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氣運警示,天命在東,相師途徑的盜運
甚至,這先天韻味的風符,還躍躍欲試,想要將黑煞風所代表的那一枚符文,也一併給吞噬掉。
而黑煞風符文的境界比較高,但終究是被帶有先天神韻的風符,殘暴的將另外兩個弱小的風符吞噬的場景,給嚇到了。
此刻猶如老鼠見了貓一般,遠遠地縮在了另一邊。
隨後,先天韻味的風符,又闖入符文匯聚之地,與先前所領悟的帶有先天韻味的地、水兩道符文,一同占據著那眾多符文的中央、識海的中央、以及那精神力水窪的最上端。
進而,不斷地吸收著那精神力小窪中,漂泊起來的精神霧氣,緩緩地增長著更強大的底蘊。
當領悟到這一步的時候,趙雲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今天又完成了一個先天韻味符文的領悟,距離將那先天殘陣的出世,又往前進了一步!」
而且,趙雲的這種進步,是持續的,是能夠直觀看到的。
這可比一些不明所以的悟道,讓人看不清、摸不著方向的情況,強多了。
於是,收穫的感覺,滿滿的在心中迸發。
待趙雲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便見著懸浮於整個屋子之內的那一張白紙周圍,捲起的一道細小的龍捲風,且將屋子裡剩餘的東西,颳得七零八落的。
美好的心情,瞬間就有點被破壞掉了。
「可惜了,終究只是一張普通的白紙,不能承載風符,更不能蘊養那風的神韻。」
「若是換成那些可以承載符文,並長久保存的符紙的話,指不定還能成為一道厲害的符篆呢。」
「明天那特性之寶就煉成了,去找金光法師問問符紙的事……」
趙雲微微嘆息著。
此外,現在這白紙,看似是匯聚了諸多風在其周身旋轉。
但都是白紙之上書寫的風符內部的風的神韻,在不斷潰散的過程中,宣洩出來的外在景象。
趙雲手中一道法力運轉,打入到那白色白紙之中,將其牽扯了下來。
隨後,他心念一動,隨著手在那白紙之上浮動,便將那白紙之內風之符文之中,有關於風的神韻,一下子,全部都消散掉了。
至此,這張白紙,也只是一張普通的白紙了,再也沒有任何可以起風的威能了。
趙雲又看著滿屋被風捲起來、亂糟糟的屋子,心中只得嘆息著:「造孽啊!」
而且他又沒有什麼丫鬟,可以過來收拾屋子,那就只能他自己在這深更半夜的時候,收拾一下屋子了。
收拾完之後,趙雲看了一下外面的天,又是四更天了。
「我都修仙了,還是逃不脫熬夜的命運呀!」
趙雲嘟囔了一句,便鑽入被窩之中,好好進行今夜的睡眠了。
日月星辰,於天地之間流轉。黑夜與白天,自由演化。
而黑夜,本應是好好睡眠休息之時,卻依舊有不少夜貓子,在星夜之下,難以入眠。
雁山縣城,自從前幾天嚴打之後,便一直禁宵至今。
甚至整個北涼邊洲,都因洲令的一紙書令,使得全洲所有的城池,都在自查、封禁……
故而這數日間,雁山城池內,不允許百姓夜間出行。
但是,那勾欄聽曲之地,只要入了那樓層,在燈火通明的籠罩之下,聽曲逗樂,甚至是夜夜笙歌,只要不出那樓,不在街道上行走,便無人管束。
雁山南城百花樓中,一個房間內的一群男人,勾欄聽曲結束之後,反倒是將那種種含苞待放、美艷柔水的百花侍女,推出門外……
待那些花枝招展的侍女走後,還特意有人坐於門後,防止有人的突然闖入。
「賈兄,你與舞陽衛所有聯繫,可查清楚了,到底是何緣由讓衛所與縣衙合作,將那蠻族的暗子乃至是一城的爪牙,一併連根拔除了?」
坐於人群末尾的賈樂陵,放下手中的筷子,講道:
「這件事的初始之人趙雲,想必大家都通過其它途徑得知了。」
「而更具體的事情,據潛伏於舞陽衛所里的人的匯報來看,應當是那蠻子的走狗蘇虎,招惹了衛所後勤里的一個回家探親的小司農,也就是那趙雲。」
「隨後,蘇虎又被小司農趙雲跟蹤了一些距離,有關蠻子的事,就東窗事發了。」
「並被那小司農趙雲直接往上告發,才引得衛所與縣衙兩邊合作,迅速出兵,以橫掃離庭之勢,快速將此事剷除並平息下去……」
「呵,可恨啊!」
人群中央坐著的一個體格強壯的大漢,收回那瞥眼看向賈樂陵的目光,卻也猛然放下手中的酒杯,大怒道:「影響一個大洲的事情,起因竟然只是一個回家探親的小司農、小田令?當真是可笑呀!」
賈樂陵看著不說話的人群,撿起剛剛放下的筷子,夾了塊鹿肉入嘴,細嚼慢咽後,見著在場其餘人,在發怒的大漢前,仍是不敢言語,就又半開著玩笑道:
「對了,據消息來看,那小司農趙雲是前不久剛剛入了位階的。」
「所以也有上面不少人,或者說,此事被這北涼邊洲的張洲令,直報天聽之後,神都里的諸公們,都認為這件事情,不僅牽連到入道劫,更是我大周神朝氣運的警示……」
「要知道,我大周可是號稱天命之子,甚至整個氣運神朝的氣運,都與整片地域的天地融合為了一體。那趙雲,此次的入道劫,指不定是王朝氣運,契合那冥冥之中的天地感應,改變了一些命數,於自然之中引發種種變化,從而讓這一個小司農,得以牽扯到蠻族謀劃中的一件關鍵節點。」
「進而以點為線,以線為面,將整個蠻族與這北涼州的種種布置,一併暴露了出來……」
「所以,我與眾謀士,也有了一些猜測,可能天命依舊在東,王爺一心……嗯,前路或許坎坷,怕是不好走……」
賈樂陵最後這一句話沒敢說的太過於完整了,就怕被某些會掐指頭算的人,給算出些什麼。
但即便這樣的話,也依舊讓屋子裡這堆不敢咋說話的人,徹底肅靜了下來。
有些事,知道了,哪怕都做了,也沒事。
就怕口無遮攔的說出來呀!
王爺的事,王爺的謀劃,王爺的前路,那是能隨便說出來的東西嗎?
只需透露出一鱗半爪,都能讓那神都里的穆天子,感到不適……
但人群中央的那個壯漢馬執,雖是不怕,但為了謹慎,終是於說話前,放出了一顆血腥撲鼻的珠子。
看著那血光布滿整個屋子的時候,這才冷哼講道:
「不好走又能如何?
你我背後的人,為了爭道,已經定下了大謀劃,豈容朝令夕改?
況且,這命,不管好不好,或者在其他方位,都能去找相家、風水家、陰陽家、縱橫家、乃至是小說家的人,將命途改一改的。」
或許是壯漢馬執拿出血珠,屏蔽天機的原因,有人加入了對話之中:
「改命,又豈是好搞的事情?況且涉及到了一位王爺,其氣運本就與神朝相連,這強者的命,即便是主動配合,也是不好改的……」
「不過我也聽說,王爺已經派人,尋了一位被儒家所託的,於各大洲之中尋找儒家氣運轉生之人的相家大修而來。」
「等將人手借調過來,會專門探究一下那位小司農的氣運命途,看一看他的入道劫,是否真的有大周氣運插手的緣故,藉此看看,天命是否在神都……」
「此外,天子自有天運在身,只等那趙雲被封賞入官職之後,就能觀看此間之運的運轉……所以,我估計王爺會在相家之人,來看過之後,才進行封賞。」
人群中央的馬執,與末位的賈樂陵,都看了一下正說話的墨家之人:班之本。
這墨家也是當世顯家,消息倒是來的靈通,連王爺請了位相家大修來雁山的事,都已知曉了。
但也證明了,那位王爺的身邊,有不少墨家的遊俠存在。
賈樂陵倒是一副看戲的腔調說道:
「相家的人要來,那可就有的看了,這群人觀相、盜運、鎖命、替代他人之人生,玩的那是一個溜呀!
沒點身份,但有點氣運的人,但凡被他們遇見了,怕是要被吃干抹淨了……」
人群中,亦有人說著其他的事情:
「諸位,這城中還有一隻老鼠,是那蠻族所發展的下線,但不管是衛所還是縣衙那邊,都沒有找到,諸位可有什麼線索?亦或者,是否需要斬草除根,別讓這蠻族的事,牽連到王爺的謀劃……」
「一隻老鼠而已,他至今連到底跟誰效力,恐怕都沒有搞清楚呢,先放過他。等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從他身上再謀劃一番其他的事情……」
……
清晨,趙雲又被嘰嘰喳喳的鳥兒吵醒。
起身去伙房吃了一頓飯,接著便思索今日除了固定的幾件事之外,好似也沒有太多緊急事情需要處理了。
忽然間,一種稍微悠閒的感覺湧上心頭。
也沒了昨日夜裡不斷領悟術法、繪製圖紙,以及領悟符文等諸多事情湊到一起,那時間都不夠用的奇異感覺。
吃過飯,趙雲沒有直接出衛所,而是往14號馬監走去。
剛入馬監,趙雲便瞧著劉屠夫哼著小曲兒,「劉大哥如此開心,今日可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劉屠夫臉上洋溢著喜悅,眼中滿是期待,「今日下午準備去放馬,再等兩天,我就可以在衛所後面開墾出一畝荒地,到時候,我也會入階,自然是開心了。」
提起放馬之事,趙雲便想到了小狐狸。
但又想了想,除了今日之外,怕後面七八天的時間,都要被那李司農所謂的學習禮儀等等之事給牽扯住。
導致這幾天時間內,沒有空閒,去草場那邊。
另外,趙雲上次在孫師那屋子中,與小狐狸分別的時候,還說後面有空,去看一看小狐狸呢……
那麼,就只能趁著下午放馬的時間,去一趟了。
趙雲心頭之念,轉了轉,便隨著劉屠夫以及唐周一起進入了馬監後面的馬廄。
劉屠夫與唐周去熬煮馬群的飯食。
而趙雲則來到小母馬這邊。
等趙雲拿出了木盆時,就讓小母馬反覆踱步,一臉警惕的往後退了。
但沒辦法,血晶麥需要浸泡在靈性血液的環境中,才能喚醒生機,進而發芽。
因此,便只能從小母馬身上,繼續放一點血了。
不過現在的狀況就是,小母馬受了點驚嚇,心情有點躁動,說什麼都不想讓趙雲放血了。
而且論起來,趙雲之前說給小母馬弄一點,那李司農坐騎當康身後長出來的鮮嫩之草的事,都沒有兌現。
是趙雲失言在先了。
不過嘛,現在也只能先苦一苦小母馬了,畢竟隨後數天時間,趙雲也沒時間去種田了。
現在須儘快將剩餘的血晶麥,繼續種上。
「好馬兒,讓我放一點血,今日下午我陪你去草場之中轉悠一圈。到時候我多收割一些鮮嫩的牧草儲存起來,等你啥時候想吃了,隨時給你吃,可好?」
小母馬瞪著碩大的眼睛,一直原地踱步。
她是不想看著自己被放血的,但她整個馬都是趙雲的,現在能商量著來……唉,終究是沒有拗過趙雲。
趙雲用針扎入小母馬的皮肉之間,『撲哧~』中,殷紅的血液,順著導管,湧入盆中。
小母馬齜牙咧嘴,那可都是自己身上的血液呀。
等趙雲放了一盆底的靈性馬血之後,便及時停下了。
若是放血太多,趙雲也怕這寶馬出事。
因此適可而止,讓小母馬休息幾天,再放血吧……
而小母馬看著那一盆底的血液,就有一種腳力輕浮、有些發暈的難受感湧上頭腦。
然後又盯著趙雲往它的血液之中,放那些紅色麥子的狀態。
想了想,小母馬表示要嘗上兩口麥子,使勁咀嚼碾碎才行……
趙雲通過通靈之印,感知了小母馬表達的信息。
他有一小袋子的血晶麥靈種,只要不是一把一把的給霍霍了就成。
因此,只是給小母馬吃幾顆血晶麥,倒也無妨。
趙雲拿了十顆晶瑩如血、剔透如翡的血晶麥,填入到了小母馬的口中。
小母馬那碩大的牙板,嘎嘣咀嚼了兩下之後,馬眼一亮。
好吃啊!
而且吃完之後,還會在身體內湧現出一股熱流,補充一下剛剛損失的那些血液,以及純化血脈,提升身體之中的異力!
好東西呀!
靈性非凡的小母馬,立刻確定了這血晶麥,是個好吃的好東西!
當即不缺血,也不頭暈了。
且於嘶鳴中,還想讓趙雲再給幾顆嘗嘗味。
而且小母馬也表示,它不要牧草了,就要這血色的麥子!哪怕是繼續放點血液,也無所謂了!它要好吃的。
趙雲苦笑著,他手中的這些血晶麥,都是孫師專程購置的上好靈種,主要是配合血田的特殊環境,用來種地賺取修行資糧的。
若真要是每天都給小母馬餵上一把的話,那能吃到他破產!
所以,趙雲只給了小母馬又餵了五顆靈種,便安撫著小母馬,說等著麥子春天種成之後,再拿來給它吃……
隨後,趙雲便帶著那生機煥發的血晶麥,來到了長山溝中,招呼著王大牛,在那血田之中,將盆中喚醒生機的血晶麥靈種,逐一種植了下去。
不過這一次,浸泡喚醒生機的血晶麥靈種,依舊只夠種下一分三厘的血田。
倒是與昨天種下的面積差不多。
但那種植靈種時,帶來的反饋,進而消化道統之力的強度,並沒有昨天等同質量之下所消化的道統之力多。
「今天上午種田反饋,所消化的道統之力,最終練就出來的法力卻只有6道另5縷法力。」
「與昨天對比,種植等同的靈種所反饋的種田效果,只有昨天的一半!」
「不知這個削減的程度,有什麼規律?」
「還有比較麻煩的一點,即便是同種序列上遇見的相同問題,都會因個人、所煉之法、所處環境、所具有的心態等等,有著完全南轅北轍的解決之法……」
「也就是說,序列一途,除了術法上的修行問題之外,遇另外的難題,可以借鑑前輩的經驗,但不能完全照搬。還需要結合自己的狀態,來適度改變……」
「世界沒有一成不變的解決『序列問題』的答案。」
「希望我通過種植靈物,消化道統之力的效果,別衰減的那麼嚴重。」
其實趙雲還有其他的辦法來實驗,為何在同樣一片地上,種植同樣的作物,卻會有完全不同的消化道統之力的效果。
但短期日子中,趙雲沒有時間來實驗了。
他從明天開始,就需要被培訓一下禮儀、忌諱等等,用來接見幽王,迎接聖旨、獲得封賞、正式官職……
趙雲隨後用精神力感知著昨天種植的血晶麥。
多數種子,是長出了一點嫩芽之後,轉頭去長根須,從周邊的血土之中汲取營養,汲取血靈地氣;(不同世界的種子,別較真怎麼長的。)
但還有個別的靈種,比較特別,是消耗靈種內的多數能量,先去發芽,進行光合……
依舊是同樣的血晶麥靈種,但生根發芽的長法,卻也有兩種之變!
「變字,貫徹於修行。」
趙雲想到了前世易經中的一些內容,約莫著,有點感悟了。
但又如霧裡看花,沒悟到地方,最終這一靈感逐漸消退。
趙雲可惜著,剛剛已經觸發到了『悟』這一個程度。
但終究是底蘊不足,沒有真正以這個『變』,踏足於悟道的狀態。
「修行,處處是景。」
「這一次沒悟到,還有下一次……」
而後,趙雲囑咐著王大牛明天過來澆水的事。
便又帶著王大牛,到了昨天所選的那一個養豬山坳之中。
並將他昨天夜裡所畫的那一張,豬場規劃圖給展開,一點一點地給王大牛解說著:規模化豬場該怎麼建、飼料該怎麼統一飼餵、糞便該怎麼清理等等的理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