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鯉,我來探望姜爺爺了。」
許景山沒有想到,他特意開了半小時的車過來,竟然還有這眼福。
許景山一眨不眨地盯著姜鯉裸露在外的白如玉脂的肌膚,身上的睡衣被長發打濕,印出了隱約起伏的輪廓。
姜鯉拿起掛在一旁的外套裹緊自己:「你怎麼來了?」
許景山可惜地挪開眼,才道:「我是你的未婚夫,來探望姜爺爺不是很正常?醫生有沒有說姜爺爺什麼時候能醒?」
提起這個,姜鯉眼裡的光暗淡了不少,「沒有。」
許景山安撫地拍了拍姜鯉的肩膀,「別太擔心,姜爺爺吉人自有天相。」
「嗯。」
「對了,我剛去姜家找你,你不在,嚴叔說你可能在醫院。」
許景山繼續道,「車晟集團的第二大股東寧家的老爺子要大辦壽宴,寧家給許家發了請帖。我聽嚴叔說,你是考古專業出身,應該對古董有點了解吧?」
姜鯉想了想,這麼算的話,也沒有錯。
她確實挺了解出土的古董的。
「小有研究。」
「你明天能不能陪我去拍賣會。我找寧少打聽了,寧老爺子最喜歡收藏古董,最近迷上了高古玉。我聽說今晚的拍賣會上有一塊不錯的高古玉。」
姜鯉點頭:「好。」
許景山頓了頓:「車晟集團招標在即,姜氏鬧出這麼大的醜聞,恐怕會影響車晟集團的判斷。阿鯉,你能不能將那些條幅和GG給先撤了?
而且那個條幅上寫的咬人的狗和私生子不能進入姜氏集團,萬一車晟集團的股東就有私生子呢?那影響可太大了,直接影響到我們公司的中標與否。」
姜鯉勾了勾唇,「行。」
「我就知道阿鯉最識大體了。明天下午,我來接你。」
姜鯉送許景山到病房門口。
「阿鯉,別送了,明天見。」
姜鯉壓根就沒有聽清楚許景山說了什麼,因為她看到了裴京執帶著助理裴吉利朝著這邊走過來。
許景山只要一轉頭就能看到。
「早點睡,阿鯉。」
見姜鯉愣在原地,許景山趁機在她的發頂落下一吻。
他早跟人打聽過了,他的未婚妻活了二十四歲還是個處,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正是這樣,她才不知道男人的好。
幸虧遇上了他,他調教女人有的是辦法。時不時地做一點小動作,拉近兩人的距離,就是許景山的第一步。
許景山占了便宜轉身就走。
一轉頭,也看到了裴京執和他的助理。裴京執的助理雙手拎著禮品。
「三哥,你也來探望病人?」
裴京執薄唇輕啟:「一個長輩。」
「幫我給你長輩帶句好,我還有事兒我就先走了,改日有空再敘。」
許景山與裴京執擦身而過,臉上的笑容就落了下來。
什麼玩意兒。不就是有張好臉?還當自己牛逼轟轟。
他這幾天已經琢磨明白了,玩了幾回,這個「三哥」一直故弄玄虛不說來歷,還天天帶著個助理招搖過市。
滿京城的公子哥兒也沒有誰寸步不離帶著助理的,肯定是沒什麼背景又想虛張聲勢給自己凹人設,打入京城圈。
哼,他好歹也是許家三少,他可不會自降身份討好一個沒背景的小子。
許景山只要回頭,就能看到裴京執正與他的未婚妻無聲地對峙著。
裴京執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姜鯉的身上,一寸一寸地打量著她。
姜鯉心一梗,呼吸都放緩了。「你怎麼來了……」
「你跟我說的有事,就是跟他約?」
裴京執眸中的火苗子蔟簇地燃燒著。
姜鯉穿著睡衣,頭髮還濕漉漉的,一看就剛洗過澡。鬼知道他們剛剛在病房裡幹了什麼!
一想到他們在病房裡幹了什麼,裴京執的理智都被燒得乾淨。
二人還恩恩愛愛在門口吻別,姜鯉見到他,卻跟見到鬼一樣。
「醫生叮囑你要禁止同房一個月,你沒聽清楚?」
姜鯉拳頭都硬了,「關你屁事!我的身體,我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裴京執握緊了拳頭,青筋暴起。
姜鯉咬牙,「你的售後,我很滿意。現在,你可以滾了,別影響我回歸正常生活。」
「姜鯉,你可真是好樣的。」
裴京執轉身就走。
裴吉利趕緊將禮品放到病房裡:「唉,姜小姐,少爺這一回是真傷心了。你不接電話,他擔心你出事,讓人查你在哪兒。查到了又急忙趕過來,在路上還跟寧少請教怎麼安慰人……」
姜鯉抿著唇。
她不是瞎子,知道裴京執對她好。匆忙趕來醫院,也會記得帶禮品來探望她祖父。而許景山卻是空著手來,威逼利誘要求她撤了條幅。
姜鯉垂眸,沒說話。
直到裴吉利走到了門口,才輕聲道。
「我們不合適。所以,還不如快刀斬亂麻。」
這話像是說給裴吉利聽的,也像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裴吉利腳步微頓。
只貼心地關上了病房門。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姜鯉慌忙開了門,門外是穿著白大褂的余主任。
姜鯉揚起的笑容凝在了臉上,「余主任,您找我?」
「姜小姐,我是來回訪的。」
姜鯉眨了眨眼睛,「噢,好的。那余醫生,您進來坐一會兒。」
余醫生給姜鯉上了藥後,又叮囑了一番注意事項才告辭。
姜鯉送走余醫生後,任由自己放空地坐在椅子上。
不知過了多久,姜鯉才慢慢地起身,打了熱水給祖父擦臉。
「祖父,裴京執給你送了禮物,要不要我幫你拆開他都送了什麼?」
「你不反對,我就當你答應了?」
姜鯉拆開包裝,一顆百年野山參,還有一柄掐金絲的古董玉如意。
「祖父,他送的,都是您的心頭好呢。」
沒人回應,姜鯉的聲音也慢慢地低了下去。
「祖父,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一點點點點地疼。」
「也不是很難忍。」
「我能忍的。」
姜鯉捂著心口,握著祖父的手,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夢裡,祖父拉著她的手,輕輕地給她吹。
「阿鯉乖,祖父吹吹,痛痛飛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