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一條天路從虛空而來
太華惡念寄托在神像之上，而在他的身旁則是昔日的天璇聖子。
「主上，我已經觀察過了，這三年的期間李清月沒有向外界傳遞過任何消息，我懷疑您口中的那尊強者恐怕早已隕落。」
李清月正是天璇聖女的名字。
「不見得！百餘年前我還曾感受過他的氣息，在宇宙間一閃而過！」太華惡念說道，指的自然是羅言百年前攻打搖光聖地。
「此人實力極強，非常人所能及！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死去。」太華惡念很堅信，他不相信一尊巔峰准帝會無聲無息的死去。
「看樣子得下點猛料！不能讓那人來找我們，而是我們得主動去找他！」
天璇聖子沒有回話，只是恭敬的待在一旁，靜候太華惡念的吩咐。
若不是三年前太華惡念主動接觸他，他也不會主動暴露。
世間無人知曉人們眼中榮耀加身的天璇聖子其實最初只是一個普通弟子，後面得到這位強者的指引才一步一步坐到了那個位置。
當然，並非沒有代價。
代價很平等，付出自己的靈魂，淪為這位的奴隸。
小世界的中心。
還算是以一片安靜之地。
「師姐，昨晚崔師弟死了！那怪物又動手了！」
「真是可恨，要殺便殺，把我們關起來折磨我們算什麼？」
「還有聖子……呵呵，他不配稱呼為聖子！」
樂詩文、覃安林、季曉勝等等天璇聖地的弟子憤怒的道。
自從三年前他們被囚禁於此，法力盡失，淪為一個凡人後，時不時的便會有同門被那個怪物殺死。
而且那個怪物不知用了何種辦法，在這個小世界內定下規則，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自殺！
從高高在上的修士淪落成一條魚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李清月目光冰冷，若非實力不夠，縱然是死她也會與那怪物拼命。那怪物的實力極強，她猜到了其來歷，極有可能是他們的開派祖師太華大帝的一道惡念！
當年天璇聖地的古籍上記載，太華大帝死後心有殺念，久而不散，散而不去，最後化為一道惡念。
幸好太華大帝生前早有預料，在宇宙中尋到一株鎮邪古樹，取下一截主身煉為棺槨，將自己埋葬其中，為的就是磨滅和鎮壓惡念。
可惜……那惡念太強。
最後居然掙脫留下的封印，逃亡至宇宙之中。
「有人會來的。」她輕聲說道，語氣肯定。
「會有人來？師姐您這句話已經說了整整三年，真的會有人來嗎？連聖人都不是那怪物的對手，來的人再強有什麼用？除非是一位古之大帝再現，否則我看這世間無人能打敗他！」
「師姐，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我看根本就沒有人，還不如投靠聖子師兄！」人群中有人心中不堅定，動搖了決心。
李清月對於這種發言居然沒有否定，更沒有責罰，反而是默許。
天璇聖地如今只剩他們這些人，若是他們註定會被殺死，有人投靠也好，有人叛逃也罷，總歸讓天璇聖地的傳承不至於沒落。
其實這種聲音早在一個月前便出現在眾多弟子之中，只是當時還不多，而現在幾乎有近一半的弟子漸漸的有了這個念頭。
與其留在這裡要生不能生，要死不能死，還不如投靠聖子師兄！
那聖子師兄的身後可有一尊恐怖無邊的強大存在，是個正常人都知道怎樣抉擇，並非所有人都不畏懼死亡，那只是極少數人罷了。
「你放屁！投靠他？他早已不是我們的師兄！一個幫助怪物屠殺我們同門的惡人，他也配稱得上我們師兄？」季曉勝冷眉豎眼，氣勢不凡。
曾經幾時，他也視聖子為偶像，從一個普通的弟子一步一步平凡的走到那個位置，成為了無數人仰慕的聖子。
而現在，給他提鞋都不配！
「那就在這裡坐著等死？死倒是無所謂，可是連死都做不到！還有什麼比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友死去更難受的嗎？
你知道內心要遭受多大的磨難嗎？你知道要承受多大的恐懼嗎？」一個人站了出來，代表很多人發聲。
「天璇聖地沒有苟且偷生的弟子！你要去便去！」樂詩文憤怒的站起來，秀麗的手指朝著他指去。
「呵呵，求之不得！」
那人看了一眼，最後朝著小世界外飛去。
其餘人也在觀察，觀察聖女的表情。
見到聖女師姐沒有任何表情後，猶豫片刻也起身離去。
有了開頭眾人紛紛按耐不住，那些心思早就有叛逃之心的弟子紛紛起身離去。
之前不這麼做，只是礙於聖女的餘威，讓他們不得不按住這份心思。
「走！都走了好！都是叛徒！」樂詩文小臉上寫滿憤怒，漆黑亮麗的眼眸中近乎殺人。
李清月只能無言嘆息，心中低語：「你可千萬不要來啊！」
很快，又是一日過去。
「轟……」
「啊……師姐……救我……」忽然，一名弟子神情痛苦，臉上布滿血痕，身體上的血肉同時也仿佛被一塊一塊的割掉。
「啊……好痛……」
「師弟！」李清月目光不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師弟全身被切成無數碎塊。
「我知道你在看！滾出來！」她憤怒不已。
師尊將所有人託付給她，而她卻沒能保護好這些人！
「呵呵……告訴我那個人在哪裡？否則我會一個一個的殺掉你的師弟師妹！這麼可愛，殺掉他們我還有於心不忍呢！」對方的聲音無比冷漠。
「我不清楚你說的是誰！」李清月語氣冰冷的說道。
「不清楚還是不想說？」那道聲音再次傳來，恐怖的神威再次降臨，落在李清月的身上，她嬌軀一顫，臉色蒼白，縱然是一尊聖人王也無法抵擋這恐怖的威壓。
「師姐，您還是說了吧？畢竟當年那個人和你的關係最密切！你也不想看著您的師弟師妹們遭受磨難吧？」聖子的身影從遠處走來，身後早已跟了一群人，看這般模樣似乎是早已溝通好叛逃，根本不是臨時起意。
「對啊，師姐！你就說出那個人吧！」
「我們知道那個人和師姐你的關係不一般，可難道你就忍心讓我們這些人賠命嗎？我們到底還算不算你的同門？」有人咄咄逼人，正是起先帶頭離去的那人。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今日你若是不說出那人的信息，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李清月冷漠一笑，不再多言。
她心中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師姐……他們口中的那人是……」
「我夫君。」李清月緩緩閉上雙眼，早已認定了這個稱呼。
關於羅言的一切，她早已記起來，這也與羅言在過去掀起的事有關。
「師姐的夫君？」眾人先是疑惑了片刻，隨後忽然想起來。
傳聞師姐曾經在六千年前和燦峰一個人成雙成對的出入在聖地之中，莫非在那個時候……
「可惜，沒能等到。」能夠從一位大帝手中截取一段光陰的強者，李清月相信她那位名義上的夫君做事能渡過這一劫，突破大限，將會做到當世無敵！
「為了一個所謂的夫君而葬送天璇聖地最後的血脈，師姐，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聖子緩緩說道，身後的眾人馬上附和，對這位以往敬而遠之的聖女呵斥起來。
「一群忘恩負義的狗東西！若不是當初師姐的夫君向長老提議，我們天璇聖地早就沒了！」有人道，幾乎所有人都知曉當初他們這一脈能夠留下是因為燦峰上那位的提議，根本不會有他們這一脈留下。
「若是他真的有心，為何不阻止當時天璇聖地攻打生命禁區？若是沒有那一個錯誤的決定，聖地怎麼會沒落？怎麼會被其他勢力瓜分？」聖子邊上的一個弟子目光歹毒，極為怨恨。
他曾經為耀眼的天才，在聖地中無比舉目，如今卻淪為了階下囚。
眾人怒目相斥，兩派分明。
「你說我如果殺了你，他會不會直接現身？」太華惡念盯著那道身影，可惜道：「東荒第一美人？可惜了！如此身姿先玩完再殺，一定會讓他憤怒！」
李清月慘白的臉色更加劇烈，微微倒退：「果然是一個惡念，一個滋生在陰暗中的東西！」
「呵呵……賞給你了！」太華惡念自然不會動手，他朝著聖子說道。
太華惡念的真身遠在星域之外，即便能夠轉瞬抵達也不會前來，身為那個境界的生靈，自己的欲望全在本身的控制之中。
而且，他最大的欲望是向那些沉睡在生命禁區中的太古至尊復仇，這才是它誕生的根本，無論如何成長心中也只有這一個目標。
「遵令！」聖子其實早就對這位聖女有想法，六千年前的第一美人，多少天驕心中的夢中女神，力壓一眾天驕的人物，如今更是聖人王！
睡一位女聖人王，那可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只不過神像背後的主人沒開口，他也不敢多說。
而現在……
「師姐……我也是被迫無奈啊！」天璇聖子道，將內心掩飾的很好。
當著一眾同門的面，自然要做一下表面功夫。
「噁心！」
有女弟子臉上出現厭惡的神色，這個時候還佯裝偽君子，裝給誰看？
「師姐，我們會保護你！」留在聖女身邊的天璇聖地的弟子自然不願意讓自己深受尊敬的師姐被玷污，一個個不約而同的站出來，憤怒的看向對方。
就在此時，一股強大的氣息降臨此地。
似乎有一位極為恐怖的存在即將現世。
恐怖的黑洞貫穿一切，從一個小小的黑點變為無盡的黑暗，忽然出現在小世界的上方。
「聽說你在找我？」
一條天路從無盡的虛空蔓延至此，懸浮的台階由法則凝聚而成，一個身影從那台階上緩緩走出。
「你是誰？」那神像中的神念極為震驚，這個人居然突破了他的封印！
羅言看向那道神念，輕輕笑道：「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我現在來了！」
太華惡念觀察了片刻：「返老還童？你居然再次活出了新的一世！果然沒有小看你！」
他透過了迷霧，看見了羅言的真身，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與他印象中那個腐朽的年輕人天差地別。
「呵呵，活出了又一世又如何！現在的我早已今非昔比！我說過，等我有脫困的那一天，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太華惡念心中卻在打量，那法則形成的台階他居然看不懂其中蘊含的運行規則！
那是什麼法則？
這個人如今又是什麼狀況？
看樣子狀態極好，實力也讓他看不透。
他可以篤定，這片宇宙並沒有人證道稱帝，他絕對不是大帝！
「讓我看看你躲在哪裡！」
羅言身後出現一面鏡子，照耀古今未來，仿佛包含了天地萬象，蘊含了至尊至理，萬物運行規則。
神光落在神像之上，太華惡念頓時感到某種神秘的力量正在窺探他的一切，幾乎在短短一瞬間便尋到了自己的真身位置。
宇宙的深處，血色祭壇之上，一道身影睜開眼睛，目光穿透無盡的虛空，最後落在那面神秘的鏡子上：「這應該就是你身上的那件超脫現實的仙器了吧？」
「不過他馬上就是我的了！」
他動身了。
然而還沒等他抵達，一道神拳從虛空中揮舞而來。
「轟！」
虛空坍塌，宇宙中神秘的光澤浮現萬里，蓋世無雙的神拳鎖定太華惡念的真身，神拳上瀰漫無盡的法力，亦有讓人瞬間蒼老的神通。
「啊——」
「怎麼可能？！你的實力怎麼會這般恐怖？在這個時代，你不可能走到那一步！」
太華惡念看著自己的胸前，那裡居然被洞穿了！
上面的法則之力讓他在短時間內無法癒合，並且還在不斷的侵蝕肉身。
他的身軀可是帝軀，非大帝不能傷！
而對面那人居然可以隔著無盡的虛空揮出一道無敵的神拳，一拳洞穿了他的大帝之身！
足以想像他的肉身多麼恐怖！
「你明明沒有成為一尊真正的大帝，天地間沒有你的大道印記，為何你的實力竟然這麼恐怖？堪比一尊真正的大帝！」太華惡念聲音顫抖，宇宙中根本沒有對方留下的大道痕跡。
「因為我的道不在這裡，而在仙域！」羅言心中自語，當然不可能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