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席捲的威名
劉備信心十足，卻不緩不急，而司馬懿在長安漸漸有些感覺到了事態的嚴峻。
怎麼嚴峻了呢…
說白了，就是軍心不穩！
而軍心為何不穩，卻不是因為潼關丟了，而是因為邢道榮又「復活」了！
不錯，邢道榮不僅在曹家將領心裡很重視，在一般曹軍兵卒心裡，也是個神人！
面對曹軍，邢道榮不能說百戰百勝，也是十戰九勝了。
這等神人，死了，那就是天佑曹魏。
沒死，頂多就是難對付的對手，有些令人惱怒、煩悶而已。
是死是活，本是影響不大。
結果這是死了卻又活了！
這比沒死更可怕！
沒死，誰也想不起邢道榮。
死了卻活了，這特麼的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了。
那是仙人！
和仙人作對，能贏麼？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本來邢道榮的名聲就有些駭人，但總歸殺神、火神之類的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結果這下倒是好，直接整出了一個仙人來，那誰能對付的了？
於是軍中士氣低沉，各種傳言不脛而走。
便是邢道榮如何「死而復生」，奪取潼關的，也有了各種版本。
…
「聽說了沒有…那漢軍的大將軍邢道榮，在潼關死而復生，一下斬殺了劉曄將軍，這才叫咱們眼下又進退兩難了。」
「胡說八道，人死怎麼能復生，這都是從哪裡傳來的？」
「哎，這哪裡是什麼傳聞！你可記得咱們攻潼關時候的主帥是誰？」
「這如何不知道，正是邢道榮啊！」
這幾日情況危急，張郃等大將的巡營也加急了些。
這日張郃正在營中巡視，聽得營中將士交談，不由暗自皺眉，欲要阻止。
只是還沒來得及動作，兵卒的議論聲再是傳來了。
「他邢道榮守著潼關，咱們攻進去的時候，定然是死了吧！結果眼下又活了，豈不是死而復生？」
「這…你說的倒是也有道理。」
「哎！別說什麼有沒有道理了，咱們就想想，以後和那會起死回生之術的邢道榮作戰時候，怎麼保了性命就是！」
聽得話說到這，張郃當即是大怒。
不戰而先怯，這還怎麼打？
張郃怒氣沖沖，便是要把這幾個傢伙給拿了軍法處置，免得這幾個人胡說八道，亂了軍心。
卻又聽那兵卒又悶聲道：「哎…別說這些了，這傳聞軍營都傳遍了，就算那邢道榮不是仙人，咱們也鬥不過他，是不是仙人又有什麼要緊的。」
這話終於也叫張郃清醒過來了。
說白了，其實對於邢道榮的一切傳聞都是不重要的。
只要…
能戰勝邢道榮，什麼謠言，自是攻破。
只是要贏邢道榮，又哪裡是這麼容易的。
眼下…便是長安能不能守，也沒個定數呢。
然傳言不得這般就在軍中傳播，既然聽著了，也不能當是沒聽見。
張郃疾步而去，猛然出現把兵卒嚇了一跳，更聽其嚴厲呼道：「散布謠言，亂我軍心，來人！把這幾個人拉去，按軍法處置！」
這幾個兵卒真沒瞧見張郃，要不然也不能這般放肆。
突見張郃出現，心裡慌張不已，紛紛拜下：「不敢，咱們再不敢了！」
「張將軍，你就饒了咱們一回吧！」
只是這般求饒，又哪裡能喚起張郃的「仁慈」。
眼下他是打算殺雞儆猴，至少把流言蜚語給制住了再說。
不然再是這麼傳言下去…
這軍心自己就毀了！
是以不管這幾個兵卒如何哀求，張郃皆不理睬。
想了想，如此下去卻是治標不治本，這到底在長安中如何打算與應對，還得是早做打算。
如此想著，也不管這幾個兵卒的哀嚎，只去找了司馬懿就是。
…
來見司馬懿，張郃就知道了情況不妙了。
司馬懿面色極為沉重，看著地圖，一聲不吭。
他面色陰沉如水，眉宇間藏著深深的憂愁，眼神冷漠，看著張郃出現，也是面無表情。
他的神情陰鬱，顯得心事重重，緊鎖的眉頭，顯得心頭很沉重。
「哎！」
「情況不妙啊！」
心裡嘆了一句，張郃也感覺自己最近嘆息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
人常言，不可隨意嘆氣。
嘆氣的越多，氣勢就容易被整沒了。
張郃也知此理，然眼下形式，讓他不由連連嘆息。
上前道：「大帥！今軍心浮動，該早下決斷。」
司馬懿冷著臉道：「儁乂有所不知，咱們眼下不是早下決斷之事，而是已然沒的選了。」
「前頭我問了個明白，劉曄不僅是丟了潼關，還把帶來的兩萬軍馬丟丟了！」
「如今潼關有邢道榮加上數萬降卒，便是吾等去東行，就能走呼？」
張郃還真沒考慮過這般問題。
心下一頓，卻道：「便是收納了降兵，邢道榮不敢多用。」
「只要吾等去了，那潼關的舊兵，定然會重新把刀刃對著邢道榮。」
張郃這話也沒錯。
曹軍多是北方人，對曹家還是有感情的。
通常來說，兵馬初降，人心還不穩，興許是還能扭轉乾坤。
但…說穿了還是要分人。
司馬懿聽著，語氣冷冰冰的應道：「旁人領兵，興許如儁乂所言，可以叫那些降兵再倒戈。」
「然在潼關的是邢道榮！」
「那邢道榮如今威名如何？咱們在長安的兵馬都忌憚他三分！」
「何況在潼關之地，有他壓陣，誰能保證吾等去時，咱們都舊部就能相隨？」
張郃這下才反應過來，邢道榮的威名既然在長安城裡都叫兵卒們提心弔膽，就更不用說潼關之中了。
只怕還真如司馬懿所言，便是去了，也不能攻破邢道榮鎮守的潼關。
然這般說來，豈不是真就要困死在長安了？
不由道：「潼關若真不能過，咱們…該如何是好？」
「難不成…要往北走，度過漠北之地？」
長安往北，走不過多遠，倒是就能躲開劉備的追擊。
只因長安以北就是荒漠，眼下都是異族的地盤，如何能穿過。
如此一來…
曹軍在長安…卻似乎當真已然是籠中之鳥，插翅也難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