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稍稍年長一些的師兄來到近前仔細看了看。
「這些人身上的生機和陽氣都被吸食乾淨,才會這個樣子。」
「妖魔還是邪修?」
師兄二人正說這話,無生提著兩具屍體來到了山上。
「邪修!」那面容冷峻的男子盯著無生,抬手並指一揮,背後一道青光飛出,直奔無生。
「什麼情況?!」
無生見狀放下手中屍體,虛空一掌,那飛劍在空中停頓,震顫不止。不遠處那冷峻的年輕人臉色大變。
「師弟,冷靜,把劍收了。」稍稍年長的師兄道。
「是,師兄。」那青衣年輕人手一揮,飛劍化為一道青光飛入劍鞘之中。
「這位道友,剛才多有冒犯,是我們不對,還請見諒。」那面色溫潤的師兄拱手道。
「一句見諒就完了,這要是換了其他人說不定被他一劍咔嚓了,那該找誰說理去。」無生沒好氣道。
「你……」青衣年輕人聽後一愣,剛想說話卻被一旁的師兄制止。
「你說的對,不過真是那樣,我會制止。」
「算了,麻煩讓讓,我要做事。還有,請離我遠點。」無生擺擺手,心裡雖有些生氣,但也沒太過放在心上,一看那個剛才出劍的年輕人就是個剛剛踏入紅塵,滿腦子降妖除魔和匡扶正道的熱血中二青年。
那兩人聽後退後了好一段距離,剛才出劍的年輕人面容有怒容忍著沒有發作,他身旁的那位好似書生一般溫和的大師兄饒有興趣的望著無生。
無生將那兩人放入坑中,然後雙掌一推,泥土掩埋。一攏,四散的泥土聚攏起來,形成一個墳包。
「這位道友能否告知我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啊?」身穿青灰色長衫的師兄問道。
「昨夜有一妖邪之輩從村子裡經過,將這村子裡的人殺害殆盡,我路過此處,怕這些屍體再生事端,就尋了個地方將他們入土安葬,也算是塵歸塵,土歸土。」
「道友此舉,讓人敬佩!」那師兄聞言正色道。
無生聞言也未曾搭理他們,轉身又回了村子。
「師兄,這人太過無禮了。」
「哎,師弟,錯在我們,你不明情況便貿然出劍,正如剛才那位道友所說,如果換做他人,我又不在身邊,那豈不是被誤殺了?」
「我以為他是邪修呢!」
「邪修會費這般力氣埋葬死人嗎,你一直在山上修行,從未下山,山下世界遠比山上要複雜的多,此次歷練,多聽,多看,多想,劍出鞘,要三思。」
「是,師兄。」那青衣年輕人聽後正色道。
「好了,我們去幫忙吧。」
「啊,幫忙做什麼?」師弟不解問道。
「那個坑還未埋人,說明村子裡還有屍體沒有運過來,我們去幫搬運屍體。」那師兄指了指一旁還空著的大坑。
「搬死人?」青衣師弟聽後一愣。
「怎麼?怕髒,不吉利?」
「啊,不是。」
「那走吧。」
「是,師兄。」
這師兄弟二人主動過來幫忙搬運屍體倒是讓無生頗為吃驚,要知道,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不同的世界,但是有些觀點是一樣,比如死人,都認為是不吉利的,見了一般都會躲得遠遠的,很少有人會主動上湊的,更不要說幫忙了。
「謝謝。」
「這也算是彌補我們剛才的錯誤吧。」
有這師兄弟的幫忙,速度便快了很多,沒過多久時間,這山中便多了幾座墳塋。
無生立在墳前,低聲誦讀了二十一遍《往生咒》,那師兄弟二人就一直待在身旁。
「在下峨眉蘇天秀,這是我師弟方奇英,不知道友如何稱呼。」師兄蘇天秀主動透露自己的姓名。
「峨眉?」無生聞言微微一怔。
「正是。」
「顧……」無生話到嘴邊卻有收了回去。
「久聞大名,久仰,久仰。」
「還未請教道友高姓大名?」
「王生,山野小門派,不值一提。」
「道友可知那邪修去了何處?」蘇天秀問道。
「那邊,應該是死了。」無生指了指昨夜那紫衣道人逃離之後被他弄死的方向。
「死了,怎麼死的?」
蘇天秀和方奇英聽後面露驚疑。
「幹這麼多的壞事不該死嗎?怎麼死的重要嗎?」
「該死,當然該死。」蘇天秀道。
「我們師兄弟二人還有事,就此別過,道友珍重。」說完,蘇天秀朝著無生一躬身。
「珍重。」一旁的方奇英也跟著躬身。
「哎,這是做什麼。」無生讓到一旁,這麼行禮倒是讓無生感覺不好意思了。
「你們也珍重。」
那師兄弟二人下山之後便朝著無生剛才所指的方向而去。
「師兄,你為何給他行禮?」
「我是敬他剛才所做之事,能做那樣的事,應該是個真修。」蘇天秀說著話回望了一眼。
「他剛才默念的可能是佛經。」
「佛門中人?」
「不一定,走吧,咱們去尋那邪修,記著,萬事小心,事不可為,不能強求。」蘇天秀特意叮囑道。
「知道了,師兄。」
這師兄弟二人沿著無生所指的方向很快就來到了那個村子之中,現在已經是過了中午了,但是村子裡的路上沒又看到一個行人。在村子中間的空地上,他們看到了那紫衣道人的屍身。
渾身染血,如同撕裂的破布一般。
「七竅流血,雙眼爆裂,身上的骨骼,內里的臟腑應該都碎了。」蘇天秀檢查了一下他的屍身之後道。
「紫色的衣服,紫衣道人?」
「師兄你認識這個人?」
「只見過一次,聽人提起過,在世間行走的時候,助強扶弱,治病救人,頗有些名聲,外貌特點就是一身紫衣,因此想到了他。」
「難不成是看到邪修在這裡作惡,他出手制止,結果不敵而慘遭不幸?」
「有這個可能,我們先找戶人家問問吧,這個時候,村子裡沒有行人,是在是有些異常。」
他們師兄弟二人敲開了一戶人間,開門之人看上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面色蒼黃,兩鬢斑白,雙目無神,有氣無力。
「你們有什麼事啊?」
「我們想問問路。」蘇天秀道。
借問路為引子,從這男子口中知道了不少的消息。
「也不知道我們是做了什麼孽,一覺醒來,老了二十歲啊!」男子嘆道。
原來他不過是個三十歲的漢子,正值壯年,身強體健,可是昨天夜裡睡了一覺,清晨醒來只覺得頭暈眼花,渾身無力,好似大病了一場,轉頭一看自家的媳婦,變成了五十多歲的女子,嚇了一跳,再看看旁邊的孩子,也是那個樣子,未老先衰。
一家人都嚇傻了,沒曾想鄰居也是這個樣子。
突遭大變,這村子裡的人哪裡還有心思幹活啊,都在家中,不知如何是好。
師兄弟二人聽後沉默良久,然後告辭離開。
「他們這是身上的陽氣和生機被吸食了大半,當時那邪修所謂,只是不知為何卻中途打斷了。」蘇天秀道。
「因為紫衣道人?」
「這種邪門的法術施法被打斷,十有八九是受了重傷,正式剷除他的機會,我們得儘快找到那個邪修,免得他恢復之後再次危害生靈。」
「是。」
「你且在此稍等。」
蘇天秀猛地拔地而起,飛的空中,口中念念有詞,
極目遠眺,雙眼之中有光華散出,片刻之後,他回到地上。
「如何,師兄?」
「並未看到妖邪氣息,或許已經遠去。」
他們又來到紫衣道人死去的地方,蘇天秀取出一物,是一個精緻的銅鶴,不過巴掌一般大小,卻十分逼真,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