曲北縣戰場。
楊遠山離開了自己的指揮部，來到了縣城北面城牆上，用望遠鏡觀看戰士們最後清繳小鬼子。
只見得全城的特務團戰士，跟在無堅不摧的坦克後，如猛虎一般，在街巷中狂飆突進。
小鬼子仿佛受驚的羔羊一般，狼狽逃竄，卻還是不斷中槍倒地。
偶爾也有小鬼子反擊，打死打傷幾個特務團的戰士，但很快，他們就會被密集的重機槍子彈打成篩子，或者被從天而降的機關炮炮彈，打成殘肢斷臂，直接坐火箭回老家，死得毫無痛苦。
……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楊遠山當即對旁邊的韓陽道：
「看來最多下午四點半，咱們就能結束戰鬥了。」
韓陽同樣手持望遠鏡，點了點頭：
「是啊。確實如此。」
隨即他就有些狐疑地提醒：
「不過團長，我覺得今天的戰鬥也太順利了吧？
小鬼子居然沒有再派飛機來轟炸，這不像他們的作風啊。」
楊遠山聞言也有些皺眉，小鬼子沒有兵力能從晉陽城出來支援，這很正常。
畢竟情報顯示，小鬼子第一軍在晉陽城裡，就剩一個師團了。
但小鬼子空軍方面，總共就來了那麼30來架飛機，這也太少了！
他們的航空力量再怎麼孱弱，調集個五六十架、七八十架飛機來，還是不難的啊。
他正準備開口讓張小河去指揮部傳令，讓電報員發報給趙剛，請求他幫忙，通過其他情報渠道，了解下小鬼子在京城機場的動向呢，就聽得有戰士忽然高喊：
「團長，你看東面，小鬼子飛機來了！」
楊遠山聞言，連忙抬頭朝著東面的天空瞧去。
只見遠處，幾個蒼蠅大小的黑點，正迅速靠近。
他忍不住滿肚子疑惑道：
「怎麼回事？小鬼子這是開玩笑嗎？
就這麼點飛機？」
韓陽也一頭霧水地接茬：
「是啊！這看起來就是四架飛機啊！
看體型，似乎全是轟炸機。」
楊遠山不知道小鬼子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他也懶得琢磨了，直接大吼下令：
「快，通知全團戰士，小心轟炸！
命令郭有慶，高射炮二營，全力防空！
絕不能讓小鬼子肆意轟炸縣城！」
隨後就帶著韓陽，躲到一堆散落的牆磚後，蹲下來觀察情況了。
至於高射炮一營，他沒有多此一舉地去提醒，因為他相信馮雙林，絕不會掉鏈子。
……
小鬼子飛機飛行速度極快，很快就由蒼蠅大小，變成了麻雀般大小，又迅速變成了老鷹般大小。
楊遠山立刻確認，這就是四架轟炸機，飛行在估計3000米左右的高空。
不禁心中警兆大起。
暗自琢磨他們的來意。
這時候，飛機已經飛臨到了高射炮一營的陣地上空，馮雙林毫不猶豫地大聲下令：
「全體開火！給我把小鬼子飛機引下來！」
剎那間，高射炮一營的陣地上，火光沖天，炮聲轟鳴。
「砰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炮彈，如流星般射向天空，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火力網。
小鬼子的飛行員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當即被嚇了一跳。
立刻全力拉升飛機，進行躲避。
不過，還是有一架倒霉蛋轟炸機，運氣不好，被兩三發40毫米高射炮炮彈擊中，當場在空中爆炸成了一團大火球。
那火球中，還隱約透出綠光。
「八嘎！該死的土八路！」
小鬼子飛行員們驚恐怒吼。
瘋狂推動操作杆，把自己的飛機往4000米以上的高空拉升。
而特務團的戰士們，見此情形，則是紛紛興奮高喊：
「同志們打得好！
快快加把勁，把小鬼子的鐵鳥都給揍下來！」
「就區區四架飛機，也敢來找咱們特務團的麻煩，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同志們，狠狠地收拾他們，讓這幫狗娘養的，下次不敢再來！」
……
高射炮一營的戰士們，並沒有因為小鬼子飛機的拉升而停止攻擊，他們在連排長的指揮下，迅速調整炮口角度，繼續向高空射擊。
然而，小鬼子就剩下了三架，還迅速飛到了4000米以上的高空中，導致他們發射的炮彈，全都落了空！
馮雙林緊盯著天空中的敵機，眉頭緊鎖。
他知道，全團各營，現在都在圍攻縣城裡的小鬼子殘軍，根本無法撤離躲避。
這三架轟炸機雖然少，但一旦飛到縣城上空轟炸，定然也會給團里造成巨大損失。
於是，他不斷大吼：
「不要管炮管、炮彈損耗，給我全力開火！
用最快射速！」
聽他命令，高射炮一營的戰士，全都忘記了自身安危，瘋狂地開起炮來。
……
楊遠山和韓陽躲在城牆上，用望遠鏡觀察著這場戰鬥。
感覺情況十分不正常。
暗道：岡村老鬼子，只派4架轟炸機過來，這不是給自己送溫暖嗎？
難道他們以為這點轟炸機，就能解救被困的第33師團？
這特麼做什麼美夢呢？
忽然，他福至心靈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韓陽：
「韓陽，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韓陽一頭霧水：
「什麼不對勁？小鬼子飛機太少嗎？」
「按理來說，小鬼子一架裝滿航空炸彈的飛機，在空中被打爆，動靜不應該那么小！
炮彈殉爆的動靜，應該是飛機爆炸的好幾倍才對！
你看剛才這架飛機爆炸的動靜，根本不夠大！」
楊遠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團長，你是說小鬼子轟炸機里，沒裝炸彈？
這不可能吧？
不裝炸彈，他們來幹什麼？
給咱們送菜？」
韓陽完全不敢相信楊遠山的推測。
這也太荒謬了。
玩兒呢？
不過下一秒，當他看到那爆炸火光里的一抹詭異綠光時，又恍然大悟，面色大變。
急忙驚呼：
「團長，不好！
小鬼子又用特種彈！」
一聽這個，楊遠山頓時也反應了過來，當即怒罵：
「我說怎麼這麼反常呢！
狗日的小鬼子，是真他娘的畜生啊！
他們這是要連自己人都炸啊！」
氣急之下，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旁邊韓陽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脫口而出：
「團長，不可能吧？
這縣城裡，到現在也至少還有兩三千小鬼子吧？
他們就準備這麼直接投特種彈？
這特麼不怕消息傳出去了，軍心潰散嗎？」
楊遠山冷哼：
「哼！小鬼子本來就是畜生，他們什麼事干不出來？」
隨後就火急火燎地，連下兩道命令：
「快，命令全團各營，立刻準備濕布，捂住口鼻，隱蔽到房屋裡！」
「高射炮二營的機關炮，立刻對空射擊，嚇唬小鬼子飛機，讓他們不敢靠近縣城！」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