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軍來攻萼都,滿洲火器營攻北城,蒙古八旗攻東城萼都與贛州類似,建於兩江交匯處。只不過,萼都是座縣城,城池規模較小,
城西、城南依貢水,城東遙望梅江,城北則為空地。
清軍從城北、城東兩個方向進攻零都,不給赤軍留退路,顯然狂妄已極。
「子目中無人,竟敢同時進攻兩處城門。升帳,本藩要親臨北門督戰。"赤軍昨日戰敗,今日又要與清軍作戰。丹初不顧左右勸阻,決意親臨北門鼓舞士氣。
『國主,滿子不可小,火器頗為厲害。」
『本藩替天行道,領赤軍北伐,即使有炮彈,也會避我而去。
侍衛舉起金黃色華蓋,導引丹初來到北門。將士望見華蓋,便知國主親臨城頭,頓時歡聲雷動。
「國主!」
「國主!」
丹初平易近人,士卒見到他不用下跪,紛紛沖他打招呼。
諸位兄弟,今日我與大家並肩戰鬥,務必要打退子,為莫協台報仇雪恨!」
「為莫協台報仇雪恨!「
已時,戰鬥打響。滿洲火器營先派出炮隊向前,對著赤軍北門猛轟。沒有重炮,更沒有紅夷大炮,還是以百子炮、子母炮等輕型霰彈炮為主,打在城牆上竟也能擊落磚塊。間或有威遠炮,裝以實心鐵彈,一彈命中城牆,必能擊碎數塊青磚在夯土上撞出一個深坑,頓時黃土飛揚。偶有開花彈落入城內,威力並不大。
為加強防護,赤軍也學起了大西軍,以布帕包頭,身披棉被、褥子。布帕、棉被、褥子看起來老土,其實相當實用,對付弓箭、鉛子十分有效。
炮兵不懼彈矢,在城頭開炮還擊。赤軍除了有衝天炮發射開花彈,有劈山炮發射實心彈、鉛霰彈,還有可以發射大實心彈的大殺器-十成炮。
一個炮兵協就有六千人馬,火炮數量、威力、射程遠遠超過清軍。戰不多時,
赤軍盡占上風,打得子抬不起頭。
十成炮射程最遠,威力最大,專門瞄準清軍中軍大旗打。實心鐵彈射速驚人打在地上復能跳起,鐵彈所及盡皆披靡。
不多時,陳錦乾脆下令收起了大旗,免得為赤軍十成炮指引目標。
丹初哈哈大笑,傳令:「告訴費雷拉,就說炮兵協打得很好。本藩很滿意,勝利之後必有重賞。」
費雷拉是佛得里亞人,原是僱傭兵,從龍五年,已經升任炮兵協協統,會說一口流利的中文。
清軍改變策略,派重甲死士向前,有的披棉被,有的抬門板,腰挎斧頭、鑿子,直奔城牆之下。
後金時期,子沒有紅夷大炮,面對堅城束手無策,常常使用車攻城。死士藏在車下,再用斧頭、鑿子砍礦城牆,在城牆上硬生生鑿出大洞,供主力入城。
「哈哈哈哈,」丹初大笑,說道:「子技窮,要學祖先挖牆角了!傳令,今日每斬一名韃子,額外賞銀十兩,從本藩私幫中支取。」
岑丹初以技術入股的形式,投資了不少公司。商紳借重他的身份,他看重商人的資金,百姓也認他的招牌」
他那天花亂墜般的奇思妙想,往往可以點石成金。除了鏈鐵、製造軍火外,丹初在民用領域亦有涉足,多能成功。譬如創辦報紙,改良蜂窩煤,都取得了相當大的成功,丹初由此也積累了豐厚的內幫清軍冒死來到城牆下,赤軍則用擂木、滾石鈍擊,使清軍戶橫遍地。偶有清車鑿穿了城牆,早有赤軍嚴陣以待,以多擊寡,先就近用火槍、刺刀擊斃子,再立刻修補缺口,防止清軍滲入城內。
一計不成,再施一計。鰲拜親自督戰,命人抬著木梯爬城。萼都城矮,木梯的效率比鑿子高多了,清軍冒死進攻,不時有人躍上城頭,與赤軍短兵相接。
拜勇武不減當年,亦身披鐵甲登城,用滿語鼓勵部下,道:「吾等先登矣當破城而入,擒岑賊,殺赤匪,富貴可期矣。」
清軍死士大受鼓舞,紛紛登城,踴躍戰鬥,竟能力戰不退。
丹初見右翼事急,離開王座,拔出長刀,對左右侍衛說道:「諸君,且隨我踴躍向前,殺盡韃子。「
侍衛們早就憋了一口氣,齊聲說道:「諾!踴躍向前,殺盡韃子!「
剛離座走出幾步,忽有炮彈襲來,華蓋已成粉。原來,子注意到了他的華蓋,集中炮猛攻。
丹初無所畏懼,傲然挺立,如同戰神下凡。左右侍衛後怕不已,倒是侍衛長楊鼎真十分乖巧,說道:「國主上膺天命,就是炮彈來了也得避開國主。
天命在吾,吾何懼哉!
眾侍衛歡聲雷動,搶在丹初之前與敵交戰。他們的人數遠遠多於清軍,又以逸待勞,剿殺清軍當不在話下。
丹初亦不相讓,雙手持刀,大踏步向清軍邁去。未幾,赤軍侍衛與清軍扭頭在一起。
不曾想,清軍皆身著重甲,不懼刀劍。城頭狹促,將士白刃格鬥,又不好發揚步槍火力,竟不能搶占上風。
他娘的,火槍打不過人家,白刃戰還干不過他?丹初怒極,穿過侍衛的保護,
舉長刀邀擊韃子。
「咔!"他用足力氣,趁那韃子不備,雙手持刀砍中子的右肩。
刀刃與甲片相接,閃出一道火星,並未傷到子的要害。
『雙層甲!」丹初暗,待抽回長刀,竟發現長刀已經有些輕微卷刃。
這把長刀還是新寧鋼鐵廠特意為他打造的,用精鋼干錘百鍊而成。考慮到丹初不常用長刀,鋼鐵廠特意做得比較輕細,以便攜帶,
若要用長刀破重甲,必須把長刀加重,加厚,如唐朝的陌刀。這種刀,可不是一般士卒所能駕馭的。丹初身強力壯,自然能駕馭陌刀。可這年頭,赤軍大多營養不良,哪有力氣操弄陌刀?
長刀用的不順手,丹初乾脆抄了把定虜式步槍,用刺刀與子交戰。刺刀為三棱形狀,較刀劍厚重,比刀劍容易破甲。
不過,子死士多著兩層鐵甲,赤軍與子步戰,也不便從甲葉下方刺中子。丹初瞅準時機,用刺刀刺中子面部,總算擊殺了一名子,也算出了口惡氣。
其他赤軍就沒那麽幸運了。清軍憑藉著鎧甲的優勢,竟能以少擊多,越來越多的清軍登上城頭。
關鍵時刻,一隊輔兵湧上城頭。他們平時砍柴挑水,習慣使用斧頭,刀劍刺不穿重甲,斧頭還砍不穿嗎?
殺!"當先一名輔兵,看起來才十五六歲,長得眉清目秀,手持斧頭,恨得咬牙切齒,直撲韃子,使出渾身蠻劈砍韃子後背。
那子不備,只聽「咔嘧」一聲,斧頭砍穿甲葉,削去子半個肩膀。
「啊!"子慘叫一聲,跌倒在地。對面的赤軍上前一步,用刺刀刺穿他的喉哦。
其餘輔兵備受鼓舞,緊隨其後,各不相讓。他們從不衝鋒陷陣,更少與敵人短兵相接,今日面對先登的清軍死士,竟能勇猛向前,佛擋殺擋,神擋殺神。
真是意想不到!最精銳的親兵侍衛也擋不住清軍死土,最不受重視的輔兵竟能建下奇功!
『殺!把子趕盡殺絕!」丹初吶喊一聲,赤軍士氣大振,殺得清軍步步後退。
鰲拜見勢不妙,從城頭一躍而下,一瘸一崴地逃回陣地。清軍如潮水般湧來又如潮水般退去,留下屍體無數,竟與城牆平齊。