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些旋渦可不是擺設，當體型擴展到一定規模後，就會形成錯綜複雜的潛流網。
到時候處於其中的事物，都會被水下錯亂的潛流給鎖住，然後給裹挾進倒灌而下的漩渦里。
就算是運氣逆天，人能夠僥倖逃脫生天，可在這樣一望無際的汪洋內，失去了座駕的後果可想而知。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在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後，陳子延才會第一時間選擇逃離。
也多虧他的反應及時，等到明確感受到水中拖拽力道時，三叉戟號已經遠離了一段距離。
等到初步脫離危險區域後，緊繃心神稍作鬆懈的陳子延，突然發現不知在何時，漆黑的天空亮了起來。
原本漆黑的夜空中懸起一輪明月，皎潔的月光灑在海面上，照亮了他們的視野。
通過月光的照耀，陳子延看到身後的海面上，此刻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漩渦，粗略看上去至少數十個。
而隨著這些旋渦的擴張，一道道猶如洪鐘一般的巨響漸漸從海底傳出，『轟隆』的聲響震盪的海面波紋起伏。
甚至連帶著他們乘坐的船，都跟著一起顫動不止。
由此不難猜出，如今旋渦所在的區域到底是個什麼景象。
「陳爺，老胡，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海洞？」
短暫的沉默後，王凱旋難耐心中好奇，忍不住出聲詢問。
眼前的景象他雖然沒見過，但相似的情形卻是在故事裡聽過。
「應該是。」胡八一有些不確定的回道。
不過他心裡已經基本確定，眼前所遇到的就是『海洞』。
作為跟『上水龍』相提並論的海上天災，『海洞』的特徵也很明顯，所以在看清具體情況後，胡八一心裏面就有了答案。
可能是為了給自己提供信心，所以胡八一在話語落下後，下意識看向了陳子延。
看他的意思，是想要再徵詢一下陳子延的看法。
但卻發現陳子延正盯著一個位置怔怔出神，這讓他心裡升起了好奇，也跟著看了過去。
只不過胡八一什麼也沒看到，視線內除了逐漸擴張的漩渦，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感受到身旁胡八一探究的目光，陳子延伸手指著其中一個旋渦，問道：「老胡，你看這個旋渦的位置，是不是就是我們剛剛進的那個海底空間正上方？」
嗯？
胡八一被他問的一愣，但也顧不上去多想，連忙順著陳子延指著的方位看去。
當在心裡估算了一番後，他訝然的發現，陳子延說的還真沒錯。
即便有所偏差，但這個旋渦所在的位置，也是在那座藏有古城遺址的海底空間上方。
當確定這一點後，他也明白陳子延為什麼愣神了。
「陳爺，這不是巧合吧？」沉默了一下，胡八一皺眉問道。
陳子延搖頭：「肯定不是。」
就算目前還不清楚這裡面的聯繫，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旋渦出現在那裡不會是巧合。
海洞的傳聞他也聽過，加上對於原劇情的了解，所以陳子延很清楚這些旋渦的出現不是無序的，內里一定存在著某種規律。
隨後陳子延抬頭看向天空：「我覺得不光是海面和海底，月亮突然出來也跟這有關。」
他想到了在海底空間底部遇到的無形屏障。
能夠形成屏障的原理無非那麼幾種，而結合他所知道的情況，最有可能的就是海底有著氣流在上涌。
如果海底那股熱氣流衝出了海水，那完全能夠衝散遮蔽月光的雲層。
胡八一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有些難以置信：「不會吧？」
雖然這猜測確實有出現的可能，但想要實現可不簡單。
別的都先不說，單是能夠衝出海水的阻隔，就是一個難題。
「平時自然不會，但如果海底積攢的氣流都宣洩出來，還是有可能做到這點的。」陳子延這時越發確定心中猜想。
他不知道海洞的出現需要什麼條件，但想來絕對不會簡單，而現在出現在他眼前的漩渦可不止一個。
更別說這裡還是珊瑚螺旋，這可是一個不能用常理來看待的地方，出現什麼情況都不奇怪。
聽陳子延這樣說，胡八一也開始考慮起這個猜測的可能性。
雖然心裡覺得不可能，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陳子延說的確實有道理。
這讓他下意識觀察起那些旋渦，而這一看不要緊，他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陳爺，這些旋渦的分布有問題！」
「什麼問題？」
「好像是某種卦象？」胡八一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因為他平時就在鑽研這方面，所以才能察覺到不對勁。
但他們如今的視角有所限制，沒辦法做出更準確的判斷，所以他只是感覺熟悉，並不能徹底確定。
「卦象？能確定嗎？」聽到胡八一這話，陳子延立即來了精神。
如果旋渦的分布真的符合某種卦象，那所代表的意義可就有說道了。
「等下，我換個地方看看。」胡八一沒有立即給出答案，而是打算換個地方仔細看看。
「好。」陳子延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