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提條件
齊虞的一番話之中，包含了太過巨大的信息量，饒是西王母聽了，在一時之間也有些錯愕。
但齊虞可沒有理會西王母的驚訝，他只是繼續說道。
「自然，天河事關重大，乃是六合八荒的水運根基所在，無人敢以此妄言。」
「若娘娘不信，貧道大可對天道立誓，以明心跡。」
齊虞此話一出，讓西王母的眼神瞬間一凝，面色也逐漸變得鄭重起來。
洪荒之中，天道籠罩一切，總領天地運轉，連天庭都只是天道力量的下延與具現化罷了。
因而，對天道立誓，則必會得到天道回應，而混元之下，無人可以違逆天道的偉力。
西王母甚至覺得，就是當真有人證道混元，成就聖人果位，也未必可以對抗天道的力量才是。
因而，齊虞敢這麼說，必然是對自己所掌握的情報無比自信了。
這倒是讓西王母在一時間頭疼了起來。
「三十六枚先天水眼？」
「天河之中，居然又有如此造化出世了。」
此刻，西王母心中暗自思索著，實在是這件事實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一開始，她只是對天一法脈有些一些興趣而已，之所以會親自面見齊虞，一方面，是後者通過了進入瑤池之時的考驗，而在當時，她麾下的諸多強者竟無一人看透後者。
另一方面，則是她有意收服這一系，增強她手中的勢力，以為她日後正式入主玄門祖庭增加籌碼。
本來，這樣的做法是可行的，她早已探查過一些事，齊虞應當並非出自那些大型神魔法脈之中的二代、三代神子，而是一個野生的先天神祇。
太一時代誕生的新神。
這樣的人，還能靠自己修成半步道君，絕對是難得的人才，未來必可證道君。
出身不高，但跟腳卻足夠高貴，天資亦不凡，以齊虞的資質，哪個洪荒大勢力見了不會心動呢？
可惜，依眼下的情況而言，事情顯然是不能成了。
畢竟，一尊半步道君，卻能看出諸多神族天尊、道君都不曾洞悉的隱秘，西王母據此便可以完全確定，齊虞必定不凡，且還有著自己所未能探明的底牌。
當然，此時此刻，西王母也未必還有精力去收服齊虞和天一法脈了。
此事一出，西王母原本的謀劃便可以說是已經被一朝打亂，而基於齊虞帶來的情報，她還有許多布局，都需要做出大的調整，以應對天河之劫的到來。
當然，對於西王母而言，這也未嘗不是一個機會，可以化為她更進一步的資本。
但這些都是後話了，眼下最要緊的，卻不是這些無關緊要的思考。
下一刻，西王母便轉向了齊虞，她面色肅然，開口道。
「齊虞道友，本宮也不與你打什麼機鋒了。」
「關於天河一事，本宮還有諸多不解，或需請道友為本宮解惑。」
「自然，請道友相助，我瑤池一脈必會為道友奉上酬勞，願以西崑侖道藏三部，請道友為我解惑，如何？」
西王母的這一番話，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她也是相當的現實，在第一時間就轉變了自己說話時的態度，將齊虞抬到了與自己等同的地位。
且從這一刻開始，她已經徹底的相信齊虞的判斷，現在她在做的，便是向齊虞索取儘可能多的情報，為她之後的布置提供幫助。
見齊虞不曾在第一時間開口，西王母秀眉微微一蹙，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又開口補充道。
「道友先前，似乎是想引天一法脈併入崑崙，列入我玄門之列？」
「此事，本宮亦可允了。」
不得不說，西王母開出的這個價碼，對一般人而言有著頗為巨大的吸引力。
天一法脈併入玄門，的確可以視作齊虞自己的訴求，暫且先按下不表。
至於西王母先前提及的道藏三部，那可是很了不得的東西。
昔年，在太古後期，人皇九頭氏治世的時代，西王母曾為人皇宮中的弟子，為九頭氏所看重的嫡系傳人之一。
其曾屢次得九頭氏誇獎，以賜天庭道藏三部，這些道藏乃是九頭氏親手所著，闡述了天地妙理，諸般大道，亦包含著這位太古人皇對於混元道果的諸多理解。
如此大道經文，大聖觀之，可窺三寶之妙，道君觀之，可得天尊妙法，天尊觀之，或許可見部分混元大道。
而對於一尊野生的半步道君而言，這三部道藏，便可鋪平其通往道君境界的道路，並為其日後晉升准聖天尊奠定基礎。
能讓齊虞一觀西崑侖道藏，這已經是相當高的價碼了，若齊虞當真只是一尊普通的先天神祇，此刻必然會心動。
只可惜，他並不是。
因而，齊虞只是朝著西王母拱了拱手，隨即說道。
「娘娘不必如此，且這些並非我所求，貧道倒是有一言，不知娘娘願意聽否？」
聽得這番話，讓西王母略微有些不喜了，覺得齊虞有些不識時務。
畢竟，她開出的價碼著實是不低，可齊虞明顯是不願接受，那便是對此仍舊不夠滿意。
可是，一尊半步道君而已，怎敢如此不知進退，當真以為她好名聲在外，且如今有求於他，便是可以任意拿捏的對象嗎？
不過，西王母的心胸和城府終究還是不比尋常，在眉頭微微一皺之後，她的心緒便已經平靜了下來，隨即，這位西崑侖之主耐下性子，再一次開口道。
「那麼，你且先說說吧，本宮聽著。」
只不過這一次，西王母的聲音明顯是帶著幾分不滿，神色也有些冷淡了下來，盯著眼前的齊虞，想看看此人究竟能說出個什么子丑寅卯來。
見狀，齊虞則仍舊不慌不忙，仿佛完全不曾感受到來自西王母的冷然凝視一般。
在又一次拱手之後，齊虞才開口道。
「娘娘所想之事，貧道大概亦知之，因而貧道代表天一法脈而來，想與娘娘達成合作，共同應對天河之變。」
「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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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