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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把你們姑爺帶來了

2024-12-08 07:02:54 作者: 溫輕
  第226章 把你們姑爺帶來了

  還是順子駕馬,一路搖搖晃晃。

  墓地是早就挑好的,郊外傍水傍山,還有片竹林,虞聽晚去過幾回,那邊的雜草都是她前幾日除的。

  立墳的事,也是姑娘親力親為。

  經過熙攘的街道,外頭的說話聲傳入車廂。

  「真的假的?那些人來了沒多久就走了?」

  「我當時就在驛站外,看見那太監氣得臉都鐵青了。找魏家軍要人,魏家軍還能憑空變出來不成?來的太晚怪誰?」

  「難道儲君真的快不行了?」

  「那就死唄。聖上兒子不少,換個人當太子不就行了。上次那個五皇子就不錯。」

  「好什麼?當年咱們鬧饑荒,就是他舅父帶頭吞沒的賑災款,眼瞅著事兒兜不住了,都擱家裡畏罪自殺了。」

  「你聽誰說的?」

  「我大哥在江南那邊做生意,外頭可傳的沸沸揚揚。也就咱們這破地兒消息不通。」

  虞聽晚沒什麼反應。

  畢竟誰當皇帝,都和她沒關係。

  魏昭也沒有反應。

  五皇子舅父周覃死了算什麼?

  在他看來。

  應乾帝要死。

  太子應翊要死。

  五皇子應殷同樣不是好東西,早晚也要死。

  馬車出了縣城,花了半個時辰抵達。

  一陣風過,吹的竹林簌簌作響。

  棺材是早就定好的,已埋入新挖的土坑中。

  虞聽晚走近,蹲下身子,去摸立著的墓碑。

  「我又來了。」

  她嗓音輕輕軟軟的:「這次……」

  她往後看了眼魏昭。

  「還帶了個朋友過來。」

  魏昭正從食盒裡頭,取出一盤盤裝好的點心,聞言抬眸。

  「我沒聽清。」

  他眼裡平平靜靜的,虞聽晚卻莫名覺得冷。

  姑娘老實改口:「把……把你們姑爺帶來了。」

  魏昭才收回視線。

  虞聽晚指腹落在胡玉娘的名字上。

  平時除去家裡人,她都不太願意說話,這會兒卻喋喋不休。

  「孫老夫子很好,上了年紀身子骨照樣硬朗,開成衣鋪的李婆婆和李姑姑也都好,我先前還照顧他們生意了。」

  她笑了一下。

  「杳杳也很好。」

  「都不用你們操心了。」

  「我如今可講道理了。等閒不會和人吵架,也不會擼起袖子打了。」

  「如今……如今我都十八了。」

  轉眼的功夫,九年就過去了。以前覺得日子難捱,可如今在回想,卻是彈指間。

  虞聽晚從懷裡取出兩塊松柏木,上頭有虞敬成和胡玉娘的八字。字跡清秀,是她親手刻上去的。


  她用帕子小心包上,起身放到棺材裡頭。

  沒有屍骨,只能這樣代替入葬。

  「這地方不錯吧,我挑了可久了。」

  「知道娘愛清靜,如今整片山林都是咱家的,不會有外人過來。」

  「棺材我也只備了一副,生同衾,死同槨。你們該是滿意的。」

  棺材蓋被嚴絲合縫的合上。

  虞聽晚抓了把土在蓋上,還撒了把銅錢。

  這是澤縣下葬的風俗。

  然後就是點蠟燭,燒紙錢,最後才是徹底封土,將坑還有棺材一併埋下。

  蠟燭是魏昭點的。

  虞聽晚低頭燒金元寶:「我早就該給你們立墳了,卻拖到了現在。」

  魏昭剛想說,他們定不會怪你。

  虞聽晚:「好在,你們不會有意見。也都捨不得對我生氣。」

  聽聽這理所當然的語氣。

  可以看出,她在虞家真的是在蜜罐裡頭養著的。

  虞聽晚瞥了一眼魏昭。

  虞聽晚:「我什麼都好挑最好的。」

  可惜,嫁人那會兒沒得挑。

  但,老天爺還是把最好的,送到她面前了。

  「別看他不像爹你那樣虎背熊腰,可人也算高大。」

  姑娘撥弄了一下腰間紅寶石。

  虞聽晚:「他挺厲害的。」

  虞聽晚:「就是我沒見識過。」

  魏昭:……

  要不要殺幾個人給你看看?

  「身份也嚇人,魏家軍的將軍。」

  虞聽晚:「就是我挺懷疑他是怎麼當上去的。」

  魏昭:……

  「身上也沒什麼毛病,就是有點放肆。」

  「剛剛還想篡位,讓我喊他爹。」

  魏昭:???

  好好好。

  這就開始告狀了。

  虞聽晚細聲細氣:「娘一直教導我忍耐大度,我一直記著,就沒和他計較。」

  魏昭:……

  就虞聽晚的拳頭,她真不覺得這姑娘會忍耐。

  魏昭從出生起,就沒被打過。

  也就虞聽晚,都要成癮了。

  不過,聽她說這些話,裡頭藏著沒掩蓋住的女兒家嬌憨,也是新鮮。

  姑娘推了推魏昭。

  「是吧。」

  魏昭:「嗯。」

  他淡淡補充:「感謝岳母。」

  紙錢很多,燒得姑娘小臉通紅。

  她取過香,對著火焰點燃分了些給魏昭才閉眼,舉香至頭頂之上。虔誠的拜了拜。

  她也不知和魏昭會不會長久。

  但……她是想的。

  爹,娘,杳杳什麼都好,就是變得膽怯了。少了幼時不怕頭破血流的衝勁兒。


  還……

  還遲遲不給魏昭回應。

  下了床就不負責。

  虞聽晚上了香後,扭頭:「我都給你名分了,歡喜不?」

  這話,對誰說的,毋庸置疑。

  魏昭抬手,把落在姑娘發間的一片枯葉撿下。

  「你最好是真的給。」

  虞聽晚縮了縮脖子。

  看她這樣,魏昭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他緩緩出聲。

  「花言巧語的話,張張嘴誰都能說,值不值得託付終身,得看這個人怎麼做。」

  魏昭:「不過,我既來此,總要像岳父岳母許諾。」

  他取過酒壺,打開酒塞。

  面色鄭重,嗓音肅肅。

  「憑日月為盟,詔天地為鑑,拜二老為證。魏昭身無長物,府上爛攤子拿不出手,所做的事危險重重,實則不是良婿人選。然貪念無度,認準了一件事便不願放手。」

  他道。

  「魏昭會護其周全,此生絕不負她。若有違背,身死魂滅,不入輪迴。」

  蠟燭火焰跳動著,燃盡的金元寶被燒成灰,隨著風襲來,盤旋至半空。圍著兩人轉動。

  好似亡魂的回應。

  魏昭抬手傾斜。

  酒水從左往又澆。

  虞聽晚一字一字去分析,他字裡行間透露的意思。

  危險?

  他到底要做什麼?

  可聽到後面,虞聽晚眼皮跳了跳。

  魏昭說完,瞥向虞聽晚。

  「聽到了吧。」

  那是他對虞家父母的許諾何嘗不是對她說的。

  「聽到了。」

  換成別人,早就感動的一塌糊塗。

  虞聽晚深吸一口氣。

  「你……」

  「對自個兒有點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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