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世界深處的失落要塞
蝙蝠自陰暗處飛走。
當炎魔迎來自己的毀滅，河谷城的人很開心，孤山的矮人也很開心。
拿到新素材還達成了新成就的李維更開心。
但是遠在魔多的某些人可就樂不出來了。
笑容從他們臉上轉移走。
不管是米納斯魔古爾還是邪黑塔，此刻都是一片寂靜，戒靈沉默不語，火焰當中如豎瞳般的黑色虛影也陷入思考。
事態升級。
本來按照之前觀測的結果，炎魔應該是能和那個人打個平手乃至於還略勝一籌的，但是——
誰又能想到他換裝備了呢？
沒看錯的話，他的新裝備裡面摻雜著一些【龍】的要素構成，看樣子他是從巨龍身上研究出了什麼，以至於炎魔已經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這研究成果可真誘人啊。
作為掌握中土最尖端鍛造工藝的強大工匠之一，索倫感到相當好奇。
看來自己侍奉的前主人魔苟斯的造物還有更多潛力函待開發。
不過這件事的優先度還可以再往後推一推。
索倫回想著前些日子的那股感覺，
當李維將盒子上的黑語念出，他的力量曾循著黑語在世間的響起降臨過去，
向地底深處的火焰災靈一一炎魔發出呼喚。
是的，有一個炎魔被吵醒了，並且響應了他的呼喚。
但是·
響應他呼喚的不止這一個。
在極遠極遠的極北方大雪原地底深處，有多道斷斷續續且嘈雜的迴響盪到此處，那些存在察覺到了黑暗的呼喚，但卻又因為距離實在過遠，而且還被某種堅固的障壁給擋住，無法突破出來。
這讓索倫回想起一些久遠的記憶。
當初魔苟斯被維拉們組建的大軍討伐時，他是跟著炎魔們一塊逃出來的從極北方那座被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火龍『安卡拉剛』壓垮，後來又沉入到海底的鐵山脈的諸多要塞當中。
難道—.
「主人。」
這時候，巫王走上前來低頭叫了一聲。
「那隻炎魔死了。」
他做出這樣一個簡短的報告。
邪惡的低語自火焰虛影中傳出，索倫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我已知曉此事。
於是戒靈們不再言語。
片刻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那道火焰虛影再次下發命令，用他所創造的邪惡語言傳達出一些信息。
戒靈們互相看了看，身形消散，紛紛退出邪黑塔。
巫王繼續在米納斯魔古爾坐鎮，一方面與剛鐸互相監視不斷對抗，另一方面為某些事打著掩護。
2963年，三名戒靈自魔多隱秘出發，他們從魔多的灰燼山脈北部走出，繞過自由城邦所屬領地，途徑東夷，繼續一路北行，直至抵達比孤山與孤山背後灰色山脈更北方那處荒無人煙且常年處於嚴寒當中，被大雪所覆蓋的北荒地一一佛洛德地區。
這片白茫茫一片的雪原是真正的極寒之地，它的形成並非是什麼地理原因，
上面的酷寒蘊含著某種惡意，那是魔苟斯力量的殘留。
不過這篇極寒荒地也並不是毫無生機，在比較靠西的海地區尚有一些人類生存，他們整年穿著厚重防寒的毛皮大衣，生活方式比較原始。
出於種種原因，在記載中，他們也被稱作「雪人」。
在中土，若不特意查詢書籍，很少有人知道還有這麼一個民族存在。
近千年來更是只有遊民和他們有少許交集。
最近的一次事件是遊民們將現在阿拉責手上戴著的那枚巴拉希爾之戒從他們手上贖回。
說是贖回，實際上過程是很友善的，畢竟這個伊熙爾杜家族傳家寶，巴拉希爾之戒還是曾經阿塞丹的國王為了感謝雪人們的幫助而贈送給他們的。
當然，戒靈們的目標並不是這些雪人，實際上他們都不一定知道有這麼個族群在。
雖然雪人們的生活之地距離安格瑪不遠，可在戰爭時期由於懼怕巫王，他們曾集體搬遷至一個巫王都無法染指的地方，從他的視線當中脫出，成功避免被大戰波及。
「向北，進入北荒地，繼續向北，到上萬年來從沒有人踏足的更深處。」
這是戒靈們收到的指令。
當跨越灰色山脈，翻越一座冰冷的大雪山脈真正進入到被隔絕的北荒地時，
戒靈們不得不更換行動方式。
由於錯估了這裡的寒冷程度，他們的馬都凍死了。
看著地上僵硬的黑馬，戒靈們一陣沉默這可不是普通的馬，嚴格來說，它們也算是索倫培育出的『巨獸』之一，它們的抗性很強，不但不受邪惡力量影響，反而還能借著這股力量生長得比普通馬匹更大，更壯，面貌也更掙獰，呼吸之間眼窩和鼻孔都冒著火焰。
正常來講，這些邪惡的黑馬就算在迷霧山脈布滿大雪的頂峰跑上個把月都沒事，但到這邊居然還沒幾天就凍死了。
似乎越是靠近北荒地的中心地帶，寒冷的侵襲也就越嚴重。
大雪吞噬黑馬的屍體。
戒靈們沉默著繼續向前，一步一個腳印地向更深處走著。
幾匹馬而已，死了就死了吧，和主人的命令比起來這都不算什麼。
單調、枯燥、幾乎沒有交流的旅行持續了很久，戒靈們就只是沿著某條路線前進，不斷向一個比較模糊的區域靠近。
就這麼一直走了幾個月。
當再次翻越一座雪山後，一名戒靈動作一停，他抬起自己的手，試著活動手指，卻感到有些僵硬，卡頓。
作為附身在盔甲上進行活動的靈體，他本不該有知覺的。
但現在這具身體卻有些不聽使喚。
這種明明給身體下了命令但卻延遲那麼一下才執行的感覺很難受。
「保持活動。」
首先察覺到身體異樣的戒靈提醒自己的同伴們，自己也拍了拍盔甲，活動手指，將上面覆蓋的霜雪抖落下去。
其他兩名戒靈也反應過來，身上發出陣陣脆響。
真是詭異。
戒靈可不是人，不管是靈體還是鎧甲也都沒有溫度可言，以身上鎧甲的設計來說本不該這樣的。
從來都是他們給別人帶來徹骨的寒冷。
快了—
走在最前面的戒靈遙望某個方向，心中預感越發強烈，
又是幾個月過去。
最前面的戒靈忽然停下。
「主人要我們探查的應該就是這片區域了。」
他回憶著整個中土的地圖。
這裡估計已經很接近中土大陸邊緣，再繼續走一段時間都要到海邊了。
「分開行動，尋找那個地方。」
於是戒靈們分開行動，各自往不同方向走去。
由於這一次所謂的『探查行動』目標模糊，既不知道要尋找的到底是什麼，
也沒有具體方向和指引1，戒靈們在執行過程中遇到的阻礙相當多，行動也進行得相當艱難。
三名戒靈就這麼在雪原上遊蕩了好幾年。
直至其中一名戒靈向同伴發出呼喚。
在一處破損的山脈缺口前，他感受到一股極端的惡意，來自遠古時代的惡意，這股惡意甚至能讓戒靈都感到不寒而慄。
許久後，三名戒靈再次集合，向山脈缺口處進發。
沒人知道他們到底在這片位於大陸極北方的酷寒荒地發現了什麼，也沒人知道他們後來究竟經歷了什麼。
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的外殼丟失了，靈體在幽界跋涉許久才回到魔多。
當三名戒靈再次出現在魔多一一或許是被北荒地的不尋常寒冷所影響，索倫竟從這三道回歸的靈體上感受到一股涼意。
「主人。」
帶頭的戒靈匯報導：「我們在一處破損的山脈裂口前發現了一個通往世界極深處的通道。」
「那通道下面有一座破裂的地底要塞。」
「裡面有很多我們熟知的東西，但它們比我們邪惡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