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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塔博爾三誡命(二合一)

2024-11-03 23:39:56 作者: 千翅萬瞳
  第186章 塔博爾三誡命(二合一)

  塔博爾山、簡稱塔山,自古乃兵家必爭之地。

  其在1799年,拿破崙遠征敘利亞期間,亦與奧斯曼發生會戰。

  塔博爾山戰役,拿破崙投入軍隊總計三千五百人,擊潰奧斯曼三萬五千人。

  以62人傷亡,陣斬奧斯曼6000人。

  恰到好處的奇襲,猛烈的火力覆蓋,以最短的時間,擊潰敵人的士氣,迫使敵人潰逃。

  然後奧斯曼人向東潰逃時候,因為最近降雨,使得約旦河河岸泥濘不堪,難以快速過河。

  屠殺開始了……

  1187年12月25日,巴勒斯坦的冬雨,如期再至。

  天幕低垂,厚重的烏雲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

  電光倏然劈開雲層,短暫地照亮天地,雷聲隨後轟然滾過,仿佛遠處山脈深處的咆哮,與之先前的炮火轟鳴別無二致。

  最初,幾滴冰冷的雨水輕輕打在臉上,像是某種低語的預兆。

  接著細細的雨絲從天幕傾瀉而下,仿佛無數銀線編織的簾幕。

  片刻之後,豆大的雨滴如擊鼓般密集落下,狠狠砸在戰馬的臉頰和士兵的盔甲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亡命東逃的那些突厥人,在這無盡的雨幕中狼狽而無序,與另一條時間線上的突厥後裔,遇到了相似的處境。

  河水因冬雨的澆灌迅速上漲,原本堅實的河岸此時變得泥濘不堪。

  腳步陷入其中被大地拖拽,步履艱難。雨水不斷沖刷著地面,泥漿如同一片無形的沼澤,拉扯著那些逃亡者。

  巴圖爾眼前的景象是絕望的:急速上漲的河水,滑溜泥濘的地面讓他的隊伍無法形成有效的陣型。

  那一聲聲的雷鳴,他已經分不清是天地間的上主之言,亦或不遠處岸邊馬車所鳴。

  儘管大雨滂沱,巴利安的部下仍舊有條不紊地為馱馬重新系上牽引繩,拉起裝載火炮與射手的戰車,在步兵的護衛下肆意追擊突厥人。

  雖然雨勢不適合火炮的點燃與發射,但還是能偶爾響起來幾聲,帶去死亡的恐慌。

  那些突厥人試圖反擊,卻不成體系。

  約旦河的水,又一次、再一次,被染上鮮血。

  河水在雨中急漲,泥濘與血水混雜,流向約旦河的每一股水流,都染上了鮮紅的色彩。

  又是一道閃電劈過,映出那些突厥士兵在河中拼命掙扎的身影。

  他們被追殺得四散奔逃,許多人丟盔棄甲,絕望地試圖趟過湍急的河流,或撲入河中,任憑冰冷的水流將他們帶走。

  雷鳴聲中,士兵的吶喊和水聲匯成一片,直到一聲聲「投降不殺!」的口號從四面八方響起,才有人在這泥濘與絕望的煉獄中,選擇放下武器,屈膝投降。

  【那時,在西奈山的上帝面前;】

  【在以色列的上帝面前;】

  【大地震動,諸天降雨。】

  【神啊,你降下大雨,使他的仇敵四散,叫那恨他的人從他面前逃跑。】

  【他們被驅逐,如煙被風吹散;惡人見神之面而消滅,如蠟被火熔化。】


  ——《詩篇》第68篇節選

  雨淅淅瀝瀝下著,在巴利安他們清理戰場的同時。

  蓋里斯也領著一些人,在這冰冷刺骨的冬雨里,開始攀登塔博爾山。

  塔博爾山,山高575米,高低落差450米,作為天兄顯現聖容的神跡之地,塔博爾山在基督教中有著獨特的地位,可以說是一處聖山。

  無論是塔博爾之光、又或者後續胡斯戰爭中作為胡斯追隨者的塔博爾派。

  其名都源於塔博爾山這麼個地名。

  蓋里斯的相當多神學理念,其實也來自於塔博爾派。

  塔博爾派的思想有這麼幾條:

  【建立沒有特權階級的自由平等的教會公社;】

  【沒收貴族、騎士和地主的土地,取消農奴封建義務;】

  【廢除封建等級制度,建立民族自治的共和國;】

  【大幅簡化彌撒和神聖儀式,除聖餐外,只保留嬰兒洗禮一項;】

  【提倡簡樸的基督徒生活,反對娛樂;】

  【反對變體論與煉獄說,反對崇拜聖徒和聖徒遺物;】

  【提倡神職人員與世俗普通信徒同領聖杯;】

  【相信千禧年和基督復臨等。】

  在天主教的彌撒儀式中,尋常信徒通常來說只能吃聖體,也就是只能吃餅。

  而塔博爾派要求一起喝聖血,也就是一同飲酒,也就是所謂的【同領聖杯】。

  不過胡斯戰爭中的聖杯派,其實是另外一個派系,亦稱為烏特拉奎派。

  相較於激進的塔博爾派,聖杯派主張宗教上的溫和改革,尤其是允許普通信徒享用聖杯,並且傾向於與天主教會達成某種妥協,追求相對的和平。

  胡斯戰爭的結局,可以說就是又一次歷史的重演。

  風卷著雨絲撲面而來,縱然蓋里斯幾人打著雨傘,卻依舊被雨淋濕。

  然而蓋里斯卻一聲不吭,在他的身後那些帕拉丁以及神父阿爾喬斯,他們同樣一言不發,只是緊緊追隨著蓋里斯。

  巴勒斯坦是神聖的土地,塔博爾山更是神聖的山。

  這是一次朝聖的旅途,也是【先知】使命中的一環。

  在雨開始漸漸小了之後,蓋里斯才開口說道:「阿爾喬斯,你覺得我們中的某些人,會想著去同羅馬的教皇妥協嗎?」

  蓋里斯的話,突如其來,事實上這也不過是他自己的觸景生情。

  突然聽到這個問題的阿爾喬斯,一時間也有些失語。

  作為親自整理了蓋里斯神學思想的操刀人,阿爾喬斯與一般的信徒不同。

  應該說,現如今的蓋里斯神學,事實上也摻雜進了他的思想。

  因此,他對蓋里斯,並非盲目的追隨崇拜,倒不如說是一條道路上的同行者。

  更因為如此,阿爾喬斯才清楚,當教團發展壯大時,當教團的思想蔓延開時,羅馬教廷該會多麼的氣急敗壞。

  一想到那個場景,阿爾喬斯就不由得咧開了嘴。

  「或許會有人那麼想吧,但我們終將勝利。」


  聽著阿爾喬斯信心滿滿的話,蓋里斯也不由得勾起嘴角。

  然後,就聽著蓋里斯說道:「我要在這裡發布幾條誡命,你且聽著。」

  「教團是教團,國家是國家,國家覆滅後,教團要仍存,因天國不臨,教團的使命,便永無終結。」

  「教團是教團,教會是教會,教士的教會,不是神聖的,因貪圖財物,那金銀珠寶,成他們枷鎖。」

  「所有人,終有一日所有人將因我而成司祭,所有俗人都要進入屬靈中生活,因我們的使命,不是僅憑教團中人就能完成的。」

  「那天國的大門,是要由發出天主之言的窮人們親自推開。」

  蓋里斯在登山的過程中說了一些誡命,這些誡命是他留給這個世界的又一份遺產。

  如果說摩西十誡,奠定了猶太人的道德,進而奠定了基督教的道德,再度奠定了歐美的道德,進而影響到法律的制定。

  那麼蓋里斯的這登山三誡,便是要清晰的奠定什麼是教團。

  國家不是教團,因而一國的興起與覆滅,不該是教團的興起與覆滅。

  教會不是教團,因而教士們的榮華富貴、金銀珠寶,都只是枷鎖。

  事實上,在太平教團中的所有教士,他們並無明確的上下級關係。

  經過蓋里斯與阿爾喬斯培訓的教團教士,他們將被授予畢業證書、學位證書。

  這些新生的教士,並非直接派遣到各個教堂任職,這個期間有著比較複雜的過程。

  大致上,就類似於有了教師資格證,不等於就一定當教師,得看有沒有學校招老師,得看能否通過入職考核……

  不同的教堂,因為其歸屬權存在差異,因此他們招募司鐸的標準也存在差異,可以說是多方利益的妥協產物。

  得到「地方」俗人認可的司鐸、他們與教團中央,並非科層模式的上下級關係,也並不從屬於某一特定主教。

  教團中央對於地方司鐸的影響,主要在於兩個方面,一個是每三年左右一次的考核審查,一個是純粹思想層面上的號召。

  考核審查未通過的司鐸,將會面臨被剝奪學位證書的可能性,間接否決對方的神聖,從而要求對方嚴於律己。

  「地方」也有權自行解聘教士,從而奠定教士乃服務者的身份。

  同時,地方上的司鐸,自行組建成一個個委員會,並有資格選舉教團中央成員。

  這就意味著,教團的整個權力邏輯,其實是一個倒置的結果。

  「地方」上的俗人,從神哲學院的畢業生中聘用司鐸,被聘用的司鐸,以及那些未被聘用的畢業生,組建大量跨地區的委員會。

  又由這些委員會,選舉出教團中央,從而運轉起中央機關,通過神哲學院擔負起培養新生教士的職責。

  但教團中央雖然地位尊貴,卻無權廢除地方司鐸的身份

  因為那司鐸的身份乃「地方」上的俗人們,藉由天主之言而得任命。

  至於帕拉丁,則是教團中的一個特殊群體。

  【終有一日所有人將因我而成司祭,所有俗人都要進入屬靈中生活。】

  耶穌基督是永遠的大祭司,蓋里斯自然也是永遠的大祭司。


  在天主教中嚴格來說,只有天兄基督自己是真正的司祭,其他的司鐸、主教,都只是祂的僕人。    在天主教的理論中,是耶穌基督將他的司祭權柄分享了出去,以使得司祭們、也就是教士們肖似他們的元首,從而行使司祭的權柄。

  那麼蓋里斯,便是要將這司祭的權柄,再度擴散出去,直至天下中的所有人都因他而成司祭。

  在那之前,俗人們也因蓋里斯有權任命司鐸。

  「阿爾喬斯,你知道嗎?在未來,將會有兩種世俗化。」

  「一種世俗化,是俗人們再也無法忍受教士們的瞎話,他們再也無法忍受與凱撒同流合污的教士們。」

  「他們一朝奮起,將教會打倒在地,宣稱上帝並不存在,然後轟轟烈烈拉開自己的世代。」

  「那時的人否定了造物主的存在,自然也不再是人類的搖籃,而成了被統治被改造的對象。」

  「那時的人,將不再關心受造還是非受造的問題,天主將要離開世界成為「隱蔽的上帝」,意味著『上帝已死』。」

  「他們將成為完全的俗人。」

  蓋里斯說著這話的時候,並不沮喪。

  事實上在阿爾喬斯聽來,蓋里斯在雨中說著這話的時候,話語還頗為興奮,似乎有許多期待。

  「但那不一定是好的,因為整個世界都可能淪為被占有的對象,人也一樣可以被其他人占有、奴役。」

  「這種世俗化,可能會被拜物教抓住可乘之機,然後被冒名頂替,成為拜物教的假名。」

  蓋里斯又在說著阿爾喬斯一時半會兒,所不能理解的詞彙了。

  雨越來越小,山頂也快要到了,蓋里斯緊接著又說道:

  「還有一種世俗化,則是另外一回事。」

  「俗人們渴慕屬靈的生活,但教會關上了自己的大門,將俗人們拒之門外,又肆意的盤剝俗人。」

  「因而,俗人們要求簡化聖事,要求打破教士們對聖事的壟斷。」

  「他們並非不虔誠,恰恰相反,是因為他們太過神聖,太過虔誠。以至於教士們敝帚自珍,若是被俗人們分走了權柄,他們又如何自處?」

  「但最終,天主之言是從俗人們的口中發出的,是從窮人們口中發出的。」

  「接受過教育的俗人們,作為平信徒他們開創了自己的教會。」

  「他們的生活被聖化了,成為了自己的王者。」

  「當所有的俗人,都成為教會的一份子的時候,教會也就成了俗人的教會。」

  「宗教也就被世俗化了。」

  【凡能克制自己肉體、統馭自己靈魂,不讓自己沉溺於私慾偏情的,就是自己的主人,他可被稱為王,因為他能自律!他是自由及獨立的,不讓自己被有罪的奴役束縛!】

  ——《蓋里斯言》第一卷節選。

  很多後世的中國人,都未考慮過一個問題:歐美的法學精神,究竟是從什麼地方誕生的?

  除去那些古希臘和古羅馬的法律傳統,歐美的法學精神一個重要源頭,那就是基督教教義與教會法。

  基督教教義:基督教將自然法的概念與神聖法結合,提出了法律源於上帝的意志這一理念。


  神學家如聖·奧古斯丁和托馬斯·阿奎那發展了自然法理論,認為人類的法律應反映神的道德法則,並且上帝的意志高於一切人類法律。

  可以說,自然法思想深刻影響了後來西方的法律哲學,特別是在倫理、正義、權利等方面。

  教會法:中世紀時期,羅馬天主教會在歐洲具有強大的宗教和政治影響力。

  教會法發展出一套複雜的法律體系,處理宗教事務和部分世俗事務,成為許多歐洲國家法律的藍本,尤其是在婚姻、繼承、道德問題等領域。

  同樣可以說教會法為現代歐洲法治精神中的權威性、正當程序提供了早期形式。

  基督教的十誡,更是成了諸多立法的依據以及思想源流。

  一、崇敬一天主在萬有之上。

  二、毋呼天主聖名以發虛誓。

  三、守瞻禮之日。

  四、孝敬父母。

  五、毋殺人。

  六、毋行邪淫。

  七、毋偷盜。

  八、毋妄證。

  九、毋願他人妻。

  十、毋貪他人財物。

  可以說,很多時候,是法律明確了宗教誡命的細節,是俗人們走進了原本並不涉及的領域,從教士們手中奪來了解答世界的權力。

  而在這個過程中,基督教的教義作為要素之一,成就了歐美現代的世俗法律,又藉由歐美國家的強勢,將自己的思想傳遍了全球。

  以至於所謂的現代化、必然包含一部分西方化、又必然包含一部分基督教思想。

  世界的多元化,是不可避免的,而在這個過程中,誰主誰次呢?

  蓋里斯回答不了那個問題,他只知道這次的朝聖爬山,已經快要到終點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再度對身旁的阿爾喬斯說道:「那兩種世俗化,並非什麼水火不容的,事實上它們會同時發生,也會彼此交融,最後誕生各種奇奇怪怪的結果。」

  天空中的雨滴終於停下,烏雲漸漸裂開,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輕輕撥動。

  回首望向山下的平原,便能見到光線從破碎的雲層中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穿透蒼穹,直直落向大地,照亮了原野!也同樣照亮了約旦河畔的戰場。

  每一束光芒,都似乎能夠洗淨大地上的塵埃以及那世俗的罪。

  而在蓋里斯的面前,其中一道光柱,璀璨如天堂的啟示,落在蓋里斯他們眼前的修道院上。

  這座石砌的建築,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莊嚴。

  雨後的水滴,掛在修道院的拱窗和屋檐上,晶瑩剔透,這些天使灑下的淚珠,在光柱中閃耀出萬千流轉的光彩。

  正可謂苦盡甘來、雨過天晴,便是蓋里斯都開朗了不少。

  沿著塔博爾山的小道,穿過飄著薄霧的山坡,修道院就建這寬闊的峭壁頂上。

  這座聖瑪柯維婭修道院,有著高聳的圍牆與哨塔,牆頭上甚至還有人巡邏。

  說是修道院,但這裡卻分明是一座易守難攻的城堡才對。

  也難怪,山下的那些兩千人突厥大軍,這麼久都沒對修道院發起強攻。


  主要是這麼一處山坡顯然不好展開軍隊,而突厥人的大軍又以遊牧輕騎兵為主,缺乏足夠的披甲重步兵,自然不好攻城。

  不過,修道院內的人數,看起來並不多。

  修道院大門旁的哨塔上那些人,在見到蓋里斯一行人的到來後,似乎發出了什麼警戒的鐘聲。

  然後沒過多久,修道院的大門嘎吱作響地打開,幾位披著灰色袍子的修士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

  他們在見到蓋里斯等人後,都不敢抬頭仔細看,一個個低頭哈腰,手中的念珠早已被扔在了一旁,代之以一張張顯得緊張的笑臉。

  為首的修士,也就是米什卡,臉上的汗水混合著雨水滑下,顯得狼狽不堪。

  他緊緊抓著自己頭上的白色頭巾,一邊想著蓋里斯微微鞠躬,一邊用高聲喊道:「拉依拉哈伊拉拉!拉依拉哈伊拉拉!」

  「拉伊拉合伊勒拉赫,穆罕默德尼熱蘇魯拉赫!」

  「印沙拉!印沙拉!」

  聽著這發音不甚準確,尾音顫抖而模糊的「阿拉伯語」,蓋里斯臉色有些黑。

  然後,不只是米什卡,他身後的那些修士、教士們也紛紛效仿,像是排練過許多遍般,慌張地跟隨念誦著同樣的禱詞,聲音雜亂,彼此打著節拍。

  甚至於個別修士顯得過於激動,立刻在地上跪倒,磕頭如搗蒜般用力。

  蓋里斯能聽見見他念的是:「阿拉胡阿布杜穆罕默德!」

  這下子,蓋里斯的臉色徹底黑了,他是懂阿拉伯語的。

  【拉依拉哈伊拉拉!拉依拉哈伊拉拉!】這句話的意思是「除安拉外別無神靈。」

  【拉伊拉合伊勒拉赫,穆罕默德尼熱蘇魯拉赫!】這句則是「萬物非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是真主的使者。」

  【印沙拉!印沙拉!】翻譯出來就是「願安拉的旨意實現!願安拉的旨意實現!」

  然後呢,最後那個傢伙念的【阿拉胡阿布杜穆罕默德!】,翻譯過來就成了「安拉是穆罕默德的僕人。」

  其他人也就算了,這個念「安拉是穆罕默德的僕人」的是真過分了。

  蓋里斯沒忍住,走到了那個跪倒在地上,猛猛磕頭的修士面前,然後一腳踹了過去。

  也沒刻意用力,總之就是把對方踹了個仰面朝天。

  阿爾喬斯那傢伙,嘴角有些忍不住的勾了起來,其他那些帕拉丁則一個個把手摁在了劍柄上,作勢就要拔劍。

  然後就聽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阿爾喬斯,指著蓋里斯大聲說道:

  「艾舍合杜安拉伊拉合瓦艾舍!合杜安納蓋里斯阿卜杜胡瓦熱蘇魯胡!」

  阿爾喬斯的阿拉伯語,也沒好到哪裡去,在場的人大多一時間沒太理解。

  真正聽懂了的修士,也就是帶頭的那個米什卡,一時間覺得哪裡不對。

  因為阿爾喬斯的話,硬要翻譯的話其實是:「我作證萬物非主,唯有真主。我又作證蓋里斯是真主的僕人和使者!」

  蓋里斯是真主的僕人和使者?

  不是、現如今撒拉遜人,都這麼不尊重穆罕默德先知了嗎?

  不對、米什卡察覺到了問題。

  但在他想通問題之前,身體下意識的已經跪拜在地,笨拙模仿起穆斯林的禮拜姿勢了。

  他的身體僵硬得和木偶一般,試圖在每個動作上表達出最大程度的虔誠,然而他的膝蓋因未習慣禮拜的姿勢而險些失去平衡。

  明天應該會加更。補償月票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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