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秀婉母女倆剛想跟上,沒被嚴承恩允許。「你們不用跟上來,你們繼續過生日吃蛋糕。」
姜鯉:「好好吃蛋糕,等公司就被人搞破產了,你們可能連蛋糕都吃不起了。」
嚴承恩眉頭緊鎖,大步往樓上的書房去。
這一間書房是姜鯉祖父的,保險柜就做在了底櫃裡,一共六個。
姜鯉冷眼看著嚴承恩擋著保險柜門,鬼祟地輸入密碼。
一排的保險柜打開,一排一排的古董盒子擺放得十分整齊。
嚴承恩隨手拿出一件給姜鯉,姜鯉只看了碗底的落款,就心涼了半截。
「假的。」
嚴承恩又拿出了最大的一件,是一個落地大花瓶。
「假的。」
嚴承恩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搬出來的古董越來越多。
「假的。」
「假的。」
「都是假的。」
嚴承恩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姜鯉煩躁地在書房裡踱來踱去,「我是祖父帶我入了古董這一行,他可能會打眼,但是絕對不會被這些粗製濫造,一眼假的東西給打了眼。」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看向姜鯉,「會不會是因為公司資金緊張,你祖父將古董都賣了,弄了些假的放在家裡欣賞把玩。」
「不可能,我祖父收藏古董一直堅持寧缺毋濫,最忌諱『新加坡』,也就是新的假的破的。你覺得他這麼挑剔的人,會把玩這種一眼假的東西?」
姜鯉意有所指地繼續說道,「我不知道這個保險柜密碼除了你以外,有沒有第三人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寧家的那兩個假貨怎麼辦?」
嚴承恩希冀地看著姜鯉。
姜鯉知道嚴承恩要說什麼,「想都不要想!我是國家考古隊的隊員,我不可能為了一己私慾,連累了國家考古隊的名聲。」
「而且,寧家家大業大,不會只請我一個人鑑定古董。」
「與其想這些歪招,你不如好好想想這事兒要怎麼補救,怎麼給寧老一個交代。」
「爸,我不反對你再娶,但是你確定要娶這麼個眼皮子淺的嗎?沒有助力就算了,還只會幫倒忙。」
姜鯉丟下話就走了,留下嚴承恩面如土色癱坐在地上。
嚴承恩作為姜家的上門女婿,有姜爾雅父母倆遮風擋雨,從未獨立經歷過這麼大的事情。他只覺得天塌了,他的富貴日子要到頭了。
趙秀婉一直盯著書房,見姜鯉都出來好久了,都不見嚴承恩出來。
她推開了門,見古董散落了一地,她的眉心跳了跳。
她趕緊將嚴承恩扶了起來:「嚴哥,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對不對?」
嚴承恩一把甩開了趙秀婉的胳膊,「保險柜密碼就是你告訴我的,是不是你把裡面的古董都換了?」
趙秀婉一開始不承認,嚴承恩怒極動了手。
「誰妨礙我過好日子,我就要誰的命!你還不承認,那我就送你去見姜爾雅!」
嚴承恩滿眼猩紅,拿著尖銳的瓷片抵著趙秀婉的喉嚨,血流了一手。
趙秀婉這才知道怕了,哭著道:「嚴哥,你鬆手。古董是我換的,我怕老東西醒不過來,東西都便宜了姜鯉,才偷偷給換了。我都是為了我們家好啊。」
「蠢貨!你把我害慘了,你知不知道我給寧老送的壽禮就是假的。你明知道是假貨,還不阻止我。」
趙秀婉不敢大聲哭,生怕瓷片抵破了喉嚨:「那不是家假貨,是高仿的。古董店老闆說這個足以以假亂真,不是專業的根本檢查不出來,一個都得一兩萬。你以前不是就經常穿高仿的衣服鞋子,都沒被人戳破。
況且寧家家大業大,那麼多人給人送禮,寧家哪會記得是誰送的。」
「你當寧家那麼多的傭人都是吃白飯的?所有的賀禮都已經登記在冊,拍照保存!鑑定師也不止阿鯉一個人!」
趙秀婉這才慌了,呢喃著:「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大戶人家規矩這麼多的啊。姜家都是很隨意的啊。
嚴哥,老天爺都在幫我們,阿鯉不是幫寧家鑑定嗎?你讓她睜隻眼閉隻眼,我們是一家人,她難道還要幫別人嗎?」
嚴承恩眼前一黑,差點兒被氣暈。
他現在還不能暈,要不然等他醒來公司就完了。
他沒臉沒皮地在姜家做了二十多年的上門女婿,就是想過好日子。
他不想再過窮人的生活。
「古董呢,你藏起來的古董都在哪裡。全部拿回來,我必須重新給寧家補禮。」
趙秀婉結結巴巴:「都、都被我賣了。那麼多的東西,我也沒有地方藏啊。」
「這麼多錢,你竟然對我隻字不提。趙秀婉,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啊。」
嚴承恩搜出了銀行卡,又拖著趙秀婉去賣了古董的店鋪。
被趙秀婉打包低價賣出的扁口瓶,買回來卻要六千萬,足足翻了三倍。
嚴承恩想要吃了趙秀婉的心都有了。
他一夜未眠,等著姜鯉醒來,將熱騰騰的六千萬的禮盒送到了姜鯉手上。
姜鯉沒接,「你該不會想讓我偷龍換柱,將假的偷出來吧?當寧家的攝像頭都是擺設?」
「阿鯉,那你說,應該怎麼辦?爸都聽你的。」
「報警抓了趙管家,親自跟寧老道歉,換上新壽禮。」
趙秀婉哭道:「不要!嚴哥,你不能報警抓我!我要是被抓,我們的孩子怎麼辦?他們一輩子都毀了。」
嚴承恩有一瞬的猶豫,「沒有更好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