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劍指金像獎
內娛三大上市電影公司，伯納和華藝在中影的扶持下，穩健發展，早早的就規劃好了上市之路。
而光線入場最晚，06年年底才推出第一部作品《傷城》。
做的還是最難做的港圈發行生意。
港圈在那個時候簡直天坑，愣是把曾經與華藝爭雄的天橙給坑沒了。
光線能夠後來居上，從一眾發行公司中脫穎而出，成為國內第二個上市的電影公司，靠的從來不是什麼和諧共處，以和為貴。
王常田表面像羊，骨子裡卻是狼。
港片風險大，收益小。
王常田一直想找一個內地導演，讓光線能夠獨立製片，不在受制於人。
李明洋的出現，讓王常田眼前一亮。
花束的票房奇蹟，李明洋的恐怖宣發能力，令王常田佩服不已。
他做夢都想簽下李明洋，但這個事，還得座山雕點頭。
座山雕沒有把李明洋推給於東，他很感激。
而李明洋展現出的恐怖宣發能力和匪夷所思的內容創造力，也最終讓光線一飛沖天！
座山雕把票補的權利分出去，砍光線一刀，他心裡不爽，但沒奈何，只能忍著。
座山雕讓李明洋去好萊塢深造，又砍光線一刀，他很無奈，但李明洋出去見見世面也好，就同意了。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妥協，換不來安寧，只會陷入更大的被動。
在魔女即將上映的關鍵時候！
凍結帳戶！
銀行催收！
資產抵押！
李明洋不願意被束縛，從來沒貸過款，座山雕不同意，要給他上鐐銬。
做這些，就是為了團結所有人！
港台圈和京圈都覺得李明洋太礙眼了……
烏鴉的世界裡，天鵝是有罪的。
你不拿，我不拿，上面怎麼拿？
你票房那麼高，顯得大家太無能……
割讓利益，有錢一起賺，也無法解決矛盾。
王常田覺得自己應該站出來了。
不過在做事之前，他要徵求一下李明洋的意見，他的退路還有很多。
當李明洋站在十字路口，回憶過往。
王常田只是靜靜的站著，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他。
王常田希望李明洋能重燃鬥志，好好的拼一場。
華語票房第一人，扛起文化輸出大旗的李明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只要他不犯原則性問題，誰都沒法動他。
李明洋重燃了鬥志，要揍所有人。
王常田挺欣慰的。
就將自己準備好的計劃和盤托出，然而李明洋卻對王常田的計劃嗤之以鼻。
李明洋是要連座山雕一塊揍！
……
7月19日，花束酒店。
魔女發布會。
來自全國各地的媒體齊聚一堂，坐在台下，等待發布會召開。
「老張，你接到的通告裡，有沒有說首映禮的事情？」
「沒有啊！後天就上映了，今天不首映，難道明天再搞首映？」
「首不首映，也沒什麼意義了，汽車人排片高達70%，很多小城市直接拉到90%，魔女首映估計連正常的排片都沒有。」
「怎麼那麼慘，中影不給保障一下嗎？」
「保障啥啊，賺錢最重要。」
「來了，來了……嗯？怎麼只有李明洋和王常田，其他主創呢？」
「好兆頭啊！」
「賺大了！今天肯定要爆猛料了。」
……
台上擺著三個白沙發，李明洋和王常田已經就坐了，另一個沙發卻遲遲沒有人坐。
王常田向謝婻點點頭，謝婻坐到沙發上，笑著說：「李導，魔女21號公映，對於魔女的票房，你有沒有一個大概的預測呢？」
「汽車人來勢洶洶，排片高達70%，魔女連正常的首映排片都沒有，10%的排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幾百萬的小製作。」
「魔女可是李導的最新力作，總投資高達六千萬！沒有任何水分，李導甚至都沒要片酬，只拿分成，首映就這點排片，還遭遇打破好萊塢多項票房記錄的汽車人，怎麼可能有票房。」
就在一眾媒體以為這個話題已經結束。
誰知王常田喝了一口茶，繼續道：「國產電影藥丸啊！李導可是華語票房第一的大導演，新作上映就這待遇，其他人的待遇可想而知了，國產電影今年票房全撲，不是我們製片方不盡心不盡力，實在是院線完全不給我們活路。」
「中影說會看情況補排片，首映都這德行了，後來還能補多少！看情況，看什麼情況，太片面了。等到高清盜版出來了，黃花菜都涼了。」
「變形金剛3來勢洶洶，宣傳鋪天蓋地，排片又給到70%以上，這誰打得過，我本來對魔女很有信心，看到這個排片，感覺前面花的宣傳費都扔水溝了，錢全白花了。」
「都這樣了，還搞什麼首映禮，這個發布會我都不想辦。」
台下的媒體已經驚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一片騷動。
這是公開吐槽中影，吐槽院線啊！
吐槽院線也就罷了，還把中影帶上了……
「王總消消氣。」李明洋勸道：「沒事的，反正這種事，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院線也要賺錢，魔女的整體水平，確實不如好萊塢爆米花，變形金剛3有吸引力。」
王常田拿起話筒，放到嘴邊，虛晃一槍，又放下，一副還想吐槽，但礙於什麼壓力，沒有繼續吐槽的樣子。
「好了，魔女的情況大家也了解了，魔女這個情況，我實在無話可說，不想再說什麼了。」李明洋微笑道：「我們聊聊開心的話題，比如天氣之子。」
「天氣之子，我準備9月1號開機，總投資三個億。」
這件事，台下的記者都有了解，沒什麼反應。
「天氣之子將由光線傳媒和花束娛樂聯合出品，光線1.5億，花束1.5億，除此以為不會再有任何投資方。」
話落，台下直接炸開了鍋。
昨天剛中影宣布天氣之子的出品方，有十二家，包括中影、光線、花束、萬達、星美、華藝、伯納、上影、英煌、樂視……
現在李明洋直接否認，等於打了所有人的臉啊！能夠參與天氣之子投資的影視公司，沒有一個是小公司啊！不是內娛金字塔頂端的影視公司，就是大院線！
「李導，你是不是搞錯了，中影宣布的出品方有十二家。」
「沒有搞錯，既然排片沒保證，我不如自己干。」
「李導，你是準備再衝擊十億票房嗎？三個億的投資，包括票補和宣傳嗎？」
「三個億的投資僅用於製片，這次我不僅要衝十億，還要打破你的名字全球票房。如果做不到我會把天氣之子的票房收益，全部捐出去，建希望小學。」
「李導，我們可記下了，你到時候可別不認帳啊！」
李明洋站起來，笑道：「我李明洋言出必行，今天就是想讓大家做個見證。」
「另外，趁著今天這個機會，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說。」
「我已經入行三年多了，還沒有拿過什麼大獎，我希望今年的金雞金馬，明年的金像，能有所斬獲。」
台下的媒體記者們都笑了，沒有導演不想拿獎。
更何況李明洋是文藝片出道。
你的名字可以說是國內近幾年，商業和藝術平衡的最好的電影之一了！
於情於理，就算是鼓勵一下。
也應該拿個有分量，有影響力的大獎了。
當天下午一點多，魔女發布會的內容在網上傳播開來，外行吃瓜看熱鬧，內行震驚看笑話。
始作俑者座山雕，聽著秘書的匯報，沉默良久，讓秘書訂機票去好萊塢。
「王常田抽風了，不管一下嗎？」
「他現在為什麼要聽我的？」座山雕呵呵一笑，「反正他現在做的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沒有競爭，就沒有進步！他們即想逼走李明洋，又想把光線趕盡殺絕，那就要做好承擔他們怒火的準備。」
「光線不是挺好的，上面又不會真的查帳，就是做做樣子而已。」秘書不明所以。
座山雕笑了笑，抽了一口雪茄，「這幫人打不過好萊塢，對付自己人倒是挺狠的……魔女被壓成這個排片，已經不是李明洋個人問題了，光線的其他導演會怎麼想？搞不好就是樹倒猢猻散。」
「……」
「好了，我去機場了。」
眼看大戰將至，座山雕來到角落，拉起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跑路。
座山雕想置身事外，等大戰快平息的時候，再收拾殘局。
在去機場的路上，座山雕一邊想著眾人打的水深火熱，一邊笑著給女兒發微信。
眼看快要到機場了，於東突然給他發了一條微信。
看到微信的內容，座山雕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陰冷的眼神，令旁邊的秘書不寒而慄。
「掉頭，去長安俱樂部。」
司機不明就裡，說：「韓總，前面就是機場了。」
「掉頭！」座山雕冷聲道。
司機連忙點頭，在下一個路口掉頭去長安俱樂部。
半個多小時後，座山雕來到了長安俱樂部，見到了於東。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啊！王常田和李明洋剛剛還打電話讓我幫忙公關金像獎呢。」於東擦著額頭的汗說。
這汗一半是做賊心虛，一半是被座山雕嚇的。
「曹！他們怎麼敢的！」座山雕怒目圓睜，道。
於東低著頭，躬著身子，一臉無奈的說：「韓總，你消消氣……你還記得王常田前陣子去香江那邊找項目嗎？」
座山雕點點頭。
「誒，王常田幾乎把港圈有頭有臉的人都宴請了一遍，還送了不少禮。」
「那又如何，在那些人眼裡這都是小恩小惠，應該的。」
「不一樣啊！王常田是賒帳乾的，他在香江請客吃飯送禮，光顧的都是那些導演的產業，最最離譜的是他還買了英煌的樓盤送人，房子只交了訂金。」
座山雕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說：「這到底花了多少錢？」
「兩個多億吧！」
座山雕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多錢，可不是小打小鬧啊！「不對！那幫人精的跟猴一樣，怎麼可能讓他賒那麼多帳！」
「他也掏錢了，訂金林林總總花了六千多萬呢，王常田好歹身家幾十億，又掏了那麼多訂金，成本早回來了，尾款全是賺的啊……換成我，我也做這個生意。」
「王八蛋！竟然跟我玩這一手！」
「王總，你看是不是找他們說說，他們摻和這個事，姜聞肯定會被分票的，到時候沒拿到，丟的可是您的人啊！」
座山雕低頭想了想，「他們既然找到你頭上，就證明有把握了。好哇！我說他怎麼那麼痛快把導演署名分給陳嘉上，他早就在打金像獎的主意了！」
「是啊！李明洋不明白裡面的彎彎繞繞，王常田肯定懂啊！但是王常田沒阻止啊！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幫李明洋爭取金像獎……韓總，王常田飄得沒邊啊！你不敲打敲打他，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內娛龍頭呢！」
座山雕本來是想敲打王常田的。
但是於東那麼一說，座山雕恍然發現自己拿什麼敲打？
王常田和李明洋在被群毆啊！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自己縱容。
兩人現在破罐子破摔，要斗到底。
怎麼可能聽他的話。
「跟我玩心眼子，還嫩了點。」座山雕冷笑道。
「韓總，現在怎麼辦，只要你一句話，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魔女的排片還是太高了，伯納不用給魔女排片了。」
「好！」
於東聽完座山雕的吩咐後，就離開了長安俱樂部。
在自己的車中，於東抽了幾張紙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深沉的嘆了一口氣，「明明有更好的選擇，非要把別人往絕路上逼。你跳出來，讓所有人住手！這事不就解決了嘛。」
「今天他們覺得李明洋擋了大家的路，你縱容……萬一哪天他們覺得你擋了大家的路呢，你不救人，誰TM有病救你啊！」
「尼瑪，李明洋和王常田真TM狼狽為奸，算人算到骨子裡去了。」
「我那麼幫你們，你們以後可記得要救我啊！曹尼瑪的美股，有TM毛用啊！」
……
李明洋劍指金像獎在內娛不脛而走，很快就傳遍了兩岸三地。
直到這時候內地大導演們才明白，李明洋讓出導演署名的真正意圖了。
金像獎導演是有雙黃蛋的。
其中一個雙黃蛋就是陳佳上和林超賢一起拿的。
你的名字，陳嘉上的名字甚至還在李明洋之前啊！
一邊是內地大導演，打破金像壁壘，破天荒的拿到香江金像最佳導演獎。
另一邊是香江導演協會會長攜內地導演李明洋，共同斬獲金像最佳導演獎。
哪一個更容易令港圈接受，毫無疑問，必然是後者。
金像最佳導演獎，是港圈最後的統治區了！是港島電影人最後的堅持和信念。
姜聞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當時就罵娘了，他已經在準備金像獎好好的露個大臉，走向人生巔峰，甚至獲獎感言都準備好了。
而李明洋的出現。
讓他拿到金像最佳導演的機率大降啊！
拿不到金像最佳導演。
他就算拿了金像影帝也沒什麼好開心的啊！
「踏馬的！跟老子玩這一手！」姜聞火冒三丈，把飯桌錘的砰砰作響。
「嗨，這小子還真能，竟然想到這個鬼點子，蓄謀已久啊！」馮褲子拍了拍大腿，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鬨道。
「文哥，這下不好搞啊！那邊對你拿最佳導演質疑聲很大啊！李明洋這時候跟你搶，你勝算很小的。」徐大花拱火道。
其他人紛紛拱火，王碩最激動，一個勁的催姜聞找座山雕。
姜聞姜午兩兄弟嘴裡罵罵咧咧的，等到飯局結束，回到家中，姜午突然跟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哥，這下不好搞啊！」
「不著急。」
姜聞坐到沙發上，慢條斯理的用香柏木的打火機，烤起了雪茄。
「其實急也沒啥用……」姜武搖頭道：「說來說去，還是要看楊老闆那邊到底行不行。」
姜聞點燃雪茄，抽了一大口，品味了一番茄煙的味道，姜聞一邊熟練的轉動雪茄，一邊說：「態度很重要，李明洋沒有那個態度，註定拿不到金像獎。」
「啥態度啊！又不是七八年前了，搞電影奔著拿獎去，現在講的是票房，票房高就是硬道理！」
「咳……咳……你這思想不對。」
「哥，別整那些虛的了，正常情況下，你和李明洋根本沒機會染指金像獎，這次是上面開了口子啊！如果你這次拿不到，以後都沒機會拿了！」
「現在最急的不是我，有人比我還著急。」
「你不會想等下次吧！」
姜聞微眯著眼，眼瞅著煙霧在光柱中翻騰，說道：「李明洋剛出道就敢和華藝對著幹，你看看華藝和馮褲子這幾年，被李明洋搞成什麼德行了，堂堂內地影視第一股，市值踏馬還沒光線高，我踏馬就是再自信，也沒能耐跟他們搞啊！」
「找座山雕啊！」
姜聞搖頭道，「不用我去找，老韓會自己動手的，要說狠辣，老韓還在所有人之上！」
姜武聽著有些糊塗，撓著鬍子，盯著哥哥。
「李明洋公然挑戰老韓的權威，如果真讓李明洋拿了，老韓的面子往哪放！」姜聞扶著沙發扶手，支起身子，伸手在空中一抹，「本來這個金像獎是打壓港圈的，現在它有了更多的意義，老韓能不能穩住自己的地位，就看明年的金像獎了。」
「那麼複雜啊？」
「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拱火？」
「那哥你咋不動啊！」
「他們聯合起來集火光線，我TM一個導演，為什麼要往前沖！草踏馬的，王碩這兄弟不要也罷，拉黑拉黑！」
「早TM該拉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