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矚目下,一雙大長腿邁進了門。
大長腿裹在西裝褲下,隨著走動,依舊能看到他穩健有力的肌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千金小姐姐們的心尖上。
所到之處,都能聽到高低起伏的吸氣聲。
無一不讚嘆,無一不折服,無一不膜拜。
目光及上,男人穿著一件白襯衫,領口微敞,衣擺塞進了西裝褲里,寬肩窄腰,就好像是遊走的荷爾蒙。
也難怪將千金小姐姐們迷得暈了頭。
與生俱來的矜貴,讓男人坦然地接受了所有人的注視,他推著寧老的輪椅進門,一步一步地向著中間的主桌走去。
姜鯉遠遠地瞧著,只隱約看到男人的側臉,那日天日地的恣意隨性像極了某個人。
她心裡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測,不能這麼巧吧?
華國最神秘最頂級的豪門掌權人,還能讓她隨隨便便給睡了吧?
要是這是真的,她這運氣也未免太好了。
隨著男人越來越近的腳步,姜鯉終於清楚了男人的臉,輪廓鋒利,眼神冷漠……與她記憶中的俊臉完美融合。
男人目不斜視地推著寧老去了主桌,等主人家落座,姜鯉才隨著賓客們坐下。
她還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巧合,她就算是將這輩子所有的好運都加在一起,都不可能睡到華國最頂級的豪門掌權人。
她提著一顆心,小聲地問旁邊的千金小姐姐,「這個三少,叫什麼?」
「裴京執。」
「裴三少。」
「姜小姐,連這個都不知道?」
姜鯉原本只打算做個安安分分挖土的,哪關心這種幾代人托舉她都攀不上的神秘人物。
誰想造化弄人,偏偏她還就與這種神秘人物扯上了關係。
她覺得剛剛有一位小姐說得挺對,他們姜家的族譜可以從她這兒單開一本。她太有種了,竟然將裴少給睡了,而且還睡了不止一次!,
姜鯉遙看著裴京執的冷臉,也沒有心情調侃自己運氣好了,因為他想起來了,她跟裴京執已經鬧掰了,鬧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宋千桐激動地拉著姜鯉的胳膊,小聲地道:「是他!酒吧里親了你的,還說你好親的男人!阿鯉,只要拿下他,他能給你重新建一個姜氏集團。」
姜鯉慘笑了一聲,「已經晚了,你別忘記我甩了他一巴掌。」
宋千桐顯然也想起來了:「都怪寧江辭,竟然一點風聲都不透露給我。」
兩人正後悔著,桌子已經空了大半。
千金小姐姐們被家裡人領著,去給裴少敬酒。
裴家允許裴少在大眾面前露面,一定是開始準備裴少的婚事了。要是誰家的女兒能被裴少瞧上,那可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機會難得,誰家都想試試。萬一,成了呢?
許家人也跟著排著隊給裴京執敬酒。
面對來敬酒的賓客,裴京執面上淡淡,不熱情卻也端著酒杯與他們碰杯。
可輪到許家人時,裴京執沒動。
許大伯許經國額間冒出了細密的冷汗,陪著小心開口道:「三少,我是港城許家的主事人許經國,我敬您一杯。」
裴京執掃了一眼許經國身邊的三個人,最後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許景山的身上。
「我聽過你們許家也有個三少?」
許景山被看得腿一軟,彎下腰賠不是:「都是朋友們叫著玩的,我當不得這一聲三少。」
裴京執凌厲的目光落在了許景山的身上,許景山感受到壓力,背更彎了。
「裴少,我有眼不識珠玉,不知道三哥就是您,之前是我多有得罪了。」
早知道「三哥」就是裴少,他一定早跟裴京執賠罪了。
他訛了裴京執四百萬,因為下意識覺得「三哥」虛張聲勢,所以連個道歉都不曾對裴京執說過,嘻嘻哈哈地當作沒這事兒。
裴京執薄唇輕啟,「我記得,那晚在酒吧,你的未婚妻可不是這一個,換未婚妻了?」
許景山忙搖頭,「沒有換,這是家裡的妹妹。」
「我還以為我親了你未婚妻,害得你們分手了。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轟!
裴京執的話如平地炸雷,將賓客們都炸懵了。
這是什麼意思?裴少親了許景山的未婚妻?
所以,寧老才會對姜鯉格外照顧?
姜鯉正跟宋千桐小聲地說著話,感受到有人盯著她,她回過頭看向那個方向,就看到幾乎滿場的賓客都看著她這個方向。
姜鯉受驚地瞪大了一雙鹿眼,又乖又軟,直接望進了賓客們的心窩子裡。
「原來裴少喜歡的是軟糯的人間富貴花這一掛的啊。放眼整個豪門圈子裡,也少有比姜小姐更貼富貴花的了。」
「那天我也在酒吧,那晚裴少還說姜小姐太好親,親了足足十八秒。」
等姜鯉聽清了議論聲,氣得渾身發抖。
裴京執這狗東西,就算是變成了裴少,也還是一如既往地沒安好心。
許景山只感覺別人都在看他的頭頂,是不是綠油油的。
他緊握著拳頭,扯出一個不在意的笑容。
「裴少言重了,不過就是玩遊戲的處罰而已,我們都沒有放在心上。一會兒我跟我未婚妻給您敬酒。」
裴京執不置可否。
許景山受不了賓客們的目光,去洗手間緩一緩。
沒想到,他都躲到了洗手間,這些人還不放過他。
「許景山命可真好,前半生靠出身,後半生靠老婆,一輩子都有靠山了。」
「我聽說那許景山來京城開了一家公司,是不是就是裴少給開的?」
「臥槽,還真有這種可能。裴少要是看上我的女人,我立刻弄個玫瑰花浴給洗乾淨了,打包送到裴少的床上。」
「崔太監,我看上你女人了,什麼時候能送來?」
「滾,不撒泡尿照照,你跟裴少能比?」
許景山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了幾個京城的豪門少爺們正倚著牆壁在抽菸,言語裡儘是對他的「羨慕」。
去他媽的羨慕。
有一個少爺正好眼尖地看到許景山神色變幻莫測的站在洗手間門口,「巧了,遇上正主了,我們要不要採訪採訪許總,飛黃騰達是什麼感覺。」
他們幾人都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壓根就不敢許景山的喜怒放在眼裡。
一個個摟著許景山的肩膀,笑著打趣他:「許總也給我們傳授傳授,上哪兒找來這麼好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