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馮琪你不是知道錯了,你只是怕了而已!」
我對這馮琪真的是半點好感沒有。
很後悔當時沒將我媽的話完全放在心上。
還礙於侯翠翠的面子,插手了這件事。
結果現在惹了一身騷。
要不是還需要馮琪託夢給其父母,轉達那隻嬰靈的條件。
要不是追出來之前,我媽幾次三番替馮琪求情,讓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將馮琪打到魂飛魄散。
我是真想要反手一個殺鬼咒招呼上去。
馮琪也能清楚感受到我對她的怒意,一點也不敢反駁,只是不停認罪。
強壓下心頭怒意,我從八卦袋裡取出託夢符,用草木灰灑了兩個剛好連成八字形的圓圈。
「現在我施法,讓你給家裡人託夢,等會你站到左邊圈子裡,面朝家的方向,不停在心中默念想要託夢之人的名字。」
「成功託夢之後,便將我告訴你的事一字不落轉達,你要在敢亂來,我保證先讓那隻嬰靈折磨你三年,然後我在將你鎮壓到糞坑裡,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別說被那隻嬰靈折磨三年,就是三天、三秒鐘。
那種被撕咬血肉、扒皮抽筋的痛楚馮琪也不想在嘗試。
馮琪連連點頭應下後,我也不再浪費時間,念了法咒催動託夢符。
幾分鐘後,馮琪在我施法下成功給平日裡最溺愛與她的母親託了夢。
「許仙我已經按你教的做了,現在你能不能也送我下陰司,刀山油鍋我都認罰。」
「呵呵!」
我冷冷一笑,反手從八卦袋裡取出一道收鬼符,直接將馮琪鬼魂強行收了進去。
第二天一大早,都沒等我上門,馮琪的父母就提著大包小包禮物來了我家。
自從馮琪遭了報應車禍橫死,變成了冤鬼,又被那隻嬰靈糾纏折磨。
其實馮琪父母也是天天晚上,能夢到馮琪在夢裡渾身血肉模糊的向他們求救。
馮琪父母私底下也請了好幾個先生來看。
喪禮當天就大擺法場做了法事,還請了一幫神婆,去馮琪墳頭又唱又跳。
說要替馮琪超度。
結果自然是半點作用沒有,馮琪父母依舊是每天晚上,都能夢到馮琪血肉模糊的向他們求救。
要說馮琪父母,那是真的是分外寵溺這個女兒。
不然也不會在昨晚馮琪託夢以後,不僅想都沒想便係數答應,第二天一早便跑來我家。
只不過在我看來,馮琪父母對女兒的寵溺。
真的很完美印證了那句老話。
慣子如殺子。
馮琪的父母已經答應了全部條件,剩下的事辦起來也就不難。
無非是多花錢、多請幾個人幫忙,儘量將場面辦的熱熱鬧鬧而已。
大宴三天以後,我替那隻嬰靈取了以個和馮琪父親同輩的名諱,又讓馮琪父親,親自將其名諱寫上家譜。
最後將魂碑、靈位請進馮琪家,此事便算是徹底告一段落。
至於這件事對馮琪一家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答案是必然的。
至少在馮琪沒有徹底贖清罪孽之前,馮琪一家各方面運勢,是必然會受到那隻嬰靈的負面影響。
也許是財運衰減、也許是家庭不睦、也許是人丁難以興旺…
具體會受到哪一方面的影響,以我初窺門徑都算不上的卜算之術,是沒法準確預知的。
之後若是馮琪一家、包括其子孫後代真心香火祭拜那隻嬰靈,真心懺悔贖罪將其視為『一家人』,一兩代人後,馮家子孫也未嘗不會得到其福蔭、福報。
離開馮家之前,我思慮再三,還是提醒了馮琪父母,日後一定要誠心香火拜祭。
對他們家好,對馮琪也有好處,對他們家後代子孫也有好處。
馮琪父母有沒有聽進去、肯不肯照做,那便不是我所能夠掌控。
反正我該提醒的已經提醒過,馮琪父母呢也連連點頭、一一應下,再三 保證一定全盤照做。
最後馮琪父母問我,是不是以後馮琪就能得以安息、能好好上路投胎了?不會再被那隻嬰靈糾纏?
「放心吧現在你們已經滿足了那隻嬰靈的條件,只要別再出爾反爾,馮琪不會再被糾纏折磨。」
回答這問題時,其實我算是故意留了心眼。
我只保證馮琪不會再被那隻嬰靈糾纏折磨,可沒保證她能安心上路、更沒保證還能再次投胎為人。
一來馮琪本就陽壽未盡、又犯下此等罪孽,背負莫大因果。
除非有人願意替她開陰陽路,送她下陰司。
否則她只能在陽世間忍受煎熬、直到陽壽耗盡,才有資格進入陰司接受審判,下油鍋滾刀山。
二來我看在侯翠翠面子上,盡心竭力替她解決崔曉一事。
她非但不坦誠相告,接二連三惹下麻煩,還纏著我媽,想要以連篇鬼話蠱惑我媽。
我要是這麼輕易放過她,我自己都過不去心裡頭那道坎兒。
從馮琪家回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陪著我媽吃晚飯時,我媽還問了馮琪的事。
我原原本本說了,末了我媽又忍不住替馮琪求了情。
說的依舊是那套人已經死了,也遭了報應付出了代價,能饒了她便饒了她吧。
關於怎麼處理馮琪的鬼魂這事,其實我早就想好了。
白靈素的妖靈,如今附著在白龍廟神像之內,隨著白龍廟香火逐漸興盛,白靈素也得到了極大裨益。
而我想要讓白龍廟香火持續不絕更加旺盛下去,總免不了要像師父當年那樣,出門去幫人處理一些靈異事件。
我不在的時候,雖然有我媽在白龍廟照拂,可她一個人既要忙田地里的農活,又要照拂白龍廟,很多時候忙的熱乎飯都吃不上。
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頭。
正好拿馮琪鬼魂充當白龍廟護廟童子。
我外出的時候,讓她照拂白龍廟,以馮琪鬼魂現如今的道行,新亡之鬼,我也不指望能幫多大忙。
只要能替我給白龍廟掃掃塵、驅驅蛇蟲鼠蟻,天陰下雨時別讓白龍廟返潮遭水也就夠了。
這樣一來,不僅能一定程度上減輕我不在家時我媽廟裡家裡兩頭照拂的辛苦。
那些來白龍廟求籤問卦敬香的香客們看到白龍廟沒人打掃,也能一塵不染、蛇鼠不擾。
也能一定程度上,讓這些香客更加樂意添上一炷香。
這樣一來,我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等到馮琪陽壽盡時,或者看她是否真心悔改。
屆時我未必不會考慮替其超度,送她下陰司。
這想法我也一字不落告訴了我媽,她聽完認真想了想後,也點頭贊成。
「這辦法倒是不錯,馮琪這孩子哎咋說呢,小時候人真不差,就是長大了行差踏錯走了歪路,家裡頭又寵的厲害。」
「你把她留在廟裡頭,有你壓著,也算是管教以她,讓她走回正道。」
說做邊做,吃完晚飯,我便一頭扎進了臥房。
拿出提前從馮琪家墳地里順手帶回來的墳頭土,又往裡混了一些三白灰。
念了咒、燒了一道束靈符。
跟著便將這些加了淨水和成泥,簡單捏了一個小小的泥巴塑像。
待到午夜時分到來,明月當空之際,我取出困住馮琪鬼魂的黃符,貼到泥像背後。
抬手一掐法訣,朝著泥像托生門的位置一點,便直接將馮琪鬼魂灌入了泥像。
注入馮琪鬼魂之後,原本像是小孩子胡亂捏出來的泥像,雖說模樣上依舊是兒戲,卻也多了一份靈氣。
我拿著泥像,念了喚靈咒語,不大一會馮琪鬼魂便從泥像之中漂出了一個腦袋,一臉惶恐的看著我。
顯然她已經察覺到,自己被困死在了這泥像之後無法離開。
「許仙……許仙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不要將我鎮壓。」
「呵呵,你現在不是知道錯了,是知道怕了。」
「老老實實在泥像里待著,等會我送你進白龍廟,替白龍廟掃塵驅趕蛇蟲鼠蟻,等你真心悔改認錯之際,我自然會放你離開。」
「你若依舊不知悔改,那便永生永世待在這泥像里,要是膽敢在以連篇鬼話蠱惑人心,我便用子午火燒了這泥像,保證那滋味不比地獄的油鍋舒坦。」
我這本就不是商量,自然也容不得馮琪拒絕。
她也不敢拒絕。
在泥像背後小心刻寫上馮琪的名諱、生辰八字後,我便將其送 入白龍廟,放到了白靈素神像腳邊。
至此馮琪一事算是徹底落幕,剩下的便只能看馮琪家裡頭,是否真的按我說的去做了。
之後一段時間,我依舊和往常一樣,一邊幫著我媽忙活田地里、一邊在白龍廟做廟祝。
不過有了馮琪的鬼魂幫忙掃塵,倒是不用像之前那樣,還得每天我和我媽輪流著去打掃。
漸漸地村里一些人也發現了我和我媽,從來不打掃白龍廟。
偏偏白龍廟裡就是很乾淨,別說房樑上有啥蜘蛛網,就是地上都看不到一點灰塵。
再加上白靈素的神像,能較為準確的預知天氣。
白龍廟在十里八鄉,名氣也是越傳越玄乎。
趕來敬香求籤的鄉親,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甚至有時候,我不在廟裡,在田地里忙活,還會有人專門跑到我家田地里尋我。
連續半個多月里,我也沒在遇上類似馮琪這樣的棘手事。
直到月底的那天,我剛從地里忙活完回家吃午飯,準備中午去白龍廟。
剛到家門口,就看到一輛黑色奔馳轎車停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