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貪嘴小熊要穿褲衩
進了屋子,戴松就瞅見江衛琴和二憨雙雙撅在小床旁;
江衛琴一邊扒拉邊罵罵咧咧,小二憨有樣學樣,也衝著床底下吼吼個不停。
床尾的空擋已經被並排堆放的柴火棍遮擋,
戴松歪著頭走到側面,這才發現,整個小床底下被往下挖了至少20公分,
其中一半空間都鋪上了細樹枝,其上再覆蓋一層厚厚的落葉枯草,
而就在小床邊,簡易的水暖片爐子正燒得咕嚕咕嚕直冒泡兒。
不說二憨了,就這配置,給條棉被,讓他躺裡頭都不可能覺得冷。
江衛琴大半個身子都探進床底下,把在窩裡作威作福的花菇抱了出來,當著小二憨的面兒,「使勁兒」拍了兩下腦殼。
「這是你窩麼!一個不注意就往裡鑽!看給你撲騰的!最底下的細樹枝都不聚堆了!」
花菇也知道幹了壞事兒,被江衛琴抱在懷裡,耳朵耷拉著,小眼睛四下亂撇,死活不敢與江衛琴對視,可瞅見了蹲在江衛琴腳邊、氣呼呼地「討要公道」的小二憨,小尾吧又下意識搖晃起來。
「還嘚瑟!」江衛琴說罷,又在花菇腦袋瓜上輕拍一下,旋即似乎是反應過來什麼,忙揉捏起二憨的耳朵根,同時看向戴松,
「老兒咂,二憨不能給我的原麝給幹了吧?
另外我把花菇鬆開,它倆不能掐起來吧?」
「原麝不會幹,抓這玩意兒的時候,小二憨也在場呢,它對這玩意兒不感冒。」
戴松說話的時候,小二憨的小眼睛一直在滴溜溜四處打量屋子裡的情況,
瞅見了蜷在灶台後邊,歪著半條舌頭,除了腦袋還和原來一樣「尖嘴縮腮」,身子卻已經胖成了一個球的原麝,頓時嫌棄地「噗嚕」起唇皮子。
「呼~那就好!二憨啊,你要和原麝還有花菇好好相處知道不,它倆都不如你,你肯定是要當它倆大哥滴,平時多包容著點兒哈~可別一上頭,『啪嘰』一下給它倆乾死了~」
「呼~昂~」
見小二憨乖巧應答,江衛琴臉上頓時漾起幸福,一手把著二憨耳朵,一手將花菇送到地上。
見花菇落地後很是激動地圍繞二憨搖尾巴轉圈圈,完全沒有一點攻擊意圖,江衛琴的心也算徹底放下,
小跑進屋,拿出一件舊的不能再舊的棉襖,抖落兩下,
剛準備往二憨窩裡墊,就看原本還靦腆坐在床邊的小熊猛地一個激靈,周圍人頓時笑得前仰後合,
而二憨則人立著在屋子裡蹦躂,
先是扶著戴松,躲到他身後和花菇「秦王繞柱」,
見戴松無動於衷,笑呵呵地看著它,它立馬調轉方向,搖搖晃晃跑到江衛琴身後。
緊跟著它的花菇見狀,瞬間乖巧地蹲坐在地上,呱唧著嘴筒子的同時一個勁地搖晃尾巴。
「啥情況?!我就進屋拿件舊衣裳,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小二憨怎麼就讓花菇給攆了?!
老兒咂!你就這麼看著二憨被花菇這麼欺負啊!真是!」
說著,江衛琴心疼地揉著二憨圓溜溜的腦殼,見二憨兩爪一鉤一鉤地想扒拉她,乾脆就拉著二憨前爪,牽著它一路往小床邊走。
途經花菇,還虛張聲勢的抬了抬腿,
「你再窩裡橫找二憨麻煩,看我削不削你!」
就連一向很疼愛小花菇的盈盈此刻也有些生氣了,
坐在小床上,氣鼓鼓地叉腰,撅著小嘴,瞪眼看向花菇,「花菇壞壞!」
這一瞪,可比江衛琴念叨有用多了,剛剛還「熊來瘋」的花菇瞬間蔫吧,
低頭耷腦地跟著二憨身後,用四處聞味兒來掩飾心虛。
江衛琴拉著小二憨走到小床邊,看著大伙兒臉上笑意仍舊,既有不快又有好奇,
「咋回事兒?一個個,咋地了能樂成這樣?」
「哈哈哈,媽你是沒看見,二憨剛剛太招笑了!」戴柏拍著大腿,自顧自哈哈大笑。
「我沒看見你不能說麼!笑屁啊!快說啊!」
「哈哈,我來我來!」戴小茜擠到江衛琴面前,端著兩手,雙手微曲,學著二憨的樣子,
「剛剛你進屋拿衣服,二憨就板板正正坐著,不吵不鬧滴,可乖了!
而花菇呢!就一個勁地圍著二憨轉悠,起初我們也好奇啊,花菇這是轉悠啥呢?
而二憨當時的反應,就這樣嬸的!」
戴小茜說著,撅起嘴唇,大眼睛瞬間眯成縫,同時變得賊兮兮的,
腦瓜也轉悠起來,就和有啥玩意兒在腳邊轉個不停似的。
關鍵還一個勁地收屁股,頂胯骨軸子。
「哎呀!死出!這姿勢多醜!姑娘家家的能做這動作麼!」江衛琴啪啪拍了戴小茜手臂兩下,自己卻忍不住樂了。
「媽你別生氣啊!還沒完呢!」戴小茜屏住笑,繼續撅著嘴唇四下打量,
「就當我們也奇怪,小二憨為啥這個反應的時候……」
「花菇找准了角度!」
一直笑的前仰後合的戴柏樂呵夠了,雙手一併猛地做出前突狀,「錐子似的腦袋瓜朝著二憨屁股,噗嗤一下就扎了進去!
給小二憨扎的,一激靈~直接就蹦起來了!!哈哈哈哈!」
戴柏說罷便笑出鵝叫。
小丫頭也在炕上學著二憨的樣子,上一秒還半蹲著,下一秒突然就蹦了起來,捂著小屁股在床上不停的轉圈圈兒,笑得甭提有多歡樂了。
江衛琴也被逗的繃不住表情,可她又心疼小熊,便一邊挼著二憨腦殼一邊安撫道,
「甭理他們哈!就會看咱笑話,腚都讓捅了,也不上來幫忙!你說是不是~」
「吼~吼~」二憨不住點頭,小眼睛裡滿是認同。
「誒~你們看給二憨委屈的!
讓我瞅瞅腚眼兒,沒遭花菇給捅漏了吧?捅漏了就便宜了花菇了,它直接提前開飯了!
老兒咂!你也真是,就這麼看著它倆這麼鬧騰啊!」
二憨乖乖扭著腚,任由江衛琴檢查,而等她檢查完,就瞅著戴松朝她攤攤手,
「以前就這樣,很難改了~
小花菇也沒啥惡意,就是喜歡聞味兒~
二憨又比較敏感,不和狗似的,天天撅著屁股給別的同類聞,
而且狗鼻子多涼啊,就算咱們屋裡暖和,花菇的小鼻噶也是拔涼拔涼的,冷不丁往那地方一頂,二憨指定要蹦起來啊~」
「還笑!」看著戴松一臉輕鬆地推卸責任,江衛琴頓時不樂意了。
自顧自揉捏著二憨圓乎乎的臉頰,「回頭咱給你做個三角褲,套上!擋著就不怕了哈!」
「三角褲不磨襠嘛~而且二憨平時方便啥的,咋弄?」戴柏開始抬槓。
「那就開檔三角褲唄!中間拉一刀!」江衛琴理直氣壯。
「那也磨的慌啊!」戴柏逮住機會死槓。
戴松則是咧嘴瞪眼,這設計也太情·趣了!
而這麼頂的設計竟然是為了小二憨方便……
「那你說咋整!」江衛琴急眼了,眼看著就要上前來干戴柏,戴松忙攔住老娘,
「媽,你非要做,做個丁字褲就行了。」
「啥叫丁字褲?」江衛琴皺起眉。
戴松將其詳細描述了一遍,屋裡的女同志們臉色瞬間大變。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啊!我可沒亂來!純粹就是剛想到的,不說磨襠麼!那就關鍵部位嫩塊布,其餘地方都用布帶或者繩子代替就好了!」
「這招能行麼?」戴小茜一臉鄙夷,看戴松的眼神好像在看什麼髒東西。
「我覺得有搞頭~」戴柏端著下巴,認真思索。
江衛琴瞅著二憨委屈巴巴的小眼睛,沉思片刻,看向笑眼盈盈的南春婉,
「小婉,你說這招兒能管用不?」
「不知道,可以試試~」
「成!」江衛琴輕輕拍打二憨腦袋瓜,「那就試試!但咱不用布!咱用毛皮!
老兒咂!剩下的幾隻老母豬,你回頭拉一頭顏色深的!
取咯吱窩那邊兒的毛皮,軟乎的,整一塊兒來,我給小二憨親自設計!」
乖乖!還給整個「貂丁」?!
戴松給老娘的腦迴路震驚的不行,嘴上連連應和。
見這事兒有著落了,江衛琴滿意地點點頭,旋即將舊棉襖交給戴柏,
「來,給這衣服鋪裡邊兒,這窩晚上就暖和了!」
戴柏搓搓手,興致勃勃接過棉襖,用夏天撒蝶網的手法,將其鋪到窩正中間。
「好嘞!」
「行!小二憨~進去試試吧~保管比你在山裡睡的暖和!」江衛琴滿眼慈祥,推開了站在床邊礙事的戴松戴柏,朝傻愣愣的二憨不停勾手。
「呼~」
二憨滴溜著小眼睛鑽進新窩。
小床本身離地就有將近60公分,江衛琴又將地面往下挖了20公分,二憨鑽進去以後,高度上可以說是「遊刃有餘」,
在窩上轉了幾圈兒,好一陣聞嗅以後,二憨開始扒窩(聚攏四周的墊窩材料)
江衛琴剛想阻止,卻被戴松攔住,
「媽,你讓它自己來,它是喜歡你給它布置的窩,才會自己再加工一下子,
要是覺得窩不行,它轉兩圈兒就直接出來了。」
江衛琴點點頭,旋即就看二憨將占了半張床大小的窩硬生生聚攏到只有原來的一半大小,厚度也增加一倍,小丫頭趴在床邊瞅著床底下的小二憨,只能看到它溜光水滑的背。
「新窩窩~熊熊住進咱家啦~」
小丫頭這話算給二憨定窩結了尾,江衛琴瞅了眼大笨鐘,「哎呀」一拍掌,
「瞅瞅!都快過飯點了!忙活起來忙活起來!從今兒開始家裡多了一張嘴呢!」
而隨著江衛琴一聲「令下」,倆妯娌和戴小茜立馬圍著灶台開始忙活,
幾個男人也幫著備菜燒火,半個小時後,一大鍋標準的東北燉菜便已完成,
今天一大家子也不去正屋吃飯了,直接將炕桌搬到小床上,就為了挨著二憨一塊兒。
為了照顧小二憨,今天的主食特意換成豆沙粘豆包。
江衛琴對小二憨完全不吝嗇,不論人吃的還是熊吃的,清一色都是白面做的。
江衛琴端起一大盤粘豆包,放在灶台旁晾著。
二憨早就鑽了出來,扒拉在灶台邊緣,撅著唇皮子,小眼睛使勁瞅著江衛琴,以及她手上的粘豆包。
「別急別急~晾晾再吃,你這會兒啃了,不得給你嘴都燙禿嚕皮啦~你又不會吹~」
「呼~呼~」
小二憨一聽立馬不樂意了,忙伸長脖子,撅起唇皮子對著粘豆包使勁呼呼。
「嘿喲!」江衛琴乾脆把那盤粘豆包放在小二憨面前,看它不僅一本正經地呼呼吹著,還會扶著灶台,挪到另一邊兒,換個方向繼續吹。
「你們快來看吶!小二憨是真靈!它還知道粘豆包燙,要吹一吹才吃呢!」
「我看我看!」灶台後邊扒膛灰的戴柏第一個躥出來。
看到小二憨伸長脖子努力的小模樣,登時嘎嘎直樂。
在小床旁忙活的幾個女人聽見動靜,也忙轉過身湊了上來。
小二憨發現四周被圍的水泄不通,吹的更加賣力,兩條後腿更加努力地扒拉起來,恨不得爬到灶台,貼到粘豆跟前。
「媽媽~奶奶~我看熊熊~我看!」
幾個大人把小二憨團團圍住,床上光著jiojio的小丫頭頓時啥也看不見,直接急的哇哇叫。
戴松一聽寶貝閨女兒叫喊,立馬把爐灰把灶膛里的火蓋住,
躍過胖成豬的原麝,跑到小床邊,讓小丫頭騎上脖頸,噔噔噔來到灶台旁。
正好瞅見小二憨將粘豆包吹的差不多,正竭力伸長唇皮子,在粘豆包邊緣一搭一搭,準備明目張胆偷吃的景象。
「熊熊次豆包~熊熊不怕燙~」
小丫頭話音剛落,二憨那「勾勾搭搭」的唇皮子便成功搭上了一粒粘豆包。
緊接著,幾乎是觸電般,
小二憨腦瓜突然猛的甩動,前爪也因此脫力,整隻小熊Duang一下跌到地上,渾身的肉跟著顫了三顫。
整隻小熊仰在地上一個勁得打滾,踢蹬,
好不容易翻過身來,沒走兩步又躺地上,昂昂叫喚個不停,別提有多慘了。
江衛琴早就慌了神,一看鐵盤上晾涼的粘豆包缺了一個,登時就知道小二憨唇皮子上一定是被粘上了,
唇皮子被燙,小二憨指定要去舔,
一舔舌頭又被燙,舌頭被燙,下意識就用牙啃,完了牙齦又遭罪,
豆包這玩意兒熱乎的時候還不好扒拉,爪子一撓,直接拉絲,
倍受折磨的小二憨頓時就和鍋蓋上的螞蟻似的,橫不得豎不得。
江衛琴按不住掙扎不停的小二憨,只能跟在二憨屁股後頭手足無措,
戴柏空有一身蠻力,但也就堪堪能壓住小二憨,對它嘴裡的豆包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畢竟,再彪他也不敢把手伸進熊嘴裡掏食兒啊。
關鍵時刻,還得是戴松。
「都別動!」戴松喊了一句,一手扶住了脖子後頭的小丫頭,同時蹲下,直接將手伸進二憨嘴裡,一掏一攪,破了一半、冒著汩汩熱氣的粘豆包直接就粘在了戴鬆手指上。
「嚯!嚯!」
戴松也被燙的齜牙咧嘴,一甩手,順帶著就將豆包撇進二憨窩裡。
二憨解脫了。
四仰八叉仰在地上,兩爪捂著嘴筒子,淚眼朦朧直喘氣兒。
「哎喲我的大寶兒~讓我看看咋樣了!」
江衛琴心疼的不行,戴家人亦是如此,
一群人腦袋挨著腦袋的同時,又空出足夠且恰到好處的空隙,讓光亮投射下來,照亮二憨的嘴筒子。
江衛琴輕輕拿開二憨雙掌,「沒事兒嗷~我瞅瞅怎麼個事兒~」
二憨委屈炸了,兩條小短腿使勁踢蹬。
而當江衛琴扒開二憨唇皮子一看,頓時媽呀一聲,
「可疼死小二憨了!這都燎出個大水泡來!快快!小婉,拿根針兒來!我給它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