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石叔遇下馬,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本帥奉命查案,快開門,違抗皇命,論罪當斬。」
兩個小廝聞言,更加驚恐。他們嚷嚷道:「你們這群兇徒,竟敢假傳聖旨,這可是死罪!」
石叔遇聞言,冷笑一聲。他抽出馬鞭,一鞭抽在了其中一個小廝的身上,喝道:「不開門就撞開。」
那個小廝被抽得滿地打滾,痛苦地哀嚎著。另一個小廝又驚又怕,顫抖著問道:「女王陛下?你、你們是大炎王朝的人?」
石叔遇目光冰冷地看著他,說道:「沒錯。我們奉女王陛下的命令,前來查抄貪腐分子。你們若是識相,就趕緊開門,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那個小廝聞言,臉色蒼白如紙。他知道大炎王朝的強大,也知道他們此次前來絕非善茬。他顫抖著說道:「可是……可是這裡是大清的領土啊……」
石叔遇冷笑一聲,說道:「大清?很快就會成為歷史了。現在,給我開門!」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白馬軍的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他們撞開大門,湧入宅內,開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抄家行動。而那兩個小廝則呆立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主人被抄家、被抓捕,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在這場抄家行動中,石叔遇帶領的白馬軍展現出了驚人的效率和戰鬥力。他們迅速地將涉及內務府採買的家族包圍起來,一一進行搜查和抓捕。而那些原本享受著榮華富貴的子弟們,此刻卻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四處逃竄,試圖躲避這場災難。
然而,他們終究還是無法逃脫命運的捉弄。在白馬軍的鐵蹄之下,他們一個個被抓捕歸案,等待著法律的制裁。而乾隆皇帝則坐在大殿中,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
他知道,這場抄家行動不僅僅是對內務府貪腐分子的打擊,更是對大清王朝的一次沉重打擊。他明白,自己的江山已經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崩塌。而李清歌,這個看似溫婉的女子,卻擁有著顛覆大清的力量和決心。
他心中暗自嘆息,卻也無可奈何。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只能默默地等待著命運的安排。而在這場歷史的洪流中,他或許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而李清歌,才是那個真正的主宰者。
哼,你說這是大清的領土嗎?」石叔遇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聲音仿佛冬日裡刺骨的寒風,冷冷地穿透了空氣,「用不了多久,這裡,這片曾屬於大清的土地,將會易主,成為我大炎王朝的疆土。」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那是一種對未來的絕對自信,也是對眼前這一切即將成為過往的淡然。
他輕輕揮了揮手,那動作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命令道:「來人,給我撞開門,衝進去!」隨著他的話語落下,一群身著血色軍服的士兵迅速響應,他們步伐整齊,氣勢如虹,仿佛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直衝向那座看似堅固卻搖搖欲墜的宅門。
此時,在宅院深處,烏雅氏一族的族長烏雅海望正與他的兩個兒子、四個孫子圍坐在一張雕花梨木桌旁用餐。桌上擺滿了精緻的菜餚,金銀器皿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卻絲毫未能驅散烏雅海望心頭的陰霾。自從乾隆皇帝開始嚴厲查抄內務府以來,烏雅氏雖因早年抬旗且是先帝生母的娘家而暫未受波及,但那些年來他們貪墨的銀兩如同沉重的枷鎖,讓他的心始終無法安寧,日夜難眠。
這一個多月里,烏雅海望的面容日漸消瘦,眼窩深陷,眼神中滿是憂慮與不安。他手中的筷子輕輕撥弄著碗中的米飯,卻幾乎未嘗一口。長子見狀,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說道:「阿瑪,您何必如此憂慮呢?我們烏雅家可是後族,皇上體內也流淌著烏雅氏的血脈。即便真的查到了我們頭上,念及已故孝恭仁皇后的恩情,皇上也不會對我們下重手的。」
次子緊隨其後,附和道:「是啊,阿瑪,我們烏雅氏脫離包衣奴籍已有四十餘年,如今在外人眼中,我們是正經的旗人,誰還會去深究內務府的那些舊帳?更何況,許多證據都已被我們銷毀,您大可放心。」
烏雅海望聞言,眉頭緊鎖,嘆了口氣,聲音中滿是無奈:「你們還年輕,不懂其中的利害關係。皇上平日生活奢靡,揮金如土,對銀子的流失毫無察覺。因此,內務府在採買時,能占的便宜絕不放過,能拿的絕不手軟。但如今時局不同,南方已被大炎王朝占領,江浙一帶的財源盡失,國庫空虛。皇上不得不開始開源節流,細細查帳,這樣一來,內務府的種種弊端便暴露無遺。」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繼續說道:「皇上的性情你們多少也有所了解,他高興時可以將你捧上天,一旦不滿,又可以將你踩入塵埃。如今內務府的事情曝光,皇上一旦動怒,必會緊追不捨。想要度過這一關,難啊。」
長子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憤慨,說道:「這都是大炎女王的錯,她與大清爭鬥不休,導致朝廷財政空虛,否則我們怎會遭遇此等災禍?」
烏雅海望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埋怨無用,怨恨也無益。大炎王朝已成氣候,皇上也無可奈何,更何況是我們?但你們不必過於擔心,我們脫離包衣已四十餘年,通過聯姻建立了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盤根錯節。即便事情真的爆發,皇上也不會對我們滅族……」
他的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管家慌張地跑了進來,臉色蒼白,氣喘吁吁:「老爺,不好了,門外有官兵……」
「官兵?」烏雅海望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仿佛一張白紙,毫無血色。難道,皇上真的查到烏雅氏了?他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那恐懼如同寒冰,瞬間凍結了他的血液。
「到底是怎麼回事?官兵從哪裡來的?是大內侍衛嗎?」長子急切地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
管家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幾分惶恐:「不是,他們穿著很奇怪的衣服,而且不束辮子,是一支穿著血色軍服的軍隊。」
「不束辮子的血色軍隊?這……」烏雅海望和兒孫們面面相覷,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自大清入關以來,便頒布了剃髮嚴令,留髮不留頭,留頭不留髮。如今大清在中原定鼎已近百年,怎麼還會有不束辮子的軍隊出現?
「走,我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烏雅海望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站起身,帶著兒孫們走出了餐廳,穿過曲折的迴廊,來到了前廳。
此時,石叔遇已率領著白馬軍破門而入,他們穿過重重院落,來到了正廳。沿途所見,亭台樓閣巍峨壯麗,雕樑畫棟,金碧輝煌,處處都彰顯著烏雅家的氣派和豪華。然而,在這份豪華背後,卻隱藏著無法言說的恐懼與不安。
石叔遇的目光掃過廳內的眾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與力量,仿佛能夠洞察一切虛偽與偽裝。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嘲諷:「烏雅海望,你可知罪?」
烏雅海望聞言,心中一顫,但表面上仍強作鎮定,拱手問道:「大人此言何意?我烏雅氏乃大清後族,一直忠心耿耿,何罪之有?」
石叔遇冷笑一聲,說道:「忠心耿耿?哼,你們貪墨銀兩,中飽私囊,還妄稱忠心?今日,我便是奉了大炎女王的命令,前來查抄你們的家產,捉拿你們歸案!」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群身著血色軍服的士兵迅速上前,將烏雅海望及其兒孫團團圍住。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冰冷的殺意,仿佛隨時都會將眼前這些人撕成碎片。
烏雅海望見狀,心中湧起一股絕望的恐懼。他知道,自己無法再逃避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緩緩開口:「大人,我們願意交出所有的家產和銀兩,只求您能夠放過我們一條生路。」
然而,石叔遇卻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揮了揮手,示意士兵將他們帶走。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你們貪墨的銀兩,乃是民脂民膏,必須如數歸還。至於你們的生死,那便要看大炎女王的裁決了。」
隨著士兵們的逼近,烏雅海望及其兒孫被一一押解出去。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仿佛被推向了無盡的深淵。而石叔遇則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與堅定。他知道,大炎王朝的未來,將會更加輝煌與燦爛。
走進那座氣勢恢宏的正廳,李清歌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個繁華而又複雜的年代。正廳之內,裝修古樸而不失奢華,每一處細節都透露著主人的尊貴與品味。座椅皆是選用上等的紫檀木與黃花梨木精心雕琢而成,木質細膩,紋理清晰,散發出淡淡的香氣,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這些木材,自古以來便是貴族專用的高檔貨色,尤其是海南黃花梨與小葉紫檀,更是幾乎被皇族與宗親所獨享,象徵著無上的榮耀與地位。
然而,李清歌心中卻泛起一絲冷笑。烏雅氏,這個曾經因出了一位太后而風光無限的家族,如今卻膽敢公然使用這些昂貴的木材,真是膽大包天。她不禁想起,烏雅氏雖與皇室有親,但與先帝關係不和,並未得到特別的寵愛。如今,他們卻如此張揚,無疑是自尋死路。
不一會兒,內室的門帘被輕輕掀開,烏雅海望一家緩緩走了出來。烏雅海望一見到石叔遇,臉上露出錯愕的神色,顯然沒有料到會有大炎的兵馬大元帥突然造訪。他迅速調整情緒,堆起笑容問道:「不知大人是從哪裡來?又奉了誰的命令?」
石叔遇冷冷地回答說:「我是大炎兵馬大元帥,此番是奉女王陛下之命,前來追繳贓款。」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大炎女王?」烏雅海望聞言,臉色驟變,又驚又怒,「大清與大炎是兩個國家,你們怎敢濫用職權?就不怕我大清皇帝怪罪,破壞了兩國的和平嗎?」
石叔遇冷笑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不屑與嘲諷:「你大清已經快要滅亡了,還談什麼和平?烏雅氏借內務府之勢,貪墨宮中銀錢無數,我奉命前來清繳,敢阻攔者,殺無赦!」
話音未落,石叔遇便大聲喝道:「把他們都給我扣起來!」他的聲音如同雷鳴,震得整個正廳都仿佛在顫抖。
烏雅氏雖然是大清的後族,但並不是大炎的後族。他們雖然出了不少皇后、太后,但在李清歌眼中,只要敢貪取民脂民膏,就一定會受到懲罰。白馬軍的動作快如閃電,等烏雅海望和他的兒孫們反應過來時,雙手已經被銀色的手銬緊緊銬住。
烏雅海望怒喝道:「你們太放肆了!我們烏雅氏是旗人,皇上身上也流著我們家的血,你們怎敢這樣對待我們?」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但更多的是恐懼與無助。
石叔遇面無表情地說:「不論你們家有多少功勳,與皇上關係多密切,貪污就是犯罪,犯罪就必須受到懲罰,天王老子也不例外。」他的聲音冷靜而堅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正義感。
說完,他掏出隨身攜帶的紅色小本本。這是李清歌事先派人進京調查,暗中記錄所得的證據。那些尸位素餐的宗親、貪官們,因為沒有人知道大炎女王和大清皇帝是親生父女,更不知道大炎女王將要掌控大清江山,所以他們沒有任何防範。他們的貪污罪行都被李清歌查得一清二楚,記錄在這個紅色小本本上。
李清歌知道內務府是貪污的重災區,所以命人嚴密監視這些脫離包衣身份的家族。他們的所作所為都逃不過李清歌的法眼。石叔遇看著紅色小本本上的記載,冷笑一聲:「好一個烏雅氏,幾代服務於皇家一百多年,竟然貪污了不下千萬兩銀子,真是愛新覺羅氏的好奴才啊!」
聽到「千萬兩」這個數字,烏雅海望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他尖聲大叫:「你胡說八道!哪裡來的千萬兩白銀?就算把我們全家都賣了,也值不了這個數!」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不甘。
「不見棺材不掉淚!」石叔遇不想再跟他廢話,直接下令抄家,「來人,給我仔細地搜!挖地三尺也不能放過一處!」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決心。
眾白馬軍紛紛表示,抄家是他們的專長。他們像蝗蟲過境一樣四處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不一會兒,一箱箱金銀珠寶、古玩字畫、銀票當據都呈現在石叔遇面前。這些財富堆積如山,讓人眼花繚亂。
副將稟報導:「元帥,不算古玩字畫、田產鋪面等物,光是金銀一項就有二百四十多萬兩。」他的聲音中透露出震驚與不可思議。
「二百四十多萬?」石叔遇諷刺道,「足夠給大清皇帝修一座皇陵了。」他的聲音中透露出對烏雅氏貪污行為的深深鄙視。
修皇陵是王朝的天字一號工程,每一座都耗資巨大。然而再怎麼靡費,平均修建支出也不過二百萬兩齣頭。烏雅海望嚇得臉色鐵青,尖聲大叫:「這是我們烏雅氏族人多年辛苦經營攢下的錢,不是贓款!」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不甘。
石叔遇冷笑連連:「你們是旗人,不能經商賺錢,只能以鋪面田地收租為生,怎麼能攢下這麼多錢?就算幾代經營真的有二百萬兩,也應該是所有資產之和,怎麼可能有這麼多流動現金?流動現金二百萬兩,資產必然超過千萬!」他的聲音中透露出對烏雅氏貪污行為的深刻洞察與揭露。
流動現金和總資產是不同的。就像前世的股市中,市值千億的公司能一下拿出一百億現金的屈指可數。通過流動現金的多少,也可以反向推斷出一個家族或公司的總資產。而古代有錢有勢的大家族深知雞蛋不可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為了分散風險都會分開置業。土地、鋪面、首飾、古董、現金各占一部分。從現金的數量也可以大致推斷出一個家族的財富總量。
李清歌曾經把這些道理告訴過石叔遇。石叔遇在抄家過程中靈活運用這些知識,根據流動現金推算幾乎一抄一個準。可見抄家是技術活兒,專業的事情必須由專業的人來做才行。
此時,烏雅海望的大兒子急得快要哭出來:「這是我們祖上的血汗錢,你們不能拿走!」他們拼命掙扎想要掙脫控制,但手銬是用純鋼打造的堅硬無比,哪裡容易掙斷?還沒等他們撲上來就被左右的白馬軍死死地摁住了。
石叔遇仿佛聽到了笑話不禁大笑起來:「把貪污的銀子美化成血汗錢,這種不要臉的程度還真是無人能及啊!來人給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一點顏色瞧瞧!」他的聲音中透露出對烏雅氏貪污行為的深深鄙視與憤怒。
聽到這個命令,幾個白馬軍同時出手,掄圓了手掌啪啪啪地打在烏雅海望等人的臉上。只聽一連串爆竹般的聲響,烏雅海望等人的臉頓時腫得像被踢了「面目全非腳」一樣,非得用唐伯虎的「還我漂漂拳」才能治好。他們被打得口鼻出血,哭喊著要見皇上。
然而,石叔遇卻不屑地笑了笑:「女王陛下親自下旨抄家,別說是皇上,就是玉皇大帝來了也沒用。給我繼續抄,抓緊時間,等下還要趕往下一家。」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決心。
隨著石叔遇的命令,白馬軍們應聲而動。他們像地獄裡的魔鬼一樣,打開一個個密室、暗格,將烏雅氏秘藏的銀錢一一掏出。那些金銀財寶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卻再也無法照亮烏雅氏的未來。他們的輝煌與榮耀,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直到那糞坑最深處,被眾人嫌惡地翻找,最終連藏於污穢之中的金子也被無情地搜刮而出,那些曾經趾高氣揚的人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絕望的神色。他們的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氣,只餘下無盡的灰暗與絕望。此刻,烏雅氏一家的心,像被千斤重的巨石壓著,沉悶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們的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在迴響: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所有的榮華富貴,都如煙消雲散,再也無法挽回。
抄家的隊伍如潮水般湧進烏雅氏的府邸,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那些精美的瓷器、名貴的字畫、閃耀的珠寶,一一被登記造冊,然後毫不留情地被帶走。而這一切,只是開始。隨後,那些被抬旗的高佳氏、金佳氏等內務府家族,也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一個接一個地被抄了個底朝天,曾經的顯赫與富貴,一夜之間化為烏有,什麼也沒剩下。
當所有的帳目被匯總,呈現在乾隆面前時,他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眼球仿佛要突破眼眶的限制,爆出來一般。他呼吸沉重,嘴唇不停地顫抖著,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六億八千萬兩白銀?天吶,怎麼會有這麼多?這……這簡直是天文數字!」
乾隆原本以為,上次的抄家行動已經讓他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富貴,也讓他以為那已經是極限。他從未想過,李清歌派來的白馬軍,竟然還能從這些看似已經被榨乾的家族中,搜出如此驚人的財富。這六個多億,相當於國家財政收入的二十倍,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數字。
「這些奴才,竟然貪了朕這麼多錢!」乾隆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就像一塊被人狠狠踩爛的抹布,幾乎要裂開一樣。他的聲音也變得嘶啞起來,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這些帳目,有沒有弄錯?朕……朕不敢相信!」
李清歌站在一旁,面色平靜如水,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她淡淡地回答道:「白馬軍是專業的抄家隊伍,他們的經驗和能力,陛下無需懷疑。在大炎的時候,收繳土地、打擊地主豪紳,都是他們一手操辦的。這次,他們也同樣不會出錯。」
乾隆憤怒到了極點,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仿佛有一團火在胸中燃燒,隨時都會爆發出來。旁邊的李玉看到乾隆這個樣子,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知道,乾隆現在的樣子太可怕了,這次又要有無數人因此喪命了。
李清歌卻仿佛沒有感受到乾隆的憤怒,她面色依舊平靜地說道:「該抄的都已經抄出來了,接下來就看陛下怎麼處置了。是殺是留,全憑陛下一句話。」
「處置?」乾隆怒吼道,「還能怎麼處置?他們貪了朕這麼多錢,死一百次都不夠!」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凌厲的殺意,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進去,「李玉,傳朕的旨意,凡是參與貪污的,一律抄家滅族,男女老幼,一個都不放過!個人貪污超過百萬兩的,凌遲三千刀,少一刀就斬了行刑者的頭!」
乾隆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中迴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一次,他終於展現出了天子一怒,伏屍百萬的威嚴,讓那些曾經以為可以逍遙法外的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李清歌聽著乾隆的怒吼,心中卻並沒有太大的波瀾。她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其他家族先不說,烏雅氏一族可以網開一面。成年男丁斬首示眾,以儆效尤;其餘的人流放北海,永世不得回京。這樣,既能震懾眾人,又能保住烏雅氏的血脈。」
「皇上,這……」李玉為難地看著乾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知道,乾隆對烏雅氏一直有著特殊的感情,畢竟他的生母也是烏雅氏的人。但是,這次的貪污案實在太大了,如果不嚴懲,恐怕難以服眾。
乾隆看著李清歌,心中不由得一陣感慨。他以為李清歌為烏雅氏求情,是念及先帝的生母也是烏雅氏的人,自己身上也流著烏雅氏的血脈。他覺得李清歌重視親情,這是好事。畢竟,今天對烏雅氏心慈手軟,以後接手大清江山的時候,也不會對愛新覺羅氏太過苛刻。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就按照大炎女王的意思辦吧。饒了烏雅氏的家眷性命,其他人都處死。這樣,既能彰顯朕的仁慈,又能震懾眾人。」
然而,乾隆並不知道,李清歌之所以心軟,並不是因為德妃烏雅氏,而是因為烏雅氏的另一個人——烏雅兆惠。兆惠是乾隆朝的名將,德妃的族孫,也是有史以來收復神州國土最多的將領。他多次率領清軍在天山南北浴血奮戰,最終收復了西北超過百萬平方公里的國土。他的功績,是流傳千古的。
李清歌想起兆惠將軍生前所立的赫赫戰功,以及他為大清江山所付出的努力,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敬意。她知道,兆惠將軍去年因為舊傷復發去世了,這個時候如果誅殺烏雅氏全族的話,豈不是會讓功臣寒心?念及兆惠將軍保衛了神州大地近六分之一的國土之恩情,也必須要保住他的後代血脈。
雖然乾隆對烏雅氏網開一面,沒有屠殺全族,但是被判斬首棄市的烏雅海望等人在臨死之前,仍然大罵乾隆刻薄寡恩、殘忍無情。他們的罵聲,像鋒利的刀刃,刺進了乾隆的心裡,讓他更加憤怒。
乾隆聽到這些罵聲,更是怒不可遏。他覺得這些人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烏雅氏貪了朕上千萬兩銀子,朕沒有滅你全族,就已經很仁慈了,還敢罵朕,真是找死!
乾隆大怒之下,後果嚴重。他原本想要重重地懲罰烏雅氏,但是因為已經下旨流放烏雅氏的家眷,所以不方便朝令夕改。但是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去。於是,他下令取消了兆惠將軍配享太廟的資格,將其牌位移出了太廟。
配享太廟,是古代臣子的最高榮譽,沒有比這個更高的了。清朝對配享太廟的資格要求非常嚴格,即便是鐵帽子親王,也不一定能夠得到這個殊榮。漢臣想要得到這個榮譽,更是難上加難。縱觀清朝的兩百多年歷史,中只有三朝老臣張廷玉一個漢人配享了太廟。
兆惠將軍生前,為了國家的領土主權完整與統一,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他配享太廟,是理所應當的。然而,他絕對沒有想到,子孫的一番作為,竟然讓自己在死後受到了侮辱,喪失了征戰一生所得的最高榮耀。
不過,世間的事情總是禍福相依的。李清歌接手大清江山,統一南北之後,念及兆惠將軍的功勳,於是下令讓他配享自己的太廟。兆惠將軍失去了大清末代君主乾隆的太廟,卻又搭上了大炎開國之君的順風車。他死後的人生起落轉折,也是非常罕見的。
後來,大炎王朝連續多代君主,都沒有讓第二位滿人配享太廟。兆惠將軍因此成為了大炎王朝唯一配享太廟的滿人,他的名聲和榮譽,也因此得到了永恆的傳頌。
在前朝,乾隆針對內務府貪污的問題,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風暴。而在後宮,也因為太后、令嬪以及和敬公主三人的齊聚,而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劇變。
有一天午後,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了紫禁城的金瓦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乾隆與李清歌,正在御書房中商議禪讓皇位的流程,準備完成交接的最後一步。李清歌狡猾得像只狐狸,深諳現代宣傳營銷之道。她用了各種忽悠手段,讓乾隆在迷迷糊糊中,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然而,有兩件事情,乾隆的態度卻非常強硬。其中一件,就是禪位之後,要怎麼處置和珅。和珅,這個曾經權傾一時的大臣,如今也成為了乾隆心中的一根刺。他貪污受賄,結黨營私,罪大惡極。乾隆知道,如果自己不處置他,恐怕難以向天下人交代。
但是,和珅畢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曾經為他出過不少力。乾隆心中,對和珅也有著一份難以割捨的情感。他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李清歌,卻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地說道:「陛下,和珅的問題,您還是自己做決定吧。無論您怎麼選,我都會尊重您的選擇。」
乾隆聽著李清歌的話,心中不由得一陣感慨。他知道,李清歌這是在給他台階下,也是在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能夠自己處理這個問題。他感激地看了李清歌一眼,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和珅的問題,朕會自己處理。但是,朕希望你能給朕一些時間,讓朕好好想想。」
李清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她知道,乾隆需要時間,來接受這個現實,也需要時間來處理自己的情感。於是,她不再多說,只是靜靜地陪在乾隆的身邊,等待著他的決定。
李清歌,一位眉宇間透露著堅毅與智慧的女子,歷來對於貪污腐敗之事深惡痛絕。在她的眼中,那些貪贓枉法之徒,無異於侵蝕國家肌體的蛀蟲,必須嚴懲不貸。而和珅,這位名震朝野的頭號大貪官,自然成為了她心中必須拔除的一顆毒瘤。
和珅的罪行,若真要按照他貪污的銀錢數目來定罪,即便是活剮他三千刀,世人恐怕也會覺得太過仁慈。李清歌心中暗自思量,這亂世之中,唯有重刑方能震懾眾人,還朝堂一片清明。她決意先整頓清廷內部的貪官污吏、地主豪紳,再逐步推行大炎的律法,以期根治腐敗之源。
然而,這並非易事。大炎的法律雖仿照現代制定,講究少殺、慎殺、戒殺,已廢除了那些殘酷的肉刑,但在李清歌看來,對於和珅這樣的巨貪,僅僅一死,豈不是太過便宜了他?更何況,在乾隆的眼中,和珅不僅僅是一個臣子,更是他的開心果,是他在煩悶時能夠給予慰藉的朋友,甚至是親人。
乾隆,這位從九子奪嫡中勝出的皇帝,並不昏庸,反而異常清醒。他並非對和珅的貪污行為一無所知,只是和珅貪污的錢財,大多都孝敬給了他,讓他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和珅對乾隆的了解,幾乎達到了心有靈犀的地步,很多事情,乾隆還未開口,和珅便已經悄悄辦妥,這種默契與諂媚,是乾隆從其他臣子,甚至是子女、妃嬪那裡都無法得到的。
如今,新君即將即位,乾隆即將退位成為太上皇,他自然不願意看到和珅就此隕落。一方面,他是真的捨不得這個和他有著深厚感情的人;另一方面,他也希望晚年能有人陪伴,不至於太過孤單。
李清歌深知乾隆的心思,也明白和珅在乾隆心中的地位。她沉著臉,思索良久,最終點了點頭,決定給和珅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吧,朕姑且饒和珅一命,但死罪雖免,活罪難逃。他所貪污的銀錢,全部充公,而且他還要幫朕治理貪污,戴罪立功。」她的聲音雖冷,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
說到和珅,李清歌的思緒不禁飄回了前世,那部名為《貓鼠遊戲》的電影浮現在她的腦海中。片中的男主角弗蘭克,那個擅長偽造支票、喬裝打扮的大騙子,曾讓她印象深刻。弗蘭克雖然一度讓聯邦調查局頭疼不已,但最終卻憑藉自己的特長,成為了反詐騙的專家,為銀行設計了防偽支票,成為了世界各大銀行的標配。
世間萬物,緣起緣滅,花開花落,物極必反,禍福相依。李清歌深知,屠龍者若抵擋不住成功的誘惑,最終可能會變成新的惡龍;反之,惡龍也有可能變成新的屠龍者。詐騙與反詐騙,雖然矛盾對立,但又相互統一,可以相互轉化,關鍵看如何運用。
乾隆朝,無疑是古代貪腐最嚴重的時期。貪官群體勢力龐大,盤根錯節,相互勾結,形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李清歌雖然權勢滔天,但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將這張網徹底清除。既然正規方式難以應對,不如劍走偏鋒,以毒攻毒,讓和珅這個最厲害的大貪官去對付貪官群體。畢竟,最了解貪官的人,肯定是更厲害的貪官。以貪治貪,或許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然而,除了和珅的問題外,還有一件事讓李清歌頭疼不已,那就是乾隆退位後上尊號的事情。尊號,是新皇繼位後對長輩的尊崇之稱,通常都是給皇太后、太皇太后的。乾隆卻想要為自己選一個美名的尊號,這讓李清歌感到十分不悅。
「尊號用什麼字,朕自己來選。」乾隆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
「憑什麼?」李清歌冷哼一聲,語氣中透露出不滿。
「憑太上皇是朕,為自己選個美名的尊號,有什麼不可以?」乾隆似乎並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什麼過分之處。
李清歌看著他這副德行,心中更加不滿:「呵,被迫退位做太上皇,還擺這麼大的譜,臉皮可真夠厚的。」
「你——」乾隆被她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歷來太上皇、皇太后的尊號,都是晚輩贈給長輩的,哪有自薦的道理?」李清歌毫不留情地指出了乾隆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