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估計……應該能有五成。」
戴沐白沉聲道:「老唐,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銀龍王隨時都有可能出手,隨便派下來一名一級神不太保准,海神閣不能出現太大的傷亡,戰後重建可是一件麻煩事兒。」
戴沐白好歹是在神界當差了一萬年,他的語言藝術直接拉滿了,第一時間……並沒有向唐三訴苦,說一些自己的實力不足,難以繼續調查情報之類的話。
而是……直接點出銀龍王的存在,站在海神閣的角度勸說唐三加派人手,但凡唐某人無動於衷,史萊克城與黃金古樹會變成什麼樣子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唐三思索道:「嗯……這樣吧,我會給與小舞最大權限,讓她下界幫你們。小舞生性跳脫,做不來細緻的活計,你和榮榮多幫扶著她點兒。」
「記住,一旦遇到帝皇瑞獸,切記不可滅殺,一切以鎮壓為主。」
說完,唐三便單方面掛斷了二人的通話。
聽到這話,海神閣會議室中的戴沐白一臉懵逼,帝皇瑞獸?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對方貌似是承載著斗羅世界命運之力的存在,一直潛藏在星斗大森林,要不是小舞偶然間提了一嘴,恐怕唐三到現在都不知道帝皇瑞獸三眼金猊的存在。
唐三這是要背著毀滅神王獨享命運之力嗎?
回過神來,戴沐白看著四怪投來的目光,忍不住的問道:「你們四個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話音未落,朱竹清惡狠狠地錘了好幾下戴沐白的肩膀,沒好氣的說道:「想哪兒家的野女人呢?這麼入迷?我告訴你,出外找女人我不管,別指望帶回神界,你不嫌丟人,我特麼還嫌丟人呢。」
「朱竹清,你是不是瘋了?」
戴沐白嘶吼道:「你能不能別一天天的沒事兒找事兒?張口野女人,閉口野女人,野女人怎麼著了,礙著你吃飯,還是礙著你喝水了?」
「戴!沐!白!」
朱竹清炸毛了,十根貓爪凝聚而出,徑直地朝著戴沐白的臉蛋抓去。
在神界揶揄她幾句也就算了,畢竟……要維護他們史萊克七怪共患難、同富貴、模範夫妻的人設,可現在……當著自家兄弟姐妹的面前都不給她留有任何面子,真當她朱竹清是泥塑的?
戴沐白一個躲閃不及,朱竹清的貓爪在他的右側臉頰上留下了五道深及見骨的抓痕。
感受到臉上傳來的痛楚,戴沐白心中的怒火衝天而起,一腳踢翻朱竹清身下的椅子,沙包大的拳頭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
「戴老大,別這樣,你別這樣,都老夫老妻了,有什麼話不能說,非要動手啊?」
馬紅俊死死地抱著戴沐白的水桶腰,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不要命似的往後拽。
寧榮榮適時挺身而出,急忙抱著朱竹清的胳膊,趴在好閨蜜的耳邊不停地勸說著。
寧榮榮能怎麼辦,都活了一萬年,她曾輝煌過,也曾落寞過,沒有寧風致與劍、骨斗羅撐腰,她就是想任性下去……也不可能了。
儘管她對戴沐白並不感冒,也只能苦口婆心的勸說自己的好閨蜜,勸說朱竹清不要計較,因為……她們沒有選擇,不可能捨棄現如今的丈夫,去跟其他神祇交往。
童話里的故事都是騙人的,初代史萊克七怪的婚後生活亦是如此,不說戴沐白與朱竹清,就拿奧斯卡來說,寧榮榮失去了公主的身份,奧斯卡還能像以前那樣對待寧榮榮嗎?
他喜歡得是七寶琉璃宗的小公主、長相甜美的少女,還是……寧榮榮這個人呢?
都說奧斯卡願意為寧榮榮擋刀,呵呵,這算得上是什麼優點?以寧榮榮的身份,願意為她擋刀的人都能從七寶琉璃宗的大門口排到日月大陸。
生活難免會有不如意的時候,伴侶之間再不合適,忍個幾十年,或者幾百年就過去了。
可是……他們成神了,已經活了一萬年,本不該湊成一對的他們生活在一起,還要偽裝成一對模範夫妻,相互之間不會像想像中的那樣日久生情,只會隨著時間的流逝,積攢心中的怒火。
戴浩飢不擇食,連洗衣服的侍女都能勾搭上,作為先祖的戴沐白……真的不會跟神界中的一些女性神官、巡獵者、三級神、神獸勾搭上嗎?
想想都不可能!
朱竹清看似是無理取鬧,實則……只是宣洩這萬年來積攢的怒火罷了。她並不在乎自己的丈夫是融念冰那樣的人,八個媳婦就八個媳婦,再多幾個都無所謂,只要都傾注感情就行了。
二人實力相仿,神位等級相同,但凡是個正常女人,誰又會願意嫁給戴沐白做妻子?
朱竹清走了,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更沒有胡攪蠻纏,甚至連寧榮榮的話語都沒有回應,直接走出了海神閣會議室的大門。
「哼,賤人就是矯情!你不滿……你不滿去找唐三,跟我在這裡耀武揚威的幹什麼?」
戴沐白冷哼了一聲,拿出一份生命神王出品的恢復藥劑,倒在手心裡,敷在爪痕的位置,用力的搓了幾下。
下一刻,戴沐白臉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恢復如初。
「胖子,走,老大帶你去找樂子。」
戴沐白不留痕跡的掃了奧斯卡一眼,隨即帶著馬紅俊走出了海神閣會議室的大門。
至此,偌大的會議室中,只剩下了奧斯卡與寧榮榮。
「榮榮,今天晚上我們能不能……」
「廢物!」
看著奧斯卡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寧榮榮就氣不打一處來,隨即一腳踹在對方的腰子上,氣勢洶洶地走出了海神閣會議室。
「爸爸,劍爺爺,骨爺爺,榮榮……榮榮好想你們啊。」
寧榮榮癱坐在洗手間的地面上,兩行清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人生最輝煌的時期,不是跟奧斯卡走進婚姻殿堂,更不是史萊克七怪一同飛升神界,而是……被劍、骨斗羅捧在手心裡,不留餘力的呵護著。
從劍骨斗羅神魂俱滅,寧風致一夜白頭那一刻起,她才知道……長生,也是一種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