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 炮擊先行
十二月二十九日，傍晚時分。
瑞國將要發起立國以來，最重要的一場戰爭。
總參謀長陸前進接受瑞王蘇雷的全權委派，前往前線督戰。
他與前線將領一同視察完前線，看到將士們軍容整齊，他們對建功立業充滿著渴望。
前線指揮部之中，總參謀長陸前進代表大都督府，傳達瑞王蘇雷的命令。
「王上命令，明日早上六點三十分，我軍正式對紅山嶺地區發起全面進攻。
我們的目標就是消滅現在占據紅山嶺地區的蜀軍。
瑞國的土地，一寸也不能少。」
瑞軍前線統帥周耀林，立刻帶領所有將軍站起身。
他們齊聲大吼道：「誓死完成任務。」
總參謀長陸前進宣讀完命令之後，他示意眾人坐下，語氣柔和的問道:「前線還有什麼難處，你們及時匯報上來。
大都督府能解決，儘量在戰前幫你們解決。
戰爭一旦開始，容不得任何藉口。
沒有條件，那也要創造條件，完成任務。」
周耀林注視著同僚，看到他們都沒有什麼要說的。
他自信的匯報導:「總參謀長，大都督府在戰爭之前，準備的非常充分。
無論是備用兵員，還是彈藥物資，都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明天發起進攻，還有兩天就是除夕佳節。
新年還在打仗，這會不會讓基層有怨言。」
總參謀長陸前進臉色一冷。
他板著臉說道:「你們這些將領，不只要會打仗，還要會帶兵。
基層士兵與軍官的思想工作，你們要提前做好準備。
只要前期進展順利，過節那兩天不必打仗。
如果進展不順，那也沒有資格談休息。
這是王上定下來的進攻時間，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作出更改。」
總參謀長陸前進看到前線將領，沒有更多的問題。
他直接說道:「散會，按照之前議定好的作戰方案，準備明天的戰爭。
這次是我們瑞國第一次本土作戰，這次戰爭的重要性，不用我強調，大家也能理解。」
將領們陸續離開，總參謀長陸前進用眼光示意周耀林留下。
他抱拳說道:「耀林兄，我不是以總參謀長的身份和你對話，而是以私人身份告誡你。
這次戰爭極其重要，關乎著國內戰略的走向，影響著歐洲地區的局勢。
不只是我們瑞國，歐洲大部分國家，軍方都能大致分為兩個派系。
舊官派和學院派。
舊官派那些人，他們都是跟隨各國君主多年的親信。
哪怕是能力不夠，不適應現在的戰爭，他們依然掌握著軍中的重要崗位。
我們這些學院出身的學院派，沒有那麼多複雜的關係，完全靠著自身的能力奮鬥。
這次戰爭是我們學院派強力推動。
無論這場戰爭是勝是負，必須要讓所有人知道，時代已經不同了。
他們那些老人的戰術戰法，在新的時代里，完全行不通。
當然，能夠勝利最好。
只有勝利，才是能讓人完全認可的軍功章。」
周耀林知道陸前進與他說的是肺腑之言。
這場戰爭，已經不單單是個人榮辱，還是軍方未來發展路線的爭奪。
周耀林認真的說道:「陸兄請放心，我早已經等待這一天，絕對讓世人見識到，新的時代已經到來。
戰爭的未來，屬於我們這些一直研究工業時代戰爭的學院派。
那些只憑藉經驗還有專營的守舊派，必然會被時代所淘汰。」
作戰命令下達，本來就進行戰爭動員的瑞軍，他們開始進行思想動員，做好戰前的準備。
紅山嶺地區的蜀國守軍，他們躲在近期新修建的碉堡和炮台里。
有著永固工事保護，比在塹壕裡面作戰，要安全許多。
蜀國統帥嚴白芷看著瑞軍的動向，他眉頭緊皺，不斷的大口抽菸，緩解心中的焦慮。
「不對，瑞軍現在的營地很不對。」
蜀國沒有帝國正在試驗階段的飛機，但使用較為傳統的飛艇。
那也能飛上高空，通過望遠鏡對敵軍營地進行高空偵察。
現在的望遠鏡，都能清晰看到月球的隕石坑。
從數千米高空的飛艇上，觀察地面的情況，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嚴白芷現在看的情況，那就是飛艇偵察兵，匯報瑞軍夜晚最新的動向。
他抽了一口煙，認為自己心中的猜測，有極大的可能發生。
嚴白芷立刻讓警衛，把參謀長丘魯慎邀請過來。
他拿著鋼筆，不斷在地圖上做出標記。
嚴白芷畫完標記，他看到參謀長丘魯慎已經到來。
他把相關情報遞過去，擔憂的說道:「參謀長，你看看瑞軍的情況。」
丘魯慎參謀長看完相關情報。
他皺著眉說道:「瑞軍太安靜了，這與往常的情況完全不同。
瑞軍夜間換防的軍隊，他們的番號，那也與之前的規律不一樣。
如果只有一點，我還以為他們要在節前休整。
出現問題的情況太多，這就是在向我們示警。」
嚴白芷聽到參謀長這樣說，他立刻感覺到很暢快，他與這位搭檔共事多年，兩人都有了默契。
他說出自己推測的結果。
「我所料不錯，瑞軍要在節前進攻。」
參謀長丘魯慎點點頭道:「局勢已經大概明朗，瑞軍就是要在近期進攻。
他們應該是想趁著新年即將到來，我軍防守鬆懈之時，他們趁亂發起進攻。
如果我們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會讓我軍非常被動。」
嚴白芷統帥語氣嚴厲的說道:「寧可判斷錯誤，也要提前做好準備。
判斷錯誤，那只需要付出微不足道的代價。
如果沒有提前做好準備，丟失陣地，導致我國失去紅山嶺鐵礦。
我們真是罪不可恕，會被蜀國百姓永遠唾棄。」
他們兩人達成一致意見，立刻下達命令。
防線立刻提高警惕，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每一個火力點，必須要留下充足的人員駐守。
參謀長丘魯慎慶幸道:「還好鐵道兵給力。
鐵軌已經修到前線，防線的物資供應不需要擔心。
瑞軍真的敢進攻，那我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帝國的火炮太強大，必須要讓瑞軍見識一下。」
蜀軍發現瑞軍的異常，他們已經提高警惕。
蜀軍依靠永固工事打防守戰，他們不需要做多餘的動作。
……
三十日，早上六點。
瑞國總參謀長陸前進，視察前線炮兵的營地。
瑞國為了攻占蜀國修建的永固工事，同時減少士兵的傷亡。
大都督府決定動用大量的大口徑火炮，解決蜀國的永固工事。
現在炮兵營，150毫米口徑的火炮，超過了一百門。
一輛龐然大物，通過火車的拖拽，緩緩行進炮兵營附近。
為了攻占蜀國修建的永固工事，瑞國派出了五門列車炮。
這種口徑超過350毫米的巨炮，哪怕是永固工事修建的再堅固，那都無法這種巨炮的進攻。
周耀林同樣趕往炮兵陣地，他還不時看一看，手錶上的時間。
他走到總參謀長陸前進身旁，感慨的說道:「對付蜀國這種烏龜殼，必須要用大口徑火炮給它砸碎。
面對這種完善的防禦陣地，如果選擇用人命填，這五萬人填進去，都不夠機槍和火炮收割。」
總參謀長陸前進讚許的說道:「我們這是在歐洲，漢人全是移民而來。
每一位士兵，他都非常的珍貴。
即便要犧牲，那也要有足夠的價值。
這場戰爭除了勝負之外，傷亡也是重點考慮的事情。
傷亡太大，即便是取得勝利，也不能讓大部分人認可。」
總參謀長陸前進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
現在已經快到達進攻的時間。
他淡定的說道:「我們離開炮兵陣地。
開戰之後，這裡必將會迎來敵軍的瘋狂反擊。」
周耀林指著旁邊都有拖車的火炮。
「炮兵以前作戰，只需要隱蔽好。
現在都給火炮安排拖車。
現在的炮兵，要求五分鐘之內，必須轉移陣地。
我們的火炮可以轉移，雙方炮戰遭受到的損失就少。
蜀軍的永固工事無法移動，就是一個巨大的靶子。
這場戰爭的勝利，必將會屬於我們。」
指揮部的將領全部從炮兵陣地撤離，前往後方安全地帶。
他們將會通過電話與電報，同各支部隊溝通，指揮他們作戰。
總參謀長陸前進來到後方的掩體之中。
他看著手錶上的秒針緩緩轉動，時間很快來到計劃竣工的時間。
三十日早上，六點三十分。
周耀林早已經定好時間，他看到已經到達預定的時間。
他立刻拿起話筒，大聲說道:「我是周耀林，以前線統帥的身份命令炮兵，向著紅山嶺敵軍陣地開炮。」
進攻的命令下達，他們處在掩體之中，依然感覺到一陣劇烈的搖晃。
「列車炮開炮了，列車炮的後勁太大了。」
「列車炮的威力強大，但他開炮必將會暴露位置，轉移不會那麼迅速。
希望蜀國火炮的射程沒有那麼遠。」
總參謀長陸前進擔憂道:「蜀國沒有能力自產武器，他們的武器，都是從帝國購買。
帝國的武器，一直都在更新換代。
蜀國可能從帝國那裡，購買到強力武器。
戰場上要謹慎，這種情況不得不防。」
周耀林自信的說道:「優勢在我。」
他拿著望遠鏡，通過觀察孔，觀察炮兵陣地的情況。
炮兵開炮之後，手腳麻利的整理好火炮，把它掛在拖車上。
炮兵以及快的速度，帶著火炮一起轉移陣地。
他把目光移向遠處的蜀軍陣地上。
因為距離太遠的緣故，看不清楚蜀軍的樣子。
但大片硝煙瀰漫，伴隨著水泥塊飛舞，炮兵的進攻已經取得不錯的戰果。
周耀林極為興奮，他立刻通過電話，告知各大炮兵團，按照現在的節奏，狠狠的打。
……
嚴白芷受到衝擊，差點沒有站穩，他用手扶著牆，這才沒有摔倒在地。
炮台的頂部已經隱隱開裂，水泥塊直接砸下來。
他的臉色微變，帝國出產的高質量水泥，一般的火炮即便想要炸開，都需要費一番功夫。
「瑞軍的火炮，口徑超過三百毫米，他們把艦炮拿來了，這應該是列車炮。
必須要摧毀列車炮，才能保住防線。
要不然炮台被列車炮挨個點名，我們肯定會守不住。」
丘魯慎參長肉疼道:「我們從帝國進口的火箭彈，只有五十多枚。
數量有限，只夠一次齊射。
火箭彈的威力大，射程遠，它就是太貴了。
這些火箭彈，本來為了大量殺傷瑞軍。
瑞軍動用的兵力只有五萬，只要能造成數千傷亡，都會讓瑞軍裹足不前。
現在列車炮的威脅最大，只能用火箭彈清除列車炮。
什麼時候我們能自己生產火箭彈，用多少都不心疼。」
瑞軍用列車炮炸開蜀軍的防禦工事。
其他的大口徑火炮，他們猛攻列車炮炸傷的防禦攻勢。
本來非常堅固的防禦工事，被列車炮炸開之後，他們很難再抵擋火炮的進攻。
周耀林看著炮擊的戰果，他不時點點頭。
但看到自己陣地，不時出現一聲巨響。
蜀軍已經開始反擊，部分沒能及時轉移的火炮，遭受敵軍瘋狂的反擊。
雙方的炮彈你來我往，紅山嶺與瑞國的邊界上空，硝煙都形成了一朵巨大的烏雲。
太陽的晚霞，很快穿過烏雲。
兩軍從早上開始，已經鏖戰了整整一白天。
周耀林聽著電話之中，不時匯報的成果和傷亡。
參謀們把這些成果匯總。
傍晚時分，炮擊沒有那麼激烈時。
周耀林分心查看具體的數字。
他都瞪大眼睛，用手不斷拍著桌子。
「這才僅僅一天時間，還沒算晚上的時間。
我們就把前線儲備的彈藥，消耗了大半。
八門大口徑火炮被摧毀。
打成這個戰果，我怎麼給王上交代。」
總參謀長陸前進看到周耀林有些氣急敗壞。
他立刻訓斥道:「收起你高傲的心態，絕不能把蜀國當成一個農業國。
蜀國能從帝國購買到大量的武器彈藥，他就是一個準工業國。
無法封鎖它的邊界，那就必須接受，蜀軍實力強大這個事實。
畢竟蜀軍和瑞軍的成軍方式，基本差不多。
我們並不領先蜀軍多少。」
總參謀長陸前進的規勸，讓周耀林心情平復下來。
兩人正想討論接下來的計劃，警衛一臉驚恐的走進來。
「天上，快看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