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角?」楚奕似在思索著什麼,沉默了一會後道,「不曾聽說過。」
南枝明顯不信,劍抵得更緊了,「少騙我,你別以為你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就能瞞天過海,拿出來,再不拿,我剁了你!」
「真沒有。」楚奕面色更白了幾分,他又咳嗽起來,越咳越嚴重,南枝趕緊離他遠些。
瞧著他白得過份的臉,咳了那麼久,都沒有血色漫上來,他整個人虛弱至極,像是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似的。
「你……不會咳死吧?」
「不會……」楚奕艱難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南枝還真以為沒事,卻見下一刻,他唇角竟溢出血來,看著著實恐怖。
看著他搖搖欲墜,即將滑進湯池裡,南枝將劍插回去,一把摟住了他的腰肢。
明明水是熱的,他竟比冰還冷,南枝差點被凍得一個哆嗦。
剛想鬆開他,他卻人一歪,靠在了她的肩膀。
「喂!喂!」南枝搖了搖,人始終沒醒,若不是還有呼吸,她幾乎都要以為他已經死了。
她沒想太多,一把將人從水裡撈出來,她拿起一旁的乾淨衣服剛想將其裹住,目光卻看到了某處,整個愣住。
他穿了褻褲,可都濕透了,隱隱能看見輪廓。
這也太……太宏偉了吧??!!
沒想到他這看著半死不活的樣子,竟還這麼可觀!
真是的,明明都是男人,怎麼她的這麼……
簡直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南枝一邊覺得不公平,一邊又紅著臉,慢悠悠的給他裹好衣服,手還有意無意的划過某些地方。
藏在暗中斂著氣息的夜刃看著主子被輕薄一幕,若不是記著交代,差點沒忍住衝出去阻止。
她一個大男人到底是怎麼好意思這樣的?
簡直是太猥瑣了!
主子若是知道,只怕也會被氣到吧。
楚奕的確是身患奇病,每次一發作就渾身冰冷,這些年尋遍藥方都無解。
若是南枝敢趁機刺殺,夜刃定會殺了她。
好在南枝並沒有動手,她將楚奕裹成一團後,他還是沒有暖過來。
眼見著他眼睫都結起了凝霜,氣息越來越弱,南枝真怕他死了,她以後只能一輩子當男人。
她咬了咬牙,將他扶坐起來,開始給他運輸真氣。
不知多久過去,他終於暖和了幾分,臉上也有了血色。
南枝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收回手,感覺體內的真氣輸了大半,又有些憤憤不平起來。
「你這傢伙,老子大半的真氣都給你了,你要是再不把靈犀角給我,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剛有幾分意識的楚奕:……
他醒的不是時候,再睡一會吧。
繼續閉著眼睛,沒多久就聽見她打哈欠的聲音,後來,就沒有聲音了,隱隱可聽見她呼吸均勻似是睡過去的聲音。
他半睜開眼,果然看到她坐在椅子上,支著下頜陷入睡眠的樣子。
靈犀角?
是她幾次三番來東宮的理由?
這東西很重要嗎?
楚奕並不記得有這味藥的存在。
瞧她的身手不似正派人士,行事更不像。
還有她的臉這麼黑,是抹了什麼嗎?
南枝剛眯著,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摸她的臉。
她瞬間清醒,一把抓住眼前的「兇手」,眼神惡狠狠的:「你想找死?」
若不是她真氣消失了大半,對方根本不可能靠近她的身。
本以為是什麼侍衛之類的,沒想到看見的卻是楚奕。
他竟然醒了?
醒來第一時間就摸她的臉是什麼意思?
這個死斷袖,不會對她有意思吧?
南枝打了個激靈,瞬間鬆開他:「死斷袖,離我遠點!」
「你可能誤會了。」楚奕道,「本宮對男人不感興趣。」
南枝齜牙,明顯不信:「不感興趣你摸我臉?」
楚奕一臉無辜:「你臉上有隻毛毛蟲,本宮只是幫你拿去而已。」
一聽毛毛蟲,南枝整個人跟炸毛了一般,差點跳起來,「在哪裡?」
她最討厭這種毛絨絨的蟲子了,聽見都要心裡發毛,更別說爬在她身上了。
「丟了。」楚奕垂眸尋找著,「不知道爬到哪裡去了。」
南枝一想到它們可能在某個角落覬覦著她,她就覺得毛骨悚然,也不追究楚奕了,忙不迭的尋找起來。
楚奕看著她嚇成這樣,唇角不動聲色的勾起一抹弧度。
那麼怕蟲子,倒是和女子很像,可這聲音,這喉結,卻又不是。
他很好奇,她身上到底藏了什麼秘密,為何他一看見她,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他們早已經認識了很久。
也好奇,她到底為何來這裡尋找靈犀角?
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旁人?
南枝半天都沒找到,導致她覺得整個房間裡都是毛毛蟲。
她不敢再待下去,繼續抽劍抵著楚奕,「我再給你一天時間,準備好靈犀角,明天我來取,若是沒有,我要了你的狗命!」
說著,也不等楚奕回答,將劍收回去,轉身就走。
楚奕看著她迅速閃離的背影,眸光微沉。
這麼好的輕功,的確敢獨自一人來這裡。
就算被抓到,她也有本事逃跑。
倒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楚奕唇角弧度微揚,招了夜刃過來問話。
「本宮昏迷後,她做了什麼?」
夜刃回想起來,臉色又紅又黑。
他作為楚奕最忠心的暗衛,自然不會隱瞞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所以他老老實實全說了。
只不過他是用倒敘的方式說的。
原本聽到南枝給自己輸了真氣,楚奕還挺意外的,沒想到聽到後面,他面頰徹底僵住。
他唇瓣抿得極緊:「你、說什麼?」
夜刃瞧著他這般震驚的樣子,沉默了下,重複道:「她摸了您……」
具體是摸了哪裡,夜刃不敢說了。
楚奕瞧著他的表情,不用問,就已經猜出一二。
出乎意料的,夜刃並沒有看見他生氣。
他面無表情的朝他揮手,「下去。」
夜刃不敢問什麼,迅速隱退。
湯池裡再無他人,楚奕才無奈的捏了捏太陽穴。
這傢伙,不會是個斷袖吧?
楚奕一直不認為自己對男人感興趣,可剛才聽夜刃的話,他竟莫名其妙的多了些情緒。
一種從未對旁人生出過的情緒。
或許,他是個斷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