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計劃很完美，但第一步就泄密了
諸侯們面面相。
陛下，您好歹含蓄一點啊。
戴倫微笑著在地上輕輕劃了幾道：「各位，我信任你們，所以向你們透露這次遠征的初步計劃。」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伊蒙王子，這位英俊，但是沉默寡言的騎士向前邁了一步，他也是最近聲名鵲起的騎士，在龍巢城，林戈爾為慶祝伊戈爾命名日的比武大會上，伊蒙王子甚至擊敗了年邁的阿斯蘭·龍德爾伯爵和霍法·持律者，摘下了冠軍的桂冠。
這位被百姓稱讚為「龍騎士」的年輕騎士在短短几年的時間收集了二十多個冠軍桂冠，讓人們嘆服他的勇武，而伊蒙的謙遜，英俊更是讓他成為了七國少女夢中的情人。
儘管伊蒙已經正式迎娶了他深愛的奈麗詩公主。
「國王陛下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伊蒙王子接過了戴倫手裡的樹枝，他需要告訴這些關鍵貴族們，全力出兵是有利可圖的。
「爭議之地最大的問題是其中的勢力分布非常複雜。」
丹悄悄地退到了傑卡里斯身後，讓身材高大的哥哥為自己擋一下自光，自己則在大腦中飛速回憶起林戈爾交給他們的情報。
「七個擁有至少一萬名士兵的大型傭兵團占據了爭議之地的北方，爭議之地肥沃的平原則由五個大軍閥，以及上百個小軍閥，傭兵團瓜分，里喀·拉克隆則是爭議之地最重要的臨海城市，三股不同的勢力把控著這座城市。在爭議之地的東北方，一支擁有四萬騎兵的卡拉薩在那裡遊牧。我們要面對最大的敵人就是那些多斯拉克蠻子。」伊蒙帶著些意對著傑卡里斯微微躬身：「我無意冒犯阿蘇勒卡奧。」
「阿蘇勒....．」傑卡里斯笑了：「他不會介意的。」
七個大傭兵團，至少有五個背後站著布拉佛斯人，鐵金庫源源不斷地為他們提供著黃金與武器，剩下的兩個，表面上背後是里斯和瓦蘭提斯，實際上也與鐵金庫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
丹很快理清了這七個傭兵團的情報，鐵金庫貸款的重要流向地就是爭議之地的軍閥們，他們會扶持起一個個統治廣領地的臂主，軍閥，也會在他們無法償還貸款時，扶植另一個主或者軍閥，或者暗示傭兵團們去劫掠那些欠錢不還的傢伙。
布拉佛斯....
丹眯起了眼睛。
「黃金之槌團和暴風烏鴉團的背後是里斯，羅佳爾大人承諾會僱傭這兩支傭兵團參與到義們對爭議之地的遠征中，這兩支傭兵團可以為我們提供兩萬五千名訓練有素的戰士，其中至少六千名騎兵，黃金之槌團甚至還飼養了二十頭戰象。」
「伊蒙王子，您也說了，那是傭兵。」克雷根·史塔克公爵冷冷地說道，北境守護依舊像他年輕時南下君臨時那樣冰冷，威嚴，當年那場漫長的冬天更為他添上了不少北境貴族特有的嚴肅。
「什麼時候打仗要靠傭兵了？」
當年的冬狼軍為北境打出了赫赫威名，兩千灰鬍子老狼的衝鋒粉碎了西境軍隊的防線，讓維斯特洛重新正視了這些居住在北方的先民後裔。
「傭兵可以因為金子和權力投靠我們，也可以隨時背叛我們。」克雷根看向了戴倫。「陛下，傭兵不是您說服我們的理由，龍也不是，占領土地需要的是土兵與人口。」
幾位公爵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王領和舊鎮的軍隊會率先出發，作為先鋒。」戴倫沒有一絲猶豫地說道，
伊蒙王子接過了國王的話，繼續說道：「舊鎮的軍隊由我的弟弟伊利昂統領，我們召集了四千名有盔甲的戰士，他們可以隨時騎馬作戰。」
「王領的軍隊由御林鐵衛隊長威爾·杭特爵土統領。」戴倫的眼睛落在了喬佛里伯爵身上。「馬賽伯爵和達克林伯爵已經開始召集軍隊，王領的軍隊會以三千王室軍隊為核心，王領的貴族們可以召集到兩萬人。」
「兩方人是王領全力徵召才能徵召出來的可戰之兵，陛下。」修夫·艾林公爵沉聲說道：「陛下，我們不能征走所有的年輕人，這不是生死存亡的戰爭，我們需要留下人手種地。」
「凜冬將至，北境和谷地最為明顯，我們不會將希望寄托在盛夏永不結束上，陛下。」克雷根公爵的聲音還是那麼冰冷。
「拜拉席恩家族會站在陛下的三頭龍旗幟之下。」羅伊斯·拜拉席恩公爵的大嗓門這會兒卻沒那麼嘹亮了。「但是陛下您也很清楚，拜拉席恩家族.．：．．有心無力，六千人，這是風暴地的極限了，但我可以跟您保證，這六千人都是曾經上過石階列島的老兵。」
戴倫微笑著對羅伊斯公爵點了點頭。
「我知道，各位，所以我會用目前的計劃來說服各位。」國王平靜地說道，
伊蒙王子好像是戴倫的另一隻手一樣，拿著魚梁木棍在地上寫寫畫畫。
「爭議之地的海岸是大片的紅樹林，一支擁有不少船隻的傭兵團紅樹團在那裡有不小的勢力，同時也是里喀·拉克隆的統治者之一，我會和伊蒙，雷加，伊利昂一同跟隨先頭部隊登陸里喀·拉克隆，占領這座城市，作為進攻爭議之地的前哨站。」
「補給呢？陛下，還有，伊耿王子呢？伊耿王子和韋賽里斯親王也有巨龍，
他們不參與遠征嗎？」克雷根公爵的問題還是那麼犀利。
不過克雷根公爵沒有提另一個問題：瓦雷澤斯家族呢？
「王叔身體欠佳，他將留守維斯特洛，為我們徵集補給，鎮守後方。」戴倫平靜地說道：「伊耿堂兄會作為使者出使布拉佛斯，敘拉克斯會讓布拉佛斯人知道和平的貴重的。」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了一直神遊的傑卡里斯，以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丹。
「夢火，海煙和沃馬克斯都是成年巨龍，角潮也已經足以威懾普通人，四頭巨龍足夠我們橫掃海岸了。」
「陛下....：」一直沉默的道爾頓·葛雷喬伊忽然開口，老海盜慢慢地走到了國王身邊，冷冷地掃視了一眼羅利恩·蘭尼斯特公爵和萊昂諾·提利爾公爵，但是在看向克雷根公爵，徒利公爵和傑卡里斯的時候卻恢復了尊重。
「我的鐵隊曾經掃蕩過紅樹林海岸，那裡幾乎沒有防禦。」紅海怪平靜地訴說著自己曾經幾乎毀滅三女兒王國的壯舉：「但里喀·拉克隆例外，統治它的傢伙們將那座古城修得比鋼鐵還結實，它並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
紅海怪忽然舔了一下舌頭：「不過，我的鐵艦隊依舊願意為您效勞，陛下，
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可以為您召集一千艘長船，一萬個斧頭和腦袋一樣硬的漢子。」
「只需要滿足你們的古道是吧，海怪。」羅利恩公爵瞥了一眼紅海怪。「陛下，海軍的話，王家艦隊，雷德溫伯爵的艦隊，還有銀艦隊足以摧毀紅樹林海岸一切反抗的力量，我們不需要..：：：
「道爾頓頭領，我很感激您的幫助。」戴倫抬手阻止了羅利恩公爵接著說下去。「王國需要每一柄斧子，每一副盔甲，每一把劍。」
萊昂諾·提利爾公爵無奈，這些年來，舊鎮的復甦讓河灣地似乎又回到了曾經的感覺，如果不是與佛索威家族，羅宛家族，雷德溫家族，瑪瑞魏斯家族等的大聯姻，恐怕提利爾家族也會慢慢被舊鎮的坦格利安家族蓋過影響力。
他無法拒絕君臨的安排。在拜拉席恩家族，葛雷喬伊家族之後，提利爾家族成了第三個主動提供支持的守護家族。
「雷德溫伯爵會提供艦隊。」萊昂諾公爵說道：「陛下，河灣地會在三個月里召集一萬五千名有盔甲的戰士，並且為大軍籌集糧草。」
「王國可以允許鐵群島在紅樹林海岸，以及索斯羅斯沿海實行古道。」戴倫平靜地說，他需要鐵民的血腥劫掠來威鑷爭議之地的軍閥們。
能嚇得他們望風而降最好，如果不能，讓他們團結起來一網打盡也不錯。
「在占領里喀·拉克隆之後，紅樹林海岸對我們就是完全開放的了。」戴倫接著分析道：「我們會在補給和援軍到達後沿著海岸進軍，伊蒙和我會帶領主力先征服南方的軍閥們，雷加會留在里喀·拉克隆坐鎮，伊利昂會帶著沃馬克斯鎮守北方，防止北方的干預，等解決掉南方的一片散沙後，我們再去對付那些大傭兵團和多斯拉克蠻子。」
「看來陛下已經有了詳盡的計劃。」克米特·徒利笑了：「河間地會準備糧草，以及八千有盔甲的戰士，他們都訓練有素，每個人都擅長長劍，長弓，騎槍，以及釘頭錘，是貴族的次子和三子，幼子，以及立過戰功的軍士，陛下，我敢保證，沒有比這更精銳的軍隊了。」
「西境會提供軍費。」羅利恩公爵見公爵們紛紛承認了戴倫的計劃，也給出了自己能給的。除了足量的黃金之外。
還有五千名頂盔戴甲的戰士。
可以說，除了鐵群島自稱的一萬劫掠者之外，目前風暴地，河灣地，河間地，西境能提供的軍隊都是盔甲齊備的貴族與軍土，他們中的大部分只要得到了戰馬，甚至可以隨時成為騎兵，或者騎馬的重甲步兵。
克雷根公爵凝視著戴倫，忽然笑了：「陛下，北境也會出兵，不過，北境沒有南方富饒，我們還需要積蓄力量，為冬天準備，我會派出四千名裝備齊整的戰士，先古諸神在上，他們跟冬狼軍的灰鬍子們一樣兇悍。」
「如果陛下的計劃能夠成功，我們都會從中獲益，那麼何樂而不為呢？」修夫·艾林公爵笑著說道：「谷地會派出九百名騎士，以及兩千名騎兵。」
戴倫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傑卡里斯和丹。
「父親讓我和傑來到這裡，這就是我們的態度。」丹重新站在傑卡里斯面前，笑著說道：「我和傑，還有我們的龍會前往泰洛西，協助大軍的渡海，銀航隊會為陛下提供掩護。」
公爵們默契地沒有提軍隊的事情。
森卓洛斯，空燚，瓦雷澤斯家族提供這兩頭巨龍已經很有誠意了。雖然看丹的意思，他們大概率不會衝鋒在前。
不過足夠了。
伊蒙和戴倫倒沒感到有什麼不對，戴倫甚至在心中暗暗說了一聲好，瓦雷澤斯家族願意派出巨龍和艦隊就已經說明了他們的態度。
銀龍支持紅龍的遠征。
這就足夠了。
大議會剛剛結束甚至沒到五天。
維斯特洛要對爭議之地下手的消息就傳到了布拉佛斯，甚至在不久之後傳到了瓦蘭提斯。
雖然戴倫沒想著保密，但是這個消息傳播的速度還是嚇到了他。
他不知道的是，在消息傳出後，東大陸幾乎是瞬間陷入了「地震」。數不清的使者從爭議之地的各個角落出發，前往不同的區域，甚至，一支更加龐大的卡拉薩也從科霍爾附近南下，準備與爭議之地的那個卡拉薩匯合。
布拉佛斯，鐵金庫的密室。
掌鑰人們圍坐一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說話。
「龍要來了，各位，時隔將近二百年，又有巨龍要肆虐我們的土地了。」一名掌鑰人低聲說道。
「不對，當年的伊耿站在我們這邊，他的巨龍將龍焰噴灑向了瓦蘭提斯的奴隸主們，他是朋友。」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一名蒼老到看不出年齡的掌鑰人點了點桌面，
黑鐵打造的鑰匙在腰間發出詭異的聲響。他的聲音讓整個密室陷入了沉靜。
「黑白之院那邊怎麼說。」老人問道「他們什麼也沒說。」一名帶著黑白面具的掌鑰人搖了搖頭。「千面之神的僕從不會為未發生的事情冒險。」
「但是.....」
「沒有但是。」老人站了起來。「爭議之地是鐵金庫重要的財源，維斯特洛也是我們的大客戶，原則上，我們不會偏任何一方，但是維斯特洛雖然在近三十年來從不壞帳，但是羅佳爾銀行搶走了我們大量的生意。」
「所以您的意思是...
「不能讓他們太舒服。」老人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爭議之地從沒有過一個主人，二百年前不會有，二百年後也不會有。」
「可是，他們有龍。」
老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密室陷入了一陣死一般的寂靜。
安靜持續了很久很久。
直到海王的侍從打斷了密室的寂靜。
「鐵王座會派出一位王子作為使者來到布拉佛斯。」
「哪一位王子？」掌鑰人們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紛紛問道。
「伊耿，伊耿·坦格利安，舊鎮的韋賽里斯親王的長子，敘拉克斯的主人。
老人瞬間站了起來，與同樣站起來的掌鑰人們對視了一眼。
儘管隔著面具，但是他們都能感受到對方心裡的情緒。
驚喜。
在布拉佛斯的上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時，同樣很快收到信息的其他貿易城邦也陸續開始了它們各自的行動。
偏遠的幾個城邦覺得事不關己，於是果斷高高掛起。
里斯開始了動員，密爾關閉了城門，龜縮在他們堅固的城牆之後，潘托斯則愉悅地打開了城門，他們與坦格利安家族交往甚好，並不擔心他們的到來。
而瓦蘭提斯則陷入了寂靜之中。
但是這位瓦雷利亞的長女很快也動了起來，象黨雖然主張和平與收縮，但是並不代表象黨是投降派，對於這種威脅到瓦蘭提斯切身利益的事情。
大象比老虎還要兇猛。
瓦蘭提斯的使者也出發了，他們有的前往爭議之地，有的則乘船駛向了東方他們帶著金子。
他們將帶回一支千錘百鍊的軍隊。
龍巢城。
龍澤爾躺在銀血塔塔頂，慵懶地曬著太陽，黛安娜笑眯眯地坐在他的身邊，
慢慢地調試著剛剛準備好的飲料，丹妮莉絲則抱著即將五羅的弟弟玩弟弟。塞巴斯蒂安苦著臉在陽光充足的地方看著書，奧瑟里斯和戴米昂在搖籃里呼呼大睡。
一派其樂融融的安詳景象，如果忽略掉被丹妮莉絲打扮成女孩的伊戈爾的話。
小男孩面無表情地任由姐姐玩弄，一聲不地讓姐姐給自己化妝。
「父親，丹和小傑的信傳回來了。」林戈爾努力收斂著腳步聲，慢慢地走上了塔頂的花園，然後他就皺起了眉頭。
「丹妮，不許欺負弟弟。」
丹妮莉絲立馬停手，把化妝用的筆藏在了身後：「不是，父親，我沒有。」
「哇！」
伊戈爾突然大哭了起來，眼晴一閉，小腿一蹬，直接躺在了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
驚得黛安娜手一抖，差點將攪拌棒扔到地上。
「伊戈爾，你又這樣！」丹妮莉絲立馬意識到弟弟在幹什麼，也不裝無辜了，直接將化妝品一丟，雙手一叉腰，盯著一滴眼淚都沒擠出來的伊戈爾。「你倒是流幾滴眼淚啊！笨蛋弟弟！」
「哼！」見自己確實擠不出眼淚，伊戈爾索性也不裝了，直接無賴地就地一躺。
林戈爾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丹妮莉絲見父親遲遲不說話，嘴一嘟，乖乖地抱著弟弟去一旁洗臉了。
林戈爾點點頭，走向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