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我挺能忍的
燭火搖曳,發出噼里啪啦的輕響。光線被周遭紅艷下,暈染柔和。
男人的視線灼熱,燙的虞聽晚呼吸微滯,摳著被褥的指尖不知如何安放。
她咬唇微微側頭,餘光落到一側床頭外的茶几上。那裡擺著蒼翠欲滴的萬年青,綠葉上掛著染成紅綠兩色花生。
都這個節骨眼了,虞聽晚竟然有些出神。
當初嫁入衛家。魏昭身子不好,家裡也窮,婚宴一切從簡,席宴擺了一桌,但能準備的公婆都準備了。
其中就有萬年青。
萬年青寓有長壽之意,花生是多子多福。
可魏昭多氣人啊,趁人不妨,揪了一個又一個花生。
還不吃!
浪費!
那時的虞聽晚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魏昭會準備這些,一個個掛上去。
他行事向來周全。
也許從帶她離開澤縣起,魏昭就有了帶她來戊陽城的想法。
這屋裡的紅綢,喜燭……,都是早就買好,等著他親手布置的。
又趕上了戊陽城的廟會。
哪有那麼多湊巧。
不過是有人徐徐圖之。
「方才都在弄這些嗎?」
她的嗓音很輕,只有兩人聽得到。
魏昭和她呼吸交纏:「嗯。」
虞聽晚:「其實……我也是可以幫忙的。」
畢竟是兩個人的事。
若說沒有觸動是假的。
其實魏昭不準備這些,她也不會在意。這段時日相處下來,早給虞聽晚一種已是老夫老妻的感覺。
可他怕委屈了她,歸根結底就是願意對她上心。
別看虞聽晚平時大膽。可動真格時,也慌。
至少心口砰砰砰跳的厲害。
她並非無心之人。
魏昭對她的好,也一直看在眼裡。
可她就是太沒安全感了。總擔心以後,世事無常,所以一直裝傻。
魏昭那麼好,她也想試試的。
不是簡單稀里糊塗,而是和他做長久的夫妻。
姑娘試探把手搭在他肩膀,在魏昭幽深的眼眸下,耳尖微微泛紅,又一點一點摟住他的脖頸。
「有種二嫁的錯覺。」
「但都是同一個人。」
虞聽晚:「想想也挺刺激的。」
魏昭唇落下,吻上姑娘的眼眸。
頭次見虞聽晚,他就覺得這雙眼額外生動。
魏昭:「怕嗎?」
他嗓音溫淡,指尖抽開她腰側裡衣的系帶:「初次會有些疼。」
魏昭沒經歷過男女之事,可在戰場上聽得葷話不少,到底有些了解。
虞聽晚幼時身上但凡擦紅一些,她嬌氣怕疼,都要哭的驚天動地。
可後來。
小小的姑娘為了不被趕走,明明身子還不及灶台高,站在木凳上切菜切菜割到手,背著比她還重的豬草,肩上勒出來血,成了家常便飯。
「你快一點就好,我挺能忍的。」
可……
她聽到自個兒結結巴巴:「天……天還沒黑。」
魏昭不在意般,除去她的裡衣。
露出圓潤的肩頭,和嫩黃的小衣。
紅羅幔帳被放了下來,床榻這一方天地被隔開。光透進來,繡了鴛鴦的大紅被褥上的姑娘肌膚似雪,瑩白春光一片。墨發如綢緞披散,映襯的耀眼奪目。
隨著他的動作,虞聽晚渾身泛紅,躺在他身下,任他擺弄,讓抬手就抬手,似夢也似魂。
從成親起,她裡頭穿的小衣不知改了多少回。
她身段好,該有的都有。尤其綿軟,一手難握。
「別看了。」
虞聽晚翹挺的鴉羽密集鋪在眼下,一開始大大方方。可時間久了,多少有些難為情。
「你不能因為你沒有,就一直……」
後頭的話哽在喉嚨里,變成一道低低的驚呼。
熱源從他掌心攀了上來,一直往上,攀到了最高處。在她震驚下,不輕不重,力道適中的揉搓。
虞聽晚眼兒顫顫,輕喘。
魏昭不疾不徐:「的確還早。」
「先伺候伺候你。」
虞聽晚熱的呼吸急促,胸口起伏。
正茫然間,魏昭對著一處,身子朝下。
她猛的一顫。脖頸往上牽引。
「不……」
破損的帆隨著他涌動的風浪而搖擺。浪打到最高處時,她只覺耳畔轟鳴,大口汲取空氣,男人灼熱的體溫卻依舊不留餘力地侵占。
可剛說了一個字,她便受不住刺激,顫顫抖動。
陌生的情潮暗涌好似能淹沒理智。
她想推他,可手下無力。
搖曳的燭火被打濕,腦中一片空白中,卻聽到有人低笑。
驚訝。
「這就到了?」
————
是夜。
一輛馬車穩穩停靠在澤縣驛站。
不等車夫撩開車簾,車廂坐著的人便焦急奪步而出。
他身披黑色披風,步履匆匆。
驛站外的守衛正要呵斥,將人攔住,卻見平素跟在賀詡然身側的嚴叔大步而出,朝那人恭敬行了一禮。
守衛見狀,哪裡還敢說什麼。
顧傅居面色凝重,朝里去。
嚴叔給他引路,往二樓而去。
他低聲道:「老爺。」
「那姑娘我見了,第一眼變覺得可親,和夫人年輕那會兒實在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那樣。」
顧傅居喉嚨發乾。
賀詡然估摸著顧傅居這幾日也能到了,可具體時間不知。
不過,澤縣上下都有他的眼線,從顧傅居入城門,他就得了消息。
他是這時候下來的。走的很快,很急,在拐角處和顧傅居碰上。
他正要喊人,可胳膊卻被顧傅居死死攥住。
在賀詡然印象里,顧傅居寒門出身,靠著本事年紀輕輕在朝廷立下腳跟,在聖前也能面不改色,很少失態。
可現在嗓音乾澀:「人呢?」
「詡然。」
「她人呢?」
賀詡然卻說不出話來。
他怕虞聽晚牴觸,故一直不敢派人明目張胆在衛家門口盯著。
但!澤縣上下都是他的眼線啊。
好端端的人走了,他都不知道!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賀詡然引著顧傅居進了平時住的屋子。
一進門,他面露難色。
「她……她幾日前就和其夫離開了。」
「人走了三日,我才知曉。」
要不是楊惟文再一次登衛家的門拜訪後撲了個空,回來不經意間同他提及,他還不知道!
這顯然不對勁。
他哪裡知道他眼線再多,可澤縣早就成了魏家軍的地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