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北地張濟

2024-09-17 20:02:34 作者: 鯽魚湯要加香菜
  第14章 北地張濟

  城壕之外

  樊稠掀開簾帳,看著兵士們十幾人一隊,將砍伐好的木材運到營帳前的空地之上。

  已過去了幾個時辰,空地上的木材卻並未見有增加多少。

  樊稠擰緊眉頭。

  這點木材最多也就只能造兩架雲梯,根本不夠攻城用的。

  「那放火燒林之人究竟是誰?當真是好謹密的心思。」

  「長安城中有這樣的人物,想要攻城恐怕不容易啊。」

  樊稠泛起了嘀咕,他召來軍司馬,詢問:「四周都探查過了嗎?」

  「都派出斥候探查了,方圓三十里的樹木幾乎都已經被燒乾淨。」

  「將軍想要找能用的木材,恐怕得派兵再往更遠的地方搜尋。」

  軍司馬硬著頭皮回稟。

  樊稠右手拇指蹭了蹭食指指腹。

  種平在城頭觀望,他眼睛又干又澀,睜久了眼瞳處便刺刺的疼。

  昨夜他一宿沒睡。

  他知道自己年紀太小,難以服眾。

  即便身後有王允與劉協支持,城中的官員將士對他也不過是陽奉陰違罷了。

  那些人是不可能將他的指令落到實處的。

  種平不得不事事親力親為,為城內防衛布置留下後手。

  哪怕有荀攸和一些真正願意接受他指揮的大臣幫忙,他身上堆積的事物也還是太多了,根本擠不出一絲時間去休息。

  城下

  樊稠令士卒停止伐木,在城西壘土為丘。

  「雲梯太少,直接攻城不過是白白損耗兵力。」

  「不如花費些時間,築起土丘,登高臨下,用箭射殺城頭兵士,再一舉破城。」

  樊稠聽了張濟的話,覺得此時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便也不猶豫,直接同意下來。

  不多時,一座初具規模的土丘就屹立在了西南方。

  種平心底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對方沒有搞什麼騷操作,這尚且還在他的預料之內。

  他命令城頭守將把他昨夜布置的厚木板都拿出來,連接在一起,縛在牆頭上,中間只留下一指左右的寬度用來瞭望觀察城下。

  等樊稠壘好土丘一看,好傢夥,這城牆怎麼突然高了這麼多?!

  張濟也傻了。

  我們壘土丘,你牆頭綁木板。

  我高你也高,這還玩個屁啊。

  樊稠用力扣著自己的食指,發狠道:「長安城中屋板再多,能多過城外之土嗎?!」

  「我就不信他能把城牆往上加到天上去!」

  張濟覺得要真跟城內的人比這個,估計搞個十幾天都不會出結果。

  這樣下去,李傕那邊可就危險了。

  但他看著樊稠的樣子,知道自己肯定是勸不動對方,只得再思破城之計。

  種平心想正常人看到自己的應對,大概都會放棄居高破城的計劃。

  但也不排除底下有腦子不好的,非要跟他較這個勁。

  「牛叔,我昨日準備的木板還剩多少?」

  種平以防萬一,還是問了一句。

  牛福立馬答道:「郎君再用十日也能有剩餘。」

  種平心裡安定不少。

  再怎麼傻,對方也不可能堅持十天。

  畢竟他們的意圖在於解李傕之圍……

  說起來,我以前看得那些小說里都是怎麼寫的來著……

  攻城不行,地道夜襲?

  不管能不能對的上,還是得防一手。

  種平正思量著,突聞城外一聲暴喝。

  只見張濟一人提槍飛馬,帶著兩千軍士,出營而來,大喊道:「北地張濟在此,何人敢同我一戰?!」

  種平耳朵嗡嗡作響,心臟瞬間緊縮。

  他一直以為張飛「當陽橋頭一聲吼,嚇得曹操部將夏侯傑肝膽碎裂,墜馬而亡」是小說中的藝術加工。


  現在看來,突然被這麼一驚,是真的會出人命的。

  種平不動聲色靠在城牆上,故作輕鬆對守城令笑道:「敵軍未免太過著急,竟然連激將法都使出來了。」

  守城令名叫方猛,是個長安本地漢子,皮膚黝黑,看上去約莫三十多歲,鬢角已滿是白髮。

  他在這職位上呆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軍隊攻城,本就緊張。

  又猝然聽張濟那聲大喝,被嚇得面無人色,好半天才回過神。

  「……哦,是,是。」

  方猛語無倫次,他見種平面色沉靜,並未一點慌亂,甚至還能分出空跟他開玩笑,不由得感到有些羞愧。

  這位少府真不是一般人啊,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氣度。

  我這麼大年紀,在他面前就跟白活了這麼多歲似的。

  這樣想著,他竟也慢慢鎮定下來。

  種平:腿好軟,牆好硬,想回家。

  張濟在城下等了一陣,不見有人出來,嘲諷道:「長安守將莫非連應戰的膽子都沒有?」

  「只躲在這烏龜殼後算什麼本事?!」

  「有膽的便出來與我一戰!」

  「若是勝了,我立馬退兵!」

  種平眼皮一跳,心道不好。

  回頭一看,果然城上守將個個憋紅了臉,拳頭攥得咯吱作響,眼裡都快冒火了。

  「少府!城下那賊太過囂張!」

  「還請少府下令,讓我等出門應戰!」

  「要是勝了,敵軍直接退兵,我們就安全了!」

  種平聽得頭都大了。

  我到底為啥腦子抽了要答應來守城啊!!!

  我踏馬的統帥值就10點啊!!!

  「諸位,且聽我一言。」

  種平抬起手,往下壓了壓,示意眾人先安靜下來。

  眾人雖然憤懣,但並未完全失去理智,尚且知道種平是他們的長官。

  因此都按下心中不滿,等著聽種平要說些什麼。

  「諸位中有多少是洛陽人?」

  將士們不知種平是什麼意思,過了片刻才陸續有人回應:「我家在洛陽邊上。」

  「俺爹在洛陽,當兵這麼多年了,俺還沒回去看過俺爹嘞。」

  「我聽我家那口子說,她祖上是洛陽人。」

  ……

  種平耐心等士卒們七嘴八舌的說完,才繼續問:「諸位之中,有多少人經歷過董卓之禍?」

  眾人一時都沉默下來。

  他們中有不少人本就是洛陽兵士,董卓遷都之時被編到西涼軍中,才到了長安。

  「城外之人,便是昔日董卓麾下。」種平輕聲說。

  方猛瞪大眼睛。

  您這是幹啥?!

  我以為你說這一通,是想讓大家冷靜下來,不要中了敵軍的激將法。

  這咋還在火上澆起油來了?!

  種平沒管這句話之後,兵將們的反應。

  他自顧自的說:「出城打一仗,狠狠把那羞辱伱們的,董卓的走狗按在地上捶。」

  「既發泄了心中怒火,又能讓敵軍撤兵,長安就安全了。」

  「你們是這樣想的,對嗎?」

  士卒們動了動嘴,似乎很想表示贊同。

  種平卻不給他們回答的時間。

  「但是,要是輸了呢?」

  「要是輸了,你們下一次守城會不會心生怯意?」

  「要是輸了,你們能不能確保可以趕在敵軍來襲的那一刻關上城門,把他們擋在城外?」

  「要是輸了,你們又是否知道出城的這些人會戰死多少?城內的壓力會增加多少?」

  種平放緩聲音。

  「外面的,可能又是一個董卓。」

  眾人一時間都沉默下來。

  種平深吸一口氣,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掃過。

  「諸位,你們是想做這一時的英雄,而棄城中親友於不顧嗎?」

  「平一介孺子,口笨舌拙,卻還算幾分小聰明。」

  「平敢擔保,諸位不會白受這一時之氣。」

  「諸位,敢不敢信平一次?」

  感覺越寫越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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