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傲芸心疼地抱住姜鯉,「你想退婚,我們就退婚。許家有把柄在我手裡,我會讓他們答應退婚。」
「許景山的生母有島國血統,許景山的外祖父曾參加過侵、略戰爭。戰敗後,偷逃到港城與人生下了許景山的生母。正是因為這個,所以許家才以黎家要挾我,逼我收養許景山。」
「黎姨,你原本想拿這個把柄做什麼的?」
黎傲芸愛憐地摸了摸姜鯉的發頂,這麼聰明的小姑娘,怎能不讓人憐愛。
原本,她是想要拿地入股車晟集團,為黎家求個二三十年的穩定發展,然後再拿這個把柄換一個離開。
只現在,姜鯉比她更需要。
如果姜鯉嫁給許景山後,以許家人的德行,整個許家都會將她當作是下蛋的母雞,早晚有一天,許家會不滿足一天一顆蛋,會殺雞取卵。
黎傲芸摁下了她原本的計劃,臉上無波無:「我哪有什麼打算?我嫁到許家近三十年,我最多拿這個把柄給我的傻兒子換個許家的掌權人做一做。但是我那傻兒子不是經商的料,就算交換了也是浪費機會。」
「別瞎想,退婚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
姜鯉感動:「謝謝黎姨。您上回借我的五千萬,我大概要過兩天還您。」
她把所有籌到的錢都用來買姜氏的散股了,現在兜里並沒有多少錢。與許家解除婚約,她也不好再用著黎傲芸的錢不還。她已經打算好了,她可以暫且用拾玖號院的婚房貸款一筆出來。
黎傲芸沒好氣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姜鯉的額頭。
「怎麼,跟許景山解除婚約,就連我的錢都不願意用了?虧我還把你當成親女兒一樣。」
姜鯉捂著額頭,撒嬌地抱著黎傲芸的胳膊撒嬌:「您還願意將我當成您的女兒?您不嫌棄我不明不白地跟著裴京執鬼混?」
黎傲芸心疼道:「可不許這麼貶低自己,圈子裡誰不知道你是裴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你不嫌棄我都是看得起我,好不好?」
「我怎麼會嫌棄您,黎媽媽。」
黎傲芸聽到姜鯉爽快地喊她「媽媽」,歡喜地連應了好幾聲。
「我還以為這輩子沒有女兒緣了,真好,真好。等過了這一段時間,我要辦一場風風光光的認親宴,讓大家都知道我黎傲芸有個乖巧懂事的女兒了。」
黎傲芸是真的歡喜,拉著姜鯉的手怎麼看也覺得不夠。
等到臨分別時,黎傲芸拉著姜鯉的手道:「以後可不許提那五千萬,因為你的緣故,你的桑學姐願意將那一塊地皮轉給我,那五千萬就是給你的介紹費。」
也正是因為這塊地,黎家能憑地入股車晟集團,未來二三十年都能安穩發展。
這五千萬,按照圈子裡的規矩,都是姜鯉應得的。
姜鯉要開車將黎傲芸送到機場,司機老王忙道:「姜小姐,您跟黎總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不如讓我來開車吧?」
這一回,姜鯉沒有堅持,把駕駛室交給了老王。
黎傲芸自然也認得老王這個裴少的專屬司機,等姜鯉坐到車裡後調侃道:「裴少對你還不錯。」
姜鯉含糊地應了一句,「還、還好。」
「190,175原來就是裴少啊,我早該想到的。」
姜鯉求饒地朝著黎傲芸拱拱手,「黎媽媽,我們能不能不說這個。」
「行,不過你知道寧老住院了嗎?你如今跟裴少這個關係,於情於理都應該去探望一下裴少的外祖父。」
姜鯉搖頭,「我跟裴京執的關係還沒有可以探望寧老的地步。」
黎傲芸心裡暗嘆了一口氣,小丫頭單純,應該只是看重190,175這個人而已。他身後代表的所有,她都沒有想過,也沒有想過倚靠。
罷了,也正是小丫頭單純,才合了她的眼緣。
她也只能盼著裴少做個人,對小丫頭好一點兒。如果兩人分手,她一定會給小丫頭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知道除了男人,還有家人的溫暖。
送黎傲芸進入機場後,天也已經黑了。
「姜小姐,我們現在回家?」
「不,我想去回一趟京大。」
裴京執訓她,還讓人寸步不離地盯著她,她才不要就這麼乖乖地回去。
姜鯉去了京大的后街,她點了一杯啤酒,又要了一盤醬爆螺螄。
在她要點小龍蝦時,身邊坐下了一個人。
裴京執繃著臉,「姜小姐,你是離家出走了嗎?」
「沒,我無緣無故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裴京執點了點手錶,「已經十點了。」
「像我們年輕人,十點鐘才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喝到兩三點都是常事。」
姜鯉一身小香風套裝,裴京執西裝革履,與周圍人格格不入。落在二人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你喜歡吃這個,我再請人回去給你做,行嗎?」
「不行。夜宵就該在這裡熱熱鬧鬧地吃才有滋味。」
姜鯉語氣如常,卻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裴京執。
「看見沒,那一桌一定吵架了。一定是男人做了對不起女人的事情求原諒。」
「有沒有另一種可能,男人是舔狗。女人自己吃夜宵,他巴巴地來了。」
「你有見過這麼帥的舔狗?」
「沒見過。」
「那不就得了,一定是吵架了。」
……
再這麼下去,路過的狗都要知道他們吵架了。
明明他們就沒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