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憐惜
岳凌微微一怔,而後訕訕笑道:「本就是同處一間屋檐下,就別再說這麼危險的話了。」
一雙精緻的鵝蛋臉,再配以粉雕玉砌般的五官,還未開臉的香菱,就已經出落的十分標誌了。
柔柔弱弱的模樣,更像初見時的秦可卿,但比之還更加悶了些。
岳凌也是將她當個悶葫蘆看。
這遭不經意間吐露了心聲,岳凌多少是想得與曾經不同了些。
一個身世悽慘的小姑娘,若是尋到了至親至愛之人,當是對她來說最好的事了。
只是眼下,香菱和自己的關係也太過親近了些,若說再嫁出門去,尋一樁婚事,也基本上不可能了,早沒了名節。
多考慮了男女之事,岳凌意識到好似林妹妹也是這樣的,哪還有不往男女之情發展的道理了。
再抬眼看向香菱,就見她還拘謹著身子站在一旁,臉頰紅透了,垂頭不言,也不知腦袋在想什麼事。
岳凌釋然一笑,道:「罷了,就不調笑你了,用過晚飯之後還是先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明日入城尋親。」
未及,店小二端進一盤上好的飯食,又將一壇燒酒擺在了桌面上,並一對青底小瓷杯。
「客官慢用。」
退出門後,香菱便走到了桌案邊,本本分分的做起了丫鬟的事來。
才揭開酒罈,要為岳凌斟酒時,卻聽岳凌道:「不用倒酒,這也不是用來喝的。」
香菱疑惑的望了岳凌一眼,但也沒多問,就為岳凌添飯拾筷,一切簡單行事。
在岳凌身邊多日,相處起來也隨性了許多,若是在之前,香菱是不敢同岳凌在一張桌案上吃飯的。
坐在岳凌身邊,香菱卻坐得不踏實,時不時就扭一扭腰身,總是不舒服的樣子。
岳凌看在眼裡,但也沒多說什麼,撂下碗筷之後,才與等候在一旁的香菱道:「去要些熱水來吧,你先洗洗,我再洗。」
香菱環視著這狹小的房間,是連個能遮擋的地方都沒有,不覺又紅了臉頰,但卻也沒什麼好推脫的,她這一路上沾塵染灰的,要不洗,在榻上睡覺還不得被岳凌嫌棄了?
「好。」
香菱輕點著頭,木訥訥的去傳話。
客棧里早有常備的熱水,兩桶水拎進來,香菱便就地脫起了衣裳。
解著衣襟上的扣子,先是外面罩的水藍色小褂落了下來,再是純白色的內襯,從香菱的削肩膀上就滑了下來,只剩了一件內里貼身的肚兜了。
香菱不禁偷偷看了岳凌一眼,只見他正倒在床帳里,輕薄的床幃落著,其實也遮蔽不了多少視線。
香菱臉頰微燙,但還是拾起棉巾,開始小心翼翼的為自己擦起了身子,從上到下。
六月的蘇州,氣候暖煦,在房中沐浴,也絲毫感受不到冷意,不如說恰在此時沐浴更衣最為適宜。
香菱洗著洗著就忘記了房裡的情形,將自己的身子又洗的潔白無瑕。
若要旁人來觀,定要嘲笑她了。
一個菜,為了端上盤子裡,給自己好一通清洗。
正要穿回貼身的褻衣褻褲時,卻被岳凌喚了聲。
「先不用穿,過來。」
香菱身上一顫,猛然回過神來,內心再不能平靜了。
但她其實早就有了準備,而且她視岳凌為恩公,就這樣託付給了他也並沒什麼不好。
香菱挪動著腳步靠近,嫩藕似的手臂遮掩在身前,忐忑的往榻上望了望。
「好,就這樣趴在裡面。」
岳凌又下了一道指令,香菱只感覺到臉頰似火燒一般,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照做了。
要說小姑娘的身姿是真的美妙,潔白如羊脂玉,肌膚吹彈可破,岳凌本是毫無波瀾的心,都不禁多看了幾眼。
「果然,大腿里磨破了好幾處了。就這樣洗過了,反而不好。」
南下趕路,騎馬可是顛簸的厲害。
岳凌尚能忍受,一個如此嬌嫩的小姑娘即使是嘴上不說,身子上定然也是不舒服。
取了酒罈來,岳凌便就沾著酒,在她腿間擦拭著。
「不要亂動啊,你皮膚破了這麼多處,若是不留意,往後可不容易長好了。伱也不想年紀輕輕的,屁股就爛掉吧?」
香菱嬌軀一顫,又不敢吭聲了,任由著岳凌在她的股間擦拭。
清清涼涼的觸感,時不時還有些刺痛,讓香菱始終繃緊了身子,雙手緊抓著床單,強忍著不哼出聲。
岳凌都看在眼裡,忍不住暗暗笑著。
直至將她身上破損之處都擦拭了遍,才又找了乾淨的布條來,與她包裹上,眼下更像一個精緻的布娃娃了。
在屁股上拍打了下,岳凌笑道:「好了,去裡面趴著吧,該我去洗了。」
岳凌轉過身去梳洗了。
香菱好似還在半夢半醒之間,良久沒能回過神來。
又愣了片刻,香菱意識到自己是個丫鬟,該去服侍梳洗才對。
不久,岳凌清洗之後,再掀開帷帳,就見小姑娘果然老老實實的趴著,還似是在裝睡,呼吸極輕。
岳凌笑道:「我方才又想起一事。」
香菱偏頭過來,好奇問道:「什麼事?」
岳凌卻設下題目,「你說,要是等見了你母親,要如何說明我的身份?」
香菱應道:「侯爺是秘密來蘇州的,自然不能將侯爺的真實身份告知她們。」
岳凌頷首,「所以,就說我是你的夫婿好了,你被我從拐子手裡救下,然後早就私定了終身,是不是更切合實際一些?」
香菱想了想,還真如岳凌說的這樣,十分合理。
只是岳凌是她的夫婿,她真是想也不敢想。
岳凌又調笑著小姑娘道:「那叫一聲聽聽?」
香菱不解,「叫什麼?」
岳凌皺眉,「難不成你還要叫老爺?那不就露餡了,我是你的夫婿你該叫我什麼?」
「相,相公……」
香菱才淡下去的臉頰,又飛上紅霞。
岳凌頷首笑笑,頗為滿意,「就是這樣,切記切記,入城可別露餡了。」
香菱抿著嘴唇,輕輕嗯了聲。
當岳凌躺在榻上之後,卻是突然從榻上彈起。
不禁皺起了眉頭,看向香菱。
香菱也知道瞞不住了,便就想拿起枕頭蓋住腦袋,便就算是躲起來了。
「你,你?」
真是將岳凌氣笑了,這小丫頭,未免也太敏感了些。
香菱不吭聲,依舊往裡面躲著。
岳凌一把將她扯了出來,丟在床褥上。
「你睡這邊。」
香菱可憐巴巴的在身下望著岳凌,眸若春水一般,嚶聲道:「也不是我想這樣的……」
岳凌是又好氣又好笑,「那還要怪我呢唄。」
香菱偏開頭,不置可否。
岳凌雙手順勢攀上了她的嬌軀,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了,「相公也叫了,也不能讓你白白叫,那就行一些夫妻之事吧?」
香菱雙手捂臉,「侯爺,我,我還沒有過……」
「別叫侯爺。」
「請相公憐惜……」
……
翌日,
蘇州水土不錯,氣候適宜,岳凌睡了一夜舒服的多。
只是不知為何蘇州也有回南天,這屋子裡潮濕的厲害,尤其是這床鋪。
岳凌小心翼翼的將一點紅梅裁剪下來,又惹得香菱羞憤不已,想攥小拳拳來捶打岳凌,可她哪裡敢。
「好了好了,該入城了。」
岳凌摟著香菱腰肢,還輕輕摩挲了下,又讓小姑娘的腰肢軟了下來。
香菱輕咬著嘴唇,道:「侯爺騙人,根本就沒憐惜我,我身上好痛。」
岳凌搖頭,「這你就是冤枉人了,只是你第一次身上有些酸罷了,若是我不憐惜了,待你日後問問紫鵑,是什麼模樣。」
「她可是要在榻上歇一個晌午的,哪能如你這般,輕輕鬆鬆的站在這。」
香菱原就是個嘴笨的,哪裡說得過岳凌,此刻也是泄了口氣,便綴在岳凌身後,緊了緊身上的包裹,隨著一同出門去了。
掌柜的看見岳凌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小姑娘紅著臉頰跟在身後,便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樣子,客官昨日歇的不錯?」
岳凌點了點頭,極為坦然的接話道:「多問店家一句,這吳縣裡沈家是什麼人家?」
掌柜的似恍然大悟,「原來是尋親的,沈家是縣裡有名的大家了,家風清正,家主沈逸書憐貧惜弱,在這一帶頗有聲望。」
「沈家是耕讀傳家,已經過了三代了,只是後輩不甚得力,沒考個功名出來,怕是他老人家最大的遺憾了。」
岳凌微微點頭,「好,多謝了。」
掌柜的也送道:「馬匹就在馬廄,客官牽了出門就是,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