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宿儺的身體在空中連續翻滾了幾圈,然後重重地摔落在了遠處的地面上。
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顯然在這一次的交鋒中受了不輕的傷。
看上去,在這短暫的交鋒之中,鹿紫雲一似乎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他的攻擊凌厲而迅猛,讓人防不勝防。
而宿儺雖然實力強大,但在鹿紫雲一的攻擊下卻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然而,這場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鹿紫雲一雖然占據了優勢,但他的術式卻有著致命的缺陷。
每一次使用「幻獸」琥珀後,他的肉體都會承受巨大的負擔。如果持續使用下去的話,他的肉體很可能會崩潰。
而另一邊,宿儺也並沒有放棄。
他知道鹿紫雲一的弱點所在,只要他能夠堅持住這一段時間的攻擊,等到鹿紫雲一的術式結束後,他就能夠反敗為勝。
被擊飛後重新站起來的宿儺已經完成了「重啟」的變化。
他的身形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從原本的人類變成了一個四手三眼腹部還有著嘴巴的怪物。
他的身上瀰漫著強大的咒力波動,仿佛是一尊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一般。
他知道接下來的戰鬥將會更加艱難和慘烈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這一場絕命的戰鬥。
在鹿紫雲一的凝視之下,宿儺的存在仿佛被鍍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輝。
他的異形之體,在此刻的鹿紫雲一眼中,已然是『完美無缺』的象徵。
那獨特的生理構造,使得他在結印時仍能兩手空出,而腹部的嘴巴則仿佛永動機般,無間歇地詠唱著咒詞,絲毫不給心肺帶來任何負擔。
月光下,宿儺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他的四隻手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詭異的軌跡,仿佛是在編織著一張無形的網。
而那比正常人多出一倍的手與口,對於咒術師而言,無疑是無出其右的優勢。無論是在施咒的速度上,還是在咒語的複雜度上,宿儺都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
然而,宿儺的強大並不僅僅體現在他的異形肉體上。
他的身體機能同樣是完美無缺的。
每一次肌肉的蠕動,每一次血液的流淌,都仿佛是在訴說著他那不可思議的生命力。
正是因為擁有了這樣一具肉體,宿儺才能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曾經,宿儺憑藉這具肉體以及『神武解』和『飛天』兩件咒具,殲滅了藤原北家直屬的『日月星進隊』、『五虎將』。
他的名聲如同野火般迅速傳遍了整個咒術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甚至,在面對由包含天使在內的安倍家精銳組成的『涅漆鎮撫隊』時,他也毫不畏懼,以一己之力擊退了對方。
「啊啊……想不到竟然會……達到如此程度……!!」看著眼前這般姿態的宿儺,鹿紫雲一的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分。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和嚮往,仿佛是在看著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那是何等的……美麗啊!!」
然而,就在這時,兩人之間的戰鬥局勢瞬間發生了逆轉。
宿儺突然嘴裡叼著神武解,踏步上前,仗著四隻手的優勢,瞬間就將鹿紫雲一擊退。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鹿紫雲一幾乎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豁呀!」鹿紫雲一在倒飛出去的中途,卻是強忍著震驚,朝著宿儺發起了抵擋這恐怖一擊的反擊,「龍鱗!」
隨著他一聲怒吼,只見一道恐怖的雷霆射線從他手中射出,毫不留情地沖向宿儺。
然而,面對這迎面而來的雷霆,宿儺臉上的神色卻是毫無變化。
他仿佛對這一切都早已司空見慣,只是淡淡地提醒著鹿紫雲一:「要閃開哦。」
與此同時,他腹部的嘴巴開始吟唱咒詞,準備抵擋這雷霆一擊。「解!!」
隨著宿儺話音落下,一道爆裂的斬擊瞬間斬裂了空間。
這斬擊的威力之大,仿佛連天地都能為之變色。
鹿紫雲一驚險地躲開,但手臂卻險些被斬斷。他驚悚地看著眼前被斬裂的大地,心中充滿了震撼和恐懼。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宿儺的強大之處,也明白了自己與宿儺之間的差距。
「這便是……終結了五條悟的……斬斷世界的斬擊!!」鹿紫雲一的聲音在風中飄蕩著,充滿了敬畏和絕望。
他知道,自己能夠親眼目睹這一幕,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而接下來等待他的又將是宿儺怎樣的攻擊,他無從得知……
「曾經有個對我宣揚『愛』的傻瓜。」宿儺站在一片廢墟之上,目光凝視著前方受傷的鹿紫雲一。
周圍的空氣中瀰漫著煙塵和血腥味,仿佛是一場大戰後的餘波。夕陽的餘輝灑落在宿儺的身上,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宛如一位來自深淵的惡魔。
他停下了進攻,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繼續說道:「她聲稱我不知愛為何物,還說因為沒有與我同等的人,所以我是孤獨的。」
宿儺扭了扭脖子,發出咯咯的聲響。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寂寞,仿佛是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孤兒。
「我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但被說成『不知』還是令我多少有些意外。」宿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和痛苦,但很快就被堅定和冷漠所取代,「她搞錯了說教的對象,應該對你和五條悟去談論『愛』才對。」
說到這裡,宿儺的語氣變得有些嘲弄。他揮了揮手中的神武解,斬出一道凌厲的劍氣,將地面上的煙塵吹散。
「你們不是『不知』,而是根本『無法理解』……才是吧?」宿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是在對這個世界進行嘲諷。
鹿紫雲一聞言有些疑惑,他皺了皺眉,想要從宿儺的話語中尋找出更多的信息。然而,宿儺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你也曾是個強者吧?」宿儺一邊揮動著手裡的神武解,一邊反問道。
話音剛落,他腳下的地面突然炸裂開來,無數碎石和塵土飛濺而出。
宿儺借著這股力量,瞬間來到了鹿紫雲一的身後。
砰砰砰——
宿儺的四隻手如同閃電般連續攻出,每一擊都蘊含著恐怖的力量。
鹿紫雲一雖然也是一位強者,但在宿儺的攻擊下,他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被一次次地擊飛出去。
煙塵瀰漫中,宿儺的身影若隱若現。他如同一位來自冥界的死神,揮舞著鐮刀收割著生命。
而鹿紫雲一則如同一隻被困在網中的小鳥,無法掙脫宿儺的束縛。
「必定有眾多猛者曾向你發起挑戰,並且是傾盡全力地。而那些人未必都會對你心生詛咒。」宿儺淡淡地繼續說道,仿佛是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殘酷的故事,「其中有些人想要獲得你的認可,有些想藉此認清自我。然後你親手了結了他們的性命。」
宿儺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悲哀和無奈。他仿佛是在指責鹿紫雲一的冷漠和無情,又仿佛是在為那些逝去的生命感到惋惜。
而此刻的鹿紫雲一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回想著自己曾經的戰鬥和殺戮,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那是對生命的敬畏和對宿命的無奈交織在一起的情感,讓他感到無比的痛苦和掙扎。
在這片廢墟之上,兩位強者相互凝視著對方。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而深刻的情感,仿佛是在進行著一場靈魂的對話和較量。
而這場對話和較量的結果將決定他們未來的命運和世界的走向。
說到這裡,宿儺的嘴角勾起一抹更加嘲諷的弧度:「你剛才不是還問我,如何與人相交,如何慈悲待人嗎?這難道不就是慈愛?」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戰場上迴蕩,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宿儺和鹿紫雲一兩人對峙著。
遠處,戰火紛飛,硝煙瀰漫,但這一刻,他們的世界裡只有彼此。
「我們,僅僅因為強大,就被愛著。同時,我們也在回饋這份愛。」宿儺繼續說道,他的眼神深邃而迷茫,「然而,儘管如此,我們卻仍然在惆悵孤獨。所以我才說,你是奢侈之徒。」
鹿紫雲一聞言,沉默地笑了笑。他的笑容里藏著無盡的苦澀和無奈:「你就這樣滿足了嗎?那為什麼還要分割靈魂,不惜化身咒物也要跨越時空?」
宿儺淡淡地回答道:「理解之後方能斷言。愛,對我來說,甚是無趣。」
他抬起頭,望向遠方的天際,「我從不曾想過要依靠他人來獲得滿足。想吃就吃,礙眼就殺。覺得有趣的話,就消遣一下。我不過是在隨心所欲地活著而已。如果別人覺得不可理喻,那是他們的問題。」
鹿紫雲一沒有再說話,他只是默默地注視著宿儺。
他知道,這個男人的內心深處藏著一個無法觸及的世界。
就在這時,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他們同時發動了攻擊,一時間,戰場上火光四濺、劍氣縱橫。
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兩人終於分出了勝負。
但宿儺並沒有任何停滯的跡象,他輕笑著轉頭看向高處:「來了?」
半空中,一個巨大的領域破碎開來。秤金次和里梅的身影從中浮現出來,他們看起來並沒有分出勝負。
而與此同時,兩道身影也快速掠向戰場。
一人是趕來增援的軒浩,另一人則是手握審判之錘的日車寬見。
看著軒浩的到來,宿儺咧嘴輕蔑地笑了笑:「你小子又能做些什麼呢?」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屑和挑釁。
············
岩手縣御所湖結界,夜色如墨,只有微弱的燈光在遠處閃爍。
寂靜的湖面上,偶爾有幾隻水鳥掠過,掀起一圈圈漣漪。
然而,這平靜的外表下,卻隱藏著無盡的危機。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名捲髮的女子在林間小道上拼命奔跑,她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不解。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曾經平靜的結界,如今卻變成了如此恐怖的地方。
「是他開始自暴自棄了嗎?因為那個名叫死滅回遊的死亡遊戲沒能成立?」
她一邊奔跑,一邊在心中猜測。
她知道,這個結界的主人,是一個極其強大而又神秘的術師。
他曾經制定了許多規則,讓結界內的術師們互相殘殺,以選出最強的存在。然而,那些規則卻一次又一次地被覺醒型術師們所規避。
「那接二連三的總則追加,全部都是為了要規避強制性的互相殘殺吧?恐怕是對殺人有牴觸的覺醒型術師們全力掙扎的結果吧?」
她喘著粗氣,繼續猜測。
她覺得,自己的猜測越來越接近真相了。
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逼近。
她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巨大的水球正朝她飛來。
她嚇得魂飛魄散,想要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
水球瞬間將她的腦袋包裹住,讓她無法呼吸。
「調味料,味道淡了就再多加些,過濃了就稀釋。」一旁的樹上,一個身穿黑袍的身影淡淡地笑著。
他的聲音冰冷而無情,仿佛在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他就是絹索,這個結界的主人。
捲髮女子在水中拼命掙扎,她想要掙脫這束縛,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的頭髮突然高速旋轉起來,化作一道鑽頭朝著樹上的絹索射去。
這是她最後的反擊,她希望能夠打破這個束縛,重新獲得自由。
然而,絹索卻輕易地躲過了這一擊。他從樹上躍下,來到了捲髮女子的面前。
他低頭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哦,雖說不曾投入感情,但偶爾也會覺得這或許有些可惜呢。」絹索說著,伸手彈了一下包裹著捲髮女子腦袋的水球。
水球瞬間破碎,捲髮女子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終於從死神手中掙脫出來。
她癱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絹索。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活下來,完全是因為絹索的放過。
然而,她卻不明白,為什麼絹索要這麼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