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上去。」無生抬頭望著那洞口,那山獠已經退入了洞中。
「可它已經發現我們了。」猴子道。
「我也看到它了,我們一起上去,分兩路。」
「不干。」猴子毫不猶豫的搖搖頭。
「還想不想聽佛經了?」無生盯著那猴子道。
猴子聽後低頭沉思了好一會方才同意和無生一起上去。
片刻之後,一人一猴從兩個方向朝著洞口方向爬去,越是往上,山風越大,吹的僧衣激盪不止,無生五指如鉤,牢牢地扣進了那堅硬的山岩之中,慢慢的朝上爬去,爬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雨霧就在身旁飄蕩,朝下望去,有些眩暈。這是無生第一次徒手攀爬這麼高的懸崖,垂直的崖壁,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算是無生已經有了一定的修為,那結果也只有一個,去西天見佛祖。
停下來,深吸了口氣,默念了幾遍心經,然後繼續攀爬,五指直接扣入了堅硬的岩石之中,直接沒入到指頭根。過了好一會,他才來到洞口附近,先是朝裡面看了看,確認那山獠不再洞邊方才上來。
在洞口處,他運起法力朝里望去,洞中有光,果然有一株樹木,從這裡只能看到枝葉,在裡面長得也很茂盛,能夠聽到潺潺流水聲。
無生想了想朝裡面走去。
嗯!
洞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站立起來,棕黃色的眼睛望著無生。
「和尚,止步!」
山獠口吐人言,聲音沉悶如雷,洞口陣陣回音,震得耳朵嗡嗡直響。那山獠走近,看著無生,無生也抬頭望著蹲坐在自己身前的山獠,蹲坐近三丈高,身上虎豹一般的皮毛,頭頂上的那跟獨角好似犀角,棕黃色的雙眼神光如電,顯然是修行高深的異獸。
「和尚從哪裡來?」那山獠問道。
「金頂山,蘭若寺。」
「蘭若寺居然能夠還有新僧人,倒是稀奇。」山獠聽後頗有些驚訝道。
「來這裡做什麼?」
「求取黑靈芝,救人。」
「救人,救誰?」山獠道。
「空空方丈。」
「果然是他,不修佛法,只知殺伐,想以殺入道,卻是未得正法。」山獠道。
這番話倒是讓無生很是吃驚,一隻野獸,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從哪裡知道的這些道理,自己感悟的嗎?還是天生的一種靈獸?
「蘭若寺有恩於我,黑靈芝你可拿走,但如何證明你真是蘭若寺的人?」山獠道。
前半句話讓無生很高興,這事有驚無險,眼看著就要成了,後半句話卻讓他心裡一涼。如何證明?身上也的確沒什麼東西能夠好證明的,蘭若寺也沒法給他個證明身份的東西,比如度牒之類的。
「我念段佛經你聽聽?」
山獠笑了笑,一陣風起。
「那你說該如何證明,我是蘭若寺的僧人?」
「凡所有相,皆為虛妄。」那山獠突然開口,無生聞言稍稍一愣。
「若非諸相非相,則見如來。」無生接道。
「如來者,無所從來。」
「亦無所去,故名如來。」
「開眼見明,閉眼見暗。」山獠又道。
「所見不同,見性不變。」無生接道。
短短的幾句話,無生內心卻是非常的吃驚,這山獠剛才所說的居然是佛經之中偈語,而且不知一本經書,這說明這山獠度過佛經,也懂佛法,這就是它所說的蘭若寺有恩於它的緣故。
「蘭若寺有一門佛掌,名為《金剛佛掌》,我曾有幸見過。」那山獠思索了片刻之後道。
「真是巧了,我正好就會,只是練的時間尚短,未曾到精深處。」無生聽後大喜,若果說別的,他還真不一定會,但是這門佛掌卻是最早練習,也因此練的最為熟練。
「你且看好。」
無生擺了一個起手式,一掌拍出,卻是金剛佛掌第一式,金剛拍案,呼呼風起。而後雙掌橫推,金剛推山。掌心朝上,雙掌上翻,金剛托天。
「還真是金剛佛掌!」山獠看後很是驚,聽著話里的意思,它是真的見過這佛掌的。
「看著是有些模樣而已,打在我身上試試。」山獠指了指自己的身體。
「這?!」無生聽後一愣,自己這佛掌已經威力不凡,不是誇海口,這一掌下去能掀翻一堵牆,拍死一頭牛,萬一打疼了這山獠,令它惱羞成怒,那可就不好了,不但這黑靈芝取不到,救不了師伯,搞不好還會搭上自己的小命。
「你傷不了我。」那山獠似乎看出無生所擔憂的地方,開口道。
「好。」
無生運氣法力,雙掌之上有佛光閃耀,一招金剛推山,打在山獠身上,只覺得就好似拍在一方鐵塊之上,堅硬無比,又好似真的打在一座山上,萬鈞重。那山獠身體晃了晃,一步未退。無生撤手之後,卻在那山獠的身上留下了一個掌印,那虎豹一般皮毛好似燒焦了一般。
山獠表情顯得震驚無比。
「真是金剛佛掌!我以為自百年前圓明方丈圓寂之後,蘭若寺的傳承就斷了,神通不再,不想今日竟能重現,好啊!」山獠道。
無生也很吃,雖然這一掌他並未用盡全力,卻也了得,打倒一頭牛該不是問題,可是這山獠卻是硬生生的受住,只是身體晃了晃,受了點皮毛傷,的確是厲害。
「你隨我來。」
山獠在前面引路,無生和猴子跟在後面。走了沒多遠眼前一下子開闊了很多,也明亮了,這山洞的裡面是一個半圓形的空間,穹頂很高,至少二十丈,穹頂之上兩個洞口,寬能容人直立行走,有陽光從那洞口照射進來,因此洞中並不黑暗。
一條清澈的溪流從山一邊流入,穿洞而出,流入地下之中,溪水非常的清澈,在透進來的陽光照射下閃著水光,在這個處空洞中間的位置長著一棵大樹,高十丈有餘,樹幹粗有一丈,枝繁葉茂,樹葉橢圓,翠綠如碧玉,生機盎然,這一株大樹便占了這個山洞將近一般的面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