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林格正在糾結要不要冒險去找警長莫克托。
一名背著老式雙管獵槍的人經過,林格上前詢問,老獵戶一聽連連搖頭,嗟嘆不已。
「我知道那地方,荒廢很久了,那地方不是人呆的,你們跟我走,但絕對不要告訴別人是我帶你們去的。」
林格感謝之餘,滿口答應。
老獵戶高大威猛,紅光滿面,正氣充足,他不怕女孩身上貌似感染了白色瘟疫,他還知道女孩的名字:蒂妮安·艾沙。
林格背著艾莎,和伊恩,通靈師一起走進了連綿不斷的森林。
步行三個小時後,他們到達了所謂的護林站,一棟孤零零的木房子。
老獵戶沒說自己的名字,沒說聯繫方式,更沒說自己的住址,他把人帶到後,一句話不說,默不出聲離開,
「一點動靜都沒有啊,人還活著吧,不就是半個月時間,應該還在吧。」
他們來到木房子跟前,門沒鎖,但裡邊靜的嚇人。
林格推開門,枯枝落葉遍地的屋子內,一張窄小的木板床躺著一個人,一具年輕的女性屍體,她彎曲的雙手舉過頭頂,對著其中一面木牆。
衣服因為舉手的原因往上提起,露出了白皙的肚皮。
林格試了試鼻息,皺起眉頭。
「死了?」
「她很漂亮,太可惜了,好像沒死多久。」
「屍體已經僵硬了。」
通靈師胸口劃了一個十字,「唉,真是白色瘟疫,死了,走吧,要不然我們真的被傳染。暴殄天物啊,這就死了,上帝怎麼搞的,喝醉酒了嗎?」
伊恩:「把屍體燒了吧。」
死者到底是不是死於肺結核,林格不是法醫,他也沒有現成的檢測手段,只能默認已經發生的悲劇,這個姑娘是蒂妮安·艾沙是姐姐:哈麗妲·雪耶婭。
「燒吧,我來為她祝福。」
森林到處都是干樹枝,三人很快準備一堆干木柴。
伊恩動手把屍體搬到了柴堆上,搬屍體的動作乾脆利索,那仿佛搬的不是死人,是一個木樁。
林格不想讓艾沙看見她姐姐的慘狀,但又考慮到這是她的姐姐,妹妹送自己的親人一程也說得過去。
艾沙很害怕,緊緊抱著林格的大腿,一雙明亮藍色大眼望著柴堆上的屍體。
「這是你姐姐,別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格打算將艾莎送孤兒院,實在不行,走一步看一步,總不能把她扔在森林中餵野狼,鎮子裡的人也不會有人收養她。
艾莎依然緊緊抓住林格的褲腿,瞪大雙眼。
「奇怪,這孩子看到自己的姐姐死了,怎麼一點都不悲傷呢?」
伊恩嘟囔了一句,通靈師道:「可能孩子以為姐姐睡著了,等你點火的時候,她會哭的,她和你拼命,你等著吧,黑道大佬。」
林格聽到這,心裡叮噹一下。
照理說,艾莎的思維是正常的,看到姐姐這個樣子怎麼說也會有點反應,怎麼沒反應呢?
「悲傷過度了吧,父親剛死,姐姐又死了,麻木了,她的眼淚流幹了,只能這麼解釋。」
通靈師再次發表自己的高見。
林格覺得有理,但細想之下,覺得不對。艾莎和他交流是沒問題的,她的心智和思維目前是正常的。
他指著柴堆上的姑娘,「姐姐,你姐姐——」
艾莎仰起頭,卻面露疑惑。
她的表情弄得通靈師也疑惑起來。
「什麼情況,她這是什麼表情,她不會是不認得自己的姐姐吧。」
林格繼續道:「姐姐,你的姐姐——她躺在那。」
艾莎盯著柴堆上的人,眼睛眨巴幾下後,搖搖頭。
三個苦修夥伴頓時發呆,難道她真的不認識自己的姐姐了?林格蹲下身,再問:「你不認識你的姐姐了?」
艾莎搖搖頭。
林格自己咬著手指,他像是意識到什麼,「她不是你的姐姐?」
艾莎點點頭。
三個男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通靈師:「艾莎,這個人真的不是你的姐姐?」
艾莎再次點頭,伊恩摸著腦門:「上帝,發生了什麼,難道我們搞錯了地址?這不是所謂護林站?那個獵戶呢。」
林格也被搞得懵圈。
「我不相信獵人會搞錯地址,他經常鑽山溝,地形熟悉的很,而且他知道兩姐妹的名字,他看上去知道的不少。」
通靈師指著柴堆上的屍體:「那麼,這個是誰?」
林格撓起了後腦勺。
伊恩:「那一定是個陰謀,說好的麗妲·雪耶婭,人呢,人去哪裡了?」
一頭霧水之中,林格道:「通靈師,你覺得這個閒事我們要不要管下去?」
通靈師不知道笑還是哭,「修士,你的首次交流活動很詭異!多災多難,他媽的怎麼回事這是。」
林格:「我好像明白點什麼了,有陰謀,連環陰謀,我想我們應該可以不用擔心狗屁的白色瘟疫,是有人搞出來的迷幻陣。」
伊恩:「修士,我們要不要揭穿這個陰謀?設局者的目的是什麼?」
林格看了看艾莎,「不清楚,但我們首先得找到麗妲·雪耶婭,她需要親人的照顧。」
通靈師無奈:「只能這樣了,我們不能帶著一個小孩滿世界苦修,可憐的孩子,你是幸福的化身,怎麼能讓你跟著我們去苦修呢,遇上我們是你的造化,就這麼定了,找到她的姐姐我們就撤,別再繼續下去,我怕我們賠得連底褲都沒,我們是外地人,人家是地頭蛇,媽的,是地頭蛇。」
伊恩道:「慌個鳥,修士是俄羅斯第一亡靈召喚師,以暴制暴,不服氣的話弄兩個骷髏出來弄死他們,那不就完事了。」
伊恩的話太提氣,林格明知道他拍馬屁,卻特別的舒爽。
林格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個的第一粉絲居然是個黑道分子,天啊,沒天理啊。
「我們得好好合計合計,從哪裡開始著手,從現在開始,就當我們暫時轉職成偵探好了,準備好了嗎,先生們。」
通靈師罵道:「我還能不同意嗎,這小不點不能老是蹭吃蹭喝呀。」
伊恩煞有其事的:「通靈師,你的格局太小,我深表蔑視!我認為,當務之急,首先要搞清楚這個人是怎麼死的,她是誰,看樣子她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姐,看吧,皮膚保養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