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小燕子知道自己不是巴朗的對手,但她江湖經驗豐富,鬼點子多。看到同伴遇險,她急中生智,撒出石灰粉來救場。雖然這招在江湖上有點不光彩,甚至可以說是卑鄙無恥,但此刻也只能這麼做了。她一邊撒著石灰粉,一邊心裡默念著:「對不住了,巴朗大哥,這也是迫不得已。」
巴朗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眼睛被石灰粉迷得睜不開,疼得他破口大罵:「卑鄙!無恥!你們這些賊人,竟然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揮舞著雙手,試圖驅散眼前的霧氣,但石灰粉卻像附骨之蛆般難以擺脫。
小燕子可不管他罵不罵,又撒了一把石灰粉給衝過來的侍衛們,然後趕緊扶起三個同伴,他們的身體沉重如山,但她卻咬緊牙關,拼盡全力將他們一一扶起。在霧氣的掩護下,四人趁亂逃之夭夭,如同四隻靈活的狸貓,在夜色中迅速消失。
乾隆皇帝聽說坤寧宮進了刺客,大驚失色,怒氣沖沖地趕了過來。他身穿龍袍,頭戴皇冠,威嚴無比,但此刻卻難掩心中的焦急與擔憂。看到皇后和永璂都安然無恙地坐在一旁,他才稍微鬆了口氣,但隨即又拍案而起,大聲斥責侍衛們:「你們是怎麼守的宮?居然讓賊人驚擾了皇后!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你們的腦袋就別想要了!」他的聲音震耳欲聾,震得整個坤寧宮都仿佛在顫抖。
侍衛們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皇上息怒,奴才罪該萬死!奴才們一定竭盡全力搜捕賊人,絕不讓他們再有機會驚擾皇后和皇上。」他們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恐懼與惶恐。
皇后在一旁勸道:「皇上別生氣了,這不怪侍衛們,是賊人太狡猾了。幸好巴朗得了小五的指點,武藝大進,才把賊人打退了。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她的話語溫柔而堅定,仿佛一股暖流湧入乾隆的心田。
乾隆一聽,高興地對巴朗大加讚賞:「巴朗啊巴朗,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你這次表現得太出色了!朕要重重賞你!」說著,他揮手示意太監拿來賞賜,然後親手將賞賜遞給巴朗。巴朗接過賞賜,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激動與自豪。
同時,乾隆又下令大內侍衛嚴加搜查整個皇宮,誓要抓住那些賊人。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一道不可違抗的旨意。侍衛們領命而去,迅速行動起來,將整個皇宮翻了個底朝天。
巴朗本想用水洗去眼睛裡的石灰粉,但幸好太醫及時趕到阻止了他:「巴朗大人啊,你這是生石灰啊!遇水會發熱的,洗的話眼睛就廢了!」巴朗一聽嚇得臉色都變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水壺。太醫取來生菜籽油,用葉子蘸著油輕輕擦拭巴朗的眼睛。巴朗疼得齜牙咧嘴的,但心裡卻充滿了感激與敬佩。他深知太醫的醫術高超,也知道自己這次能夠保住眼睛全靠太醫的及時救治。
對於小燕子使出的陰招,巴朗恨得牙痒痒的。他發誓一定要報仇雪恨,讓那些賊人知道他的厲害。眼睛還沒好利索呢,他就跑到乾隆面前稟報:「皇上啊皇上,雖然賊人逃跑了,但他們都被我的碎心掌打中了。這碎心掌厲害得很啊,能讓人心碎而亡!我估摸著他們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只要我們加緊搜查,一定能找到他們的蹤跡!」他的聲音充滿了堅定與決心,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些賊人落網的下場。
巴朗緩緩搖了搖頭,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他認真地說道:「奴才我修煉時日尚淺,功力尚未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因此還不能做到一擊致命。不過,中了我這碎心掌的人,剛開始可能只會覺得有些胸悶,並無大礙,但一到夜深人靜之時,掌力便會如潮水般洶湧而來,那痛苦,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除非有同樣修煉過內功的人出手相救,否則,不出十天半個月,他們的心臟便會因承受不住這股力量而爆裂,血脈斷絕,最終難逃一死。」
乾隆皇帝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興奮的光芒,他身子前傾,似乎對巴朗的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你的意思是說,這些賊人雖然暫時逃脫,但實際上已經身受重傷,要想活命,只能來找你或者巴圖求救?」
巴朗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正是如此,奴才斗膽建議,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設下陷阱,誘使賊人現身。這樣,不僅能將他們一網打盡,還能彰顯皇上的威嚴與智慧。」
乾隆皇帝聽後,大喜過望,拍案叫絕:「好主意,真是太好了!朕倒要看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撒野!」
於是,乾隆皇帝當即下令,讓人四處傳播這個消息,聲稱那些夜闖坤寧宮的賊人已經身受重傷,若不想死,就必須主動投案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再說小燕子用石灰粉救永琪、爾康和爾泰三人的事情。
當夜,小燕子帶著三人匆匆逃回漱芳齋。一進門,她便看著他們三個狼狽不堪、灰頭土臉的樣子,得意洋洋地說道:「怎麼樣?我的本事,你們可是比不上的。要不是我出手相救,你們今晚可就凶多吉少了。」
永琪、爾康和爾泰三人聽了,雖然心中有些慚愧,但更多的是慶幸。他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痕,又抬頭看了看小燕子那張充滿自信的臉龐,心中不禁暗自慶幸:幸好有小燕子在,不然我們真的就危險了。
爾康心有餘悸地說道:「真沒想到皇后身邊竟然有這樣的高手,我們三個聯手都敵不過他的一擊。看來,我們以後得更加小心才行。」
爾泰摸著胸口,齜牙咧嘴地說道:「不知道那個太監練的是什麼掌法,竟然這麼陰毒。挨了他一掌,我現在胸口還疼得厲害呢。」
永琪也附和道:「是啊,我的背也麻得不行,很不舒服。看來,我們得趕緊找些療傷的藥物來才行。」
小燕子笑了笑,安慰他們說:「沒事的,去年我被皇阿瑪責罰,挨了幾十板子,疼得要命。後來皇阿瑪賜了我紫金活血丹,那藥效可好了。你們吃了這個,好好睡一覺,說不定就好了。」
說完,她便吩咐明月和彩霞去取藥。不一會兒,兩人便拿著一個小巧的瓷瓶走了過來。小燕子接過瓷瓶,倒出三粒紫金活血丹,分別遞給永琪、爾康和爾泰。
三人各自服下了兩粒紫金活血丹,然後便在小燕子的安排下各自去休息了。然而,他們並不知道,紫金活血丹雖然是良藥,但碎心掌的威力卻不是普通藥物所能化解的。
等到他們醒來後,發現身上的疼痛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加劇了。他們試圖運功療傷,卻發現內力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阻隔,根本無法順暢地流轉。
後來,他們聽到消息說,那些夜闖坤寧宮的人中了碎心掌,乾隆皇帝已經下令讓他們自首,否則必死無疑。三人嚇得驚恐萬分,不敢相信碎心掌的掌力竟然如此無解。
他們試了好幾種療傷的藥物,但都沒有效果,反而讓疼痛更加劇烈。每當夜深人靜之時,他們便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潛伏在體內的掌力在蠢蠢欲動,仿佛要將他們的身體撕裂一般。
福家的兩兄弟,爾康和爾泰,從白天到黑夜都忍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他們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顯然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終於,他們的異常驚動了他們的雙親。
福倫怒氣沖沖地走進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的兩個兒子,吼道:「你們兩個孽障!到底幹了什麼好事?快給我說清楚!」
福倫夫人也心疼地呼喊著:「我的兒啊,快告訴額娘吧,不然額娘也幫不了你們了。」
爾康和爾泰哪裡敢說出夜闖坤寧宮的事情,只能謊稱皇后派人去害小燕子,他們是為了保護小燕子才遭到暗算的。然而,他們的謊言卻漏洞百出,根本無法欺騙精明的福倫。
福倫消息靈通,早就知道了後宮昨晚發生的事情。他結合兩個兒子的話,很快就猜到了他們昨晚的所作所為。他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他們,怒斥道:「你們這兩個不孝子!竟然敢夜闖坤寧宮!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多大的罪過!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我們福家可就完了!」
說完,福倫一時氣急攻心,竟然暈了過去。福家頓時亂成了一鍋粥,福倫夫人和丫鬟們慌忙上前攙扶,呼喚著福倫的名字,整個府邸都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
在景陽宮的深邃殿堂之中,永琪正遭受著前所未有的痛苦。碎心掌的余勁在他體內肆虐,如同千萬把鋒利的刀刃,在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骼間遊走,切割著他的意志與生命力。他躺在床上,身體因劇痛而不自覺地蜷縮,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突,仿佛要以此來抵抗那無形的摧殘。汗水浸濕了他的衣衫,額前的髮絲粘連在一起,臉上的表情扭曲得可怕,時而緊咬牙關,時而發出低沉的喘息,宛如一頭被困在絕境中的野獸,無助而又絕望。
這碎心掌,本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毒辣武功,其威力之強,遠超慎刑司那些令人聞風喪膽的酷刑。即便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在這掌力之下也難以支撐,更何況是永琪這樣自幼生長在皇宮,習慣了錦衣玉食、從未經歷過真正苦難的皇家子弟。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難以忍受的痛楚,永琪的心中涌動著前所未有的恐懼與絕望,好幾次,他都想要了結自己,以求解脫。然而,理智告訴他,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更不能讓自己的脆弱被人發現,於是,他只能硬生生地忍著,將所有的苦楚都埋藏在心底,任由那痛苦將他一點點吞噬。
最終,當身體的極限被突破,永琪再也支撐不住,意識逐漸模糊,最終陷入了昏迷。侍奉在他身邊的小順子,目睹了這一切,嚇得臉色蒼白,幾乎要哭出聲來。他慌忙跑出寢殿,一路跌跌撞撞,先去太醫院請太醫,然後又飛奔著去向乾隆皇帝報告,心中充滿了對五阿哥的擔憂與恐懼。
……
乾隆皇帝在御書房內,正批閱著奏摺,聽聞小順子的急報,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放下手中的硃筆,沉思片刻,隨後秘密召見了巴朗。巴朗步入御書房,躬身行禮,神色恭敬。乾隆皇帝目光銳利,直視著巴朗,低聲問道:「碎心掌,真的有解救的辦法嗎?」
巴朗低著頭,聲音沉穩地回答:「是的,皇上,有兩種方法可以解救五阿哥。」乾隆皇帝一聽,連忙追問詳情,眼中閃過一絲急切。巴朗便詳細解釋起來,他的聲音雖低,卻字字清晰:「第一種方法,是由奴才我或者巴圖,運用深厚的內力,幫助五阿哥疏通經脈,讓血液流通順暢,從而化解掌力;第二種方法,則是在陽氣最盛的正午時分,讓五阿哥連續拍打樁木四個時辰,堅持七天不間斷,藉助陽氣的力量,逐漸化解掌力。」
乾隆皇帝聽了,不禁有些擔憂,眉頭緊蹙:「正午的太陽那麼烈,要是用第二種方法,那得多痛苦啊?」巴朗卻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更痛苦的是,在拍打樁木的時候,還要燃燒牛糞,讓五阿哥持續吸入煙氣,兩種方法一起用,效果才最好。」乾隆皇帝聽了,不禁有些驚訝,隨即又笑著看了巴朗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那些潛入坤寧宮的賊人,死罪雖可赦免,但活罪難逃,受點苦也是應該的。如果皇后問起這件事,你應該知道怎麼回答吧?」巴朗一臉陰狠地回答:「奴才明白,定會守口如瓶,絕不讓皇后娘娘知曉。」
……
另一邊,景陽宮中,氣氛緊張而凝重。乾隆皇帝聽說永琪昏倒,心中雖有不滿,但更多的是對兒子的疼愛。他匆匆趕到景陽宮,一進內室,就看到永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臉色紅得像火一樣,身上還冒著熱汗,仿佛被無形的火焰炙烤著。乾隆皇帝的心猛地一緊,怒不可遏地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朕的兒子怎麼會變成這樣?」
太醫們聽到皇上的怒斥,都嚇得不知所措,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乾隆皇帝見狀更是大怒,聲音如雷:「都是一群庸醫!朕養你們何用?」過了一會兒,所有的太醫都趕到了,他們一起為永琪診斷,忙碌的身影在燭光下顯得格外緊張。
胡太醫作為太醫院的首席,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小心翼翼地向乾隆皇帝奏報:「五阿哥這是被陰氣侵入了體內,導致經脈閉塞、氣血逆亂、心肺受損。如果不及時疏通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乾隆皇帝一聽,大驚失色,連忙命令太醫們全力救治,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胡太醫擦著額頭上的冷汗,神色凝重地說:「如果是普通的陰氣,微臣還能用陽藥來疏通。但是這次侵入的陰氣非常詭異,黏稠異常,它深深地盤踞在五阿哥的奇經八脈之中,仿佛與五阿哥的生命力緊密相連,想要剝離,難如登天。」
乾隆皇帝聞言,心中一沉,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他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永琪,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痛楚。這個文武雙全的兒子,一直是他的驕傲,如今卻遭此劫難,讓他如何能不心痛?他緊握雙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卻渾然未覺。他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救回永琪,不能讓這個優秀的兒子就這樣隕落。
於是,乾隆皇帝下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解救永琪的方法。他派出了皇宮中最精銳的暗衛,去尋找江湖中的名醫高手,同時,也讓巴朗和巴圖準備,隨時為永琪疏通經脈。一場關於生死的較量,悄然在景陽宮中拉開序幕。而在這場較量中,永琪的命運,將何去何從?所有人都在期待著,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五阿哥,能夠重新站起來,再次綻放出屬於他的光芒。
景陽宮內,燭光搖曳,映照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顯得格外凝重。胡太醫站在床邊,眉頭緊鎖,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落在繡花的地毯上,悄無聲息。他抬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那張布滿歲月痕跡的臉龐上寫滿了為難與無奈。「老臣我行醫這麼多年,還真沒碰見過這麼古怪的陰邪之病,現在真是不知道該用什麼藥才好。」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透露出深深的無力感。
乾隆皇帝坐在一旁,身著龍袍,威嚴的面容上此刻卻布滿了困惑與焦慮。他目光緊緊地盯著床上的永琪,那個平日裡神采奕奕、文武雙全的兒子,此刻卻臉色蒼白,昏迷不醒。「天氣轉涼,人受點寒氣是常有的事,怎麼永琪就病得這麼奇怪呢?」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解與擔憂,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在場的每一個人尋求答案。
胡太醫聞言,又仔細給永琪檢查了一番,他的手指輕輕搭在永琪的手腕上,感受著那微弱的脈搏。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又聽說後宮裡最近不太平,心裡就琢磨開了。他估摸著永琪八成是夜裡偷偷去了坤寧宮,結果撞上了巴朗那碎心掌的蒙面人。想到這裡,他的心中不禁一緊,這後宮中的秘密與糾葛,遠比他想像的要複雜得多。
永琪身為皇子,皇后是他的嫡母,他擅自闖入嫡母的寢宮,那可是大大的不敬、大大的不孝啊!這要是傳出去,皇家的臉面往哪兒擱?在場的這些人,恐怕都得跟著遭殃。胡太醫想到這裡,不禁有些後怕,他抬頭看了看乾隆皇帝,又看了看床上的永琪,心中五味雜陳。
太醫院裡的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精明得很,伺候貴人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一點差錯。多嘴多舌的,那簡直就是找死。所以,胡太醫雖然心中有所猜測,卻不敢輕易說出口。他看了看乾隆皇帝,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是緊緊地抿著嘴唇,仿佛要抑制住呼之欲出的喘息聲。
乾隆皇帝見狀,心中更是焦急萬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火冒三丈地吼道:「快說!別吞吞吐吐的!要是救不了朕的兒子,你們都得跟著陪葬!」他的聲音震耳欲聾,震得整個景陽宮都仿佛在顫抖。
胡太醫被嚇得渾身一顫,他咬緊牙關,豁出去了:「臣不敢欺瞞皇上,五阿哥這是被內家掌力所傷,這掌法陰毒無比,能讓人瞬間心臟爆裂而死。好在施掌的人功力還沒到火候,沒能一擊斃命,五阿哥這才僥倖活了下來……」他說完,便低下頭去,不敢再看乾隆皇帝的眼睛。
乾隆皇帝聞言,心中一震,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將胡太醫的話一字一句地刻進心裡。「內家掌力?後宮裡怎麼會有這樣的高手……」他話剛出口,突然想起了巴朗昨晚說的話。巴朗曾說,他的碎心掌火候還不夠,坤寧宮那三個蒙面人都中了他的掌,可以藉此機會引他們出來。想到這裡,乾隆皇帝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陰毒的掌力,專門攻擊心脈?難道永琪就是昨晚的刺客之一……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乾隆皇帝猛地搖了搖頭,仿佛要將這個可怕的想法從腦海中甩出去。「不,不可能!朕的兒子一向賢良孝順,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一定是巧合!」他喃喃自語道,仿佛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尋求某種安慰。
然而,心中的疑慮卻像野草一樣瘋狂生長,讓他無法安寧。他猛地站起身來,對身旁的李玉吩咐道:「快去把巴朗叫來!」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要斬斷所有的疑慮和糾結。
「喳!」李玉應了一聲,轉身快步離去。他的心中暗自嘀咕:「五阿哥啊五阿哥,你這是在玩火自焚啊!」然而,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迅速地將巴朗帶到了景陽宮。
巴朗一走進景陽宮,便感受到了那股凝重的氣氛。他跪在地上行禮:「奴才參見皇上。」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乾隆皇帝揮了揮手:「免禮吧,快去看看五阿哥。」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焦急與期盼,仿佛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巴朗的身上。
「喳!」巴朗應了一聲,走到永琪床邊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仿佛在看透永琪的身體,又仿佛在看透這後宮中的一切糾葛與秘密。他又給永琪把了把脈,確認無誤後,轉身對乾隆皇帝說:「皇上,五阿哥中的確實是碎心掌,脈象顯示,這掌確實是奴才發的。」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又像是在宣告一個判決。
巴朗從大炎女王那裡學來的這掌法,對他來說意義非凡。他深知這掌法的威力與陰毒,也深知這掌法背後所承載的秘密與使命。而且他現在奉命保護皇后,所以並不懼怕乾隆皇帝的怒火。他站在那裡,仿佛是一座不可動搖的山峰,靜靜地等待著乾隆皇帝的裁決。
聽到巴朗的話,乾隆皇帝仿佛被雷擊中了一般,腦子裡嗡嗡作響。永琪!竟然真的是永琪!那個他曾經寄予厚望、想要立為儲君的兒子,竟然想要弒後!這個事實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擊中了他,讓他幾乎無法承受。他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巴朗,仿佛要從他那裡找到一絲絲的安慰與解釋。然而,巴朗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與悲哀,仿佛是在為永琪的所作所為感到惋惜,又像是在為這後宮中的糾葛與秘密感到無奈。
乾隆皇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震驚與憤怒。他知道,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他必須冷靜下來,好好處理這件事情。他揮了揮手,示意巴朗退下,然後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永琪。他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與糾結,既有對永琪的失望與憤怒,又有對他的擔憂與疼愛。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事實,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他只知道,這件事情將會對整個後宮、對整個皇室產生深遠的影響與震動。而他自己,也將因此而陷入一個前所未有的困境與抉擇之中。
乾隆皇帝坐在景陽宮的龍椅上,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卻渾然未覺疼痛。他的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一切虛偽與隱瞞,直視那隱藏在黑暗中的真相。雖然他還不知道皇后竟是大炎女王的母親,這一層身份如同驚雷般潛伏在未知的深淵,一旦她有個閃失,整個愛新覺羅家族都得跟著陪葬。但此刻,他心中更為震撼的是,皇后,那個端莊賢淑、母儀天下的女子,竟然是永琪的嫡母!兒子殺母親,這等逆天而行、大逆不道之事,簡直是天底下最不能饒恕的大罪!
乾隆的胸膛劇烈起伏,怒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燒,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噬。他氣得渾身發抖,眼睛紅得像要滴出血來,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雄獅,隨時準備撲向那膽敢挑戰他權威的敵人。然而,身為帝王,他必須保持冷靜,不能讓情緒左右自己的判斷。
他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而有力地問道:「巴朗,這碎心掌的傷,到底要怎麼治?」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巴朗,仿佛要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武功高強的侍衛身上。
巴朗感受到乾隆皇帝那如炬的目光,心中不禁一凜。他恭敬地回答道:「皇上,這碎心掌的傷,非同小可。得每天正午時分拍樁四個時辰,連續七天,再配上牛糞煙氣燻烤,掌力才能化解。」說完,他偷偷瞥了一眼乾隆,只見乾隆的臉色變幻莫測,似乎對這個治法既驚訝又無奈。
乾隆一聽,氣得反而笑了,那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與嘲諷。「用牛糞燻烤,這法子倒是挺別致的。」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幾分無奈與憤怒,仿佛是在嘲笑這世間的荒謬與不公。
巴朗見狀,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惹怒皇上。他接著又說:「昨晚我掌擊的那個刺客,其他兩個人叫了一聲『你』就跑了。五阿哥永琪和福家的兩個兄弟關係一直很好,我斗膽猜測,那兩個人可能就是福爾康和福爾泰。」
乾隆皇帝聞言,臉色一變,怒喝道:「大膽!」他的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將整個景陽宮都震得搖搖欲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內,皆是王臣。在這後宮裡,只有愛新覺羅家的男丁才能稱『爺』。福爾康、福爾泰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奴才罷了,也敢在朕面前稱『爺』?」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與不屑,仿佛那兩個名字就是對他權威的侮辱。
巴朗嚇得魂飛魄散,連忙磕頭認罪,聲音顫抖地說:「皇上息怒,宮裡平時就是這麼叫的,是奴才失言了。」他的額頭已經磕出了青紫,卻不敢有絲毫的停頓。乾隆聽了,怒火更盛,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盞都跳了起來。
回想起以前,乾隆大封六宮,把魏氏提拔為妃子,還聽說她表姐家有兩個兒子,文武雙全。因為憐憫令妃出身貧寒,他就把福家兄弟提拔為御前侍衛。那時,他還覺得這兩個年輕人有志氣、有才華,是難得的棟樑之才。不知何時起,這兩人和永琪走得那麼近,竟然也學著稱『爺』。以前他沒發現,一來是被還珠格格的故事給迷住了,二來他是長壽之君,氣運穩固,對於這些小節並未太過在意。然而,一旦有了這樣的念頭,就很難再改變。
再加上李清歌這個穿越者的出現,把原本的故事都給攪亂了。李清歌,那個神秘而聰慧的女子,她的到來仿佛是一陣清風,吹散了後宮的沉悶與壓抑。然而,她的出現也帶來了無數的謎團與變數。她和乾隆之間,有著禪讓的約定,六十年的天子氣運,眼看就要半途而廢了。這樣一來,以前的那些謎團,也慢慢地浮出水面了。
乾隆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奔騰不息。他怒火衝天,立刻命令李玉去查福家兄弟是否也中了碎心掌。李玉領命而去,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景陽宮的門外。沒過多久,他就回來稟報,果然和巴朗說的一樣。福倫為了掩蓋真相,還謊稱兩人是中邪了,正在請道士和尚來驅邪呢。
乾隆一聽這個消息,更加確信永琪、爾康、爾泰就是擅闖坤寧宮的刺客。他的心中疑惑重重,不知道永琪為什麼要冒險闖入皇后的寢宮,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重大的隱情。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而,那怒火與疑惑卻如同野火燎原,無法熄滅。
他猛地睜開眼睛,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一切迷霧與謊言。他知道,自己必須親自去查清這個真相,無論這個真相有多麼殘酷與無情。因為,他是乾隆皇帝,是大清的主宰,他不能容忍任何威脅到他權威與江山社稷的事情發生。
於是,他下令將永琪、爾康、爾泰三人軟禁在各自的寢宮中,派重兵把守,不許任何人探視。同時,他秘密派遣心腹暗中調查此事,誓要查個水落石出。一場宮廷風暴,悄然醞釀……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夜色如墨,深沉地籠罩著紫禁城,月光透過雲層,斑駁地灑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上,卻照不進乾隆皇帝那複雜難辨的心房。他的臉色在微弱的燭光下忽明忽暗,紅一陣白一陣,仿佛是內心掙扎的外在映射。
乾隆皇帝的思緒如同狂風中的落葉,紛飛不定。一個念頭像是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劃破了他心中的迷霧——難道永琪,那個一向溫文爾雅的五阿哥,已經洞悉了皇后與大炎女王李清歌之間那不可告人的秘密?意識到自己因這秘密而繼承皇位無望後,竟決定破罐破摔,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皇后與十二阿哥拉下水?
李清歌,那位來自大炎的女王,她的名字在乾隆心中激起一圈圈漣漪。她不僅擁有傾國傾城之貌,更有著不輸男兒的智謀與膽識。乾隆可以想像,一旦皇后和十二阿哥遭遇不測,李清歌定會怒火中燒,那熊熊烈焰足以吞噬一切,包括他對皇位禪讓的幻想。到那時,大炎的鐵蹄必將踏破北疆,大清王朝岌岌可危,愛新覺羅家族數百年基業恐將毀於一旦,就連他自己,也難逃厄運。
想到這裡,乾隆皇帝胸中的怒火仿佛被澆上了油,瞬間燃燒成了熊熊烈焰,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他怒不可遏,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憤怒而泛白。得不到皇位,就要毀掉一切,甚至拉著全族人陪葬,這簡直是喪心病狂,是同歸於盡的瘋狂之舉!
「愛新覺羅永琪,你真的是我的兒子嗎?你的心,怎會如此狠毒?」乾隆皇帝在心中吶喊,聲音卻低沉得只有自己能聽見。然而,就在這怒火中燒之際,另一個念頭如同冷水一般澆滅了他的怒火——幸好,天不絕人之路。李清歌早已有所防備,派遣巴朗、巴圖兩位高手練成了碎心掌,時刻保護著皇后。若非如此,愛新覺羅皇族恐怕早已不復存在。
乾隆皇帝的情緒在憤怒與慶幸之間徘徊,最終,他抄起旁邊的紫檀凳子,高高舉起,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似乎要將所有的憤怒都傾瀉在永琪身上。然而,凳子還未觸及永琪的髮絲,便又重重地落回了原地,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震得殿內的燭火搖曳不定。
乾隆皇帝長長地嘆了口氣,那嘆息中包含了太多的無奈與痛楚。他回想起孝賢皇后去世時,自己因一時之怒,斥責了大阿哥永璜、三阿哥永璋,結果導致兩個孩子因恐懼而夭折。那件事,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讓他內疚至今。然而,作為皇帝,面子比天大,即使有錯,也不能輕易承認。
永琪雖然不孝,但畢竟是他多年的心頭肉。永璜、永璋已經廢了,若再殺了永琪,那……乾隆皇帝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悲哀。他搖了搖頭,心中暗自嘆息:「兒女都是前世的債,大清都要亡了,多養一個孽子也不會損害江山社稷,給他口飯吃就行了。」
隨著「哐當」一聲,沉重的紫檀凳子無力地掉在了地上,仿佛也象徵著乾隆皇帝心中那份沉重的決斷。他隨即下令,聲音低沉而有力:「等五阿哥醒過來,告訴他巴朗教的化掌之法。另外傳旨,御前侍衛福爾康、福爾泰,言行不端,冒犯聖上,各打四十大板,以儆效尤!」
稍作停頓後,乾隆皇帝意味深長地看了李玉一眼,那眼神中既有警告也有期許:「打完了,派太醫好好給他們治傷,別留下什麼隱患,影響了生育可就不好了。」李玉聞言,心中一凜,隨即恭敬地應道:「奴才遵命!」
「知道了,快去準備,一定要妥當!」乾隆皇帝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皇后遇刺,總得有個交代;皇帝發怒,也得有人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