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下班的時間,同事們陸陸續續都走了。
蘇卿正想走,蔡靜梅走過來:「蘇卿,走,晚上一起去吃火鍋。」
「好啊。」蘇卿也算是個吃貨,再加上蔡靜梅幾次為她說話,也該表示表示:「我請客。」
蔡靜梅也不客氣:「行!」
兩人一起坐電梯下樓。
蔡靜梅有車:「蘇卿,你先等一下,我去開車。」
「好。」
蘇卿剛等了一會兒,一輛熟悉的車子突然在路邊停下來。
而裡面坐著的正是蘇德安。
蘇卿有不好的預感。
蘇德安笑嘻嘻地下車:「小卿,剛下班吧,走,上車,爸爸帶你去吃飯。」
蘇卿語氣涼涼地諷刺道:「蘇總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倆已經斷了父女關係。」
蘇德安能來找蘇卿,那肯定是做好被擠兌的心理準備。
「小卿。」蘇德安依然滿臉堆笑:「父女哪有隔夜仇,再怎麼著,你身上也留著我的血,是我的女兒,走吧,爸爸帶你去吃飯,再買幾身衣服,認親宴穿,我蘇德安的女兒可不能穿的寒酸了。」
施點小恩小惠,就想讓她感動嗎?
蘇卿冷笑:「蘇總,不用你破費了,李家什麼都備好了。」
蘇德安見蘇卿不買帳,嘆息一口氣,開始打親情牌:「小卿,你也別怪爸爸,公司是你媽媽的心血,你媽媽去世時,我答應過她,會守護好公司,我不能讓公司出事,希望你能理解爸爸的苦心。」
「哦,對了,我差點忘記了,公司是媽媽的,媽媽的遺物里留了一封遺書,指定我為公司繼承人,辛苦蘇總代為管理,蘇總既然都這樣說了,那我就把公司接管過來,也不用蘇總操心了。」
遺書的事純屬蘇卿胡說的,她就是想讓蘇德安知難而退。
她太了解蘇德安了。
果然,一聽把公司交出來,蘇德安臉色變得很難看:「這怎麼行,小卿,你沒有管理過公司,爸爸辛苦點也沒關係。」
「呵!」蘇卿譏笑一聲,見蔡靜梅的車子來了,丟下一句:「我這人記仇,蘇總還是少出現在我面前為好,否則激起我這些年的委屈,做出點什麼過激的事,彼此都難堪。」
說完,蘇卿拉開蔡靜梅的車子坐進去。
蔡靜梅問:「那是誰?」
「問路的。」蘇卿說:「走吧。」
蘇德安也不敢把蘇卿惹過火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蘇卿離開。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蘇卿給陸容淵發了條信息:和同事吃飯,晚點回來,不用來接。
蔡靜梅瞥了眼,打趣道:「喲,這還報備呢。」
「免得他擔心。」蘇卿笑笑,收起手機,隨口問了句:「小梅,問你個事啊,就是我有一個朋友,她以前生過孩子,現在又交了個男朋友,現在男朋友不知道她生過孩子的事,她現在正糾結要不要坦白,讓我出主意,我也沒什麼主意,你覺得應不應該坦白?」
「那肯定不能說啊。」蔡靜梅說:「這男人啊,最介意的就是自己女人肚子裡死過人,或者生過孩子,就算嘴上說不介意,心裡也有隔閡,男人聰明著呢,這種女人,他們只會玩玩,不會娶回去。」
蘇卿整顆心猛地一沉,手心沁出冷汗。
蔡靜梅也沒多想,又問:「蘇卿?你什麼朋友?我建議啊,還是別說了,如果感情不深,還是早斷為好,免得受情傷。」
「就一個普通朋友。」蘇卿面上不動聲色的笑笑:「好,我回頭跟她說說。」
……
南山別墅。
陸容淵正在健身室里鍛鍊,聽到信息提示聲,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一旁的萬揚見陸容淵在看見消息後不自覺地笑了,語氣酸道:「是蘇小姐發來的消息吧,哎,老大,你說你能不能別這麼扎兄弟的心,考慮考慮我們這些單身狗的感受。」
「不服就自己也趕緊找一個。」陸容淵嘴角輕勾。
這要找女人容易,可要找動心的,那就太難了。
在這世上,多少人窮其一生也遇不到真正的愛情。
「哪那麼容易。」萬揚坐在地上嘆口氣,喝著水:「對了老大,今年暗夜新招了一批人,聽說薛老頭親自訓練?他不是不出山嗎,你怎麼把他請動的?」
「人格魅力。」
陸容淵手中持著一枚飛鏢,話落,手中飛鏢擲出去,如鋒利的刀,破風而出,正中飛鏢盤中心。
「老大,你就不能失手一次?我…」
萬揚話還沒說完,又是一枚飛鏢飛出去,打中八環。
萬揚驚訝了:「還真失手了?」
不對,這飛鏢不是從陸容淵手中擲出去的。
萬揚回頭一看,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男孩站在入口,長得那叫一個粉雕玉琢,精緻得跟年畫上的福娃娃。
「哪裡來的小孩,太漂亮了。」
更關鍵的是,小男孩手裡捏著一枚飛鏢。
剛才那一枚飛鏢,正是他擲出去的。
一個小屁孩,竟然能打中八環。
逆天了這是。
陸容淵也盯著眼前的男孩,眼底划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這小男孩竟擁有著跟他一樣的鳳眼。
「你是誰?」
這可是南山別墅。
怎麼會有小屁孩溜進來?
小男孩絲毫不畏懼陸容淵,上前走了幾步,揚著小腦袋盯著陸容淵:「我叫夏天,薛老頭說你很厲害,以後我會超過你,比你更厲害。」
「喲,這小屁孩,口氣不小,斷奶沒有?」萬揚笑了,逗樂夏天。
夏天一個眼神看過去,萬揚心口一窒,那眼神竟有幾分老大的影子,小小年紀,眼神竟如此凌厲。
「我不叫小屁孩,我叫夏天。」夏天很是認真,小臉上寫著我生氣了三個字。
奶凶奶凶的。
陸容淵嘴角噙著一抹弧度:「你是薛老頭帶來的?」
「夏天,你又亂跑,你怎麼能跑健身室來了,小心我打你屁屁。」
一名頭髮發白的老頭子風風火火的進來,拎著夏天,假意揍了兩下屁股,然後笑呵呵地對陸容淵道:「這孩子,天生反骨,難管教。」
嘴上這麼說,可那語氣里卻是滿滿的寵溺與疼愛。
剛才揍屁股那幾下,恐怕就是彈彈身上的灰。
陸容淵看著夏天,哪怕剛才被打了,夏天臉上依然沒有半點要哭的表情,無論是行為還是語氣,都不像個孩子,像個小大人。
陸容淵眼裡透著幾分興致:「薛老頭,這小孩,哪裡來的?」
「撿的。」薛老頭說:「今天非要跟著我出來,小孩子嘛,好奇心強,可能就是想出來玩玩。」
萬揚嘀咕了一句:「薛老頭,你這是拐賣兒童。」
薛老頭嘿嘿一笑:「這孩子可憐,天賦又極高,是個好苗子,我也就帶在身邊了。」
「好好培養。」陸容淵的目光落在夏天身邊,嘴角輕揚:「我等著你超過我。」
夏天迎著陸容淵的眸子,稚嫩的臉上透著認真:「我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