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291】當陸耀文說你愛國的時候，你最好真的愛國
警隊總部大樓。
「李鉅，原來你已經和陸耀文談好了！」
沈壁瞬間反應了過來了，猛的看向李鉅，臉色以及冷漠。
「你們神仙打架，我可不敢摻和，況且，我現在也沒有資格和陸耀文談。」
李鉅的語氣同樣冷漠。
「哼，李鉅，別忘了，港島的統治者還是我們鷹國人，你耍這種小聰明，當心玩火自焚，到時候我都救不了你。」
沈壁冷哼一聲，旋即轉身離開了詢問室。
「蒲你阿母，死鬼佬！」
李鉅盯著沈壁的背影，冷冷說出了這句話。
李蝗瓜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故意，並沒有讓傭人去找竊聽器，讓陸耀文的人將他與沈壁的對話全都錄了下來。
這段錄音也將鷹國人在李鉅心裡的『光輝形象』徹底摧毀，讓他徹底明白，他們李家對於鷹國人來說，只是一條可有可無的肉狗。
平時用他們咬咬人，關鍵時刻，殺他們吃肉。
幾分鐘後，一間辦公室內。
「陸耀文，看來你在警隊裡的勢力真的很強，連我來警隊都這麼清楚。」
沈壁拿起話筒之後，第一句話就十足的陰陽怪氣。
「沈先生，到了這個時候，這點小事就沒必要拿出來說了，有沒有時間，我們當面聊。」
陸耀文直接無視了沈壁的陰陽，笑著對他發出了邀請。
「我很好奇，你和李蝗瓜聊了什麼，能讓他這樣的人都選擇自殺？」
沈壁眼神一閃，緩緩說出了這句話，同時他按下了免提鍵，示意站在辦公室門外的張少榮走進來。
「沈先生，我也很好奇，你和李蝗瓜說了什麼，能把他這樣的人逼到自殺？」
陸耀文問的問題比沈壁的還要犀利。
「……」
沈壁一時無語，他逼李蝗瓜？他分明是救李蝗瓜好不好，不然真要被你陸耀文用百分之二十一的世懋地產股票給吃干抹淨了。
「沈先生，說實話，我確實和李蝗瓜談過了……」
陸耀文的這句話，讓沈壁的眼神一亮，但旋即。
「他說他是愛國的。」
聽著聽筒里傳出陸耀文揶揄的語氣，沈壁瞬間意識到，自己被陸耀文這小子給耍了。
李蝗瓜愛國？
沈壁寧願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上帝，也不會信這句話。
『噗~』
站在一旁的張少榮更誇張，差點笑出了聲，陸耀文這小子也太扯了。
『呼~』
深吸了一口氣後，沈壁才開口：「我在馬會俱樂部等你。」
「沈先生，馬會俱樂部可是你們這幫高貴的鬼佬才能去的地方，我這種人怎麼好意思過去，這樣吧，我在港島洲際酒店等你。」
陸耀文說完這句話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聽著忙音，沈壁緩緩將話筒放回到了電話上，看著張少榮緩緩說道：「張sir，我希望你們警隊的人能好好勸一勸李鉅，讓他不要被惡勢力給嚇到。」
「放心，沈先生，我們一定會好好勸一勸李大公子的。」
張少榮的語氣極為平淡，他是李文彬的嫡系，雖然現在本地派是與鬼佬在合作，但他對於鬼佬，並沒有那麼熱絡。
沈壁也不在意張少榮的語氣，直接轉身離開。
他倒要看看陸耀文這個傢伙，到底想要耍什麼花樣。
……
另一邊，馬會俱樂部內。
利景天與李照基兩個人正在看電視。
當看到無線電視台突然插播的吉米將十五億港幣以及李鉅帶去警隊總部大樓的新聞後，兩個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不過李照基是掛上了一絲擔憂，陸耀文吩咐吉米這麼做，等於是已經明牌了，逼李蝗瓜自殺的人就是他陸耀文。
現在李蝗瓜死了，那下一個會不會就是他李照基？
而利景天則是掛上了一絲興奮，陸耀文這小子總能搞出一些讓他眼前一亮的新花樣。
「利先生，我現在懷疑，陸耀文是不是把李蝗瓜的兩個兒子都給綁架了，然後用他兩個兒子逼他自殺，而且不出所料的話，李蝗瓜在常江集團與和記黃埔的股份，估計也全都給了陸耀文。」
李照基的語氣雖然還算平靜，但眼神里卻全都是擔憂，他是真的怕了。
「你和李蝗瓜這麼多年的交情，應該很清楚李蝗瓜這個人才是，只是綁架了他兩個兒子，李蝗瓜會捨得放棄自己的一切去自殺嗎？」
「利先生，你的意思是？」
利景天『敦敦誘導』，給了李照基一個新的思考方向。
「陸耀文絕對動了手，鷹國人也一定動了手，從結果上來看，陸耀文給的條件甚至比鷹國人給的條件還要寬容一點。」
利景天緩緩說出的這句話，讓李照基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聽出了利景天的言外之意，李蝗瓜實際上是被鷹國人逼死的。
「……」
這一刻，李照基沉默不語。
「這裡呆不得了。」
利景天說完這句話後，直接站起來，朝著不遠處的包廂大門走去。
「利先生，您要去哪？」
打開包廂大門後，兩名守在包廂門口的『服務員』立刻伸手攔住了利景天。
「公司有點事，需要我親自去處理。」
利景天將自己眼神之中的笑意隱藏的非常好，同時故意將自己的音量抬高了一分，方便讓李照基聽清楚。
「不好意思，利先生，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請你呆在我們馬會俱樂部，千萬不能出去，如果你有什麼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安排，可以撥電話。」
『服務員』說的話雖然很客氣，但語氣里全都是不容拒絕的強硬。
「沒問題，你們說了算。」
利景天在說完這句話後，將包廂大門關上，隨後轉身看向臉色有些難看的李照基，搖頭笑道：「李先生，看來我們也被鷹國人給盯上了。」
「……」
李照基原本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沉默了足足幾十秒後，他才開口：「利先生，看來你說的不錯，陸耀文給李蝗瓜的條件，一定比鷹國人給的條件要寬容。」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敢打賭，李蝗瓜給陸耀文的不僅僅只是常江集團與和記黃埔的股權，極有可能還有其他東西。」
利景天臉色如常，語氣極為平靜的說道：「李先生，現在分析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對於我們來說，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第一條路，我們就在這裡等，等鷹國人與陸耀文分出一個勝負，如果鷹國人贏了，自然有我們的好處。」
「當然，鷹國人如果輸了……」
利景天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李照基已經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變得愈發難看：「第二條路呢？」
「我們已經是鬼佬嘴巴里的肉，他們吃不吃我們，全看他們能不能贏陸耀文。」
「陸耀文不一樣，如果我們肯主動割肉給他，讓他吃飽，他會給我們留一口氣。」
利景天緩緩說道。
「我們和陸耀文提前談好，鷹國人更不會放過我們。」
李照基輕嘆了一口氣。
「你錯了，我們與陸耀文提前談好，才能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鷹國人贏了，就算我們與陸耀文提前談了，他們也照樣會捧我們。」
「鷹國人輸了，陸耀文要吃我們的肉，就一定會想辦法把我們救出去。」
利景天坐到了李照基的身旁，低聲說道。
「……」
李照基猶豫了。
他總感覺利景天這傢伙說的有點不對勁，似乎就是要逼著他，讓他割肉給陸耀文吃一樣。
「李先生，不管你怎麼想，我是準備這麼做了。」
利景天說完這句話後，直接掏出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
「我找陸耀文。」
電話接通後，利景天直接開口，將李照基的目光牢牢鎖定在他的身上。
「陸先生，我是利景天，你與鷹國人之間的事情，我摻和不起，我們利家在灣仔的三家商場，夠不夠讓利家置身事外？」
「如果再加上我們利家在薄扶林的地皮呢？」
「陸先生，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剛剛給你的那些東西，價值已經有百億港幣了！」
看著利景天的臉色逐漸難看，李照基的眼神一直在閃爍。
在『痛苦』的掙扎過後，利景天才緩緩開口：「好，陸先生，我答應你，不過我現在被困在了馬會俱樂部，你得想辦法把我撈出去。」
李照基也不知道陸耀文和利景天說了，只看見利景天的臉色一松，隨後掛斷了電話。
「利先生，陸耀文還向你要了什麼？」
在利景天掛斷電話後，李照基立刻開口問道。
「利園國際酒店還有美都酒店。」
利景天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
李照基搖頭道：「陸耀文這個傢伙太貪了，這些資產加起來，價值絕對超過了一百五十億港幣。」
「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要割多少肉出去，不是我們自己說了算的。」
利景天依舊在『敦敦誘導』。
「陸耀文準備怎麼把你撈出去？」
李照基繼續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總之他答應我，一定可以把我撈出去。」
利景天賣了個關子，接著繼續說道：「李先生，我勸你儘快做出決定。」
「……」
李照基沉默了，他還是想等一等鷹國人與陸耀文的『交戰』結果，讓他這種鐵公雞割一百五十億港幣的肉出去，那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見李照基沉默不語，利景天也沒有再開口相勸，他知道，再多嘴，只會弄巧成拙。
時機一到，這個傢伙自然會想通，是割肉給陸耀文，還是被鷹國人吃干抹淨。
「李先生，這次事情結束之後，我會離開港島，我勸你也想辦法往國外轉移點資產吧，現在的港島已經不是以前的港島了。」
利景天最後說完這句『肺腑之言』後，沒有再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電視上播放的新聞。
李照基則是重重的靠在沙發的靠背上，閉目養神，老臉上全都是糾結……
……
另一邊，立信集團總部大樓。
周啟光也正在看吉米將十五億港幣送到警隊總部大樓門口的新聞。
「這個陸耀文太囂張了，當著全港島人的面，打鷹國人的臉。」
在看到陸耀文的人把李鉅送到警隊後，周啟光立刻明白，李蝗瓜自殺一定與陸耀文有關係，他付出了高昂的代價，換了自己兒子一命。
而陸耀文本來可以低調把李鉅給放了，但他卻偏偏要這麼高調把李鉅送回到警隊，除了打鷹國人的臉以外，周啟光想不到其他理由。
這也讓周啟光更加下定決心，要加快速度把周家的資產轉移出港島，等到幫鷹國人搞定了那一百五十億『養老金』後，自己要儘快離開這個是非地，至少在港島的形勢穩定下來之前，絕對不能回來。
『鈴鈴鈴~』
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周先生，周國睿先生和馬志勇律師來了。」
「帶他們過來。」
周啟光語氣極為平淡
在經過幾個月的運作之後，馬志勇以周國睿的名義，成立了一家『Z基金』，為這家『Z基金』刷了許多『戰績』，盈利率高達百分之三十九，在加上『充足』的資金，一般人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家『皮包公司』。
周啟光已經和陳康禮談好了，之後兩個月的時間，港英政府與周家聯手，在港島各大媒體上吹捧『運營養老金』以及『Z基金』。
等到時機成熟後，港英政府會舉行『公開招標』，選擇『Z基金』負責運營養老金。
前前後後總共要花費半年多的時間，給全港島市民表演一場好戲。
很快。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後，周國睿、馬志勇兩個人走進了周啟光的辦公室內。
「國睿、志勇，你們坐。」
周啟光的臉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你們最近幾個月的辛苦，我都看在眼裡，現在『Z基金』已經走上了正規，也該在港島多宣傳宣傳了。」
周啟光說完這句話後，看向周國睿：「國睿，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一個造型團隊，他們會培訓你的講話語氣、身體姿態，配上你周家長孫的身份，很快就能讓你融入港島上層圈子。」
「你記住，從現在開始，你的形象不僅僅是你自己的形象，還是『Z基金』的形象，一定要經營好它，不要讓我失望。」
「好的，二叔。」
周國睿立刻站起來，彎腰應道。
見周國睿這個態度，周啟光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又看向馬志勇：「志勇，你要做的就是全力配合國睿，讓他成為港島未來兩個月，最出位的名流。」
「明白。」
馬志勇也站起來，開口應道。
「國睿，只要『Z基金』拿到了養老金的運營權，我就即刻讓你去歐洲。」
周啟光沒有忘記給周國睿畫餅。
「二叔，我一定會為周家好好做完這件事的。」
周國睿立刻向周啟光表明自己的『堅定』。
「嗯。」
周啟光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這時，電視機的音響傳出一陣聲響。
「在報案人的帶路下，警方在觀塘魔鬼山的一間獨立屋內，發現了六名男性屍體，根據辨認，可以確認，其中兩名男性是港島十大通緝犯卓子強以及葉國歡。」
聽到這句話，周啟光搖頭嗤笑：「什麼報案人，分明就是陸耀文的人，這傢伙自導自演了一場好戲，幫了李蝗瓜的兒子李鉅，現在搖身一變，變成了什麼報案人。」
周啟光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鷹國人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陸耀文。』
周國睿將這個名字記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
與此同時，港島洲際酒店。
「我是沈壁，我找陸耀文。」
沈壁走進一樓大廳後，徑直走到前台，說出了這句話。
「陸先生正在房間裡等你，請跟我來。」
這時，站在沈壁身後的高崗開口說道。
「好！」
沈壁扭頭看了眼高崗，緩緩點了點頭，隨後跟著高崗走進了電梯。
幾分鐘後，沈壁在一間套房裡，見到了陸耀文。
這也是他第一次見這位港島『當紅辣子雞』。
此時的陸耀文正站在落地窗前，靜靜的看著遠處的獅子山，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沈壁的到來一般。
「陸先生。」
足足等了一分多鐘，還沒有等到陸耀文轉身的沈壁，終於忍不住開口。
「沈先生，獅子山這座山，對我們港島人的意義很特殊，以前山上山下就是兩個世界，我們足足奮鬥了幾十年，也只是為了能和你們這些鷹國人站在同樣的高度。」
陸耀文扭頭看向沈壁，臉上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
獅子山是港島的一個縮影，山頂都是鷹國人的別墅豪宅，山腳卻全都是華人搭建的棚屋，不過幾百米的距離，卻仿佛天塹一般，讓人無法跨越。
「陸先生，你現在就是和我站在同一高度，不只是你，港島還有許多人，都和我站在同一高度。」
沈壁深深的看了眼陸耀文後，緩緩說出了這句話。
「沈先生，我說的是站，不是跪。」
陸耀文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你太偏激了，大家相互合作，各取所需，為什麼你會認為是跪？」
沈壁的語氣極為平靜。
「那你願不願意和我這麼合作？」
陸耀文的語氣里掛上了一絲戲謔。
「陸先生，別開玩笑了，你想要和我聊什麼，直接說吧。」
聽見陸耀文語氣里的戲謔，沈壁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惱怒。
「其實我剛剛已經在電話里和你說了，我和李蝗瓜談過了，他是愛國的。」
陸耀文將自己之前說的那句話重複了一變。
「陸先生，我剛剛說了，別開玩笑了！如果你還要開玩笑，那我只能告辭了。」
沈壁的語氣，變得極為嚴肅。
「李蝗瓜已經將他在常江集團還有和記黃埔的股份全都轉讓給了我，另外他的全部個人資產也已經轉讓給了我，用來抵消他欠的世懋地產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
「換句話來說，我現在是常江集團與和記黃埔的最大股東。」
陸耀文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改變。
似乎早有預料，沈壁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陸先生，轉讓大額股份，是需要通過董事會批准的，你與李蝗瓜簽署的協議，屬於非法協議，港島地區高級法院一定會支持這個觀點。」
沈壁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陸耀文你這招沒用，趕緊出下一招。
「沈先生，這些協議是簽給港島市民看的，不是簽給你們鬼佬看的，給你們看的，全都是好東西。」
說話間，陸耀文將手旁一個文件袋拿起來，扔到了沈壁的腳下。
「……」
沈壁低頭看了眼自己腳旁的文件袋，沉吟了片刻後，彎腰將它撿了起來，隨後緩緩打開，從裡面抽出了一迭紙。
只是看了幾眼，這名鬼佬的臉色就是猛的一變：「李蝗瓜他瘋了，這種東西也敢給你？」
這迭紙上面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李蝗瓜送給他沈壁的好處，名表、名車、豪車等等，時間、地點、價值等等信息，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沈先生，你這可就冤枉李蝗瓜了，如果不是你們鷹國人把他逼得太狠，他也不會反咬你們一口。」
陸耀文笑著為沈壁辯解了一句。
「……」
沈壁沉默了。
其實他一開始就反對喬倫·沙遜把李蝗瓜逼的那麼狠，但是沒辦法，他這個前滙豐銀行董事長話語權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大了。
「沈先生，你猜猜看，如果這麼東西曝光出去，會在港島引起什麼樣的反應？」
陸耀文繼續說道。
隨著陸耀文的話音落下，沈壁的瞳孔一縮。
「陸耀文，你應該也知道，常江集團與和記黃埔，我們是不可能給你的。」
沈壁的語氣軟了，但還沒有完全軟。
「我知道，這可是你們滙豐銀行花了十多年時間，投入了數不盡的資產才培育出來的兩顆果實，當然不捨得給我了。」
「我這個人也沒有那麼貪心，李蝗瓜擁有常江集團百分之三十三的股份，和記黃埔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這些股份按目前的市值來算，差不多價值七百億港幣。」
「這樣，你們給我八百億港幣，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這些股份還是你們滙豐銀行的。」
陸耀文臉上的笑容極為燦爛。
常江集團與和記黃埔這兩家公司，名義上是李蝗瓜的，實際上不知道被滙豐銀行摻了多少沙子，就算滙豐銀行讓陸耀文當董事長，陸耀文也不會答應。
鬼知道這幫鬼佬會在暗中給他陸耀文下什麼絆子。
用李蝗瓜的股份，從滙豐銀行敲到一大筆現金用來開發新界北，這才是陸耀文真正的目的。
至於常江集團與和記黃埔這兩家公司，拿下它們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它們破產，再收購它們，這樣才能讓這兩家公司『浴火重生』。
「八百億港幣？」
沈壁人懵了，陸耀文這小子是怎麼敢把這個數字說出口的？
股票價值和現金，那完全是兩碼事。
八百億現金，放在金融高手的手裡，足以造就一個市值至少一千五百億的上市公司。
「怎麼，沈先生，你有別的意見？」
陸耀文笑著問道。
「八百億港幣太多了，我們滙豐銀行最多出四百億港幣。」
沈壁盤算著拿到李蝗瓜在常江集團與和記黃埔的股份後，可以在港島找一到兩個接盤俠，四百億港幣可以讓他們來買單，慢慢還給他們滙豐銀行。
就和當初他沈壁投資李蝗瓜一樣。
「沈先生，你還真是金融專家，一開口就是腰斬，我也不和你討價還價，一口價，一百億美元。」
陸耀文緩緩說出了這句話。
港幣對美元的匯率是固定的，一百億美元，就是七百七十七億港幣，陸耀文『大出血』，給鷹國人免了二十三億港幣。
「這個要求別說是我，就算是沙遜家族在港島的負責人也沒有辦法答應你。」
沈壁搖頭拒絕。
「沈先生，我聽說阿美莉卡人很羨慕你們鷹國人掌控了兩個金融中心，一個歐洲金融中心倫敦，一個遠東金融中心港島。」
「世懋地產在沒有任何違規操作的情況下，被證監會無故摘牌，你猜猜看，如果我去聯繫阿美莉卡人，他們會不會藉機炒作？到時候你們能不能頂得住輿論壓力？」
陸耀文笑著說道。
「……」
沈壁再一次沉默了。
他知道，到時候就算港英政府想頂，鷹國祖家也會逼他們立刻讓世懋地產恢復交易。
金融業已經是鷹國第一大產業，港島這個遠東金融中心在被他們鷹國人掏空之前，絕對不能出意外。
只是世懋地產一旦恢復交易，股價一定會繼續飆升，那時候李蝗瓜的全部資產都未必夠抵世懋地產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
「陸先生，這件事我需要和其他人商量，晚點才能給你答覆。」
在沉默了足足幾分鐘後，沈壁一臉複雜的看著陸耀文，無奈說出了這句話。
「沒問題，沈先生，我這個人向來是通情達理，你們慢慢商量，一定要確定了再給我回話，我不喜歡被人忽悠。」
陸耀文笑著回道。
「好！」
沈壁深深的看了眼陸耀文，應了一聲就要轉頭離開。
就在這時，陸耀文繼續開口：「沈先生，還有一件事。」
「？」
沈壁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疑惑。
「我和利景天也談好了，他也是愛國的，我現在要和他見面，你應該不介意吧？」
陸耀文緩緩說道。
這一次，沈壁沒有開口，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之中，全都是寒意。
「那就打電話吧，沈先生。」
在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後，沈壁無奈掏出了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
「讓利景天走。」
電話接通後，沈壁開口說道。
「好的，沈先生。」
電話那頭，在聽見沈壁的話後，馬會俱樂部的『服務員』應了一聲，隨後推開了包廂的大門，看向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看電視的利景天，開口說道：「利先生，你可以走了。」
「陸耀文這小子還真講誠信。」
利景天笑著對李照基說了一聲後，起身向包廂大門走去。
看著利景天離開的背影，李照基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糾結，幾秒鐘過後，他咬了咬牙，掏出手機，撥下了陸耀文的號碼。
他與陸耀文談過好幾次，早已經將他的手機號熟記於心。
「陸先生，我是李照基。」
電話接通後，李照基立刻開口。
「李先生，有什麼事？」
陸耀文的臉色似笑非笑。
「有些事情，我想當面和你談。」
李照基快速說出了這句話。
要麼割肉給陸耀文求條生路，要麼成為鷹國人的『血包』，該怎麼選，其實非常簡單，甚至都不用腦子想。
「李先生，我這個人不喜歡別人忽悠我。」
陸耀文緩緩說道。
「陸先生，請你放心，我是真心實意想要和你談的。」
李照基立刻聽明白了陸耀文的言外之意，當他說你『愛國』的時候，你李照基最好真的『愛國』。
「好，李先生，記住你說的這句話。」
陸耀文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幾分鐘後，馬會俱樂部。
「李先生，你可以走了。」
聽到『服務員』的這句話，李照基的臉色極為複雜，他明白，從他剛剛打出那通電話之後，他李照基就走向了另外一條路。
一條布滿迷霧，他也看不清楚終點的路，這條路上，一切都是未知，但他卻非走不可。
想到這裡，李照基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快步離開了這間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