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禽獸
菲歐雷王國北海岸山海相接處，原本應該是一處不錯的觀光景點。
但因為冬季天氣寒冷大雪封路，幾個月內幾乎不會有人靠近。
而從最適合觀光的位置往東南方向走，將進入一片範圍相當大的山地。
就在這進山不遠處一個偏僻的小山坳里，不知被什麼人搭起了一座簡陋的居所。
居所的外廳中有四個黑袍人圍著小火爐烤火，爐子上的水壺冒著熱氣。
「我說，渡鴉他們也快回來了吧？」
「他們三個做什麼都是磨磨蹭蹭的，抓個小鬼居然也要耽擱這麼久。」
「總比你當街殺了人好，如果引來評議院的注意，我們就麻煩了。」
「那幫廢物十年也找不到我們，而且今晚……」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提起今天晚上要發生的事情，一個個露出期待的神色。
謀劃了那麼久的計劃，終於正式開始了。
當初光是尋找『卡尼伯沉睡的地方』就找了一年，尋找召喚惡魔的方式又花費了幾個月。
再加上布置祭壇，抓捕祭品……
今天他們的願望終於要實現了！
到時候不管是評議院還是什麼，都別想再阻止他們。
世界將會是屬於他們的！
裡面的房間傳來孩子們說話和哭泣的聲音，幾人對此充耳不聞，應該說已經習慣了。
只要隔一段時間去看一次，沒有人死掉就行。
屋子裡，十幾個孩子蜷縮在牆角。
有些孩子因為害怕而小聲哭泣著，他們不敢大聲哭，因為大聲哭會被外面的人用鞭子抽。
有些孩子被抓來的時間久，早就已經哭累了，他們或是背靠著牆壁發呆，或是已經睡著，等醒過來可能會繼續哭，可能也會變成呆呆的樣子。
黑袍人只需要他們活著就好，自然不會細心照料，以至於屋子裡瀰漫著難以言說的臭氣。
眾多孩子當中，難得有兩個既不哭鬧，也沒有變得麻木的。
「哥哥，我冷。」
「靠過來一點，擠一擠就不冷了。」
「嗯。」小女孩往哥哥身邊擠了擠，「哥哥，我餓。」
灰發的小男孩攬住她：「睡覺吧，睡著了就不餓了。」
「嗯。」小女孩乖巧地閉上眼睛。
只是片刻後又睜開：「哥哥，莉絲為什麼還不回來？」
「她已經回家了，她是最先通過考驗的人。快睡吧，也許等睡醒了，我們也進入下一關了。」
「嗯。」
小男孩在撒謊，他已經騙了妹妹一天一夜，說這是爸爸媽媽和外面的叔叔們安排的考驗。
只要通過了，他們兩個就是厲害的大人了，而且回去會有一個車輪那麼大的蛋糕可以吃。
至於那些被鞭子打哭的孩子，他們只是太害怕了而已，叔叔們只是在演戲。
他自己清楚這裡很危險，而莉絲……
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
小男孩觀察著這間昏暗的屋子，這裡連窗戶都沒有，牆壁又那麼結實，想逃跑只有等外面的壞人睡著。
可昨天晚上是另一批人守在這裡，根本就沒有睡覺。
那麼就只有等到他們和莉絲一樣被帶出去的時候才有機會了。
希望到時候是和妹妹一起被帶出去。
嘎吱~
木門被人推開，幾個睡著的孩子被驚醒。
有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不敢哭出聲來，因為那個人拿著鞭子。
啪！
鞭子還是落了下去，抽在一個沒被吵醒的孩子身上。
「起來！」
「啊！哇啊……」
孩子被打哭，但馬上又挨了兩下，手臂和後背的疼痛讓他想要再哭，但又不敢再哭出聲來。
黑袍人掃了一眼確定沒人在睡覺，喊道：「全都給我出來！」
孩子們畏懼鞭子，蹣跚著從地上站起來。
先前的灰發小男孩小心拉著妹妹混在隊列當中。
機會要來了嗎？
只是等他到了外廳，心中便是一陣冰涼。
外面至少有二十個黑袍人，即使一人看住一個都綽綽有餘。
逃走的可能性太低了。
黑袍人們驅趕著孩子們離開居所走上前往祭壇的小路。
有些孩子好好穿著棉衣還能堅持，有些衣服薄一些，走在路上冷得嘴唇發紫。
黑袍人們並不在乎，這麼點路凍不死就行。
原先負責留守這裡的人問道：「天還沒黑，為什麼忽然要提前了？」
「渡鴉一直沒回來，也沒按約定發信號，可能已經被幹掉了，再拖下去說不定出問題。」
「那個笨蛋……可是提前舉行儀式的話，祭品不夠怎麼辦？而且時間也沒到。」
「那種事鬼影老大會想辦法，最多會讓卡尼伯大人被召喚出來的時候虛弱一點，時候多補充幾個優質的祭品就可以了。」
「原來是這樣……喂！那兩個小鬼！抓住他們！」
……
「這鬼地方還真難找。」
羅德用他從珀匹鎮搜集來的幾件衣服當做氣味源讓暗影狼們找。
他自己也接收暗影狼找了一陣。
可惜不知道是時間太久，還是黑魔術教團在孩子們身上做了手腳，根本就嗅不到孩子們的氣味。
最後還是靠嘗試著聞血腥味才找到了祭壇這裡。
羅德和艾露莎隱藏在祭壇不遠處的山腰上，作為掩體的是兩隻偽裝成石頭的石甲蟲。
山的陽面雪比較少，多出兩塊石頭也沒人注意。
從他們兩人的角度看過去，山谷當中用石塊和木頭搭建了一處高台，高台上畫著一個暗紅色的魔法陣。
以艾露莎的眼力，一眼就看出那是用血液畫出來的，至於是誰的血……
艾露莎恨不得現在就下去砍了那群混蛋。
「現在就算殺了他們也沒用，得先確認其他孩子的情況。」羅德按住她的肩膀，這種時候可不能衝動。
「我知道。」艾露莎低聲說道，「有線索嗎？不如……」
如果羅德沒辦法，她比較傾向於把下面的人都放倒，一個個逼問他們的老巢。
這種環境河蟹太顯眼，極大地影響了偵查效率，不過總算還是讓他看到了要找的人。
「有了，有人正在往這邊走，估計幾分鐘就能到。孩子們……」羅德咬咬牙，「也在。」
這幫禽獸，到底對孩子們做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