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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坐到我身邊

2024-10-13 16:08:44 作者: 一善
  夜色暗沉,河邊隱隱充斥著一股潮濕的水味。

  徐望月站在河邊,身姿挺拔,雙眼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她容顏冷清,面無表情,唯有那一雙眼睛在黑夜中都不掩清澈。

  就在她要跳下去的時候,裴長遠伸手,一把拽住了徐望月的胳膊,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月兒妹妹,我去。」裴長遠站在河邊,深深吸了口氣。

  他微微側頭,見徐望月目光凌厲,搖曳的燭光中,她的雙眸比燃燒的火苗更旺,那其中的堅決如磐石一般,不可撼動。

  裴長遠知道,如果今日自己不下去救那狗娃,徐望月一定會跳的。

  他沒有再猶豫,直直地便往水中跳了下去。心中無限後悔,為何不帶個小廝出門,竟要他裴家二公子親自下河去救那小狗崽子?

  若不是怕旁人知道,裴家二公子帶了徐二姑娘出門,竟讓二姑娘下河救人,實在是丟盡裴家的臉面。

  今天裴長遠是絕對不會下河,去救這種卑賤的窮人小孩。

  侯府的二公子下了河,周圍的百姓都圍了過來,三兩下便把裴長遠和狗娃一起撈了上來。

  徐望月站在一旁,看著狗娃臉色煞白,失去了意識。

  她神色緊張起來,看向了周圍的百姓,蝶翼般濃密的眼睫下眸光複雜,「你們一定有法子,救救他吧。」

  人群中被人推出了一個大娘,那大娘擺著手,「唉,你們推我幹什麼?我不行的……」

  徐望月見她目光閃爍,知道她定是心有顧慮,淡淡瞥了她一眼,「大娘你儘管試試,無論生死,他家裡人不會怪你的……」

  「你又不是他家裡人,你怎麼能做這個主?那大娘往後退了半步。」

  在紅眠巷這種地方,誰也不會多管閒事,誰也不知道自己一時善心,會不會給自己惹上大麻煩。

  徐望月眸色一沉,手指微微一緊,正要開口,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叫聲。

  「大娘,我是他娘。你儘管救,是生是死,我都不會怪你。」

  徐望月覺得這聲音十分耳熟,她仔細瞧了瞧,趕來的女子應當是倚香苑的姑娘。

  她妝容精緻,唇點硃砂,眉畫遠山。

  那一雙仿佛會說話的明眸,此刻流露出難以抑制的緊張。

  緋紅衣袖挽起,露出皓腕如霜,她伸手便想要抱狗娃。

  徐望月很自然往後退了半步,讓出狗娃身邊的位置給眼前這位姑娘。

  那姑娘見了徐望月,眼眸微闊,眼底划過一抹驚訝。

  既然有孩子的親娘在這,大娘沒有了顧慮,上前雙手疊在一起合掌,重重地壓在狗娃胸口。

  大娘連壓了好幾下,狗娃噗嗤一聲吐出兩口水來,又猛得咳了好多聲,這才好似恢復了意識。

  白芷眼眶含淚喜極而泣,緊緊抓住了徐望月的手,「多謝你了姑娘。」

  一旁的裴長遠身上裹著徐望月方才脫下來的披風,聞著披風上一陣陣飄來的淡淡香氣,心思不由地動了一下。

  他今日冒死救下狗娃,應當在徐望月心中加了許多分吧?

  總該讓他一親方澤了吧?

  他正在胡思亂想,幻想出那些旖旎的風情,就見白芷將狗娃抱起,匆忙往家趕。

  徐望月跟在她身後。

  「月兒妹妹,你還跟著他們幹什麼?」

  裴長遠蹙起眉頭,他過去怎麼沒發現徐望月這麼愛多管閒事?

  住在紅眠巷的這些窮鬼有什麼可管的?

  徐望月根本就沒有管裴長遠,她腳步匆匆跟著白芷進了屋。

  狗娃只是僥倖撿回了一條命,還在咳嗽。

  見到白芷他雙眼通紅,母子兩個抱在一起,先是哭了一場。

  徐望月看了一眼白芷的家,看著不大,裡頭的東西倒是不少,也不差。

  有幾個白瓷茶盞,看著還有幾分富貴。

  「狗娃這樣可不行,他全身濕透了,要給他換一身乾淨衣裳,最好是洗個熱水澡,再喝碗熱薑湯。」

  徐望月在一旁給白芷打著下手,身後傳來一陣裴長遠的咳嗽聲。


  裴長遠裝作委屈的模樣看向徐望月,「月兒妹妹,我也渾身淋濕了,你怎麼不看看我?」

  徐望月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二公子自己想辦法吧。」

  裴長遠看了一眼白芷的破屋,連門都不想踏進來,只一臉為難地站在門口。

  徐望月看出他滿眼嫌棄,無可奈何,「二公子回府去吧,等你全收拾完了,一會兒再派馬車來接我就好。」

  不等裴長遠回話,徐望月又接著說道,「我相信二公子,絕不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的,你儘管去吧。」

  徐望月自然是放心的,裴長意和裴鈺都在此處,她剛才看見他們了。

  有裴長意在,不管她置身於何地都不會害怕的。

  裴長遠是真嫌棄,根本不願意在此地久留,對著徐望月說了幾句,便立刻轉身走了。

  徐望月陪著白芷照顧好狗娃,見孩子睡著了,兩個人在桌邊坐下。

  白芷伸手拎起茶壺,面上顯出幾分窘迫,「二姑娘,我這屋子裡沒有好茶葉,不如……」

  「無妨的,白水也能喝。」徐望月一連喝了兩杯白水,今夜這一鬧,她有些累了。

  待她喝完水,一抬頭就看見白芷的目光里,透著幾分對她的好奇。

  徐望月淡淡一笑,「白芷姑娘為何這麼看我?」

  白芷捧著茶盞,微微搖了搖頭,「二姑娘和他們,好像不同。」

  方才在照顧狗娃的時候,她們二人已是介紹過彼此的身份。

  徐望月淺淡眉眼間的笑意柔和了一些,「白芷姑娘和世人所說的模樣,也不同。」

  世人總說青樓女子薄情寡義,可白芷對狗娃,分明和世上所有的母親一般無二。

  聽到徐望月這麼說,白芷眼眶含淚,低垂著眼眸,許久不曾開口。

  待她緩和了些情緒,她搖了搖頭,「前些日子,我最好的姐妹死了。」

  「從那時起我便知道,這世上所有,都比不得人活著……」

  「若是她能早些明白這個道理,怕也不會死了。」

  徐望月聽到白芷這一段話,握著茶盞的修長手指發緊,垂著的眼眸一亮。

  白芷口中所說的,或許便是青黛。

  才見了兩面,無人提及,白芷竟然主動說起來,很是令人疑惑。

  除了裴長意之外,誰都不知道徐望月是來調查什麼事件的。

  可這個白芷,總是會出現在她眼前,有意無意將話題引導青黛身上,卻又不繼續說下去。

  其中必然有詐。

  徐望月等了片刻,並未等到白芷繼續說下去。

  她沉下心來,恐怕白芷有別的目的。

  未免打草驚蛇,只能噤聲不語。

  「二姑娘。」門口響起清亮的聲音,是裴鈺。

  徐望月聽到裴鈺的聲音,眼眸中不自覺的泛過一抹喜色。

  來接她的,竟然是裴長意。

  徐望月剛起身,見身旁的白芷站了起來,竟直接在她身旁跪下,「二姑娘今日你救狗娃一命,大恩大德,白芷沒齒難忘。」

  「將來只要是二姑娘能用得上白芷,肝腦塗地,白芷在所不惜。」

  徐望月雙手將白芷扶起,「白芷姑娘言重了,我不過是舉手之勞。」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裴鈺陪著徐望月走到了馬車邊。

  徐望月掀開車簾,一眼便看見了端坐在馬車上之人。

  他一臉雍容清貴的模樣,身上一身玄色衣裝,隱約可見上面繡著的金色絲線。

  裴長意周身氣度不凡,眉眼清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氣質清冷如天上明月。

  見到徐望月,裴長意眉心微微動了動,他斂了神色,嗓音沙啞,「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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