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等池歡詢問,陳母主動道:「姑娘,我和閨女商量了下,決定跟著你賣衣服。」
「真的嗎?」池歡倒是對這個結果不意外,但還是很高興,連忙給陳靜搭配了一身衣服。
「這一身衣服你拿回去。」
「對了,還有這個。」
池歡塞給陳靜一管口紅,低聲說道:「明天你穿好衣服,好生打扮一下,這樣的說服力更強。」
陳靜眼睛漾起細細的波瀾,她長這麼大,還從未塗過口紅,這成嗎?
會不會被人嘲笑醜人多作怪?
她的唇瓣顫抖起來,「池姐姐,我沒有你生的好看,這麼打扮成嗎?」
池歡嗔了她一眼。
就在這時,楚寧寧和張婷湊過來,嘻嘻哈哈的拿了口紅,就仔細給陳靜塗上。
「成!」
「靜妹子,你照照鏡子,看看這多好看!」
「搭配著衣服一起來,保准成為你們毛紡廠的焦點!」
陳靜手指攪著衣角,一臉的無措。
可等鏡子裡映出一個顫巍巍的清麗佳人之後,陳靜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瞠大。
好像也…沒那麼丑嘛。
她找回一點自信,認真的看著鏡子裡更漂亮的池歡道:「池姐姐,我一定會好好賣衣服的。」
陳靜攥緊了那根口紅,帶著一身搭配好的衣服,以及全家的希望,和陳母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上,陳靜遲疑的問道:「媽,我第一次塗口紅,會不會讓人覺得醜人多作怪?」
「誰說的?」
陳母的心裡百味雜陳,她家的靜兒這麼懂事乖巧,本該享受更好的物質條件,卻在這樣的花樣年紀里,和她一起埋首在毛巾被裡。
她的眼眶酸的厲害,卻不忘誇讚自家的閨女。
「在媽媽心裡,我們家的靜兒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仙女!」
「就這麼打扮,按照池姑娘的搭配來穿,讓他們都瞧瞧我的靜兒長得多好看!」
陳靜的臉悄悄的紅了。
送走了楚寧寧張婷和陳靜母女,留給池歡和時嶼白的是一地的狼藉,他們甚至還沒吃晚飯。
沒辦法,來人的時候太忙了,池歡根本分不出心神去做飯。
把房間裡的包裝袋和紙板沓在一起,包裝袋丟到垃圾桶,紙板放在樓道里,準備攢多了一起賣掉。
看著蹲在地上收拾包裝袋的時嶼白,池歡心裡涌動著熱熱的情緒。
半小時後,房間內煥然一新。
池歡簡單的計算了下淨盈利,今天來的客人多,一下子賺了五百多塊錢。
拿著一沓錢,池歡血液泵的越來越快,熱血沸騰的。
「時嶼白,要不然你白天不要上班了,和我一起賣衣服吧?」
「我總覺得你這樣太辛苦。」
池歡建議。
時嶼白直起身子,燈光下,池歡因為剛才一通忙碌,額頭布了微汗,小臉兒被熱氣蒸騰微微泛粉。
他唇角微掀,下意識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晃晃。
「心疼我了?」
池歡的臉更紅了,卻迎著他綿長的目光眨了眨眼。
「如果我說是呢?」
她想攥住他的大掌撒撒嬌。
然,
時嶼白像能洞悉她想法似的,在接觸到的前一秒,驀地後退一步,鬆開她下巴的手單手插兜,在燈光下撩眸,似笑非笑。
「好啊,那我以後就靠歡歡來養我了。」
他半認真半戲謔。
池歡看著他峻挺的臉,突然感覺喉嚨癢的厲害,連帶心尖兒也痒痒的。
有一種上前抱住他的衝動。
「那就說好了,等我這邊穩定一點,你就辭職來幫我。」
她耳根微紅,臉頰一陣陣的熱,話卻說的格外認真,「以後我來養你。」
時嶼白隔著幾步遠,認真的凝著她。
都說燈下看美人,池歡籠罩在水晶燈柔和的光芒下,美的宛如上了一層濾鏡,看著看著,時嶼白的目光深了深,喉結跟著滾了滾。
「收拾一下,今晚我們出去吃。」
「好。」
池歡抱著昏昏欲睡的小安安,一家三口出了小區。
與此同時。
苦於找不到門路的程子黔和葉明珠也見面了。
這段時間,程子黔倒是沒少給時嶼白找麻煩,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次次都被他躲了去。
程子黔算是黔驢技窮了,準備找葉明珠拿主意。
為了籠絡葉明珠,程子黔還大手筆的請葉明珠在小麵館打算搓一頓。
葉明珠在家裡的待遇很差,最近還被逼著和一個年紀很大的男人相親,只因為那個男人能拿出二百塊錢的彩禮。
葉父葉母打算讓葉明珠嫁過去,這些彩禮留在家裡,也能貼補一下家用。
葉明珠豈能拿著自己的婚姻前程冒險,她拿著菜刀橫在脖子上,以死相逼,才逼著父母歇了這個心思。
但也因為她的不懂事,家裡這段時間經常給她撂冷臉子,還時不時在吃食上苛待她。
能來吃一頓麵館,無論對葉明珠來說,還是對程子黔來說,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面來了,彈牙勁道,滷汁香得能把舌頭都吞下去,吃著吃著,葉明珠想到這段時間的待遇,一陣陣的心酸,忍不住掉下淚來。
這可把程子黔心疼壞了。
「明珠別哭,你這一哭,把我的心都哭疼了。」
程子黔掏出手帕遞給葉明珠,壓低了聲音,「別哭了,這麼多人看著呢,你也不想丟臉吧?」
葉明珠收起心酸,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一雙泛紅的眼圈看著程子黔。
「到底什麼時候我才能嫁給你呀。」
「我再也不想在家裡受他們的窩囊氣了!」
程子黔沉默,接著明顯的躁鬱起來。
「我都不知道那個池歡到底是吃了什麼迷糊藥,突然就被時嶼白迷住了,還當著我的面挽時嶼白的手臂,時嶼白更是糊塗,明知道池歡不喜歡她,竟然還親她。」
「我真是受夠了!」
「什麼?」
葉明珠呆住,嘴裡的麵條都不香了。
說實話,她一個勁的攛掇池歡和時嶼白離婚,目的並不是嫁給程子黔,而是勾引時嶼白!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時嶼白是她這輩子見過,最有錢最有勢力的男人!
時嶼白是京城人,他京城有房,來到寧鄉縣之後,又在寧鄉縣買了房子。
他不但有錢,為人還低調本分,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可惜的是,她試著勾引了時嶼白幾次,每次都被罵得狗血淋頭。
她沒辦法,才一氣之下勾引了程子黔,打算曲線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