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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你們斗你們的,別打擾我治國

2024-10-02 06:50:17 作者: 吃不起肉肉
  第181章 你們斗你們的,別打擾我治國

  東宮的一角,多了一個不起眼的土包。

  挖坑的幾個宦官不敢多問,領導讓挖坑就挖坑。

  而當過了一個晚上,他們發現自己挖的坑變成了土包以後,更不敢多問了。

  只當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李承乾形容憔悴,扶著墳前的柏樹,無語凝噎。

  他剛得的寵妾,第一次讓他享受到男人樂趣的武媚娘,死了。

  嫵媚溫存的肉體,此刻就埋在面前的土包里,與蟻蟲為伍。

  沒有什麼,比得而復失更讓人扼腕嘆息。

  他心裡空落落的,又很快被怒火填滿。

  因事故莫名其妙地重傷,又因怪病莫名其妙地死去。

  巧合?

  他才不信!

  心中的悲憤鬱積,亟需找一個目標發泄。

  李承乾覺得,這個目標就是李世民,自己的父皇。

  那個賜予他生命與地位、又壓給了他無窮壓力與痛苦的男人。

  「肯定是他,肯定是父皇!

  「為了自己瘋狂的立儲計劃,他既然能挑動自己的親生兒子們廝殺!那殺一個五品才人,又算得了什麼!

  「他這是在向孤發出警告,不要動他的女人,讓孤一心一意地繼續與兄弟們爭儲!」

  李承乾嘴唇顫抖,神經質地輕聲念叨著大逆不道的話語。

  李明此前的擔憂沒有錯,好變裝、尚突厥的太子,精神確實有點問題。

  有時候不大理智。

  而在武媚娘死後,他的情緒更是不穩定,偏執地放大了來自父親的惡意。

  「現在媚娘已經死了,孤該怎麼辦?繼續陪著他,和愚蠢的弟弟們一起養蠱麼?

  「為大唐養出最強壯、最惡毒的蠱蟲麼?」

  李承乾面容猙獰,突然整個人頓了頓,頭微微撇向一邊,似乎在傾聽著什麼。

  旁邊並沒有人。

  「對,媚娘你說得對,孤太優柔寡斷,太受困於兒女情長了……」

  李承乾的表情像變臉一樣,又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孤要讓他知道,蠱蟲,也是會噬主的!」

  …………

  「你能主動提出此事,吾心甚慰。」

  立政殿,李世民和顏悅色地看著自己的長子。

  李承乾溫文爾雅地微笑著。

  他一身男子的圓領赤袍,頭也規規矩矩地包著幞頭,十足恭敬地說:

  「我朝初創十餘年,百廢待興,人丁不足,天下還有廣闊的荒地閒田沒有開發。

  「兒臣如何能為了一己的享樂、輕鬆,而占用大量官奴呢?

  「惟請陛下恩準兒臣的請求,放東宮的宮女和宦官出去,開墾田地、務農務工,將民力物盡其用。」

  「哈哈,聽你一言,倒好像顯得吾耽於享樂,占用過多勞力了。」

  李世民嘴上埋怨,心裡卻是樂不可支。

  自從上次和李承乾談心以後,他發現,自己這位長子變得「好」了起來。

  不但有事沒事就來請示匯報,來得甚至比李泰還勤。

  而且還言之有物。

  不空談風月,而是積極討教治國方略。

  更重要的是,太子甚至一改過去荒誕不經的穿衣打扮。

  終於有點大唐真龍之子的樣子了。

  李二又覺得自己行了,覺得自己育兒有方,成功解開了兒子的心結,比他老爹強多了。

  「父皇日理萬機,宮人為您多分擔一些,您就能多為江山社稷思慮一分。」

  李承乾嘴甜得像抹了蜜一樣,不露聲色地拍著馬屁:

  「虔心服侍您,才是為國分憂啊。」

  「善,善。」李世民毫不掩飾自己的欣慰。

  今天也與前幾日一樣,一大清早剛用完早膳,太子就主動前來請安。


  這次,他不但與父皇對談了南方今年水旱災害的一些設想,還主動提出,要削減東宮的奴僕。

  這讓李世民尤其心花怒放。

  勤政愛民,從我做起嘛!

  相比之下,十餘年前,太上皇陛下還因為不樂意宮人被裁撤,和李世民慪過氣呢。

  果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朕的子孫還是一代比一代強的嘛!

  李世民仿佛回到了好幾年前。

  那時候,長孫皇后還在世,李承乾也很是乖巧懂事,沒有後來這麼多毛病……

  「只是,東宮一次裁汰這麼多宮人,無礙麼?畢竟,你的身體……」

  李世民擔憂地看看李承乾的病腿,欲言又止。

  「無礙,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李承乾簡單地回答。

  李世民感到由衷的欣慰:

  「甚善!」

  他即刻大筆一揮,批准了裁撤東宮宮女、宦官的請求,又不免心疼地說:

  「承乾,殿裡人少,未免冷清。

  「吾有一副親筆臨摹的王羲之《蘭亭集序》,傾注了不少心血。

  「此物贈與你,每每相見,便如見吾。」

  李承乾忍住冷笑的衝動,做出感激涕零的表情。

  「還有,念你腿腳不便,許你在宮中騎馬。」李世民露出慷慨的笑容:

  「以後也常來看看吾。」

  李承乾舉重若輕地拜謝:

  「兒臣隨時侍奉父皇左右。」

  當天,朝廷眾臣之間又引起了一次轟動。

  陛下嘉獎太子,賞賜親筆臨摹字畫一掛,這已經是很強的信號了。

  而更誇張的是,陛下甚至允許太子在宮中騎馬!

  嚴格算起來,這是皇帝陛下第一次賜予他人此等待遇!

  李泰只是能在宮中乘轎,而不能高人一等地騎馬。

  至於另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李明殿下……

  反正他在宮中做出什麼逾矩之舉,也沒人敢說什麼。

  不過理論上,陛下也沒有正兒八經地允許李明在宮裡騎馬。

  允許了也沒用,李明殿下的小短腿還不會騎馬。

  太子收穫的這一番嘉獎,被最近熱衷站隊的大臣們無限解讀。

  因為,這是陛下擺開爭儲擂台以來,太子殿下明面上的第一次主動出擊!

  牆頭草和太子黨舊臣們,又開始左顧右盼了。

  嫡+長,從娘胎帶出來的優勢到底是無可匹敵的。

  只需幾席話語所爭取到的待遇,其他三位兄弟不知得做出多少實績。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形勢或許還有變,結果如何還未可知……

  …………

  李承乾帶著溫和的笑容,回到了冷清的東宮嘉德殿,終於憋不住了,歇斯底里地笑了起來:

  「噗,哈哈哈!

  「蠢貨,真是個蠢貨!只需說幾句漂亮話,就讓他……」

  笑聲戛然而止。

  他突然側起耳朵傾聽,又點了點頭,不知在和誰對話。

  「你說得對,媚娘。

  「應戒驕戒躁,徐而圖之。」

  李承乾覺得自己很理智,一點也不瘋癲。

  他要一步一步往上爬,他要奪回本應屬於他的一切。

  他要做至高無上的至尊。

  從此再也沒有什麼「父皇」壓在他頭上,再也不用害怕臣下指摘、兄弟傾軋、鬥敗被殺。

  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穿什麼衣服、想和哪個男人女人相愛,再也沒人能夠干涉。

  「在此之前,得先拔除父皇在東宮安插的釘子,並進一步取得他的信任,以保住第一順位繼承為要務……」

  李承乾十分冷靜地規劃著名瘋狂的計劃。

  他認為,父皇能隔空殺死武媚娘,一定是在東宮安置了細作,假扮成了宮人。

  所以,他這幾天謹小慎微,想著法子地討好父皇。


  就是為了讓對方放鬆警惕,同意撤走這些釘子。

  而皇天不負有心人,父皇爽快地撤去了這些細作。

  「這是父皇對孤這段時間乖巧表現的獎勵和交易嗎?」

  在空曠的嘉德殿裡,李承乾激烈地與空氣鬥智鬥勇。

  …………

  「所以,你就被東宮辭退了?」

  太極宮宮門口,李明有些無語地看著胡三娘。

  親手扼殺位面之子的刺客、肅反委員會雙花紅棍、麼得感情的殺手,此刻正因為丟了一份旱澇保收的體制內工作而哭得梨花帶雨:

  「我也不道啊……太子上來就框框裁人,除了幾個燒飯和打掃衛生的阿姨,其他宮人都被裁撤了。」

  也就是說,上千個勞動力被李承乾同志向社會輸送了。

  「……別哭了別哭了,我不會虧待你的。

  「宮裡每個月給你多少月俸祿米,我加倍發你,一直養你到老。」

  李明熟練地用庸俗的金錢安慰少女受傷的心靈。

  「好噠!明爺最棒了!」

  胡三娘立刻大雨轉晴,背著簡易的包裹,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太極宮。

  看著她的背影融入朱雀大街的茫茫人海之中,李明不禁嘀咕:

  「開除宮人……我那個大哥到底在幹嘛?」

  要說李承乾是為了博取名聲而作秀吧,這麼多勞動力還真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是德政,在史書上能留下一筆的。

  承乾老哥也是夠狠的,刀口向內拿自己開刀。

  寧可自己拖著病軀、生活艱苦一點,硬是爭取到了父皇的一點垂青,止住了下跌的趨勢。

  他怎麼突然態度大變,對父皇舔得百依百順,也不玩cosplay了?

  是內鬼王氏被我公開處刑以後,終於意識到陰謀詭計不管用,坐不住正面出來和我們競爭了?

  李明不無得意地琢磨著。

  一切事件的幕後黑手,就在那三兄弟之中。

  不論那黑手到底是誰,在目睹王氏悽慘而充滿意外的死法後,那廝定然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在外人眼中,這是一起充滿了巧合的意外。

  但對那心懷鬼胎的幕後黑手來說,這無異於一個嚴正警告——

  我李明能在宮裡當眾幹掉內鬼、而片葉不沾身,同樣也能如法炮製幹掉你。

  給老子老實一點。

  在確保能互相毀滅的核威懾之下,李明睡覺都更香甜了。

  恐怖的平衡也是一種平衡。

  比他在明敵在暗、一直被動挨打強多了。

  「只是李承乾這騷操作歪打正著,正好把我好不容易安插進去的釘子給拔了。

  「還是說,他確實識破了我的計謀,只是無法定位誰是釘子,只能一口氣全部開除?

  「雖說東宮與太極宮不過一牆之隔,但他把武德門一關,我也窺探不到裡面在幹嘛……」

  李明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透這個大哥。

  不像小銀幣李治和華而不實的李泰,李承乾這個神經刀根本無法預測。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理智,什麼時候發癲,什麼時候理智地發癲。

  「唉隨他去了,只要對方老實點,不針對我搞暗殺,他們愛怎麼斗怎麼斗。」

  李明搖了搖頭,信步向宮外走去。

  在宮斗方面,他就只能分出這麼點兒精力對付。

  即使回到京中,李明的主次也始終分得很清——

  發展根據地才是主,爭儲是次。

  除了關係自己小命的事兒——比如遇刺案、內鬼案、武媚娘案等等——他需要親自在上面花費精力以外。

  爭儲中涉及的普通政治鬥爭,他只需開好道、掌好舵,無需事事操心。

  朝中自有得力幹將替他完成細節。

  這才是一把手風範。

  而發展壯大遼東的實力,李明是認真的,必須親力親為。


  因為暴力是一切權力的根基與保障。

  如果沒有一直可靠的政治、軍事和相配套的經濟力量。

  就算老爹將來真的欽定他來當這個接班人,那也只是給皇兄們、或者其他野心家們一個提前上演「靖難之役」的機會。

  相對的,如果他硬實力夠強。

  還有什麼必要和那三個醉心宮斗的哥哥們玩過家家呢?

  一路南下平推不就行了。

  所以,李明一如往常地去找房玄齡,共同商議遼東的治理事項。

  「阿嚏!」

  路過宮門,看門將軍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我讓你別亂翻我的包裹,又中招了吧。」

  李明一邊吐槽,一邊下意識地離傳染源遠點。

  看門將軍嘴角抽搐,倔強地昂起頭顱,不想搭理他。

  …………

  房玄齡坐在尚書省的衙門裡,就在宮城之外、皇城之內。

  「相父~」

  李明熟門熟路地拐進房玄齡的書房,往他的專座上一坐:

  「遼東的月報到了嗎?」

  房玄齡從文件的上方露出眼睛,饒有興味地看了看這位來衙門像回家一樣的小主君,指了指李明面前的小桌板:

  「今早剛到,就在最上面。」

  「這麼晚才到,是郵遞員被拖欠工資了麼?」

  李明吐著槽,順手拿起厚厚的一摞報告,提綱挈領地翻看了起來。

  他已經慢慢習慣了頂著巨大延遲、遠程遙控遼東。

  借著以前當公務員的底子,憑藉下面遞上來的書面報告,就能大致了解情況,並超前部署決策。

  以便於遼東在下個月收到指令後,按照既定的大方向、並發揮主觀能動性地執行。

  李明在有意思地培養自己遠程微操的本領。

  萬一,對吧,有一天他也能統治這樣一個幅員遼闊的國家,他能提前有個準備。

  雖然他與手下遠隔四千里,但拜堅實的統治基礎所賜,遼東各級、從官到民,都在忠實地執行李委員長的最高方針。

  官吏不是問題,紀律不是問題。

  但遼東與關中的通信延遲問題,越來越成為了一個問題。

  不知為何,最近的驛路越來越不通暢。

  送一封信從最快的二十天,慢慢拖到了現在的平均一個月。

  遼東方向又沒什麼戰事,不至於占用郵路啊……

  李明敏銳地意識到,關中到遼東之間的這一段華夏核心區域,大概發生了什麼事。

  但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問題,而且朝廷對此毫無察覺。

  「怎麼回事?大唐發生了什麼?」

  李明看了一眼遼東最近的鐵礦鐵器出口帳冊,眉毛頓時擰成了川字型。

  房玄齡放下了手裡的文書:

  「您看的是遼東的帳冊吧,怎麼會涉及到大唐?」

  在這群反賊內部的交流中,已經很習慣地把遼東和大唐並列了。

  「向內地州縣出口銅鐵的總量銳減了,但總金額還在增加。」

  李明拍著帳冊的對應條目: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內地州縣缺乏鐵器,價格暴漲,導致很多地方已經有些負擔不起了!」

  聽言,房玄齡也擰起了眉毛:

  「咄咄怪事,根據民部鹽鐵司的帳目,全國鐵礦出產並未減少啊……」

  現在還是農業社會,不可能突然突破了什麼科技、發明了什麼新產品,導致鋼鐵需求突然暴增。

  李明莫名回憶起了從遼東回京時,在幽州地界看見的、向漠北方向輸送鐵礦鐵器的商隊。

  這是在提前準備對薛延陀的戰爭麼?還是在幹什麼?

  「總之你們注意一下。」李明提點道。

  「臣遵旨。」房玄齡很順口地應承下來。

  接著一愣,啞然失笑。

  「抱歉,總有種是您在統治全國的錯覺。」


  「現在朝里朝外都在忙著搞宮斗政鬥,我這邊不得多負擔一些?總得有人治理國家吧。」李明沒好氣地說:

  「死一兩個妻妾,就要發動多部門上百人調查。

  「可帳冊里的一個數字,關乎的可是千百萬人的生計、乃至生命啊。」

  時代一粒塵,個人一座山,從統治者角度來說還真是如此。

  每一個抽象的數字和文字的背後,可都是無數活生生的人啊。

  房玄齡呆滯了一會兒,笑著嘆了口氣:

  「唉……殿下,您不該來這兒。」

  李明收起帳冊,開始瀏覽下一份文件,順口一問:

  「那我應該在那兒?」

  「您應該回宮去,像您的皇兄那樣,繼續討好陛下。混個眼熟也行。」

  房玄齡停下手中的工作,認真地勸諫道:

  「如今,爭儲才是正事兒。」

  李明在文件上做著批示,一邊無所謂:

  「就讓他們玩兒去吧,我沒太多時間陪他們過家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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