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遮天蔽日的蚊子
大霧瀰漫。
整個城市在霧氣中若隱若現，仿佛海市蜃樓一般，包裹在一片神秘之中。
警視廳摩天大樓的落地窗前，平齋六郎皺著眉頭，沉聲問道：
「岩井君，你這一招真的有用嗎？」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對方有什麼謀劃？
怎麼殺死那隻蚊子？
他一概不知！
要不是對方已經證明過自己的實力，對蚊子的三個預言全說對了，平齋六郎才不會任由對方這麼任性。
「平齋將軍，安心。」
岩井三郎眼神深邃而平和，心如靜水，淡淡道：
「那隻蚊子一定會來的。」
平齋六郎表示不理解：
「為什麼？你憑什麼這麼篤定？」
岩井三郎言語總是那麼溫和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洞察世事的沉穩：
「就憑那隻蚊子現在處境很難！警視廳兩天發布三十六條新規，條條框框，針對那隻蚊子。
「如果這些手段是身體四肢，那麼警視廳就是指揮一切的大腦。只有讓指揮的大腦陷入癱瘓，情況才不會繼續惡化。
「所以，那隻蚊子最好的選擇就是襲擊東京警視廳。而現在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東京百年不遇的大霧，城市大規模斷電」
平齋六郎眉頭緊鎖，沉默了一會，詢問道：
「那你讓警視廳通告全城，那隻蚊子要來，是什麼意思？」
「孫子兵法，以虛為實。」
岩井三郎的回答，帶著一種莫名的從容：
「大霧天氣、城市斷電，在這樣的條件下，如果你是城市的管理者，你害不害怕？
「當然怕！你會害怕那隻蚊子襲擊東京！因為這裡全是社會名流，是島國政治與經濟的中心！
「通告全城，就是明牌告訴那隻蚊子，我們設下了陷阱，等著他送上門。
「這反而會讓它覺得我們外厲內荏，在掩飾自己的虛弱，在大霧天氣下，東京根本無法做好防範！」
平齋六郎越聽越膽戰心驚。
岩井三郎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你一個偵探，還研究起了兵法？」
平齋六郎表情古怪的看了看岩井三郎。
「陰陽師起源於華夏的陰陽家，陰陽家在華夏屬於兵家四派，陰陽師會點兵法怎麼了？」
岩井三郎的解釋，有理有據。
平齋六郎無法反駁，換了個問題：
「那你覺得那隻蚊子什麼時候會來？」
岩井三郎想了想，給出了一個答覆：
「霧氣最濃的時候！」
……
翌日，清晨。
東京市霧氣蔓延，仿佛一層薄紗籠罩在整個城市。
細小的水珠在空氣中凝結，宛如一層濕潤的薄霧毯子，遠處的高樓完全淹沒在霧海中，只能隱約看到幾處模糊的光點在沉浮。
城市變得遙遠而朦朧。
「電力系統維修好了嗎？」
警視廳的部長辦公室里，平齋六郎問向了下屬。
「電力局那邊說，在馬不停蹄的搶修，目前70%的城市區域，供電已經恢復正常。」
一位警員匯報導。
平齋六郎點點頭，示意這名下屬出去，沒有再說什麼。
他目光凝視著監控錄像。
中波紅外成像監控，能穿透霧氣，在複雜環境的情況下進行實時監控。
太陽初升，一切都那麼平靜！
什麼都沒有發生！
就仿佛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城市早晨！
「岩井三郎說，那隻蚊子會在早晨，霧氣最濃的時候出現，我怎麼不信？」
平齋六郎面帶笑意，給兩位不速之客倒了茶。
鬼冢友章、賀陽宮這兩位警視廳前任本部長，一大早上不請自來，這讓平齋六郎有些許困惑。
賀陽宮冷冷道：
「你最好還是信他。」
經過一晚上的思考，賀陽宮已經大概猜到岩井三郎要幹什麼了。
這簡直是一個瘋子！
「哼，他就會裝神弄鬼！什麼蚊子？你看這不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鬼冢友章話音剛落下。
突然，監控畫面里出現了異樣！
能穿透霧氣的中波紅外成像監控，清楚的顯示東京數十個水域，琵琶湖、東京灣、多摩川
河面上紛紛出現細小的黑點，密集而成群。
那些黑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密，最終匯聚成一片密密麻麻的蚊群！
蚊子！
遮天蔽日的蚊子！
數量多到根本數不過來！
這些密密麻麻的蚊子盤旋在河道上方，如同黑色的旋風，令人不寒而慄。
成群的蚊子如潮水般湧向空中！
不斷匯聚成龐大的黑色雲團，在霧氣的掩護下，盤旋在湖面上方，發出嗡嗡的低鳴聲！
無數細小的黑點，聚集成一大片黑雲！
鋪天蓋地！
「八嘎！這到底什麼東西？」
平齋六郎驚呆了！
面前的這一幕，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他懷疑自己在做夢。
鬼冢友章跟賀陽宮兩人也嚇傻了！
他們呆呆的望著監控畫面！
他們想過今天會有蚊子，卻沒想到來的不是一隻，而是
密密麻麻！
「納尼？這得多少只蚊子啊？東京方圓幾百里水域的蚊子，不會全在這了吧？」
鬼冢友章肝膽俱裂。
「拉響防空警報！叫醒全市還在熟睡的市民，讓他們做好防範！」
平齋六郎牙齒都要咬碎了！
他從未想過，一個警視廳的本部長會這麼難當！
島國幾千年都不曾見過的場面，讓他給撞上了？！
「岩井三郎在哪？叫他過來！」
平齋六郎怒吼道。
一位警員汗顏回答：
「岩井偵探昨晚回家了，已經在聯繫了，但是沒有回應！」
平齋六郎：「……」
這個活爹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平齋六郎無奈，只得一邊讓手下繼續聯繫岩井三郎，一邊自己親自坐鎮指揮：
「殺蟲劑噴灑車就位！武警分隊就位！噴火器小隊就位！各大部門注意，所有人準備，時刻進入戰鬥狀態！」
不僅東京的警方力量進入戰備狀態。
就連軍隊也聞風而動。
駐紮在東京的第一師團，無數的裝甲車、防空炮緊急朝市區支援，浩浩蕩蕩。
刺耳的防空警報，響徹在東京上空，打破了整座城市的寧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