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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頭沒了

2025-01-06 03:01:06 作者: 八寶飯
  第521章 頭沒了

  就在劉小樓墜向那無盡深淵時,忽然聽到一陣「呼呼」的喘息聲,這喘息聲如此清晰,幾乎近在耳畔,卻又好似來自另一方世界,縹緲無跡。

  這呼呼的喘息聲正是胖子所發,且音調與他剛才呼呼時的音調又有不同,與陰陽經里的「五音」極為相似,表明胖子也被劉小樓的臨淵玄石陣裹了進去,正在觀摩幻象。

  劉小樓在胖子的參祀冰河八漩仙翁陣里,而胖子則在劉小樓的臨淵玄石陣里,這是兩個陣法師近距離鬥法時經常會出現的結果。

  但兩者之間,危急形勢有若雲泥之別。

  劉小樓陷入的不是困陣就是殺陣,胖子陷入的是幻陣;劉小樓渾身無法動彈,胖子不僅可以動彈身體,甚至動彈起來會很享受;最終的結局,劉小樓非死即囚,胖子無論如何不會死,而且以他的修為,也頂多就是個疲倦問題。

  就在劉小樓苦思對策的同時,身子下墜之勢也忽然起了變化。

  剛才一直在下墜,沒有任何停歇的下墜,此刻,卻一陣急、一陣緩,一陣急急急、一陣緩緩緩,緩急之間,似乎和耳畔一直在縈繞的呼呼聲同步。

  呼一一呼呼呼緩一一急呼呼呼一一呼急一一緩-

  —

  呼呼呼呼呼呼緩一一急一一半急半緩這般快慢結合的下跌滋味,還真是讓人莫名尷尬.

  憑藉陣法師的直覺和常識,劉小樓知道,等自己跌到深淵盡頭的時候,要麼束手就擒,要麼是死,而下跌的節奏,似乎取決於胖子的呼吸,那麼現在就看胖子在臨淵玄石陣的小樓里,願意待多久了。

  之前與高溪宗幾位陣法師切磋的時候,人家幾個陣法師都是很願意多觀摩一陣子的,至少一個時辰起步,劉小樓不知道胖子願意觀摩多久,但胖子修為比較高,又正在和自己生死相鬥,相對容易「警醒」。

  有了這麼一個延緩的勢頭,劉小樓趕緊召喚飛劍。

  本命飛劍不愧是本命飛劍,在身體無法動彈的情形下,它成了唯一的倚仗。

  念頭一生,黃龍即出,咆哮著圍繞自己轉了幾圈,然後不停咆哮、咆哮、咆哮.::

  黃龍劍對此似乎有點束手無策。

  劉小樓罵了一句傻子,神念之中傳過一道意識,黃龍劍立刻分出五道長叉,

  向著周圍延伸出去。

  一直延伸到黃龍劍可以延伸的盡頭,四面的黑暗依舊無窮無盡,根本觸碰不到半點「牆壁」,似乎這深淵是無窮無盡的虛無。

  又一道意識傳過去,指揮黃龍劍收起分叉,飛到自己身下托舉。

  托舉是托舉住了,自己的下墜之勢又緩了三分,感覺自己越來越像一片雪花,晃晃悠悠、飄飄灑灑...:

  有了這點緩和的工夫,他全力苦思破解之法,想來想去,想起桃三娘說過的話,自己學會了兩支琴曲,可以在五魚峰一系的水流陣法中有自保之力。

  這參祀冰河八漩仙翁陣,不就是冰河嗎?剛才這北地來的胖子也說了,他是冰雪流陣法,和水流系陣法有什麼區別?

  一樣的!

  想到就做,劉小樓立刻以神念傳輸黃龍劍,黃龍劍五支分叉再次綻放出來,

  很快變細,纏住劍尾,一張黃龍古琴便告功成。


  神念操控著古琴,讓五弦開始調音,調試少時,音符便顫顫巍巍而出。起初這音符極為滯澀,且跑音嚴重,彈了一會兒,便漸漸流暢起來,音準也達到了最基本的要求。

  劉小樓不再耽擱,一曲《桃源問道》,自黃龍劍琴的五弦間滑了出來。

  這一彈,那曲調似乎有股說不出的力量,令自己的下墜之勢陡然慢了下來,

  幾乎處於懸空暫停的地步,果然對破陣有極大的效用!

  劉小樓大喜,更加賣力彈奏著黃龍劍琴,讓琴音在深淵四下迴蕩,確保自己不再下墜。

  彈著彈著,他忽然察覺一點變化,耳畔的呼呼聲似乎變急了。

  這呼呼聲一急促起來,劉小樓就知不妙,他立刻停止奏曲,呼呼聲便又緩和了不少。

  可呼呼聲緩和了,自己的下墜之勢卻又重回之前的節奏,飄飄蕩蕩往下落,

  直覺中,離深淵之底越來越近。

  他只得再次奏樂,這次不敢奏《桃源問道》,換成了《庭擊中流》之曲,誰知這曲子比《桃源問道》更加猛烈,雖然令自己不再下墜,但勾動的呼呼聲卻更加急促了。

  劉小樓彈了幾個音節便不敢再彈,但此刻收手已經晚了,耳畔的呼呼聲變得尖嘯起來,連成了一串.....

  劉小樓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果然,沒過多久,耳畔的呼呼聲完全停歇,換成了胖子的憤怒的話音:「好一座幻陣,爺爺保養了五十年的童子之身,被你這孫兒給破了,你說你該不該死?你說你該不該死?你說你.,::,,呼,去死吧!」

  話音剛落,劉小樓的下墜之勢陡然加劇,就像一塊石頭,被人從山頂扔了下來。

  就在這時,黑暗的深淵忽然變得光明起來,他猛然落在了深淵之底,一屁股坐在了....

  泥地上?

  天上是暖暖的日頭,身邊是林木和田埂,前方是乾竹嶺的山門,身邊是.....

  一個自己?

  這個自己正將一具無頭的屍體提在手上,歪著頭打量。

  然後這個自己沖自己笑了笑,道:「什麼玩意兒?敢來烏龍山殺你,視我六宗為無物麼?」

  劉小樓眯了眯眼晴,終於回過神來,拱手拜倒:「多謝景師兄相救之恩...

  景昭擺了擺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找你有事,剛好這幾天都在....

  這是個什麼賊子?你的仇家?」

  劉小樓搖頭:「我都不知道他是什麼來路,他自己說是來自北邊極寒之地的陣法宗門,修的是冰雪陣道,其他就不知道了。仇是沒有的,應該是圖謀我的東西?」

  景昭將屍體腰間的一塊玉佩摘下來,強行破開,卻是件儲物法器,將裡面的東西抖落出來,一大堆都是日用換洗衣物、各種毛皮,金銀大概有七八塊,大約五六十兩,靈材有不少,但絕大部分都是很普通的貨色,想來應該是北地靈材稀缺的緣故。

  景昭對這些東西壓根兒看不上眼,道:「你看看有什麼需要的,留著吧。」

  劉小樓在裡面翻了又翻,找了又找,卻失望的發現,沒有一本關於將陣盤在指尖即時使用的功法經卷。他又在四周的草地中尋找,找到了一堆碎玉。

  實在碎得厲害,最大的也不過是指甲蓋那麼大一塊,更多的成了粉末,捏都難捏起來。

  也不知景昭用什麼砸的,總之這一下蠻力破陣,力道實在太大了。

  劉小樓歪著頭打量了片刻屍體:「頭呢?」

  景昭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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