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業障!(求訂閱)
「這……這裡,佛堂?」
聞人櫻同樣瞠目結舌,她怔怔的看著呈現在眼前的所謂的天字牢樓,怎麼都無法將它與「天牢」二字聯繫在一起。
與地字牢樓的赤紅長階一樣的階梯之後,綿延數百米之外,是一條巨大的長廊。
兩側各有兩根高入黑暗的石柱,像是撐起上方的穹頂,又像是兩側三座巨大佛像的分割線。
沒錯,六座神態和身形各異的佛像,如同蠻王一般的身形,腦袋微低,像是注視下方通過的行客。
而在長廊的最深處,聞人櫻還看到一座更加瑰麗的佛像,足有數十丈之高,通體金光閃閃。
那座佛像卻和大空寺內的佛像不同,而是有三張面孔——喜悅、憤怒和平靜,有八條手臂,張牙舞爪般各自握著一桿武器。
整座金色的佛像端坐在蓮台之上,直直地看向陳逸等人。
「奴家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可怕的佛像,它,它真的是佛門傳承?」
陳逸直視著那座佛像,似乎想到了什麼。
一旁的副將卻是沒有抬頭多看一眼,從進來這裡之後,他就一直低著腦袋,回道:
「三面佛,西陸佛國中一位只在釋迦牟尼佛之下的存在,不過在傳至我魏朝後,它的名諱是八臂羅漢!」
聞人櫻深深地打量一眼,喃喃道:「它可不像是一位善良的佛。」
「的確不是,本將曾聽牢頭說起過,」副將依舊低著頭,回道:
「三面佛在西陸佛國並不以佛法著稱,而是佛門功法的集大成者,號稱『過去、未來和現在』三世同修,一身功德願力,便是釋迦牟尼佛都無法與之匹敵。」
「不過牢頭也曾說過,三面佛所修並非功德願力,而是『業力』!」
「『業力』?」聞人櫻狐疑的看著他:「這是佛門功法?」
「不清楚,」副將搖了搖頭道:「牢頭並未明說,只知道『業力』乃是功德願力的反面,是『因果業障纏身』。」
陳逸打量著眼前的佛堂,仿若來到南蠻之地一般,一切都太過巨大。
他很不習慣仰著腦袋。
「那位住持在哪兒?」
陳逸的劍意感知籠罩在這佛堂內,卻是察覺到這裡已經被佛門功德願力覆蓋,讓他看不真切。
副將怔了怔,看著四周,遲疑道:「通常他都是在那座佛像下方敲木魚……」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陳逸看向深處的那座三面佛。
咔。
陳逸屈指彈開腰間寶劍,光華橫斬。
耀眼的銀白眨眼划過兩側的六座佛像,直襲深處的三面佛。
便在這時。
整座佛堂好似被劍意所激般,驟然金光大盛,一道佛號聲威嚴傳出。
「嘛!」
下一刻,那座三面佛的三張面孔嘴唇張開,六隻金色眼睛浮現些神采,齊齊看向陳逸等人。
同時,他身側的八隻手臂畫圓般舞動兩下,手中武器抬起,鐧、鉞、斧、杖、棍、蒲扇等爆發佛光願力,抵擋住那道殺伐劍意。
鏗!
鏗!
刺耳的嘶鳴響起!
劍意與功德願力碰撞之時,震盪餘波將那被攔腰斬斷的佛像掀飛出去,連同四根巨大石柱一起,轟然砸在石板上。
緊接著,便是一陣陣金石崩碎的聲音迴蕩在這座佛堂之內。
「阿彌陀佛!」
「施主,好重的殺氣!」
陳逸注視著深處那座三面佛,語氣平淡的說:「孔王?」
「孔王已死,貧僧法號『大空』!」
威嚴的聲音傳出,在空曠的佛堂內,餘音環繞。
隨後,一道身影出現在三面佛的身下,身著金紅相間的袈裟,身如驚鴻、膚白如玉,眉心一點淚痕,狹長而明亮的雙眸,讓他根本看不出已是數百年前的僧人。
「這位施主,有禮了。」
「大空……」陳逸打量著那僧人。
不知為何,這位自稱「大空」的僧人給他的感覺很奇怪。
明明就站在他眼前,但卻給他一種極不真實之感,好似在另外一個世界。
想了想,陳逸重又戴上那張「破妄面具」。
這一次他沒有再變幻身形容貌,只以「破妄」威能查探僧人和他身後的三面佛。
【四十六歲,已是一品虛極境的你,以「破妄面具」看穿金身羅漢的『業障之身』!】
【逆襲點+1。】
【業障之身:上古佛國十大妖僧之首「三面佛」,其所修佛法——《紅蓮業障經》,便能以『業力』鑄就法身!】
業障之身?
陳逸的眼中金光熠熠,看破那僧人的虛幻,直至看到他身後的三面佛之上,方才有所明悟。
「原來『三面佛』才是你的身體,大空法師?」
如玉般容顏的僧人頓了頓,看向他的眼眸不似先前的平靜祥和,臉色也沒了淡然平靜,轉瞬化為一張怒目可憎的猙獰臉孔。
「施主,你著相了!」
陳逸眼神微冷,「裝神弄鬼。」
這一次他突襲天牢,本是想查探這裡是否存在「極淨天」的謀劃,卻因為大先生對三先生的出手,讓「極淨天」之人有所警覺。
好在這天牢內,他的確有所收穫,否則他這次出手便是一場敗筆。
不等那僧人繼續開口,陳逸側頭看向聞人櫻和那名副將吩咐道:
「你們去外面等我,後續若是有人來此,如實相告即可。」
聞人櫻猶豫了下,低聲提醒一句大人小心,便帶著副將轉身出了天字牢樓。
不過「妖女」終歸有些不放心,示意副將在外等之後,她又小心的站在門口,遠遠窺探內里。
「稍後那位牢頭來到之後,攔住他。」
「是。」
副將拱手領命,便很忠實的站到天字牢樓之外,好似門神一般。
陳逸沒再理會身後兩人,他一步而出,徑直來到三面佛之前,腳踏虛空,手中長劍並未歸鞘,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意思。
那僧人看到他這番動作,臉上的怒容更濃幾分,語氣威嚴道:「施主,你過界了!」
「不想死就換一副面容見本侯!」陳逸凌空而立,眼中的淡漠幾乎化為實質。
那僧人臉上怒容一頓,審視陳逸幾眼,瞬息化為一張笑臉:
「不知施主姓名?又是哪位武侯後裔?貧僧……」
沒等他說完,陳逸手中長劍一揮,殺伐劍意再次斬出。
這一次不再是先前那般的隨意,劍意之盛隱隱帶有虎嘯嘶鳴。
僧人眼中映出一抹銀白,不待他反應過來,身後的三面佛上金光大盛,一隻握著金鐧的手臂倏然伸出,攔在劍意之前。
鏗!
嘶——刺耳的嘶鳴劃破!
便見那隻金色手臂竟是被這道劍意平齊斬下,叮噹摔在蓮台之上!
陳逸長劍直指大空僧人:「蹉跎數百年,你也不想落個身死道消吧!」
他懶得回答僧人的問題,不如劍斬來得快。
哪怕這位名叫「大空」的僧人是大空寺第一任住持方丈,還是魏朝皇室曾經的孔王。
僧人看著他,嘴唇微張,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沉默片刻。
「不知施主想問什麼,貧僧一定知無不言。」
陳逸看著他,思索片刻,手中長劍徑直在空中畫出那枚「鷹」字符篆,問道:「認識嗎?」
大空僧人仔細端詳幾眼,搖了搖頭:「貧僧沒見過這樣的神通。」
「神通?你知道它代表的是神通威能?」陳逸眼睛微微眯起。
「貧僧確定先前沒有見過,但在看到它的瞬間,貧僧清楚它就是神通之神意。」
大空雙手合十,臉露誠懇的說:「這是貧僧所修佛法的威能,還望施主明察。」
陳逸盯著他看了半晌,繼續問道:「那你是否曾聽說過『極淨天』或者『極樂淨土』?」
大空回憶片刻,點頭道:「貧僧只聽說過『極樂世界』,或許是施主口中的『極樂淨土』。」
陳逸不置可否的看著他,眼神越發冰冷,一言不發卻又威勢驚人。
「施主,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句句屬實!」
「以你的修為,想必應是察覺到先前地字牢樓內發生的一切吧?」陳逸露出一抹冷笑道:
「那人處心積慮藏身天牢,所要圖謀的除了你之外不會有第二人!」
「若你再不講實話,就別怪本侯狠辣無情!」
他是真的想要斬了這僧人。
即便他不清楚「極淨天」之人對這僧人的謀劃,但一個死人總不會有什麼價值可言。
大空很是無奈。
他在這座天牢內待了接近兩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不講理的人。
思索片刻。
大空沉吟道:「貧僧的確清楚上層牢樓的變化,但卻不知他對貧僧謀劃……不若施主將近期外界發生的事情說與貧僧?」
陳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當即便將近期佛門變化以及聞人櫻所說的內容講述一遍。
「盛會來臨,西陸佛國與魏朝各寺院僧人齊聚京都府,據說西陸佛國還會來一位佛法精深的國師。」
「西陸佛國,僧人盛會……」大空面色微變,眉眼皺了皺道:
「如今的大空寺可是有了『佛子』?」
「有!」
大空微微點頭,身後的三面佛腦袋轉了幾圈,只以那張平靜面容看向陳逸。
周遭的佛光形成一縷縷絲線纏繞,緩緩纏在半空中形成一枚符篆,隱約可以看到「鷹」之痕跡。
下一刻,大空僧人臉露凝重,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
陳逸靜靜地看著他,只緊了緊手中長劍,體內神意蓄勢待發。
良久之後。
大空呼出一口氣,眼眸露出些許悲憫的唱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貧僧已看到了『極樂』。」
「原來他們便是施主所說的『極淨天』,貧僧已然明了一切。」
隨著他平和的聲音傳出,身後的三面佛上,那隻掉落在蓮台的手臂倏然恢復如初,緩緩舞動起來。
整個佛像好似活過來一般,探出兩隻手臂將大空僧人托在手中,一大一小兩個僧人的四張臉孔上全都變為悲憫神色道:
「施主靜待,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待貧僧為你娓娓道來。」
不等陳逸開口,他竟緩緩盤腿而坐,就坐在三面佛腳邊,眉心的淚滴痕跡隱約浮現點點佛光,繼續道:
「昔年,貧僧還是孔王之時,大魏境內十七州府多有厄難,旱、澇、饑荒頻發。」
「短短三年時間,便有接近百萬的死傷,皇兄與貧僧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任憑我等找道門、儒門中人出手也無濟於事。」
「後來朝堂內便有幾位大臣上奏,說儒、道兩家不中用,坐視民亂,企圖顛覆魏朝正統。」
「這樣的論調亂了很長一段時間,不止朝堂,便是十七州府百姓也有聽聞。」
「過了一段時間,皇兄不知從何處聽說西陸佛國或許能挽救黎民水火,便和貧僧商議西行……」
陳逸沒有再開口打斷,平靜的聽他講述那段歷史。
顯然,方才大空僧人應是看到了什麼,興許和「極淨天」的謀劃有關。
「貧僧歷時三年,遊歷佛國各大寺院,抄錄經書萬卷方才回返,創建大空寺。」
「也不知是否是貧僧願力感動天地,自從大空寺出世後,魏朝上下便沒了災禍。」
「如今想來,這一切都是『極淨天』之人的謀劃,他們的目的便是引佛國東渡。」
大空僧人頓了頓,嘆息一聲道:「施主可知貧僧為何會在此天牢?」
「乃是因為『佛子』!」
大空寺第一位佛子,便是他的後裔。
在大空寺出世之後,那位佛子便開始在魏朝上下傳揚佛法,一間間佛堂寺院建造而出。
直至他圓寂時,魏朝十七州府各大名山聖地附近都有了佛堂,幾乎是儒、道兩家的一倍之多。
而在那時,大空覺察到佛門異樣,隱隱明悟佛門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是由「佛子」把持。
恰逢他的兄長,那代魏皇即將殯天,因而他便和皇兄商議,自封在天牢內,對外宣稱已經圓寂。
這樣做便是為了讓他和「佛子」都不在世,為了降低佛門在魏朝境內的影響。
「如今看來,貧僧成功了也失敗了。」
「哎,佛子有一有二,如今又有了第三位,因果循環啊。」
「他們的謀劃,便是要讓佛門大興?」陳逸問道。
只是這與他先前得到的訊息有矛盾之處。
——若是「極淨天」之人想要佛門大興,那周觀霧為何以拜神宗宗主之位聯合邪魔外道襲殺佛門天驕?
「是,也不是!」
大空僧人說道:「他們的目的並非佛門,而是魏朝之人的功德願力。」
「西陸佛國的人僅有數千萬,魏朝人口是他們的數十倍之多,如此人數才能聚集他們想要的功德願力。」
陳逸皺了皺眉:「他們的目的呢?」
大空僧人搖了搖頭道:「貧僧看不清,只知道本次僧人齊聚京都府,便是有功德願力聚集。」
「所以他們來到天牢重地布置,也是為了你身上的功德願力?」
陳逸心中明悟,如此一來,倒是能解釋得通。
並且他還回想起一件事——當時他化名「陸小鳳」深入大空寺時,曾經破壞掉那條功德長階。
仔細想想,那上面的功德願力幾乎化為實質,或許也是「極淨天」之人的圖謀,卻被他陰差陽錯間出手破壞。
若是這樣……難怪後續會有佛門和「極淨天」的大能者對他出手……
「的確如此。」大空僧人直言道:「上方的邪魔修行『吞天法』,或許是想吞了貧僧這身功德願力,用做他處。」
陳逸看向年輕和尚,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們應是不知道你身上有的不止是功德願力,還有『業障』。」
大空僧人一頓,看向他的眼神略有苦澀,低下頭唱了聲佛號:
「阿彌陀佛,瞞不過施主慧眼,貧僧的確已將自身功德願力轉為『業力』。」
「不修功德願力,不度化世人,只修因果,看過去未來,成就『八臂羅漢』果位。」
「這也是貧僧與皇兄商議之後的結果——若是日後佛門大興,想要將魏朝化為第二個佛國,貧僧便會出山以己身『業力』污穢佛門!」
污穢……
陳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身後那座悲天憫人神色的三面佛上。
若是以這具「八臂羅漢」身上的「業障」來看,想要污穢佛門功德願力簡直痴心妄想。
太弱了!
「讓施主見笑了,」大空僧人似是看出他的心思,苦笑道:
「貧僧天資有限,便是苦修數百年,修為也只到金身境,也就是江湖客口中的天人境,想要污穢佛門功德怕是還差了許多。」
聽到這裡,陳逸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隨手將長劍歸鞘,還很好心的勉勵道:
「事在人為,老和尚倒也可以繼續努力。」
他對佛門沒什麼惡感,但也絕對沒什麼好感。
不論佛門是否大興還是污穢,都對他沒什麼影響。
唯一讓他在意的只有「極淨天」的謀劃,如今倒也得到了最後的線索——功德願力!
「最後一個問題,若是本侯想要將所有的功德願力掃清,有什麼方法?」
「掃清?」大空僧人思索道:「依貧僧之見,若是有佛法高深之人將那些功德願力吞噬吸收,或可能夠破壞他們的謀劃。」
「吞噬,吸收……」
陳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剛要再說些什麼,驀地聽到外間傳來響動。
「頭兒,您來了。」
「敬明,發生了何事?怎麼下方的地字牢樓的一應犯人都空了?還有這裡,孔王殿下沒事兒吧?」
「頭兒,屬下,屬下……」
陳逸回頭看了一眼,便朝大空僧人拱了拱手:「多謝孔王相告,本侯還有事,先走了。」
大空僧人同樣看到外間的來人,幽幽嘆了口氣。
「蹉跎百年,貧僧怕是無法在此隱身下去。」
「罷了,罷了,貧僧這便和施主一同離開,興許在那場盛會上能盡點綿薄之力。」
陳逸自無不可,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便閃身來到聞人櫻身側,看向來人。
見是一位身著黑色鎧甲的粗豪漢子,在看到他出現後,明顯愣了一下。
「英武侯大人?」
陳逸點了點頭,指著那名副將回道:「這裡的事情問他即可。」
那漢子愣了一下,朝後方天字牢樓掃了一眼,待看到已經收了八臂羅漢的大空僧人:
「孔王殿下,您,您也要離開?」
大空僧人點了點頭,笑呵呵的說:「在這位……英武侯勸說下,貧僧想要四處走走。」
粗豪漢子臉色變了變,看著神色平靜的陳逸道:
「侯爺見諒,此事重大,下官做了不主……」
「與本侯無關。」
陳逸只管殺不管埋,朝聞人櫻示意了下,便向外走去:
「這裡事情已了,告辭。」
好似怕被纏上,不等聞人櫻回應,陳逸拉著她邁步之間,便施展咫尺天涯神通徑直離開。
天牢內的三人見狀都是一愣,相互對視一眼,大空僧人訝然道:
「這位英武侯如此年紀,竟修成了兩道神通?」
「什麼兩道神通?」那粗豪漢子聞言一頓,臉色驟變:
「孔王殿下是說英武侯方才離開時使用的身法乃是神通?」
大空僧人看了他一眼,搖頭道:「貧僧看錯了。」
「……」
不等兩位天牢守將繼續詢問,大空僧人繼續說道:
「走吧,帶貧僧前往皇城。貧僧既是出關,自然要與如今的魏皇見上一面。」
粗豪漢子無奈,只得將心中疑惑壓下,想著等後面見到魏皇再行稟告。
「孔王殿下,這邊請……」
……
萬里之外,仍舊是濟州府外的那山洞內。
陳逸和聞人櫻兩人顯露身形。
聞人櫻看著眼前驟然變幻的景象,只覺得先前操控的京都府那些世家子被遠遠隔絕,心神震盪起來。
「大人,這,這裡是?」
「濟州府外。」
陳逸回了一句,便走出山洞,遙遙看向京都府方向靜立不語。
聞人櫻卻是暗自咋舌。
方才她還在京都府,如今卻到了萬里之外的濟州府境內,難怪她的魅惑之術感應不到那些世家子。
她看著身形挺拔的陳逸,心中越發敬佩,也越發不敢生出僭越心思。
沉默半晌,直到夜色更晚,來到子時一刻。
陳逸方才開口道:「京都府那裡不用你再過去,找個地方先躲起來吧。」
聞人櫻怔了怔,反應過來後立馬嬌笑道:「奴家聽大人的~」
先前若不是陳逸吩咐,她才不會去京都府。
如今在得知什麼「極淨天」之人藏在暗中,還有拜神宗宗主周觀霧等等,那麼危險的地方,她更不想待下去了。
「那大人是否有其他安排?」
陳逸頭也不回的說道:「先前我已吩咐孫正秋調查濟州府陸家,剛好你去和他匯合,若是查實,不用對他們留手。」
他沒有忘記之前聽來的陸家在濟州府的霸道行事,但他不打算親自出手。
「奴家遵命~」聞人櫻當即露出笑容。
有事做就好,都是她的血核……
想到「血核」,聞人櫻悄悄抬頭看了眼陳逸的背影試探道:
「大人,咳,奴家先前操控的那些世家子,還要繼續調查大空寺吧?」
陳逸側頭看了她一眼,從須彌袋中取出兩枚血核,其中一枚赫然是一塊磨盤大小的神通境妖魔血核,隨手丟了過去。
「奴家謝過大人,多謝大人~」
看著聞人櫻臉上的欣喜,陳逸又取出一枚小木劍丟給她,沒好氣的說:
「若是這樣都無法更進一步,這便是最後一次。」
聞人櫻的修為終究低了點,多數時候竟還要他來照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妖女」的下屬。
若不是她身上的九尾妖狐血脈衍生魅惑妖術有些用處,他才不會拿神通境大妖王的血核出來交易。
畢竟他手腕上的小青龍同樣需要妖魔血核。
「是,是……」聞人櫻訕笑兩聲道:「有了這兩枚血核,奴家定能覺醒妖狐血脈神通,屆時能多多幫助大人~」
「你最好如此!」
陳逸瞪了她一眼,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走。
聞人櫻絲毫不著惱,笑嘻嘻的行禮,當即閃身掠向濟州府。
「下次再見,奴家一定讓大人刮目相看~」
陳逸啞然失笑,心情卻也好了許多。
待聞人櫻走遠,陳逸抬頭看了看夜色月明,微微皺眉:
「『極淨天』的法會開始了啊。」
「功德願力……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