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深淵之中發愁的小黃毛
世界的隱秘角落，某個瀰漫著深淵之力的空間。
以一般情況而言，深淵之力對於世界之內的存在來說無異於最為恐怖的劇毒，
而像這樣強度的深淵侵蝕下，在整個提瓦特之中，或許都找不到幾個可以安然立於此地的生靈。
可如今，
在這片深淵力量空前強大，甚至近乎凝結為了藍紫色溪流的空間內，
一道擁有著耀眼金色長髮的身影，卻仿若全然無事一般，沉默的站在了空間中的一角。
他有著深邃而明亮的金色眼眸、穿著一套主色調為金褐色的奇特服裝，
就連腦後披散著的麻花辮與左耳旁的流蘇耳飾，都有著極為強烈的個人風格。
而這位在穿著樣貌上，與提瓦特各國全都有著極大差異的少年，
在這無比危險的空間之中，卻只是默默的擺弄著手中幾朵平平無奇的白色小花。
他注視著這些因為離開故土而陷入了「停滯」狀態的花朵，
就像是看著某些熟悉的身影一般，露出了些許回憶的神色。
「嗡——」
就在此時，
一道擁有著奇異色彩的傳送門，伴隨著微弱的空間震鳴聲，在空間的中央處展開，
一個在常人看來「瘋狂」、「恐怖」的深淵使徒緩緩脫離了傳送門，出現在了少年的前方。
這位擁有著強大深淵之力、在平日裡無比傲慢的使徒，
在出現後的一瞬間，就直接單膝跪地，恭敬的開口道：
「王子殿下，我有要事稟報，——是關於您曾要求重點防範的那位『界外之神』。」
「說吧。」
似乎對這位使徒的到來早有預料，
金髮的少年默默收起了手中的坎瑞亞的國花——「因提瓦特」，想知道這次被帶來的又會是怎樣的壞消息。
——與那位神明有關的任何情報，對於依賴著深淵之力的他們來說，從一開始就是無數的「壞消息」之中獲取的。
「.在此前一直按您的命令，負責引開那位『末光之劍』的法亞爾，現在已經確認失去聯繫了。」
「璃月內的某處傳送通道被未知的神明力量所影響，法亞爾的傳送在干擾之下似乎出了什麼問題，
現在我們唯一可以確定的情報就是他的最後一次落點，而那個地方正是如今璃月兩位神明所在的『層岩巨淵』。」
「.」
「.層岩巨淵嗎.」
「那就不必心存僥倖了，很遺憾，在復國的道路上，我們又失去了一位可靠的同伴。」
「——在祂的眼裡，如同我們這樣的存在，大概就只是『怪物』與『食糧』罷了。」
面色平靜的金髮少年，以一種十分『理智』的態度回應了自己的下屬，
但從那隱約傳來的嘆息聲中，又可以察覺到他的內心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這樣平靜。
——在五百年前的那場『滅絕』發生後，
始終尋找著『答案』的他，繼承了克洛達爾·亞爾伯里奇的位置，成為了深淵教團的「王子殿下」。
在這數百年來的不斷追尋里，深淵教團的活動方針，自始至終都是在避開神明與其他強大個體的情況下，小心謹慎的進行行動。
因此，除去最底層的深淵法師因為自身元素護盾的特性，在一些特殊情況下有過傷亡之外，
作為上層精英的深淵使徒，這還是第一次出現損失。
——但這一天他其實早就已經預料到了。
當那個不存在於「預言」之中的神明出現時，
哪怕當時的對方還如同一個普通的少年一般，遠沒有現在這樣無法匹敵的威勢，
但他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對方，卻依舊有了一種如同面對『獵食者』一樣的危險感。
在這種無由來的不祥預感之下，
即便當時的他自覺力量勝過對方，卻也沒有頂著那種「靠近或許會死」的危機預警，貿然接近那位外來者。
可誰知，只是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後，
那位外來者的力量竟然以一種令常人無法理解的態勢，呈指數級迅速上升，
而當在璃月發現了對方之後，
面對那種生命層級上的超越，他也不得不將避開對方的行動軌跡，定為了深淵教團行動的一項基本要求。
——但即便是在這樣的小心謹慎之下，犧牲者終究還是如同預期之中的那樣出現了。
微微嘆了一口氣，想到了自從對方出現以來，那無數被終止或廢棄的行動方案，
自覺再這樣下去，即便能夠依靠深淵天生的躲藏優勢苟延殘喘，
那麼在「天理」醒來之前，所謂的「復國」使命也將徹底無從談起。
搖了搖頭，
他看向面前的深淵使徒，開口說道：
「.這次的情況大概率只是『命運』對於我等的一次譏諷，並不代表對方有了洞悉我等行動軌跡的能力，
——暫且就先按之前的行動方針，儘可能地將活動區域先轉移至那位神明暫且還未涉足的蒙德地區就好。」
「面對這個「自由城邦」武力空虛的現狀，我們已經籌劃了數百年的計劃，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放棄。」
稍微停頓了一下，在確定了面前的深淵使徒接收到了自己的指令之後，他又接著開口說道：
「.至於如何處理與那位『降臨者』之間的關係，就讓我再稍微考慮一下吧。」
「.對於並非提瓦特本土存在的他來說，或許與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有著些許轉圜的餘地才對。」
「可是，如果由您親自接觸的話，那風險未免也太高了——」
深淵使徒有些不安。
「我知道。」
「——但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只是『天理』尚且難以對抗，
如果還要再與這樣一個難以捉摸的存在為敵，
那我們的一切行動恐怕也就沒有任何的成功可能了.」
注意到了下屬的擔憂，金髮的少年最終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放心，我會再考慮一段時間，不會貿然行動。」
「但『進程』已經到了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隨著話音的緩緩消散，不知處在何處的虛無空間裡，再度陷入了如同往日般的沉默之中。
但無論是作為坎瑞亞昔日子民的深淵使徒也好，還是擔任著『王子』一位的金髮少年也罷，
在他們的內心深處其實都知道，在如今這樣的惡劣情況下，
人數本就不多的深淵教團，已經到了一個不得不下定決心的時候了。
回到層岩巨淵，
因為自身不怕深淵污染，所以正在頂著耳邊傳來的碎碎念，
嘗試從這位深淵使徒身上讀取一些信息的林楓，在翻出了某些散碎畫面後，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意外之色。
——小黃毛竟然在自己降臨之初的時候，就因為某些巧合而見到過自己了。
不過大概是因為對方的特殊性，他可能隱約察覺到了小白帶來的危險感，所以並沒有冒然與自己這位『天外來客』進行接觸。
而自己之所以難以發現深淵教團的成員，最根本的原因也就是小黃毛所下達的命令了。
說起來，既然深淵裡的小黃毛是空，
那麼被封印了五百年，即將派蒙的陪伴下踏上旅途的另一位雙子，自然就是『熒』了。
——應該也快出現在璃月的某個地方了吧？畢竟在原劇情中，對方在遇到派蒙之前，也已經在這片大陸上流浪過幾個月了。
搖了搖頭，將思緒從這件事上移開，
林楓望向面前這如同一座「雕像」一般的深淵使徒，
在思考了片刻之後，最終還是沒有直接進行吞噬，而是選擇將對方放進了自己構造越發完善的儲物空間之中。
——在對方身上探索得來的信息中，即便是深淵教團里，「使徒」的數量也十分稀少，
比起對方身上那點蚊子腿一樣的深淵之力，
果然還是看看有沒有機會利用這個難得的俘虜，找不差深淵之力的小黃毛敲上一筆「贖金」比較划算。
——當然，這是在小黃毛能夠說服自己之後才會提出的交易，
無論這群坎瑞亞遺民的真正目的為何，深淵教團在提瓦特大陸上到處搞事的事實是不會改變的，
即便過往的記錄之中，深淵教團幾乎沒有針對普通民眾發起過行動，
但各種關於地脈的惡性事件中，十件有九件半，都是這群傢伙為了研究搞出來的。
——被滅國了，想對天理進行復仇可以理解，但並不代表林楓就會無條件接受他們後面那些莫名其妙的計劃。
——如果這傢伙在之後還要繼續搞事的話，那被自己抓到之後，
把這個謎語人直接封印起來，丟給熒提前讓他們兄妹團聚，大概就是自己最大的善意了。
「.基本就是這樣了，這傢伙會傳送到這裡，是因為我先前對於屏障的那一次加固。」
「.我的力量似乎對於深淵進行的傳送，也有著一定的干擾效果，
所以這個歸屬於深淵教團的使徒，就因為傳送路徑的意外出錯，而直接掉到了老爺子你和我的面前了。」
在探查完了之後，林楓看向了身旁的鐘離，將自己得到的大部分信息，經過簡單匯總進行了分享。
而鍾離聽到這無數巧合堆積起來的情況後，一時間也是從這位深淵使徒的遭遇上感到了些許「戲劇性」。
——被某個死敵追蹤的深淵使徒，在志得意滿地進行了逃離之後，
卻剛好因為在一個恰到好處的時間點進行了傳送，而直接掉到了兩位神明的眼前。
如此低概率的事件都能發生，甚至會讓人以為這是一種來自「命運」的嘲弄。
「呵，小友的力量對於這些深淵來客而言，可真是與『劇毒』無異，在各種方面都充滿了針對.」
「——如果數百年前的那場戰爭時，能夠有小友的存在，那今日的格局應該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吧」
「.」
在發現這些對於常人而言，格外難以處理的深淵怪物，在林楓面前甚至顯得有些『無力』與『脆弱』之後，
即便是鍾離，也不禁覺得自己的這位小友出現的實在是太晚了，
如果是在數百年前進行降臨，那如今的七神之中或許會多出很多熟悉的面孔也說不定。
搖了搖頭，不再進行這些漫無邊際的設想，
鍾離指了指面前這片彌散的紫色霧氣，開口說道：
「既然這位『意外來客』已經解決了，那麼也該繼續進行我們原本的工作了。」
「就勞煩小友幫忙驅散這一片深淵之力，將這自上古時期就遺留於此的最後一些『隱患』也徹底清除吧。」
「也好，這本來就是我的目的之一。」
「那就麻煩老爺子你在敵人出現後的一瞬間，就將他們控制起來了。」
「——我可不確定這些傢伙在看到我們之後，會不會直接選擇逃跑，
這麼複雜的地形里找東西可太費勁了，還是以最快速度把他們解決掉算了。」
林楓點了點頭，
同時調集起兩種權柄，在岩元素之中夾雜釋放了一些從性質上來說，與深淵之力更加敵對的草元素神力，
在某種如同將金屬物品置於酸液之中的激烈反應之後，
二人面前的這片氣態深淵污染也被蕩滌一空。
兩位不知道從多少年前，就沉睡於其中的深淵詠者也緩緩醒來。
這兩道身影散發著極其強大的氣息，顯然比先前那位屬於深淵教團的水元素使徒要古老的多。
它們在一醒來之後，就發現了面前的兩道身影，
或許是睡迷糊了，依舊按照習慣進行了自己的開場白：
「此乃禁地，罪孽之人緣何擅闖」
「汝為何——」
！！！
但這開場白還沒說完，兩隻深淵詠者就從對方身上的權柄氣息，意識到了有哪裡不對，
而當它們察覺到了周圍這明顯是被「強行驅散」的深淵之力後，
更是連開場白都不說了，直接像之前的那個深淵使徒一樣，
亡魂皆冒的打開了兩道傳送門想要直接逃走。
「——鎮封。」
鍾離站在原地並未移動半分，只是開口調用了一道簡單的律令。
——當下仍舊與神座有著聯繫、並持有神之心的他，
經由三千七百年的信仰之力加持，無疑是魔神之中的巔峰戰力。
這兩隻深淵使徒剛打算張開傳送門，就在還沒反應過來的一瞬間變成了石質的雕塑。
按照先前說好的分配原則，
鍾離將這兩隻支深淵之力格外濃郁的使徒，遞給了一旁眼饞許久的林楓。
而在獲取信息加吞噬力量一條龍服務之後，
林楓看著自己終於上跳了兩級，已經邁上了九十大關、達到了最後一個階段的真實等級，
想到了自己這段時間，那比龜爬快不了多少的升級速度，
甚至一時之間有了一種開服之初，世界等級突破、終於能爽刷金色聖遺物一般的快樂之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