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明明看到三輪車是衣服,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成了煤球!」
程子黔懊惱的爬著頭髮。
程母眼珠『骨碌』轉了圈,很快道,「這怕什麼,只要貨還在他們手上就得出手,咱們只要等等時機,遲早還不得把他關進去?」
這話倒是提醒了程子黔,眼前不由一亮,「媽,你的意思是,咱們繼續跟著他們?」
「不錯,只要他們衣服出手,保准一次拿下!」
「子黔,這事交給我!」
程母拍拍程子黔的手,「只要時嶼白進去,那池歡還不遲早落入咱們手心?」
程子黔眼底划過厭惡,「誰願意娶她,還不是為了她的嫁妝?」
「那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她可是十里八鄉嫁妝最多的姑娘,況且時嶼白又寵她,她手裡可是攥著時嶼白全部的身家。」
「你多費心哄哄,等她嫁過來了,錢還不都是你的?」
程子黔看在錢的份上,這才釋然,咬著牙惡狠狠的道:「等她落到我的手裡,我一定狠狠折磨!」
目光一閃,又想到了葉明珠,懊惱的道:「媽,明珠又不理我了,你快幫我!」
程母連連點頭,「放心好了,不論是池歡還是葉明珠,那還不都是你的人?」
程子黔嘴角浮出得意的笑。
…
吃過早飯,小安安還沒睡醒,時嶼白鎖上門,帶著池歡準備去辦理個體經營證。
池歡很擔憂,「留安安一個人在家成嗎?」
時嶼白神色淡淡,「一會陳嬸會過來照看,順便打掃房間,你沒來之前,我們在這住,都是她照顧安安。」
池歡的眼神一閃。
這又是她不知道的事。
原來背著她,時嶼白和安安有這樣的生活,想到自己的不負責,她的情緒低落下來,但很快她又打起精神。
他們先是去了陳叔家裡騎了三輪,陳叔見到他倆,一陣訴苦,說著昨晚夜市上的動亂。
「哎,取締了夜市,這以後沒地方撈外快了,也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怎麼繼續。」
「陳叔,可以去辦一個個體經營證。」
池歡建議著。
陳叔眼前一亮,又很快黯淡無光。
「我的確聽到電視報導過個體經營證的事,但那都是大城市,咱們小縣城有門嗎?」
「試試看,我們今天打算去辦一下。」
時嶼白瞥了眼池歡,淡淡的道。
「陳叔,我們先去趟一趟門路,若成了您再辦不遲。」
陳叔眼底浮出希冀來,「成!」
「那我老頭子就祝你們馬到成功了!」
離開陳叔的小院,他們二人前往工商所辦理,跟相關人員說明情況後。
他們被帶到辦公室,工商所的張局長親自接待他們,熱茶的香氣冉冉升起,張局長沉吟道:
「說起來個體經營證的確頒發了,但是咱們縣城申請這個的你們還是第一例。」
「此事事關重大,我得向上級請示,這樣吧,你們先回去,等有了消息,我再通知你們。」
這就是打官腔了,面對陳局長通身的威壓,時嶼白卻是絲毫不懼,他伸手將申請材料隔著桌子推過去。
一雙清澈通透的眸子直視陳局長的眼睛,緩緩道:「我相信您的請示結果不會是否定,這是我們的申請材料,我等著陳局長的好消息。」
陳局長驕矜的傲慢為之一散。
再凝眸注視時嶼白,才驚覺他通身都是清貴之氣,這才驚覺可能惹到了什麼人物,脊背不由生出一層冷汗。
他訕笑著接過了材料。
「好,那我就留下了。」
目送著時嶼白和池歡兩人離開,陳局長臉色大變,連忙跟上級領導打探,到底有沒有什么姓時的大人物。
這一打探不要緊,陳局長聽著傳來的消息,渾身都麻了。
出了工商局,池歡詫異無比,「時嶼白,為什麼執意把材料放在那?」
時嶼白唇角微掀,「因為我相信咱們的申請不會被拒絕。」
池歡才不信這個答案。
越接觸時嶼白,她越覺得他神秘,仿佛他身上藏著無數秘密,而這種迷給他渡上一層光,把她迷的欲罷不能。
因為是周末,所以他們倒也不急著回村。
池歡指引著時嶼白找到了藏衣服的地方,雖然寧鄉縣是縣城,這時候還沒大力建設城鄉設施,城郊還有大片農田。
她騎到這裡看到一片玉米秸稈,索性把蛇皮袋埋了進去。
扒拉開秸稈,看到蛇皮袋的那一刻,狂喜漫上心頭。
「東西還在,沒丟。」
「嗯。」
相比較池歡的欣喜,時嶼白顯得淡定平靜,仿佛這批貨物不值一提。
把蛇皮袋搬上三輪車,池歡已想好了銷售的法子。
她把想法跟時嶼白說了。
「先把東西放回家,然後你跟我去一趟紡織廠。」
「去那裡幹什麼?」
時嶼白觸到她興奮得發光的小臉兒,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你想去紡織廠推銷衣服?」
「不錯。」
「我不打算擺攤兒,那樣太冒險了。」池歡沉吟著道:「我打算找楚寧寧,幫咱們在紡織廠推銷服裝。」
「暗中賣出去?」時嶼白問。
「不錯,我打算多送楚寧寧一些衣服,她倒也不用做什麼,她姿色不錯,只要穿著衣服在廠里走一圈,那就是天然的GG。」
「我聽說紡織廠的待遇不錯,女工的手裡多少都有錢,姑娘家家都愛美,趕上要說對象的年紀,想找個好婆家,都得在自個兒身上花大價錢包裝。」
「咱們只要抓對心理,想賺錢只是分分鐘的事。」
池歡越說那雙漂亮的水眸就越亮。
見他不吭聲,她追問:「時嶼白,你覺得我的計劃怎麼樣?」
「可以試試。」
時嶼白應著,仿佛被她的情緒感染,聲音也有了平仄,「等咱們回家具體商量商量。」
池歡,「好!」
回到家,陳嬸正哄著小安安吃飯。
小安安似乎鬧了脾氣,湯匙一甩,『啪』在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小眉頭緊緊皺著,一副『大少爺不爽鬧脾氣』的模樣,嘴裡還不依不饒的哭喊著:「我不要你,我要媽媽!」
「你快點走!」
池歡一愣。
小安安怎麼人前人後兩張面孔?
為什麼時嶼白和安安給她的感覺都這麼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