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我們是螻蟻
即便有金腦丹的輔助,金丹修士想要突破到元嬰期,也仍然是難如登天。
兩年又兩年。
不知不覺間,謝深已在洞天福地,閉關了整整四年之久。
這一日,李修找上謝深,並同其簡單說了下佛道世界的情況。
「這些消息,都是卜田然前些天發給我的。」
「大概就三個月前吧.」
「佛道世界那邊,有個金丹期修士突破失敗了,然後就被道主給殺了。」
「這事兒讓卜田然感到了很大的壓力。」
「他怕死,所以就找上了我,希望我能派些人過去把他撈出來。」
「那你打算救他嗎?」謝深聽後順勢問了一句。
「沒那必要。」
李修冷靜道:「首先,他已經不算是地球陣營的人了,所以我們沒救他的義務。」
「其次,他現在才只有金丹期修為。」
「為了救一名金丹期修士,而去得罪兩名元嬰期修士,然後再搭上無數的人力物力。」
「這不值得。」
「所以我就直接回復他,說不是那兩名元嬰期修士的對手。」
講到這裡,李修最後又補充了一句道:「並且,我也確實拿那兩名元嬰期修士沒什麼辦法。」
「合理。」謝深也同樣沒有要救卜田然的打算。
他轉而詢問道:「那血肉地最近怎麼樣了?找到阻止的辦法了沒?」
「沒有。」李修如實回答道:「我各種方法都已經試過了。」
「通電,火燒,水淹」
「無論什麼辦法,都沒法兒阻止那些血肉的生長。」
「甚至建圍牆把血肉地隔斷也不行。」
「因為它們會將牆壁也都一併同化成血肉。」
「所以眼下唯一的破局之法,可能就只有依靠,道主跟佛主研究出的那套封印陣法了。」
「但問題是.」謝深跟著說道:「要想學會封印陣法,我就必須參與進陣法的布置中去。」
「而要想參與進去,我就必須得先突破到元嬰期不可。」
「所以,我能突破到元嬰期嗎?」
「這就得靠你自己了。」李修說道:「關於修行方面,我並不能給你提供太多幫助。」
在簡單閒聊了幾句後,李修便自洞天福地內離去。
而謝深則繼續閉關修行。
…
時間一轉眼就又過去了兩年,現在距離謝深等人閉關,已過去了整整六年之久。
或許是『不突破就會死』所帶來的壓力。
也可能是對修行近乎於瘋狂的執念。
在公元6250年1月,卜田然竟出乎意料地,率先突破到了元嬰期。
沒有所謂的天劫。
更沒有驚天地泣鬼神的天地異象。
卜田然在吞服金腦丹後,就這麼順理成章,且毫無波瀾地突破了。
如此又過去一個月時間。
謝深與另一名叫做枝清的金丹期女修,也都相繼突破至元嬰期。
終於。
布置陣法的人總算是湊夠。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
這些年裡。
——由於邪佛魔地不斷蔓延,導致佛道世界中,人類方的可居住面積不斷減少。
於是原本建在北方的池雙城,便被迫遷徙到了南方沿海區域。
為方便於整合資源,在池雙城南遷後沒多久,佛道兩門就乾脆直接並在了一起。
並俱都將山門建在了新池雙城。
於是在謝深等人突破後沒多久,佛主和道主便廣邀天下修士,至池雙城內商議對抗天地大劫一事。
是日。
新池雙城內群雄雲聚,地上有販夫走卒摩肩接踵,高空之上則有築基期修士往來不絕。
到當天夜裡。
各宗各派的掌門,以及所有能叫得上名號的修士,已全都聚集在了新池雙城的議事大廳里。
但見大廳里坐著的人都有:
剛突破到元嬰期沒多久的謝深,枝清以及卜田然三人,分別落座於大廳的左右兩側。
佛主和道主則居於中央主座。
再就是鄧賓等極少數金丹期修士。
他們被分到了靠右側的末尾落座。
除此之外。
另還有無數築基期修士,以及部分練氣後期修士,此刻正候在大廳角落裡旁聽。
見眾修士俱已到場,道主石應龍開門見山道:「布置封印陣法所需要的材料,就由各門各派均勻分攤關於這一點,我想在場的各位掌門,應該都沒任何意見吧?」
不上交材料,就沒法布置出封印陣法。
而無法布置出陣法,那麼所有人就都得跟著一起死。
這自然是眾人都不希望看到的。
於是上交材料一事,在場並無一人出言反對。
在此之後。
眾人又繼續就,各門各派究竟該上交多少材料,同道主和佛主仔細商議了許久。
末了。
道主最後出聲總結:「總之各位儘管放心。」
「只要你們能按時把材料都交上來,那麼這場天地大劫,我們必能平安度過。」
既然身為道主的石應龍都這樣說了,議事廳里的修士們,自然也俱都放下心來。
見天色已晚,於是在一番寒暄過後,大廳里便開始有修士主動告辭離去。
這些說說笑笑離開的很是墨跡。
就這樣一直拖到了後半夜,大廳里方才只剩下謝深、鄧賓、枝清、卜田然以及佛主和道主六人。
既然已沒有外人在了。
於是道主便從腰間儲物袋裡,取出了三枚玉簡,並分別遞予謝深等三名元嬰期修士。
他解釋道:「這玉簡里拓印的,就是封印陣法的布置手法了。」
「你們可以先看下有沒有什麼問題。」
「如果有不懂的,可儘管提出來。」
大廳里。
得了玉簡後的謝深,先是掃了枝清和卜田然一眼。
見二人先後將玉簡貼在了額頭上,並都安然無恙,他這才也跟著閱覽起玉簡里的內容。
謝深也是精通陣法的。
地球上的靈光大陣,以及進階版的血肉靈光陣,全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於是只粗略掃了眼玉簡之中的內容後,謝深就從中看出了蹊蹺。
——此玉簡中所拓印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封印陣法,而是一座極其複雜的傳送陣。
顯然。
佛主和道主二人,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封印邪佛魔地。
他們想的是撇下一整個佛道星球上的人,然後獨自跑路,並苟且偷生。
意識到這一點後。
謝深便沖道主試探道:「如果我沒猜錯,你那玉簡拓印的,好像不是什麼封印陣法吧?」
「你連這都看出來了?」見謝深一語中的,道主略有些意外道:「看來,道友也是個精通此道的。」
謝深皺眉道:「所以你這是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道主兩手一攤,理所當然道:「當然是為了騙那些築基和鍊氣期修士了。」
「如果不騙他們,說這是封印陣法的話,那誰去給我們提供布置陣法所需要的資源呢?」
「是這個道理吧?」
「總之各位道友都是不用擔心的。」道主承諾道:「身為元嬰期修士,在座各位都有通過傳送陣離開的資格。」
「等我們去了別的星球,憑著一身元嬰期修為,還是一樣能稱宗做祖。」
「一切都是不會有變化的。」
「那這個星球呢?」謝深皺眉道:「這星球上的人就都不管了?」
道主無奈道:「這不是我們想不想管的問題,而是真管不了。」
「首先你要明白。」
「打從一開始,就是沒有所謂封印陣法的。」
「那就只是個幌子。」
「要想阻止邪佛魔地蔓延,就必須得消滅掉其背後的不可名狀生物。」
「也即『佛』還有『道』。」
「但這可能嗎?」
道主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可奈何。
他強調道。
「畢竟,這世上之所以會有超凡之力,完全就是因為有了不可名狀生物的存在。」
「或者說的再直白點:我們現在所擁有的力量,也都是來自於不可名狀生物。」
「我們的力量是不可名狀生物給的!」
「請問,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要拿什麼去對付它們?」
「不,別說是對付它們了。」
道主越說越是絕望:「我們就連直視它們,就連觸碰它們的資格都沒有。」
「就好像螻蟻之於人類。」
「人類是能理解螻蟻這一存在的,但螻蟻卻永遠也無法理解人類。」
「同樣地,不可名狀生物也能理解我們的存在,但我們卻永遠也無法理解不可名狀生物。」
「它們想要用邪佛魔地腐蝕整個星球。」
「那麼身為螻蟻的我們,所能做的就只有跑!」
道主反問謝深道:「你以為我們不想拯救全人類嗎?你以為我在這星球,就沒有親人朋友,沒有子嗣後代了?」
「我也有啊,我也想救他們。」
「但是我做不到。」
「現在留給我們的就兩個選擇。」
道主分析局勢道:「要麼,就是跟著整個星球上的人類一起死。」
「要麼,就是利用傳送陣去往別的星球,然後苟且偷生。」
「你覺得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
謝深並未跟道主繼續爭論下去,只是轉而打探起有關傳送陣的問題。
他詢問道:「既然你那傳送陣,能將我們都傳送到別的星球上去。」
「那你能稍稍透露下,具體是哪個星球嗎?」
「這樣我們心裡也好有個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