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我待在這也暫時沒事做,我陪你一塊去。」
一聽我要跟侯翠翠去拜訪另外兩個女孩。
馮琪有些慌了,忙轉頭一臉哀求看著我,她不敢一個人留在家裡。
侯翠翠也是一臉擔憂。
「許仙這事我一個人去就行,到時候人家肯定說些難聽的話,你未必受得了。」
「琪琪一個人在家裡沒人陪著,也不安全。」
「沒事這天還沒黑,戴好護體符不會有危險。」
的確天還沒黑,馮琪身上還戴了我給的桃木護體符。
不會有生命危險,可不代表那隻嬰靈會放過她,更不代表她不會受到驚嚇。
見我態度堅決,又保證留下馮琪一個人待在家裡不會有危險。
再加上馮琪心裡頭有鬼,她也沒在堅持。
和侯翠翠一塊出門時,我悄悄念動咒語。
將鬼童子李細妹留在了馮琪家裡。
替我監聽馮琪,也防止發生萬一。
那隻嬰靈,在白龍廟門口被我呵退以後,並沒有跑遠。
一直就在暗處跟著馮琪,我們來縣城時,嬰靈躲在侯翠翠車底下。
現在就在馮琪家外頭徘徊,只要我一走,立馬就會進屋。
可能有人好奇,既然在白龍廟我一句話就能呵退嬰靈。
幹嘛直接出手收了,回頭再把崔曉的冤魂也給收了。
直接來個萬事大吉。
我只能說那隻嬰靈比尋常鬼孩子凶的多、怨氣更是滔天。
想收復沒那麼簡單,而且這事因果太重。
不問緣由直接收了,所有因果就得我來背。
弄不好還會牽連到和我是結髮夫妻的白靈素。
現在白靈素處境本就不容樂觀,要是在扯上惡果,我都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變故。
車子緩緩駛出院子,我看了一眼後視鏡。
鏡子裡頭,那隻嬰靈就站在馮琪家門外牆拐角的陰暗角落裡,瞪著滿是怨恨的雙眼看著車子離開。
車子剛一開遠,那隻嬰靈立馬嗖一下鑽進了馮琪家。
山精鬼怪想要害人性命,並不像是電影裡那樣簡單。
往往都需要先纏著一個人、不停折磨,直到這個人精氣神衰弱耗盡。
言歸正傳,車子緩緩駛出小區,侯翠翠一路上都沒說話,眉宇間噙著一抹心事重重。
「表嫂,馮琪做護士收入挺高啊?吃穿住行都那麼講究。」
「不知道我醫學院畢業以後,有沒有那麼好的待遇。」
我佯裝漫不經心閒聊,實際上就是想套一套話。
侯翠翠對我很信任,自然沒有防備。
嘆了口氣,跟我說了一些馮琪沒親口吐露的事。
和我媽說的差不多,大概就是馮琪上學那會做過不少錯事、壞事。
願意回老家縣城工作,的確是因為在省城惹了麻煩,被之前工作的醫院給開除了。
具體是什麼麻煩,侯翠翠也不大清楚。
只知道是工作上惹出來的麻煩,當時還有另外幾個醫生護士也被開除了,最嚴重的兩個還蹲了號子。
「這些事我也是聽我姨媽說的,在具體我姨媽都不知道,琪琪也不肯說。」
「不過自打回到縣城,琪琪倒是安分了很多。」
我咧嘴笑了笑。
「真的安分守己了嗎?她住的房子可不是朋友的。」
一句話車廂里氣氛頓時壓抑了下來,侯翠翠也沉默了。
她沒反駁,因為她其實也能感覺出來,馮琪隱瞞了很多事。
只是作為一個疼愛妹妹的姐姐,侯翠翠不願意挑破那層窗戶紙。
馮琪也不可能輕易吐露實情。
「琪琪是做了不少錯事,也瞞著我們不少事,不過我相信在崔曉這事上,她該說的都說了。」
「畢竟她也吃了苦頭。」
這話的確在理,我前面也說過,馮琪隱瞞的事,十有八 九便是那隻嬰靈纏上她、是崔曉猝死以後知曉前因後果,想要馮琪償命的根由所在。
而這件事,馮琪也許真的也是毫不知情。
或者說是她沒想過,這事是根由。
另外兩個女孩都是縣城土著,不一會我和侯翠翠便到了第一個女孩家門口。
敲門之後,對方也很快開了門。
等侯翠翠提著大包小包禮品,陪著笑講明來意以後,不出意外氣氛立馬劍拔弩張起來。
對方差點沒直接動手趕人。
好說歹說,侯翠翠只差跪下給人家磕頭。
總算人家鬆了口,勉強讓我們進了屋。
坐下後,我也沒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問了一些問題。
最先問的自然就是那個女孩,崔曉一事後,有沒有做噩夢被崔曉糾纏?
得到的答案是,開始幾天的確夢到過崔曉,後來也就沒有了。
我又仔細看了那女孩的面相,的確沒有被冤孽邪祟纏身的跡象。
開始幾天夢到崔曉,大概率也只是因為這事鬧得大家都不愉快,心裡頭有愧疚。
當時酒桌上喝酒四個女孩,崔曉絲毫唯獨纏著鐵桿閨蜜馮琪,現在已經想要馮琪償命。
這無疑是再次證明,馮琪隱瞞了許多事。
我又問了那女孩馮琪這人咋樣?平日裡有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馮琪這人咋說呢,人挺好挺仗義,對朋友也捨得,就是喜歡顯擺、喜歡充大頭。」
「也挺有本事,又不少掙錢的門路。」
說第二句話時,那女孩眼神里還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挺羨慕、嫉妒馮琪的神采。
只不過說完這話後,又顯得有些後悔。
我再傻也聽得出來,馮琪掙錢的門路,恐怕不是啥正途。
再三追問下,那女孩告訴我們,她知道的也不多。
大概就是馮琪認識許多醫療行業的大拿、朋友。
許多縣城醫院束手無策的病,只要病人家屬找她願意花錢,她就能幫忙聯繫大醫院。
掛專家號、安排專家醫生啥的都能搞定。
除此之外馮琪還和外面不少藥店合作,私底下偷偷讓病人去外面開藥,賺抽成差價。
這些事總結起來,其實就是黃牛、掮客。
並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不過直覺告訴我,這些就是突破口。
「馮琪做的這些,和黃牛差不多,甚至有時候的確能幫到病人,無非就是心黑一點獅子大開口。」
「她就沒做過其他更過火的事?」
追問下,那女孩咬了咬嘴唇,壓低了聲音。
「她好像還給人介紹代孕、試藥這些事。」
「不過這些我也只是聽人說,她和藥店合夥、給人介紹去大醫院這些,到全是真的,醫院裡人都知道。」
我也是學醫的,豈能不知道試藥、代孕這些事,前者還存在合理合法,但背地裡也藏了許多骯髒,後者就純粹是違法亂紀。
「難道是琪琪介紹崔曉去代孕了?」
纏住馮琪的還有隻突然出現的嬰靈,侯翠翠自然而然將代孕聯繫了起來。
「不會,馮琪本就不贊成崔曉生孩子。」
「這到是。」
臨走前我給那女孩留了一道護體符。
能輕易問出這些事,一半原因是侯翠翠苦苦哀求,對方心軟了。
另一半原因自然是得知馮琪被崔曉鬼魂纏身給嚇到了,我又答應送一道護體符保平安。
跟著我和侯翠翠又去了另外一個女孩家。
打聽到的線索,大差不差,沒有過於有用的線索。
正當我考慮要不要去崔曉家走一趟時。
突然我心裡頭感應到李細妹傳來的危險訊號。
那隻嬰靈比我想像中還要凶,準確說是比我想的,更想要殺了馮琪。
沒等我開口催促侯翠翠趕緊回去。
侯翠翠電話響了起來。
是馮琪打來的。
剛一接起電話,那頭就傳來了馮琪驚恐至極、聲嘶力竭的哀嚎求救聲。
「姐……姐救我!救我!」
「崔…崔曉……」
剛說出崔曉兩個字,電話那頭瞬間沒了馮琪的聲音。
轉而變成了另外一個女孩咯咯咯的陰笑聲,還夾雜著呼呼呼好似颳風一樣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