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血契
蘇辰：「大叔，我們能在村子裡四處轉轉嗎？」
「想看就看吧，反正這破地方也沒什麼好稀罕的。」
大叔說完忽然又像想起什麼，提醒道：「哦，對了，村東頭那裡有間神祠，你們不能進，那是本村的禁地，外人不能參觀！」
蘇辰謝過大叔，拉著許年在村子裡隨意走著，沒多久便直奔大叔說的村東頭的神祠。
他只聽過廟宇道觀，還是第一次聽說供奉神嗣的，當然他往神祠跑倒不是特立獨行，別人不讓做的事情偏要做。
而是蘇辰發現，村子裡的生機有往神祠方向集中匯流的跡象，而這種跡象隨著神祠越近越明顯。
不會是養了什麼邪祟鬼物之類的吧？膽子不至於這麼大吧？
兩個都是年輕人腿長腳快，很快就到達神祠。
許年抬頭看著前面的祠堂，「這個小山村看著平平無奇，沒想到神祠竟然修建意外地漂亮。」
騰雲村的落後破敗，神祠卻修得用心，雕樑畫棟，工藝精湛。
雖然經過歲月風雨的洗禮，那些木頭有些老舊了，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來原本建得有多富麗堂皇。
神祠外坐著一個守門的大爺，聞言，搭腔道：「是啊，這是許多年前建的了，那時候村子裡有錢，人丁也興旺，不像現在……」
今昔對比，大爺搖頭嘆氣，語氣變得落寞起來。
蘇辰好奇地看著對方，這位是個真正的大爺，已年過七旬。
在外面老人活到七十歲並不少見，但在騰雲村這種鮮少有人活過五十的地方，就顯得格外稀奇了。
這位大爺的身上，有不同於其他村民的地方。
還有這背後所謂的神祠，透著幾分古怪，尤其臨近子夜時分，就變得更加不對勁。
顯然許年也有跟她同樣的感覺，看著神祠直皺眉頭。
蘇辰禮貌問道：「大爺，我們是從城裡來的，還沒見過農村的神祠長什麼樣子，能不能讓我們進去長長見識啊？」
「不不行，你們不是本村的人，不能看，而且裡面也沒什麼好看的，你們趕緊走！」
蘇辰不說這話還好，大爺仿佛一下被提醒了什麼似的神色開始變得緊張起來，著急忙慌地趕人。
「走！快走！這裡不是你們能待的地方！」大爺邊說還邊把兩人往外推。
突然，神祠內忽然傳來一陣古怪的響動。
大爺更加緊張，使出全力推著蘇辰跟許年往外，語氣急促，「快走快走，走慢了你們就走不了了！」
「轟隆！」
天空平白一個響雷！
突然傳來一陣森冷的聲音。
「桀桀，二狗子，你可是本座的神侍，本座許你長命，你應該感激本座，怎敢背棄忘主，你可知罪？」
大爺面色發白，哆嗦著噗通一聲跪地，「真真神，他們只是路過的普通人，不是本村的村民，求真神開恩，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那聲音陰笑兩聲，「那不是更好，本座已經許久未嘗過生人的味了，正饞著呢！」
「真神，現在不同從前了，外人在本村出事會把警察招來的……」
「警察？你以為本座會怕？」
「真神無所不能，自然不怕，但謹慎些總是沒錯。這麼多年咱們能相安無事，不就是靠著這個嘛？」
「謹慎謹慎！本座就是太謹慎，才會白白浪費這麼多時間修煉！本座已經沒有耐性了！」
聲音突然抓狂，下一瞬，罡風倏然而至。
許年從背包里掏出法器默默抓緊，呈戒備狀態。對準半空，高聲喊道：「妖孽，還不速速現形！」
只要妖邪出現，他立刻衝上去。
那聲音非但不惱，反而更加興奮。
「居然是天師，真是老天助我，本座的修為已經很久沒進益了，來得正是時候。等我煉化吸收了你們的元氣，本座修為一定能突飛猛進。」
下一瞬，蘇辰就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罡氣朝著他們衝來。
這風勁透著古怪，帶著陰煞之氣，又兼有正道的信仰之力，許年直接用法器反手阻擋。
邪靈得了百姓信仰，日積月累，就算是假的，也衍生出幾分神力了。
看來這邪神有幾分實力。
蘇辰不知道許年的道法如何，看他跟邪神對抗時純憑本能，打得有些費力。
不過費力歸費力，可以明顯感覺到許年在你來我往的對抗中逐漸找到自己的節奏，開始適應對戰了。
對他而言，這倒是個不錯的鍛鍊機會。
蘇辰一笑，將一旁還癱軟在地的大爺攙扶到邊上，了解情況。
大爺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張著嘴啊啊啊的干著急，這是被下了相關的禁言咒。
蘇辰直接破了那禁言咒，大爺能發出了聲音。
居然有人能破得了真神的法術！
大爺震驚之餘又升起一絲希望，看樣子眼前的年輕人，可能就是他們村改變命運的機會，於是蘇辰問什麼他便回答什麼，真正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六十年前，騰雲村發生了嚴重的自然災害，田裡顆粒無收，民不聊生。
就在騰雲村的村民們過不下去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自稱是真神的神明降臨，說只要村人誠心供奉，就會保佑村民吃飽穿暖，不再受飢餓之苦。
「……那時候我年紀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只知道村里自從供奉了這位真神後，村子裡的狀況確實開始好了起來，別的村子還貧窮挨餓，我們村里
田地收成好了，上山打獵也總能打到許多獵物，村民出門做生意也總能掙到錢……
村子裡的一切都越來越好，村民也富足了，大家對真神就更崇拜敬仰了，供奉的食物都是最好的。沒幾年，我被選為神侍，就專門負責伺候真神。
唯一遺憾的是，就是村里人的壽數好像不太足，開始數年大家沒有當回事，畢竟當時生活條件差，老百姓壽命本就不怎麼長。直到後來情況越來越嚴重，短命的人數上漲，大家開始有所議論，但沒多久提出質疑的村民一個接一個死於非命，就再也沒人敢提這事了，現在村裡的小輩也沒人知道這事。
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當年的先輩們跟真神結了血契，真神保佑村民不受饑寒，村民相應的付出生機作為報酬。當時的騰雲村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別說生機，就是直接讓他們直接拿命換，先輩們也是會答應的，不然餓都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