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89.相信專業醫生菲雅,拒絕無資格醫生法米莉亞(求月票)
等到從胸前傳來的痛感漸漸壓過身體「強制關機」所帶來的麻痹,開始重新變得強烈而刺擊,
更是讓亞茲疼的牙咧嘴不得不清醒過來的時候。
這才發現:記憶里剛剛他抓住了「能夠隱約看見理事長在時間魔法里的行動」這唯一的機會,
敲了理事長一悶棍,緊接著力竭倒下的一幕,已經在他睜開眼眸的時候完全換了個模樣。
此刻的他正躺在路邊柔軟的草地上,幾位熟悉的少女正圍在他的身邊,讓這裡變成了臨時的「野戰醫院」。
再看去時,亞茲才發現:剛剛胸前的痛感是因為法米莉亞正趴在他面前,脫去了他的上衣,正在往他的胸口上塗抹著可疑的藥水和藥粉呢!
理事長抄起鐮刀襲擊他的那一下不可謂不狠一一如果不是因為他身上兩件遺世之物拼命的相護,只怕這會兒他已經沒了命。
雖然勉勉躲過,可後知後覺亞茲他才發現:身上的傷口可比他想像的要嚴重:皮肉翻起,血紅一片,胸前滿是一時半會兒根本擦不掉的剮蹭血跡,甚至就連他的下巴一角也不可避免的被割裂出了一道深深的傷痕,傷透入骨,時不時的傳來那令人恨不得撓破了的瘙癢痛感。
正想伸手,卻被法米莉亞立刻抓住!
「喂,剛用了藥劑的地方別亂抓啊!」
順便也是讓周圍的大家發現了他的醒來,立刻湊了過來!
精通藥劑的法米莉亞正在給他做著傷口處理一一沒毛病,這種條件下大家也只能相信法米莉亞這位「無證庸醫」了。否則就衝著亞茲胸前這道從下巴一直劃拉到小腹的鐮刀割痕,能不能撐到去見治療的醫生都說不準。
而算得上是「家務全能王」的管家莫里婭小姐正在一旁為法米莉亞打下手。
看見莫里婭管家的一刻,亞茲的視線自然而然就延伸到了一旁一一可是,不看還好,這一看嘛·····
視線里的身影讓亞茲寧願剛剛沒醒過來:還不如直接假裝昏睡裝死呢。
因為:就在他剛剛醒來的一刻,大王女緹亞和小王女梅洛都注意到了他這裡的異樣,然後—」
簡直就是同步了一般,慌忙想要湊過來。
結果因為法米莉亞和莫里婭管家占著位置呢,姐妹倆就這麼互相碰到了對方,更是注意到了還有對方的存在。
喏,這就是亞茲想要裝死的原因了,泰拉的兩位王女碰面,可以算得上是亞茲現在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了一一分明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偏偏這種時候他總不能再裝死,再暈過去一次吧?
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姐妹倆的視線。
聽著兩女幾乎異口同聲的擔憂,
「「亞茲!」」
甚至連出聲的內容都是一模一樣。
緊接著又是一陣古怪的沉默,亞茲覺得:他可不能讓這種奇怪的氣氛蔓延下去。於是,主動擺擺手,直接道出了眼前姐妹倆心裡那多半是同一個內容的擔憂。
「皮外傷罷了,只是被理事長狠狠的來了一刀,並沒有傷到要害一一我的身體我姑且還是清楚的。」
話音未落,耳旁就傳來了法米莉亞的數落。
「你知道個鬼!傷口這麼大,失血那麼多,我的藥劑都差點兒不夠用了,你可是差一點點兒就沒命了!」
這麼說著的法米莉亞在亞茲的面前晃了晃她手裡的空瓶子,補上一句:「而且這只不過是臨時處理,你必須立刻到乾淨衛生而且安全的地方,由專業的人來給你進行治療。」
該來的總是會來一一既然已經談到了亞茲他身上的傷口,那也就不可避免的會牽扯到剛剛發生的一幕。
親眼見證,甚至還出手相助的法米莉亞當然不會裝作不知情。
「說回來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認識她-是洛斯里克學院的理事長吧?為什麼亞茲會和她這種問題解釋起來可就要了亞茲的老命咯幸虧:在法米莉亞的藥劑進行了應急處理結束之後,莫里婭管家也找准了時機為他解了圍管家小姐在好好的給亞茲他的傷口裹上了止血繃帶之後,便一邊說著「法米莉亞,勇者大人現在可不適合陪您高談闊論,我們還是到一邊去,由我來為您解釋剛剛的狀況吧~」這樣的話,一邊將法米莉亞給拉走了。
總算是讓亞茲暗暗鬆了口氣:法米莉亞是不知道他身份秘密的,想要在這樣的局面下把謊給圓好,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到一一那就交給莫里婭管家好了。
而且,此時此刻,亞茲也還有更加在意的部分。
等到莫里婭管家帶著法米莉亞走遠,亞茲也勉強坐起身,視線朝著四處張望。
「理事長呢?」
雖然有點兒「直男」,但是他現在最在意的還是理事長的結果一一字面意思,撐不住倒下之前,他清清楚楚的記得他是狠狠的給了理事長一悶棍。
畢竟赫倫就是個燒火棍嘛,想要當成一刀兩斷的大寶劍都不行一一當時的情況亞茲也只能如此。
那現在他醒來了,理事長呢?如果被理事長僥倖逃走了,可絕對算不上什麼好事兒!那位人狼話不多的黑髮少女對他那「必須抹除」的決心,亞茲感受的非常強烈!只怕接下來隨時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防不勝防的強大時間魔法下一次,亞茲可沒自信能夠扛下來了。
幸好:最糟糕的狀況並沒有出現,聽聞他的疑問,大王女緹亞側身讓開了視線,這才讓亞茲發現一一理事長正在遠處呢。
他的那一悶棍力氣可比他想的要大上不少:理事長看起來還沒醒來,而緹亞的女僕長正在用特製的繩子給理事長來了個五花大綁,
大王女也是知道理事長那份「時間魔法」的手段的,所以能讓女僕長這麼做肯定有控制理事長的把握,亞茲覺得: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別多問比較好。
因為:在確定了理事長已經對他構不成威脅之後———·
麻煩可就擺到了眼前。
「亞茲大人,我從菲雅老師那裡的說明中得知了你這裡的【聯絡用泰拉石】突然失去了聯繫,
就立刻朝著您這裡趕來了。」
「到場後我就看見了倒下的您以及理事長,還有————」
緹亞的解釋聲遲疑了一瞬,亞茲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大王女在提到她的妹妹梅洛的一刻,有所猶豫。
「總,總之,我為了確保您的安全,先讓女僕長將理事長控制起來,隨後立即呼喚了荊棘領的騎士隊伍和醫護人員,她們很快就會趕來了。」
理所當然的做法,亞茲覺得:緹亞也沒什麼該像是向上級匯報一般對他說的。
這會兒他倒是挺在意梅洛的出現:說實話,剛剛一幕如果不是梅洛的梅洛給予了他使用那「誓約對戒」之中共享魔力,這份力量的機會————
甚至如果不是因為再次相見,他能夠共享到的,來自梅洛那兒的魔力簡直是突飛猛進,還是與理事長一模一樣的暗元素魔力,得益於此亞茲才發現了理事長時間魔法中的破綻」
那麼,當時的他就算有著遺世之物的協助,想要反抗也根本是希望渺茫。
於是,問道:「梅洛,你和法米莉亞為什麼會在回來泰拉的路上?」
理由什麼的,亞茲其實早就清楚。
之所以這麼問,心裡只是想著能夠引開眼前小王女的注意力。只可惜:應該說不愧是從他剛「穿來」後一開始就知道了他「假冒東之勇者」這個秘密的「同夥」麼?
想要將心事騙過梅洛,那可是太難了一一尤其,還是在身邊有著大王女的情況下。
「我完成了伊莎長老的階段性學業,所以想要回洛斯里克報到。」
好些時間不見,梅洛的表現也變得成熟了一些一一這會兒竟然沒有拽著他刨根問底。
或者說:小王女心裡已經隱隱猜到了答案?
「亞茲,姐姐—-剛剛說襲擊你的人是學院的理事長,你難道不是『東之勇者」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亞茲,果然你已經————
沒轍,亞茲只能豎起手指比了個聲的動作一一法米莉亞可還沒離去呢。
「回去再說吧。」
現在:看來不光光是他的身份秘密暴露,甚至連一直為他守著這個秘密的梅洛,也暴露了兩人如此親密的真正秘密一一緹亞不可能看不出來的:冒牌貨的他為什麼當初在選擇「引導者」的時候會選擇梅洛,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梅洛也是他的同伴。
這倒是其次了。
對緹亞來說,在意的肯定是:自己的妹妹居然比自己更先知道東之勇者的秘密,這一點吧。
光是想想,亞茲都覺得:之後這姐妹倆的關係如何處理,恐怕遠遠要比應付理事長的威脅,來的讓他頭大啊。
之後。
從荊棘領匆匆趕來的騎士隊伍陣仗不可謂不大一一大王女肯定也是著急了。
亞茲就這麼在「專業人士」的醫療處理下先行回去荊棘領一一畢竟他現在這狀態可不適合繼續迎接血裔的到來。
隨隊一起的還有小王女梅洛,而法米莉亞則是在確認了亞茲的安全之後,有些不甘心的動身返回諾爾隆德。
大王女留下來迎接血裔的到來一一畢竟「期末測試」的內容可不會因為亞茲掛彩了而取消,艾洛娜帶著的血裔族人肯定是會如期到達的。
至於理事長,則被莫里婭帶走了。沒毛病:先捆著再說吧。
而這一切安排之後,接下來也就沒了什麼危險之處一一得到了應急處理和及時治療的亞茲並沒有性命之憂,最多就是因為傷口的深度,而不可避免的在胸前留下了一道略顯獰的傷痕。
連帶著下巴那兒的疤痕,恐怕還得用上一段時間才能完全復原。
而有著大王女的親自操刀,艾洛娜和血裔們的安頓自然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一一算是「解決了期末測試」之後,亞茲自然是要在第一時間回到泰拉王城。
無他,自然是因為:想要捆住能夠使用時間魔法的理事長,那是不可能的一一就在亞茲於荊棘領中休息的某一時刻,莫里婭管家就帶著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跑來滑跪了。
理事長消失了。
亞茲制止了緹亞動怒的行為。
畢竟:意料之中,不如說理事長脫困之後竟然沒有選擇再來襲擊他,而是溜了,倒是讓亞茲嗅到了一絲名為「轉機」的味道,
可不得用最快速度回到泰拉王城?
目的地也十分的清楚明確:直奔的就是洛斯里克學院裡,那雙子塔中大祭司的所在之處!
誰還能沒點兒秘密?就算是理事長也是如此:在發現了理事長身上的秘密一一即,理事長與大祭司其實就是一個人,這一點之後,亞茲覺得他至少獲得了一點兒與對方交涉的資本和底氣。
那就必須:趁熱打鐵。
此刻:通往大祭司高塔的升降盤上,亞茲只是獨身一人一一雖然兩位王女殿下都恨不得跟上來,但這一次亞茲卻不得不制止。
無論是帶著本該是「東之勇者的引導者」這一身份的大王女緹亞,還是「協助他這個冒牌貨隱瞞秘密」的小王女梅洛,對大祭司而言估計都和打臉沒啥區別。
那麼姐妹倆還不如留在明處,作為牽制大祭司的手段。
而亞茲他這樣身份秘密已經暴露,可以說光腳不怕穿鞋的冒牌貨,也就能放心大膽的去找大祭司了。
順便,這樣的打算也是因為:或許是身為「穿越者」那種「蜘蛛感應」?亞茲能隱約感覺出大祭司亦是理事長同樣藏著秘密。
對他的了解、處置,甚至是對他這個冒牌貨那猶如血海深仇般的態度,可不是一句「預言要我這麼做的」就能合理解釋的。
哪有什麼預言?大祭司的那些預言多半都是理事長身份下收集到的情報吧,
於是,此刻。
鬱鬱蔥蔥之下,玻璃外正午的光芒透進。
此刻來到塔頂的亞茲,看到的卻並不是往日那個耀眼如聖女的金髮少女—
而是理事長本人。
黑衣黑髮,轉身來的深邃黑瞳,都與這聖潔明亮的地方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