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一座祭台
幾人不明白為什麼韓煜反應這麼大。
此時也只有識海中的器靈與韓煜一同罵出了聲來。
地宮內是一處遼闊的巨大空間,空間內布滿大大小小的石柱,上面刻滿了各種符文,一望之下幾乎充滿大半個地宮。
而最中央的地方是一座寬闊的祭台,這東西韓煜可太熟悉了,只是唯一有些不同的是,祭台四周的囚龍柱上面掛著的鎖鏈並不是垂落狀態,反而是將整個大鼎都捆得死死。
一行人在石柱之間穿行,不斷瞅著那些符文。
「這東西怎麼有點像道紋?」
一弦嘀咕出聲,一下子引起眾人的注意。
「道紋?」
一群人紛紛好奇地發問。
「我就是觀里長大的,收養我的師父是卜道一脈,雖然十算九不准啦!但是卜道的書籍卻很多,我都有看過。」
一弦開口解釋道。
表哥細細地打量了片刻後,托著下巴遲疑,「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好像還真有些像。」
但是這些卜道的符文刻在這邊的用意是什麼?
「可能是陣法,陣法源於卜道。」
表哥開口解釋,卜道這一脈的貢獻除了研究出天道運行的規律,同時也摸索出了道紋這種東西,這些類似文字的符號,能夠借用一小部分天地的力量。
如果能夠將自己的力量也灌輸進去,能形成的作用會更大。
所以平日裡若是能遇上陣法之類的,都能從其陣基看到各種符文。
墨家當初也受過這方面的啟發,所以很多機關上面其實也是刻畫著這類符文。
旁的不說,自強宗的令牌上面的符文就是他刻畫出來的。
但是眼前這些符文他卻看不懂,畢竟是屬於千年之前的東西了,歷經千年的變遷,道紋也許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或多或少出現更改或者變革。
除非是正兒八經的卜道門人……
於是一群人紛紛把目光都投向了一弦,這裡能跟卜道有淵源的也就他一個了。
「我試試。」
一弦皺著眉看著石柱,陷入沉思,時不時在掌心寫寫畫畫著。
餘下的人各自左右走動察看各處,表哥一路朝著可能掩藏機關的地方走著,能來到這種地方,不見識一下千年前的機關就可惜了。
俗人則是賊眉鼠眼左右張望,想盤點值錢的東西下來,這樣一座千年地宮,沒道理沒有任何東西遺留下來。
「我老感覺這地方邪門。」
韓煜則是將目光放在中央那個被鎖鏈綁住的大鼎上,越看越是覺得鼎中有什麼東西,於是便慢慢走了上去。
如今一群人也就椰子還陪在一弦身邊。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整個地宮突然陷入一陣詭異的靜寂當中,起初還沒感覺到什麼,可漸漸的,器靈就發現了不對。
俗人繞著石柱走著走著突然雙眼就失去了焦距,整個人如同就只剩下軀殼似的,然後朝著某個方向走了過去。
表哥本來正在摸索著機關能藏在哪裡,結果摸索了半天,連半點痕跡都沒找出來,剁了幾腳地面後同樣兩眼失神的走向了另一側。
剩下的一弦和椰子同樣是怔怔出了神。
「快醒來!韓煜。」
器靈確認了這裡的一切詭異後,連忙大聲的呼喊,而且越來越急。
正因為此時,韓煜的腳面已經要踏上了祭台的階梯,天知道上去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眼看著驚呼無用,器靈焦急之下蹦蹦跳跳地來到瓶子身旁,一雙小手推著瓶身一陣猛搖。
「你他媽的要是不配合,大家都得死。」
說完後,瓶子還真讓它給搖晃了起來,整個識海突然一陣雲海翻湧。
感覺到了腦海中的一陣陣刺痛,韓煜終於徹底的回過了神來,此時他已經踏了一步上去,正要再抬腳的時候立刻反應了過來,嚇得連連後退。
再回首時,同樣發現了狀態不對的眾人,連忙衝過去一個個搖醒。
「我這是怎麼回事?」
俗人回神過來後,神情還是一臉懵的狀態。
他記得自己不是四處在找點值錢的東西嗎?
然後是表哥,表哥回神的時候比俗人清醒一些,臉色一陣煞白。
「我這是著了道了是不是?」
韓煜沒回答他,轉而是看著一弦和椰子,這兩人修為是幾人中最低的,所以就怕受到的影響最深。
好在每個人似乎受到的影響都是一致,一弦與椰子醒來後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狀。
反而是一弦突然叫了起來,臉上帶著驚訝。
「我想我知道了。」
他迅速在手中重複寫寫畫畫再次確認了一番後,連忙開口。
「這些符文,是禁錮的意思。」
他指了指地宮內的所有石柱,臉色古怪,因為這樣的解釋確實很離譜。
每根石柱上的符文,其實都是同一個含義:禁!
禁錮的禁!
簡直誇張,竟然用了那麼多禁錮的道紋,這是生怕進來的人逃出去嗎?
想把人活生生鎮壓到死?
「沒理由,下那麼大功夫,幹嘛還要鎮壓,搞一個大規模的殺陣或者機關就足夠了。」
作為墨家人,祖上時不時就給人外包陵墓的經驗來看,表哥覺得這裡的陣法太不合常理了。
韓煜若有所思,「會不會不是鎮壓進來的人。」
不是鎮壓進來的人,還能鎮壓什麼?
韓煜默默地朝著那被四條囚龍柱死死捆住的大鼎看去,其餘的人都是驚訝無比。
這樣的推斷似乎離譜了些,鎮壓一座大鼎?
不,不是鎮壓一座大鼎,或許想要鎮壓的是祭台的力量。
韓煜面對過這種玩意兒,深知大鼎才是整座祭台的核心,既然將大鼎鎖死,必然是要禁錮整座祭台。
「我……」
俗人突然有些不自然的出聲了,隨後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右手,攤開掌心後是一個金色的小銅環。
不僅是他,表哥同樣有些異樣的察覺到自己右手心的東西,攤開手後同樣是一個一模一樣的東西。
這東西該不會是剛剛他們失去神智之後從哪裡扒拉下來的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撤!」
韓煜看到這東西後,二話不說掉頭就要走。
剛剛眾人不同尋常的表現,只怕與祭台脫不了干係。
判官只是畫出個水貨就差點把自己搞死了,這裡出現了一個真貨出來,這要是出點什麼狀況的話,俗人跟表哥別說帶著人離開了,他們自己能不能跑得掉都是未知數。
媽的好奇心害死貓,這種東西早該看一眼掉頭就走才對。
韓煜最後瞅了一眼祭台後,只覺得晦氣無比。
一群人不疑有他,看到韓煜難看的臉色後趕緊紛紛跟著不斷後退,只是他們還沒退回到甬道,一縷幽藍色的火焰突然在祭台中央的大鼎上燃了起來。
這股火焰來得蹊蹺,當它點燃的一瞬間,不僅沒有提供任何暖意,反而讓整個地宮更加的陰森起來。
與此同時,整個地宮的石柱同時發出了微微的螢光,符文更是一個接著一個點亮了起來。
幾人看得呆若木雞,韓煜連忙大聲喝止。
「別愣住啊!快走。」
正往後甬道退出去的時候,一弦與椰子先撞了個滿懷,在出口處,一道無形的屏障突然將甬道給隔絕了起來。
俗人急忙拉開兩人,一道真元狠狠地打了上去,結果就好像泥牛入海一般,絲毫不起半點波瀾。
不信邪地將全身真元調動起來後,兩隻匕首同時出手,迅如雷霆一般打了上去。
可結果卻也只是虛空蕩起一陣漣漪之後,再次化為了無形。
「我來!」
韓煜奪眾而出後,一記風雷拳全力朝著那道屏障轟了過去。
轟!
一陣巨響震得整個地宮左右搖晃起來,更有塵土紛紛揚揚的撒下。
可是屏障卻紋絲不動,這不禁讓韓煜有些驚訝。
竟然輕易的就擋下來了!
隨即他不甘心的要再次準備出拳。
「不要!」
表哥驀然一聲急呼。
眼尖的他發現從韓煜的轟擊之後,這些石柱的光芒便黯淡了許多。
媽的,這祭台成精了不成。
想通了什麼似的,表哥臉色一陣難看。
先是利用他和俗人去觸發陣法。
現在又是利用他們來消耗這股陣法的力量。
「我現在是真的相信這些玩意兒是在鎮壓那個祭台了,它想借伱的手消耗鎮壓它的力量,你再轟下去的話封印可能就要破了。」
表哥語氣急促。
如果真讓韓煜把這股力量不斷削弱下去,豈不是等於一步步打破祭台的禁錮。
「那不對啊!這股力量能夠能被韓煜消耗掉,那還怎麼鎮壓那座祭台。」
俗人一臉不解。
「我也許能猜到。」
韓煜臉色謹慎的瞅著祭台方向,當初假祭台就能通過囚龍柱導出自己的力量,如今那四條囚龍柱更完整更真實,若是要將這股鎮壓的力量引導到四根囚龍柱當中,肯定不是難事。
「而且我猜只有祭台的位置才是陣法鎮壓的主要對象。」
「那怎麼辦?不破壞這道屏障咱們也出不去了。」
俗人苦著臉開口,早知道就不挖這麼個鬼東西出來了。
「我試試土遁術。」
韓煜皺著眉頭將識海內的土系能量喚起,可是分明土遁之法施展出來,腳下卻依舊紋絲不動。
這困陣竟然還是密不透風的,他分明感覺到腳下的能量始終與腳下的大地處於一層隔閡之中。
唰!
這時候一股妖異的風在地宮四面颳了起來,整個大鼎的火焰竟然一下子燒到了三尺高。
「那是什麼?」
椰子有些驚恐地捂著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顫抖著手指向了大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