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代行者的使命
由於代行者們所統治的，這顆名為天庭的星球上，已明令禁止了所有人類修行。
故而在謝深三人抵達巨塔附近後沒多久，便見有駕駛著飛行器的執法機器人，也緊隨其後趕了過來。
機器人隊伍里。
只聽見其中一具軀殼開口道：「尊敬的三位先生，你們因私自吸收並擁有超凡之力，現已違反了天庭憲法的第一章第二條，我們將依法對三位進行逮捕。」
「根據相關法律條例，你們可申請一天的自由行動時間，用以尋求法律援助。」
「請問是否申請？」
「滾！」面對機器人們的包圍，光頭男沒有廢話。
他將手一揮。
伴隨著其動作，只見有一股勁風自其身前出現。
勁風裹挾著那些機器人，直接將其紛紛卷至數百米開外。
…
同一時間裡。
隨著光頭男鬧出的動靜越來越大，下方地面上，已逐漸有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此。
或許是為了掙錢，也有可能是為了出名。
又或者單純只是為了好玩。
那些前來看熱鬧的路人中，有部分好事者，已趁機用綁定的系統開啟現場直播。
這些開直播的人，通過各大自媒體平台，很快就將光頭男造反一事傳遍了整個星球。
一時間。
謝深等三人受到了萬眾矚目。
…
空中。
見光頭男並未致那些執法機器人於死地，而只是喚出勁風將它們吹走。
謝深好奇道：「這我就不懂了.」
「剛剛包圍我們的又不是人類。」
「它們就只是一群機器人而已。」
「所以你幹嘛要對它們手下留情呢？」
「那可不是什麼機器人。」光頭男解釋道：「剛剛你所看見的，都是活生生的人類。」
「人類？」謝深若有所思道：「不可能啊？？」
「我剛都已用神識掃描過了。」
「那些機器人的軀殼上，並未附著有任何人類靈魂，所以它們怎麼可能是人呢？」
光頭男掃了眼被勁風吹至遠處的機器人們。
他苦笑著回道：「你之所以無法探查到那些機器人的靈魂，是因為它們的大腦，都是外置的。」
「啊？外置？」謝深疑惑道。
光頭男道：「人類是一種很複雜，很神奇的生物。」
「受某些未知因素影響，人類的靈魂必須，同時也只能依附於大腦當中。」
「所以，即便是科技水平極高的代行者文明，也同樣無法實現真正意義上的機械飛升。」
「所以，要想將人的意識移植到機械軀體內，方法有且僅有兩種。」
光頭男介紹道：「第一種，就是機械軀體內安裝人造大腦。」
「就比如我當前所操控的軀殼，其頭部使用的，便是人工製造出的擬態大腦。」
「這方法的缺點在於.」
「由於擬態大腦的製造成本極高，所以很難實現量產。」
「於是像執法機器人這樣的，不值錢的流水線產品，就只能轉而使用第二種意識移植法。」
「所以第二種方法是怎麼操作的？」謝深下意識追問道。
光頭男道：「這第二種方法，就是我剛所說的『外置大腦』了。」
「說簡單點，就是通過手術，將人的大腦從腦袋裡給取出來。」
「這些大腦將會被放在培養皿內，以保持活性。」
「也即所謂的『外置大腦』。」
「外置大腦們會通過信號發射器，來遠程操控各種各樣的機器人。」
「算是一種另類的機械飛升了。」
遠程操控嗎？
謝深聽後不解道：「既然是遠程操控，那講道理.當機器人們被殺時，泡在培養皿內的大腦們，應該並不會受到太大影響吧？」
「不。」
光頭男搖頭道：「恰恰相反。」
「由於外置大腦都是流水線產品，是為了節省成本而誕生的低端貨，所以一直都存在著諸多缺陷。」
「就比如」
「當那些執法機器人們死亡時，傷害便會通過信號發射器，直接回饋給其外置大腦們。」
「嚴重時，可直接導致外置大腦的死亡。」
光頭男最後用一句話總結道：「所以我殺那些機器人，就相當於是在殺死真正的人類。」
「那些被拿去做外置大腦的人類，都是社會上最底層最底層的人。」
「他們都是被奴役者。」
「我沒必要跟他們過不去。」
這.
謝深聞言略有些感觸道：「想不到你人還挺好的。」
「呵。」
光頭男笑了笑，沒再繼續多說什麼。
二人交談間。
就好像是為了印證光頭男所言：
那些機器人們在見識到了光頭男的強大後，都紛紛駐足停留在了遠處，不敢再上前與光頭男為敵。
…
就在光頭男逼退那些機器人後沒多久。
半空中。
只見無數架無人機如蜂群一般，從巨塔內部烏泱泱一股腦涌了出來。
這些無人機被稱之為『飛儀』。
謝深曾在閒聊時聽光頭男提起過：
所謂飛儀，其實就是種安裝有雷射制導系統的無人機。
特點是速度快，傷害高，並能集中定點打擊單一目標。
故而在對付強大個體時尤為有效。
比如裝備了單兵作戰裝甲的恐怖分子。
又比如像光頭男那樣，私自吸收並擁有了超凡之力的修行者。
然而光頭男並非是一般的修行者。
面對成群結隊的飛儀，光頭男不閃不避，就這麼任由無數道雷射射在了自己體表。
在被雷射命中的瞬間，能夠看到：
光頭男體表正接連不斷地，出現陣陣如水面波紋般的紋理。
在那些紋理的阻擋下，所有雷射都在悄無聲息間被盡數化解。
「這是？」
一旁的謝深見了，驚訝道：「公冶蘭你.」
「你居然只憑精神力量，就將所有射過來的能量光束都分解掉了？」
「這什麼原理？」
「呵。」光頭男微笑著回道：「別忘了，我是個科學家。」
「我雖然不會法術，但卻懂得很多科學知識。」
「我很清楚，能量既無法憑空生成，亦無法憑空消失。」
光頭男解釋道。
「為了分解掉那些射向我的能量光束。」
「我剛利用精神力進行引導，令身邊的氣態分子，在極短時間內發生了化學鍵斷裂的現象。」
「就比如令氧分子轉化氧原子。」
「又比如令氮氣分子轉化成氮原子。」
「這一過程中會吸收大量熱量。」
「於是.」
「那些射向我的能量光束中，所蘊含的巨大熱量，就這麼被全吸收掉了。」
光頭男接著道：「又因為原子間的化學鍵斷裂時，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光的反射。」
「所以在用肉眼觀察時，能看到我身邊，會不斷出現陣陣如水面波紋般的紋理。」
厲害。
雖說在謝深看來，那些飛儀並不算強，目測僅有相當於元嬰期修士的戰力。
能戰而勝之沒什麼好驚訝的。
但光頭男憑強大精神力，再輔以所學的科學知識進行應對如此特殊的戰鬥方式，倒是給了謝深以不同的啟發。
這讓他無形中學到了很多。
謝深不是學霸，他聽不懂光頭男口中的，那許多專業術語。
於是便只能稱讚了對方一句道：「可以！佩服！」
這還不算完。
化解掉飛儀的進攻後，只見光頭男又輕揮了揮手。
這瞬間。
那無數飛儀便都如遭重擊一般，紛紛於半空中炸裂開來。
巨塔的攻勢，便就這麼被光頭男給輕鬆化解掉了。
…
空中。
待飛儀都被摧毀後，只見一身材相貌都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少女，駕駛著飛行器從巨塔中緩緩飛了出來。
經由神識探查，謝深發現：
此少女之所以擁有著完美的身體，只因為她和剛剛的那些執法機器人一樣。
她也同樣是一具人造軀殼。
少女飛至謝深等人近前，並沖光頭男緩緩開口道：「通過剛才戰鬥所收集到的數據，我方中央系統已分析並得出結論：哪怕我們動用中央巨塔內的所有戰備，能夠戰勝你的機率也不足10%。」
「所以我們決定來跟你說和。」
「說和？」光頭男笑了：「你們這樣主動示弱，甚至還將不足10%的勝率直接報了出來。」
「你覺得在必勝情況下，我還會給你們講和嗎？」
「會的。」少女面無表情答道：「中央系統通過記錄你的面部表情，以及神態舉止後發現：根據你所表現出的外在性格，只要我們開誠布公，那麼你將有60%的可能性會接受和談。」
「所以.」
那少女沖光頭男詢問道：「能說說你進攻我們的目的是什麼嗎？你具體都有哪些訴求？」
光頭男盯著少女打量許久。
他回答道：「我的訴求，就是要徹底消滅掉你們代行者們只要沒了你們，那麼一切問題就都能迎刃而解。」
即便光頭男都這麼說了，少女也仍舊是那一臉面無表情模樣。
她接著光頭男話道。
「其實想來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已隱隱猜到了。」
「這顆名為天庭的星球，並非是我們代行者們唯一的基地。」
「我們代行者的勢力，遍及宇宙各個角落。」
「所以。」
「雖說你的力量無比強大，但想要消滅我們，只怕是難如登天。」
「另外.」
少女接著道：「根據中央系統的分析，閣下有80%的可能，是自星球展覽館內逃出來的。」
「你是星球展覽館內的土著。」
「是又怎樣？」光頭男大方承認道。
少女道：「如果閣下真的來自於星球展覽館。」
「那麼不出意外.」
「閣下之所以會進攻我們的中央巨塔，大概率是為了解放那些，被關押在星球展覽館中的人類。」
光頭男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望著那少女，並等待其下文。
但見少女又道：「如果你所做的一切，真的是為了那些被關押的人類。」
「那麼閣下從一開始，就已經錯了。」
？？
光頭男聽後沒好氣道：「怎麼？你們關押了上千億的人類，用於侍奉不可名狀生物，如此瘋狂行徑，難道還有理了？」
少女解釋起了其中緣由：「我們代行者，之所以會在宇宙中建造許許多多的星球展覽館，其目的，並非如傳言中那樣，是為了侍奉不可名狀生物。」
「我們建造星球展覽館，其真正原因，是為了維護整個宇宙的平衡。」
「維護平衡？」謝深聽後露出了一臉若有所思表情，像是想到了什麼。
只見少女接著道：「誕生自銀河系中心的不可名狀生物們，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侵蝕著我們人類的生存空間。」
「並且，由於不可名狀生物實力過於強大，以人類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戰勝。」
「所以，跟它們正面對抗顯然是不明智的。」
聽到這裡時，謝深已明白少女要表達的意思了。
他順著對方的話道：「所以為了安撫不可名狀生物，你們就建造了星球展覽館，並利用其中所產生的大量人類情緒，去侍奉，亦或者說是餵養宇宙中的那些不可名狀生物們，是這樣沒錯吧？」
「不錯。」少女點了點頭道：「宇宙中的不可名狀生物們，就好比是遊蕩在叢林中的野獸。」
「野獸們雖然會吃人，但吃飽了後自然就會離開。」
「不可名狀生物們也一樣。」
「它們吸收了足夠多的人類情緒後，便會陷入到長時間的沉睡中。」
「如此一來，我們人類就得到了喘息之機，可趁機壯大自身實力了。」
「呵。」光頭男聽後冷笑了一聲道：「你們這思路確實是沒任何問題。」
「但」
「憑什麼犧牲的就一定得是我們呢？」
「憑什麼我們這些星球展覽館的土著，就必須得一生下來，就註定要成為不可名狀生物的祭品。」
「啊？」
「請問你們到底是憑的什麼？」
「為什麼犧牲的就不能是你們呢？」
光頭男發出靈魂質問道。
「你們代行者的所作所為，跟牛羊主動圈養同類，並送去給人類食用有任何區別嗎？」
面對光頭男的質問，少女無言以對。
她並未正面回應此話題，只是反問光頭男道：「但我們也確實沒有別的選擇了，不是嗎？」
「要想活下去，就總得有人犧牲。」
「必要的犧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