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認識，他還找我看過病。」
「他住在哪？」
「他不在鎮子裡，在冰雪山莊。」
「冰雪山莊在哪裡？」
「在法里亞斯銅礦的附近，那是他的產業，具體地址在鎮子的西北面，那有條路過去，有路標，很好找，那地方只有顧問一家人住在那，你找他幹什麼？」
「他是不是有個養女，叫莎迪·克里斯蒂安。」
「對，是的，我見過，長得挺招人喜歡的，怎麼啦，你為什麼提起她。」
林格發現那個病人正在偷聽，他讓伊恩揪著他的衣領子請了出去。
「她來過診所？」
「沒有，她是個健康陽光的姑娘，我看不出什麼毛病，我在顧問的家裡見過她一次，一個多前的事情，她們家有人生病，我上門服務。」
「誰生病了？」
「不清楚，顧問沒說，身份挺保密的樣子，三十多歲的女人，病的快死了，肺氣腫引起的。」
「好吧，第二個問題，有關瘟疫的問題，你憑什麼說，發生在艾莎一家身上的咳嗽病是白色瘟疫，鎮子上我倒沒聽說其他人感染過，我需要你的醫學鑑定，以及醫學報告。」
史恩·霍爾激動起來。
「那是顯而易見的瘟疫，咳嗽，臉色蒼白，全身無力，低燒，憑著我的經驗，那絕對是瘟疫。」
「你的經驗？你是說憑著你的經驗說明那就是瘟疫，是不是這樣？」
醫生愣了一下，「當然。」
「這麼說你完全是憑藉著的從醫經驗和個人主觀意見診斷，得出他們家一家人感染了白色瘟疫的病毒，你沒有任何的實驗室依據，沒有醫學檢測報告，也沒病人的分泌物或者在體腔的液體內發現結核桿菌的情況下，你就診斷出所謂的白色瘟疫，我這麼說是不是準確的？」
醫生被問得說不出話，林格這番話比他這個專業醫生還專業。
「你是修士，還是醫生？」
「說！」
林格突然揪著他的衣領子，憤怒的幾乎要把他提起來。
「那就是白色瘟疫，確定無誤，我們這裡缺少檢測設備，試劑，什麼都缺，小鄉鎮的醫生治病不都是憑著經驗給病人看病的，別難為我，請鬆開。」
「你差點餓死了一個無辜的小女孩？你還不認罪!」
林格也沒證據說艾莎一家人感染的就是結核病，但整個鎮子就她們一家人得肺結核，時間還不短，這說不過去，他現在的辦法是訛。
威脅也行，只要這個醫生說出真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修士，你強詞奪理，你胡攪蠻纏，我要起訴你。」
林格用上了老招數，弄來一隻渾身裹著黑煙的骷髏，那骷髏抓著醫生的脖子，隨時要捏斷他脊梁骨一般。
「不說，你得死，你這個殺人犯！」
醫生哪見過這種場面，他的意志不是那種很堅定的人，當骷髏手越收越緊，感覺即將窒息的時候，他妥協了。
骷髏的手鬆開，依然站在一邊，準備隨時掐死她。
咳咳咳——
醫生乾咳了好一會，調勻了呼吸後，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不是修士，這東西從哪裡來的？」
「說重點，是誰讓你誣陷艾莎一家染上了結核病，是誰？」
「是，是莫克托警長，是他讓我這麼幹的，是他，我不按照他說的做，我會有麻煩。」
「莫克托為什麼讓你這麼做？」
「不清楚，可能是為了艾莎的姐姐哈麗妲·雪耶婭，其他的我不好猜，我不知道莫克托警長到底在打什麼算盤，他也許是看上了哈麗妲·雪耶婭，他想把她霸占，據為己有，找個地方秘密玩弄，大概是這樣，他手段狠毒了一點，都是為了女人，我知道的就是這些，就是這些。」
「挺好，醫生，我忘記了一個問題，博登神父在你這怎麼突然死了？他不可能在那晚上死的，我深知這一點。」
史恩·霍爾醫生在猶豫，額頭冒汗，手腳微微顫抖，看來，第三個問題使他更為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莫克托殺了他吧。」
醫生神色劇變，「你，你是——」
「被我猜對了，莫克托給你封口費沒有？」
「給，給了，修士，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我是被逼的，從艾莎一家開始，我是被逼的，我沒辦法，我也沒地方逃跑，我——」
林格拿來一張空白的病歷，遞上鋼筆。
「把你剛才說的全部寫下來，一個字不落的寫下來。」
醫生要崩潰了，他差點跪下，「不，不，你不能那樣，莫克托會殺了我的。」
「莫克托會殺你，難道我就不能殺了你，不寫的話，我現在就掐死你。」
那隻骷髏頓時氣勢洶洶，黑煙冒的更盛，醫生牙齒一咬，開始寫。
等他寫完，林格檢查了一下，讓他簽字，畫押。
當醫生簽字畫押後，整個人像被人抽筋的青蛙，整個人大汗淋漓的癱在凳子上。
「別害怕，醫生，你贖罪的機會到了，如果莫克托被繩之以法，你不會有大事，我保證，只要你能協助我。」
「我，我該怎麼做？」
「我來你這裡的事情，別說出去，包括剛才的病人，診所中的護士，我得去找找顧問，神父的死，哈麗妲·雪耶婭的隔離和突然失蹤，莎迪·克里斯蒂安的死——」
「等等，你說什麼？莎迪·克里斯蒂安死了？」
林格將護林站看到的說了一遍，「我不能確定遇害的姑娘就是莎迪·克里斯蒂安，但可能性極大，你見過莎迪·克里斯蒂安，她有什麼特徵？」
醫生迅速的回憶，「她的左耳耳垂上有顆小胎記，樣子半圓形，像被人咬掉一口的蘋果。」
「那就對了，她的左耳有那樣的胎記，史恩·霍爾醫生，這是個邪惡的案子，從你撒謊開始，案子開始了，你的謊言是案子的基礎，但你不是主犯，你明白我意思嗎？」
「明白明白。」
「好的，告辭，繼續你的診療，今晚發生的事情爛在肚子裡，包括這只可愛的骨幹人士，再見。」
林格走到門口，回頭道：「最後一個問題，莫克托和那位女通靈師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去教堂幹什麼？」
「好像是去找什麼東西，至於找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謝謝合作，請繼續您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