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半截功德法輪
在這方空間之中,最為醒目者,莫過於那塊血晶。血晶之中必然是封印或者蘊養著某種神秘存在。雖無法看清其中的究竟,但那隱隱約約的巨大身影,卻如同一團濃重的陰霾,籠罩在眾人的心間,
「裡面的那東西究竟是什麼?!」郁自然的聲音中帶著急切,目光在周林和聶浩元兩人身上來回掃視。可誰能想到,無論是見多識廣的周林,還是那藏身脊骨之中、似乎知曉不少隱秘的聶浩元,竟都一臉茫然,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我也僅僅來過此地一次,況且,上次我來的時候,那血晶之中分明空空如也,並無一物啊!」聶浩元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仿佛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打破了他心中某種既定的認知。
上一次還沒有?那這一次又是如何出現的?是有什麼神秘之物潛入其中,還是在血晶內部自行孕育出了這等恐怖的存在?
就在此時,一股仿若來自九幽深淵的恐怖氣息,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席捲而出,瞬間瀰漫在整個空間。
這氣息猶如實質般的鎖鏈,緊緊鎖住了三人的神魂,其中蘊含著的極度貪念,如同飢餓的饕餐,迫不及待地要吞噬三人的神魂。
就在郁自然神經緊繃、如臨大敵之際,一道刺目的猩紅之色,如離弦之箭般從血晶的裂口處激射而出。其速度之快,超越了世間一切常理,目標直指蜷縮在一側的郁自然。
郁自然一直運轉著寂滅法,試圖抵禦可能出現的危險,然而這一次,他還是失算了。
能如此精準地鎖定他,這來襲之物的實力,至少是道藏境!
儘管他的神識在第一時間發出了預警,可他琴心後期的境界,限制了他身體的反應速度。
這就如同一隻弱小的蟻,妄圖躲避來自蒼穹之上的雷霆之怒,二者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絕非僅憑他深厚精粹的靈力儲備就能彌補。
更何況,他這具現世之身,本就屏弱。
若是在冥墟的戰帥身軀,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能堪堪避開這致命一擊。
但此刻,避無可避!
那道猩紅之物,竟是一條堅韌無比、隱隱內蘊金光的布帛,布帛之上仿佛浸染了無盡的鮮血,散發著刺鼻的血腥之氣。它如一條靈動的蟒蛇,直直地朝著郁自然一卷,瞬間便將他牢牢困住,隨後猛地往回拉扯而去。
「死啦死啦!完啦完啦!」骷髏頭內周林的神魂發出了悽厲的慘叫。脊骨內的聶浩元也是滿臉震驚,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想:「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擺脫了控制,難道終究還是逃不出這宿命的掌心?這股氣息——.」
郁自然在這生死攸關的絕境之中,卻愈發冷靜。他身上的四色靈力如洶湧的江河般激盪而起,庚金劍氣如凌厲的刀刃般瘋狂切割,癸水靈力化作刺骨的寒霜試圖冰凍,離火靈力則如熊熊烈火般肆意灼燒。然而,令人絕望的是,這一切攻擊竟無法對那布帛造成絲毫損傷。
就在此時,聶浩元竟挺身而出。他的神魂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施展某種古老而神秘的法術。只見郁自然周身的部分血池,竟開始反向流動,形成一股強大的反向拉扯力量,試圖阻止布帛將郁自然拉走。
骷髏頭周林此時雖沒了力量,但仍大聲吶喊助威:「老弟,加油啊,加油啊!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快得讓人幾乎無法反應。那布帛一伸一卷一收,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毫無遲滯之感,仿佛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對它構成阻礙,三人的努力在它面前,就如同撼樹般可笑。
郁自然被拽入血晶之後,這才看清眼前的恐怖景象。只見一具高大的無頭殘軀立在眼前,這殘軀周身沒有一絲肌膚,筋肉與骨骼赤裸裸地暴露在外,甚至有些部位的筋肉還未完全生長好,那正在蠕動的肉芽,如同無數條噁心的蟲子,
在空氣中輕輕扭動,令人作嘔。
將自己拽回來的,正是纏繞在這殘軀之上的一條殘破布帛。整具殘軀看上去大概只修復了八成的樣子,就像是一件尚未完工的恐怖藝術品,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那脖頸之處斷裂得極其平整,宛如被世間最鋒利的利器一刀切下,而那被斬去的頭顱,卻不知所蹤。
最關鍵的是,殘軀的身後,竟有一圈散發著金光的光圈。那光圈上的紋路精美絕倫,每一道線條都仿佛蘊含著超凡脫俗的神秘力量,似是擁有著拯救眾生的偉力。然而,這光圈卻僅剩下半截,斷裂之處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像—————-佛教的功德法輪?」郁自然心中一驚,
腦海中瞬間閃過關於功德輪的種種傳說。
屬於佛教傳說之中的功德之輪,代表著佛的智慧之光,能夠照亮眾生內心的無明黑暗。法輪圖案在其中,是佛教的重要象徵物之一。法輪象徵著佛法如轉輪聖王的輪寶一樣,能夠碾碎一切煩惱和邪見。
功德輪本應對應超脫輪迴、功德圓滿之境,可眼前這破碎的模樣,卻仿佛是一種詛咒,圓滿破碎,佛也未得超脫。
如果這是功德輪,那又是什麼力量,能將這東西打碎?
這時,周圍的血晶開始迅速癒合,如同一張血紅色的大口,將他整個人如琥珀般死死封了起來。他身上的靈力光芒在血晶的壓制下,如風中殘燭般忽閃了幾下,便徹底熄滅。
強烈的困意如潮水般襲來,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他的意識。他的眼皮變得無比沉重,仿佛有兩座大山壓在上面。整個世界在他眼中逐漸模糊,耳邊傳來周林焦急的呼喊:「蘇老弟,別睡啊!你可不能睡啊!老不死的,想想辦法啊!」
聶浩元的聲音卻充滿了無奈與絕望:「沒辦法,能有什麼辦法?因果輪迴,
逃不掉-··逃不掉啊—··-哎。」他仿佛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證地望著被封印的郁自然,放棄了掙扎,只是自顧自地哀嘆著。
郁自然終究還是無法抵抗這如深淵般的困意,意識漸漸消散,徹底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