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建國以後不讓成精！
斬斷枷鎖？
說實話，林飛被胡天彪的話給震驚到了。
在關外實力強大到堪稱絕頂的黃大仙，竟然請他這個不過十四歲的小輩幫忙斬斷所謂的枷鎖。
林飛覺得胡天彪怕不是在消遣他。
「前輩，請再說明一點。」
林飛認真的回道，他很好奇胡天彪口中的枷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誒。」
胡天彪嘆息一聲，「小子，你可知道我等仙家的起源？」
林飛立刻坐直了身體準備聽講，「前輩請講。」
「呵呵，我們這些老東西，說是仙家，其實也就是山窩子裡成了精的野獸，走了運得了炁。」
「幾百年前，說是仙家完全就是給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這些事情，在圈內倒不是什麼秘密。
「像我們這種得了炁的精靈，想要成長沒有什麼太好的方法。以前的精靈大多都是吸收天地精華，也就是你們人類小說裡面的那什麼靈氣，日精月華。」
胡天彪吐槽了自己一句，還順便表明了它是一個與時俱進的仙家。
林飛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不過很快，一些精靈在與人類接觸之後發現它們可以藉助人類的氣進行修煉，雖然速度比較慢，但是卻能大大加速它們靈智的開啟。」
人作為天地主角，肯定是有非凡之處的。
別的不說，光是與天地的聯繫，就不是一般的野獸能想像的。
藉助人氣修煉，是那時候的精靈能找到的最好的辦法。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各種野仙就出現了。
最初的出馬仙，也是從那個時代開始的。
「不過，單純藉助人氣修煉，終歸速度太慢。」胡天彪嘆息一聲，「而且接受太多的人氣，我們也會對自己的存在感到【迷惑】甚至是【厭惡】。」
為什麼蛇仙中總是有蛻皮成人的傳說？
為什麼狐仙中總是有化形魅惑的傳說？
為什麼黃仙中總是有攔路討封的傳說？
還不就是因為這是最快開智的方法，只是開智後的它們更加迫切的想要成為「人」。
只是，現實世界終歸不是玄幻小說。
野獸終歸是野獸，成不了人。
林飛咂了咂嘴，他沒想到以前聽廖忠講的玄幻小故事裡面竟然還藏著這麼多的秘密啊。
長知識了！
「得了炁，開了智之後，我們這些精靈就開始尋找修仙之法了。」
胡天彪的語氣變得得意洋洋，「比起雜念眾多的人類，我們這些精靈倒是有著較為得天獨厚的天賦，我們的心誠，很容易靜心修行。」
野獸終歸是野獸，很少有人類那麼複雜的思路。
所以在靜功修行上，精靈是遠遠超過人類的。
等到它們的肉身撐不住，腐爛之後，這些精靈的魂就會因為修行靜功有成而留下來。
最終可以依託於某些執念之物，化成特殊的靈魄精靈。
這也就是很多家仙的由來。
「為了能修成正果，很多精靈都下山拜師學藝，只可惜人的修行法真的不適合精靈。」
胡天彪有些感慨，想當年它也嘗試過下山，結果差點被人打成了皮子。
「後來，一些聰明的精靈發現，人類中有一種【正統】但是他們卻幾乎無法正常修行的道路，那就是香火功德一道！」
胡天彪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林飛知道，這是進入正題了。
香火功德，這是一個他並不陌生的名詞。
事實上，那些有傳承的家族，門派，每一家都在供奉先祖，這也是特殊的香火傳承。
只是除了仙家以外，好像真的沒聽說過誰能藉助香火功德修行。
全性靜智的修行法並不算香火功德一道，他只是單純的藉助人世間游離的佛門的信念之力在修行。
這有點像是倡優的神格面具。
都是「竊取」天地間的信念之力來修行。
仙家則不同，它們是真的做出實事，來積攢香火功德。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出馬堂成立了。」
成立堂口，行善積德，以求香火供奉。
這就是成型的出馬仙與仙家的關係。
出馬仙以仙家的名義行善積德，積攢人世香火功德，最終他們將這些香火功德供奉給仙家。
仙家吸收香火功德修行，然後將力量借給出馬仙，算是互相成就。
林飛恍然的點頭。
他之前還在想，如果只是單純的供奉，那為什麼只有出馬仙能獲得仙家的認可。
感情裡面還有功德一說啊。
「那為什麼仙家不去找佛門呢？」
林飛下意識的問道。
佛門更重功德吧，仙家與佛門接觸，那不是更容易吸收香火？
胡天彪聽到林飛的詢問，它當即用高廉的表情做出了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去佛門「化緣」？
它們這群只是得了炁，成了精的傢伙能搶得過佛門的那些「高僧」？
而且，別看現在華國異人圈內的佛門好像一派盛世祥和。
在過去，佛門山下藏有多黑暗。
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引得多少罪惡之人進了佛門，但是他們真的放下了心中的屠刀嗎？
它們去了，別說搶香火了，不被人罵妖怪追著打就不錯了。
道門那邊也差不多，門人良莠不齊不說，和道家魁首搶香火，那完全是找死的行為。
最關鍵的是，香火功德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吸收修行的。
若是吸收了太多具有雜念的香火，那佛門金身都會染塵，更何況它們了。
這也是出馬堂存在的第二重重要性。
過濾香火功德！
「時間很快就到了差不多四百年前。」胡天彪生硬的轉移了話題，「一群腦子比較活泛的精靈，為了能奪得大運，參與了改朝換代之戰，還真讓它們成功了。」
四百年前？
林飛快速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歷史，他立刻就明白了那是個什麼時間點。
胡天彪口中的一群精靈，應該就是現在關外的五大仙家！
「當時的逆天之舉成功後，它們賺大了！」胡天彪的語氣有些唏噓，「它們不再只是蝸居在山林間的野仙，而是受到皇家聖旨冊封，能享受國運加成的國仙！」
「國運真的存在？」林飛好奇的問道。
雖然他是異人，但是他接受的是唯物主義的思想教導。
國運這東西，真的有些虛無縹緲。
「對於信的人來說，真實存在，對於不信的人來說，那就是不存在的。」
胡天彪說了一句廢話。
「反正，那時候的我們的的確確獲得了大好處。」
繼續講述的時候，胡天彪直接就用「我們」來代替那群精靈了。
「但是我們卻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哪有百代的朝廷啊！」
「我們與國運綁定太深，一旦天下變動，我們也必然被牽連進去。」
胡天彪的嘴角不斷的抽動，它似乎在忍受著什麼痛苦。
「百年前，又是一場變動，那一次我們差點沒直接身死道消，如果不是出馬堂的存在，恐怕我們早就跟著前朝一起走了。」
林飛看著胡天彪沉默不語。
這是五仙自己的決策，怨不得別人。
而且改朝換代這種事情在過去實在是太常見了。
更重要的是，被五仙幫忙上了天的那群傢伙，其實壓根壓不住天下。
五仙被坑，是遲早的事。
只是它們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它們都沒享受太久的國運呢，天地就變了。
「那這和前輩您想讓我幫您做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林飛依舊很是不解。
雖然他知道了仙家的起源，也知道了五仙的發家史。
但是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別看他現在好像風光無限，但是還真算不得什麼大人物，可比不得天地啊。
「咳咳，聽老夫說完！」
胡天彪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當年，為了能活下來，我等藉助出馬堂的香火與關外的信仰，以及那長白山中的龍脈強行保全了自身。」
「雖然這的確讓我們活了下來，但是我們與前朝的綁定更深了！」
胡天彪嘆息一聲，那呈現在林飛面前的黃鼠狼身上的鎖鏈，竟然成了一條條黑暗的妖龍！
林飛詫異的站起身，雖然他不知道這妖龍是什麼，但是他的腦海中竟然莫名的認識它。
那是龍氣的力量！
「這就是我等的罪果啊。」
胡天彪抖了抖身體，表現的很是痛苦，「保全自身的代價就是以我們的氣運，強行留下了一縷前朝的龍氣。」
五仙本就是靠著氣運在修行。
現在妖龍纏在它們身上，吞噬著它們的香火功德，若是不將其解決的話，早晚有一天它們將失去神智，成為妖龍復生的載體。
林飛看著胡天彪那難受的神情，再聯想到網絡上有關前朝餘孽的新聞。
感情那些餘孽還能不斷的蹦躂，就是因為前朝妖龍還在苟延殘喘？
「那這種事情，你們不應該找我啊？」
林飛眨了眨眼睛，五仙若是去帝都找上面的人求情，或許上面的人會願意幫助五仙的吧。
畢竟再怎麼說，五仙也是很好的工具仙啊。
胡天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我等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今朝的龍氣不允許啊！」
且不談它們身上還纏繞著妖龍的龍氣，膽敢踏入關內一步，近乎必死無疑。
就說現在的政策，它們即便是想投靠朝廷，也無門啊。
「當今時代，建國以後不許成精啊！」
胡天彪說出了一句讓林飛瞠目結舌的話。
這話不是用來批判那些胡編亂造故事的電視劇和動漫的嗎？
怎麼對五仙這種存在還有影響？
「那句話對普通人來說，只是在批判一些不良的作品。」
胡天彪看出了林飛的疑惑，「但是對於異人以及我們這些成了精的精靈來說，那簡直就是【聖旨】。」
「也就是山海關比較特殊，能為我等阻擋一定的天地之運，才讓我等苟延殘喘下來，這也是仙家不過關，出馬仙只在關外修行的原因。」
「只要天地不變，我等精靈就永無翻身之日。」
林飛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眸中閃爍過一抹火光，無盡的火焰直接將高廉的辦公室給包裹了起來。
當然了，在林飛的操控下，火焰並沒有蔓延開來。
「胡天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天地不變，精靈永無翻身之日。
胡天彪請他來幫忙，難不成是想學著當年輔佐妖清再來一次？
想到這裡，林飛連前輩二字都懶得說了。
沒直接動手，還是因為胡天彪現在占著的是二壯父親的身體。
「小子，別激動！老夫可沒有想過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胡天彪看到林飛如此激動，它立刻解釋起來，「老夫只是想請你幫忙，斬去我等身上的妖龍龍氣，」
當今朝廷是胡天彪見過最強盛的朝廷。
完全不是妖清可以比擬的。
或許這才是人朝該有的氣魄。
它們當年真的做錯了。
現在讓它們再有什麼想法，那肯定是不敢的。
不過，它們倒是想到了解決自身問題的辦法。
若是有人能代它們向天求情，或許天地龍氣會願意幫它們祛除身上的妖龍龍氣。
畢竟妖龍龍氣的存在終歸是一種隱患。
而且因為妖龍龍氣以及山海關的存在，天地龍氣一直沒能徹底掌控關外之地。
聽完了胡天彪的講述，林飛收回了火焰。
他看著被灼燒的慘不忍睹的辦公室，沉默沒有出聲。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為你們求情？」
林飛搖了搖頭。
他在哪都通待了五年多了，也和哪都通董事長趙方旭談過心。
他知道上面對異人是什麼態度。
只要不影響到普通人，上面可以讓異人處理異人搞出的事情。
但是事情一旦嚴重起來，上面便會立刻接管。
就好像這一次的炮擊事件。
沒有這炮擊，趙方旭連山蝶這種牽扯較多的比壑忍餘孽都不太好動。
但是動了炮，趙方旭還沒上報就能下令全滅比壑忍。
這就是差距。
像饒恕五仙這種事關國運的大事，上面是絕對不會輕易開口的。
畢竟，五仙曾經搞出過妖清過關。
誰能保證解開了它們身上的束縛之後，它們不會為了所謂的氣運再來一次？
即便它們不來，那些看著它們成長起來的其它精靈，會不會覺得改天地也不過如此，有樣學樣的出來鬧事？
那民眾求了百年才得來的幸福安穩，還能保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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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萬徽章（29/3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